遠處馬上的一男一女同乘一匹,奔策在無邊無際的天地間。
“啊,少楚,讓馬兒慢點兒,我怕……”
男人嚴嚴實實的將女人保護在懷中,“有我在,寶兒別怕。”
一個是英俊尊貴的太子,一個是儀態萬千公主,坐在樹下的耶律雲霆嘴角泛出酸澀的微笑。
“吃醋了就不要看。”顏瑾淳出現在身後。
耶律雲霆沒有回頭,“忍不住。”
“癡男怨女,哎!”顏瑾淳過來人一般的嘆息。
耶律雲霆笑笑,人家可不是癡男怨女,“咳咳~,是心心相惜纔對!”
“你又怎知道是心心相惜?”顏瑾淳問道。
人常說陷入愛情中的女人笨,但陷入愛情的男人卻是連腦子都沒有的豬,連身邊人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
耶律雲霆回頭,“你什麼意思?”
“北陵國完顏家的二公子你想必也接觸過不少,他那些變化莫測的蠱物你該是領教過,他除了不能研製出將自己變成女人的藥物,但女變男,就說不定了。”顏瑾淳說的意味深長。
耶律雲霆聞言,稍稍想了想,有種頓然炸亮的感覺,“你是說,阿寶就是寶兒公主?咳咳~,咳咳咳~”
突然的激動卻讓他咳嗽的更厲害。
“我只是猜,還不一定,本想找機會證實,但我時間不夠了。”顏瑾淳眯眼說道。
“什麼時間不夠了?”耶律雲霆好像要聽到一個關乎他的秘密。
“北陵國君與鳳後聽聞我顏閒王來了北陵國皇城觀賽,極力邀我進蒿芋皇宮喝茶,車馬已經在圍場外等候。”顏瑾淳看向圍場外排場不小的迎接隊伍,再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從見到阿寶那小子之後,他那靈敏的感知總讓他覺得,那小子與鄧陵如姬的針鋒相對並不是爲了表面上賽事,而是有着更深一層的陰霾。
但至於是什麼深仇大恨他猜不到,只料定一點,這小子必定在第三大賽程要對鄧陵如姬進行最後的算計。
所以他才儘快的合了昨日的一局,只要儘快進入第三大賽程,通過觀察和判斷,他就必定能找出這小子的最終計劃,並做以破解,救鄧陵如姬一命。
卻不想,北陵國君與鳳後發來邀請,畢竟他是享譽四國的商貿之王,北陵國又怎能怠慢,但從品級上將講,他也不會是一個王爺,所以無法推辭人家的邀約。
且這一次喝茶,沒有個三五天,怕是回不來的。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你時間不夠,咳咳~,跟證實阿寶就是寶兒有什麼關係?”耶律雲霆急忙問道。
顏閒王有了猶豫,都怪他一時口快,說漏嘴了,真的說出來證實的方法嗎?
耶律雲霆見顏閒王不語,都想抱着顏瑾淳的腿,不說清楚就不讓他走,“告訴我,快告訴我!”
他與他表面一個是將軍,一個是王爺,實際上是好到同穿一條褲子的朋友,他怎能忍心看着他爲愛頹廢,還買什麼關子?
罷了罷了,反正也只是一個猜測,就告訴他吧!
顏瑾淳小聲靠近耶律雲霆小聲耳語了幾句,然後轉身向着圍場外的迎接隊伍走去,不忘留下一句話,“該說的我已經說了,是不是不敢肯定,還有,記住要保住姬兒一條命。”
耶律雲霆腦中在加速運動,陷入了沉思。
愉快的一天即將過去,月亮像小船一樣劃蕩在深色的夜空中。
黑暗的林子裡,一名披着黑色斗篷的女子將一個用蠟油包裹的紙條拴在一隻碩大的老鼠的小短腿上,放在地下,拍了拍鼠背,“去吧!”
“嗖嗖~”老鼠立刻鑽進草叢消失不見。
女子鬆了口氣,欲要離去,一轉身,被一雙幽暗的眼睛嚇了一跳,不由的拍着胸口,“啊~,你,你怎麼站人背後不吭聲,嚇死我了你。”
“公主玩兒了一天,不是說要在帳內洗澡麼?咳咳~,怎麼反倒在這裡玩兒起了老鼠?”耶律雲霆捂住自己的胸口,經自己儘量不要因爲加快的心跳而咳的更厲害。
他沉沉的盯着鄧陵如寶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
鄧陵如寶不肖搭理他,繞過他就走。
“本將軍嘴不緊,咳~,怕是不到一刻鐘,所有人都會聽聞公主用老鼠傳信的事。”耶律雲霆看着女子的背影說道。
鄧陵如寶扭身,“我與將軍的事早在南城外的小亭就已經說清楚了,若將軍還要用這種威脅的法子逼迫我與將軍繼續曖昧下去,恕不奉陪。”
只需拖延這一句話的功夫,老鼠早就跑遠了,再說地裡的老鼠也不是一隻,他能抓到纔怪。
耶律雲霆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可我覺得,咳咳,還沒有說清楚。”
話音未落,就要解開她的衣袖,顏閒王說過他在阿寶的手臂靠近肘部的位置上留下過一個匕首刺破的痕跡,即便用再好的創傷藥,最快也要三天才能癒合,這才一日,必定還有很深的傷。
若阿寶真的就是鄧陵如寶,就應該有這道傷,也就說明她並沒有和巫馬少楚住在一起,她不愛巫馬少楚,而是另有目的呆在北陵國。
“你放開我,你快點兒放開我!”鄧陵如寶掙扎他的力道,他到底要幹什麼?
