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水土情

《小說復更,希望大家都能看見,感謝你們》

蕭家咀依舊存在於黃土高坡上的那塊樑樑上,仍像那隻黃牛拖着的犁,一層層的矗立着。說起蕭家咀,這幾年來可謂是風調雨順、年年增收。自蕭乾坤多年失散的媳婦蕭羽鳳回到村子,村子裡幾個破舊的木樁電線杆全換成了純管樁,人們再也不用再爲半路停電而苦惱了。自之前蕭乾坤捐獻給村子一萬塊錢安裝村子裡的有線電視後,似乎是啓了個好頭那般,村子裡在這一年多的日子裡,不斷有着人在向村子裡捐獻着錢財。

不論是村子裡三個月內通上自來水,還是村子裡家家戶戶安裝了電話,或者村子裡已經有了幾臺通上網的電腦,總感覺這一切真如那個諾言那般:自那個不知道現在死活的蕭無塵離開蕭家咀後,這個變化依舊不太大的村子此時此刻正在翻天覆地的變化着,弄不好,真還被那個憨子說對了,蕭家咀正走走在與這個社會與時俱進的路上。

若說蕭羽鳳離奇般回來後給村子貢獻不少,只是蕭家咀與這個社會拉近一些的契機,那後邊蕭家咀難得出來的幾個才子也逐漸出現在蕭家咀,那就不得不深思是什麼樣的正能量能讓這麼多走出去遠走高飛的人捨棄外邊都市的繁華再次重回到蕭家咀來!

李青春這個畢業只有一年半的高校才女,在英摩僅僅一年多的時間就撈得了她人生第一大筆財富,當英摩公司高層想將她升爲金牌公募經理人的時候,她的一張辭職信把那幾位對她期望值很高的高層弄得啞口無言、心裡那叫個冰涼。就連英摩董事長瓦卡斯特意從美國華爾街飛到上海的分公司特意勸解李青春繼續他們之間的合同,甚至將李青春的薪水開到了上海的新高“年薪5000萬“。

即便如此,依舊沒有留住李青春這個走到哪都耀眼的美麗明珠,好在她將幾名資質還不錯的高校新才子推薦給瓦卡斯後就果斷的辭職了!

她是從小在蕭家咀長大的,這裡既不是那種能讓人一目瞭然的景區,也不是像陝北那樣一個一夜暴富的資源大區。這裡只不過是一個三面環溝、四周溝壑的貧瘠地,在那些外人開來,這整個村子的價值還不如上海兩套房來的有價值。

但在李青春看來,蕭家咀在與時俱進中就如一座未開發的金山。這裡不僅保持着中國最古老的黃牛犁耕、更保持着層層梯田的蜿蜒,最重要的是在方圓數百里地裡,這裡是聚集野生動物最多的地方。也許沒有什麼稀罕一級保護動物,但論起野兔、貓獾、狗獾、狐狸、野雞、土豹子、灰狼、白狼,還當屬蕭家咀北邊的溝壑山地最多,其中白狼崖就是一個特殊存在。

李青春這次回來,不僅是她一個人帶着她那幾麻袋裝不完的錢回來,還將羅傑、吳尊這兩個在上海本來混的不錯的才子也叫了回來。他們經過詳細計劃後,就打算將蕭家咀這個自然村變成一個全新的“黃土生態新村”!

蕭無塵是懷着他的海東青夢想去了

,但他說過他回蕭家咀的那天,蕭家咀將會與這個世界與時俱進。就像蕭無塵初到上海那樣,要想將蕭家咀達到與上海與時俱進,那需要跨越多少代人的鴻溝。李青春知道蕭無塵會在承諾中回來的,所以她在考慮照顧家裡的兩個老人的前提下斷然將她人生的第一場大賭注全盤壓在了蕭家咀的與時俱進上,她想她會在這個出生地會見到她那多災多難的蕭哥哥的!

李青春回來了,她要在蕭家咀發揮出她那商業金融的才智,將她的每一分錢用在這塊充滿熱淚的土地上!羅傑不顧家裡人和蔡依依的反對,毅然跟隨李青春再次回到這個只能養活窮人卻不能留下富人的土地上,他要將他建築中的藝術全然的發揮到這塊土地上,他始終相信,蕭家咀在他的建設下將會成爲一片現實中的“海市蜃樓”!

吳尊和石飛燕回來了,他們都需要建設自己的家鄉,他們要將這個充滿黃土氣息的風情通過他們的園林設計和各種拍照錄像傳揚到世界每一個角落,告訴整個世界,這塊養窮人的土地上依舊養得起那些在五湖四海的富人!