耶律雲霆抓的的更牢,“那請公主解釋一下,阿寶昨夜爲何讓,咳咳~,李副將給我傳藥,卻不讓我知道。”
李樑給他吃了一種不是軍醫開出的藥丸兒,才一天功夫,他的體力就恢復了不少,他便質問李樑這藥丸兒是哪來的,李樑自然不肯說,可那傢伙頭腦簡單是直髮單,經不住被炸了話不小心說出是阿寶給的,不就說明她的心還在他身上麼?
鄧陵如寶聞言,頓時覺得耶律雲霆每一句都是在炸話,故意總是提問她事阿寶做過的事情,就是想要她一不小心回答漏嘴。
還有李樑那傢伙再夠義氣也是個傻帽兒,什麼事兒都禁不住盤問,太高估他了。
“那你應該去問阿寶,問我幹什麼,病秧子,你抓疼我了,快放開我!”
“若我不放,你是要用你力大無比的靈能來打開我嗎?”他嚴肅的質問,就要掀開她的衣袖了。
正在這時,“阿寶,阿寶,你走慢點兒。”李樑好像跟着而一個人影后面急急的追着。
那人影路過耶律雲霆和鄧陵如寶,停下,對着鄧陵如寶拱手施禮,“公主安好,您與將軍這是……”
假阿寶蒙着面,今夜本是受鄧陵如寶的命令來找怡香,不想被站在樹下小解的李樑發現,他本想轉身就走,卻看見耶律雲霆糾纏鄧陵如寶,便故意引着李樑一起過來。
“哦,沒事,耶律將軍怕我摔倒了,扶了我一把。”鄧陵如寶解釋,並示意耶律雲霆鬆手。
耶律雲霆這纔不情願的放開了鄧陵如寶。
李樑終於追了上來,“寶公主,將軍,你們都在,不好意思,我在追阿寶。”
又對着假阿寶問道,“你小子,不就受個寒,老捂着個面巾,好在你的眼睛很好看,化作灰俺也認得,你說,你跑那麼快乾什麼去?”
“李大哥,我怕給你傳染上,不說了,我走了。”假阿寶轉身就走。
他是假的,寶公主因爲昨夜時間有限,給他講的關於阿寶和圍場衆人的事情不是很多,萬一他對不上來露餡兒了怎麼辦?
“不行。”李樑橫在假阿寶面前,顧不得尷尬的耶律雲霆和鄧陵如寶,“你小子,休想跑,你知不知道昨夜你被人擄走了,俺有多着急不?
要不是怕軍令如山,私自離開圍場會被砍頭,俺早就尋你去了,你這會兒一回來就走,都不跟俺說話,你知不知道俺心裡多不舒服?”
“那個,那個,我還有事,改日咱們再聊。”假阿寶都要急死了,他還有任務呢好伐。
李樑不識趣,拽着阿寶的衣袖,讓他面巾下的眼睛與他對視,“不,今日當着將軍和寶公主的面,俺必須跟你說清楚。”
“你說!”假阿寶覺得這貨是個染子,看來說不清就不放他走了,索性就讓他說。
李樑吞嚥一口唾沫,臉頰開始發紅,不好意的瞧着假阿寶的臉,跟初戀的少女一樣,羞澀的低下了頭。
“其實,那日在垃圾堆,你親了俺,還說喜歡俺之後,俺就感覺,和你在一起,比和怡香在一起要舒坦,尤其是昨天你被擄走了以後,俺的心徹底的就亂了,但俺也看清了俺的心,所以俺決定,和你搞基,不要怡香了。”
“嘶~”鄧陵如寶咬住了手,李樑,這是要逆天的節奏。
她那天親她完全是因爲他無意間的提示找到了線索,感激的意思,他腫麼可以誤解成這樣?
這太離譜了好嗎!
“李樑,你,是不是發燒了?”耶律雲霆也是被雷的裡焦外嫩,更詫異的是,以前的阿寶親了李樑?
還是鄧陵如寶親了李樑?
吼吼,好想打人的說!
“沒,俺沒發燒,怎麼,阿寶,你說喜歡俺是假的麼?”李樑覺得阿寶的眼神太冷,好像不是平時的他,都讓他有些不習慣了。
假阿寶自然不知道搞基是什麼意思,只覺得這三個人的表情很詭異,讓他渾身都跟着不自在,但他不能表現出來,迅速向前飛奔去,一邊說道,“你追上我,我就跟你搞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