生活就是荒誕的遊戲,不會有什麼所謂的正經可言。當這個到處充滿拜金的世界都把掙錢看作頭等大事的時候,有些人卻要自己的熱衷貢獻給他們曾經心中的那理想。

理想是偉大的,但不能排除在真理之外。

當夢想開花結果,那就是理想的偉大之處。少年時候,蕭無塵以孩子王的身份曾信誓旦旦的向着李青春、羅傑、吳尊一幫孩子喊着:“要讓蕭家咀與這個社會與時俱進。但隨着時間的流去,誰又能曾想着那個只不過是帶着牛皮色彩的話語在漸漸的實現。

在蕭家咀這一年中,最爲樂道的事情不過是蕭乾坤這個老瘸子和二十年歸來的媳婦蕭羽鳳之間的冷戰。就像勾住長舌婦們永無止境的話題那般,她們一年最不停歇的就是對蕭羽鳳多年在外的各種猜測,多到可編輯幾本野史,雜七雜八的。可對於蕭羽鳳這個竹葉青來說,她還真樂意讓這些長舌婦幫她推波助瀾一下,最好鬧得熱熱鬧鬧,天下皆知那般。

說起這一年,除了回去上海一次,澹臺羽鳳一直都在蕭家咀的大隊土窯洞紮下來了。對於這種惡劣到讓全村人都覺得住上丟人的土窯洞,澹臺羽鳳住的安安穩穩,那叫個踏實。爲了讓她的生活變的多彩多姿,除非捐了一點資金爲蕭家咀實現了幾個硬件設施外,她還在窯洞前邊種了些花和蔬菜,將荒涼了好多年的大隊窯洞裝扮的像塊桃花源,使得一些以前跟她關係不錯的人家絡繹不絕的來大隊院子裡觀光,使得她人氣倍增,倒讓她成了左鄰右舍的大紅人。一些一輩子都沒出過合陽縣的婦女們都樂意喜歡聽她的保養之道,甚至一些婦女在她講解後,纏這男人要買化妝品。好在她對這些關係不錯的人都很大方,不僅送些化妝品,還送些首飾耳環,也許不算太珍貴,但都很討喜着

特別她快五十的人了保養的還像三十歲初頭,大

家都羨慕她人長得好,心腸更好。

去年秋天,來了一批蔥販子,要收購村子五百畝的大蔥。開始談的價錢都一塊多了,說好等捆綁了一稱秤,就現付錢拉走。大家一年的辛苦總以爲能賣個好價錢,結果等大家捆綁好拉到蔥販子大車跟前了,這些蔥販子開始刁難起來,突然說行情不好了,要降價,一降就是大半,三毛、三毛五要收,還挑三揀四不情願收購的樣子。

本來這些預定的大蔥都是口頭的,既沒字據,也沒什麼合同。大家不賣,蔥販子就要求賠損失,並叫來幾個惡霸糾纏。大家都是老實疙瘩,嘴上又說不過人家,打架又沒什麼好的身板。看着大蔥就這麼慢慢的折份量和損耗都着急的不行。

有幾家忍不住虧損就便宜的賣了,大家心都沉了。只有這些商販暗中撈着好處。開始紅眼村長以代表的身份跟這些商販洽談了一番,沒什麼大作用,反而被這些商販們要挾着賄賂。紅眼村長沒辦法嘆氣空手而去。

大家一籌莫展的時候,澹臺羽鳳實在看不過這些商販掙的黑心錢。打聽了下市場上的大蔥都快賣到了兩塊錢。立刻與這些蔥商談判。這些商販哪像上海那些各界大佬那般特別給她面子,立刻以壟斷的姿態對待。

她也沒着急,只是晚上用了一下村子裡一臺剛裝上網絡的電腦,三天後一些來自全國各地的蔥商幾乎堵了蕭家咀和附近幾個產蔥的村子。結果最高擡價到一塊四收購了全村百分之八十的大蔥,其他百分之二十的一些次蔥最低價都沒低過一塊二,讓之前那幾個蔥商灰溜溜的空車而回。

之後村子裡一些解決不了的事兒都要找她這個見過大世面的人物,於是她教會村子一些有點文化的青年學會上網和考察各種農產品的市場價和收購價,使得大家開始覺得網絡這東西還真是挺神通的。

儘管澹臺羽鳳以她那永遠不會衰弱的熱情給蕭家咀帶來許多前所未有的智慧和進步,蕭乾坤這頭耕了大半輩子的倔牛依然是無法暖熱的石頭。

紅眼村長幫她勸解過、李田耿也勸解過,但都沒有任何效用。

說起蕭乾坤,儘管那條單腿的老毛病經常發作,但依舊拄着柺杖不管颳風下雨都能在溝邊看到他那帶着極度滄桑的身影,是那麼的深沉,那麼的讓人心酸。

好多次澹臺羽鳳在大風吹蕩青絲中遠遠看到那個曾經高大,現在有些馱的身影在溝裡一瘸一拐的吆喝着羊和家中那隻已經有二十六多年的老黃牛,然後偶爾能聽到那帶着足夠讓人回味無盡的信天游,帶着極度的滄桑,也帶着讓人感觸極深的淒涼,可謂是字正腔圓,震破人心。特別是山溝迴盪出來的迴音,稱不上天籟,但絕對讓震撼,可讓人銘記在心。

好多次澹臺羽鳳在深冷的夜,聽着那破舊的院落裡不斷傳來讓人心痛的咳嗽聲,一向鐵石心腸的她總是心裡難受着、歉疚着。

這個世上在光陰的催促下,永遠沒有後悔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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