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龍縣人口稀薄,綠原和森林較多。這些年縣政府大多以“綠”爲主,在黃龍縣進行主力發展。其中“核桃”在此縣較爲盛名,畜牧業也是很強。使得此縣雖以“貧困縣”爲名,其實是個富縣,大多荒地無人開墾,這也是金大富等人在此找到礦源後全力發展,四處通黑,卻無人看管的一大原因。
這次金大富的目的就是以蕭無塵爲首,替代他和之前一批身上不乾淨的股東,讓二礦通過合法的形式進行合理開採,然後將金礦當作暗中副業開採,達到富強黃龍山的最大目的。其中二礦的煤礦儲量雖然豐富,但並沒有達到國家在年出煤30萬噸,總儲蓄量500萬噸煤的要求,這點上就讓金大富很是焦急,如果辦不到許可證,就無法達到開採二礦的權利。
這場股東會開得氣氛一直很不好,倒有些濃重的火藥味道。儘管金大富聲稱以大局爲重,說出自己的想法,並採取了一些意見。可是以李仁貴爲首的一幫股東成員卻都不同意新立一個根本不知道底細的蕭無塵爲他們幕前的代表人,他們覺得沒有那個必要,也覺得金大富是被蕭無塵的武力嚇破膽,並示意請當地警察緝拿蕭無塵等同黨。
當然金大富並不同意李仁貴等股東的意見,因爲目前黃龍山黑礦局勢已經不容他們優柔寡斷下去,因爲在新領導班子上任之前,很有可能被人抓住把柄,成爲哪位新任領導上位的籌碼,這在之前的當選舉中並不是沒有案例!
此刻坐在董事長位置的金大富,表情沉重,看着下邊董事會的人除了幾個向來支持他的親信,大多都願意站在第二大股東李仁貴這邊,畢竟在利益權衡間,他們更沉迷手中的鈔票和未來的利益!
爲了怕此次會議有個閃失,金大富都將自己的貼身保鏢留在身後,看到場面衆人議論云云,對他很不信任。他不得不重申道:“黃龍礦山歷經十年,其中的風風雨雨大家應該清楚,我如此大動干戈的轉移經營方式還不是爲了大家以後着想,一旦我們中任何一個人落網,在座的每一位的罪名我想隨便一判不是死刑就是死緩,畢竟我們不僅經營黑礦,那麼多的人命足矣判下我們的罪名。”
他說着看到大家凝重的樣子,再說道:“如果在新任上任之前,我們做好之前漂白的工作,或許能有挽回的機會,不然我們不論誰,都得萬劫不復。”他說完氣勢十足,顯得極爲認真。
在座的股東看到金大富變了臉孔,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他們能在此黑礦山掙得各個肚大肥腸,一身腐敗的氣息,自然都有着各自的腹黑手段,都不是省油的燈。但他們這次確實很不同樣金大富的決策,在他們看來,讓那個很能打的蕭無塵上任沒什麼異議,但分股份,讓其當董事長是絕對不可行的。即便爲了讓步,他們割肉讓股也可以,但走純商業路線是絕對不可取的。但是如果不走商業路線,也就不需要蕭無塵的參與
,所以他們堅持己見,不同意金大富所計劃的純商業路線。
一場會議開了三個小時,就是沒討論出個像樣的結果,由於金大富死命令,如果討論不出好的結果了,就別離開。於是一大幫腦大肥粗的股東們被尿憋的沒辦法,一部分人只好答應金大富的要求。李仁貴等人卻絲毫不給金大富顏面,突然一起站了起來。李仁貴怒視金大富道:“不管那個蕭無塵是怎樣的來路,但規矩不能破。如果你金大富執意己見,就將你的股份全權給蕭無塵打理,那個蕭無塵自然也就有參加此大會的機會,何必讓大家如此割捨呢?”
金大富知道李仁貴的能量,縣上的一大幫領導都是李仁貴經營的,許多事情上是有着絕對的話語權!他冷靜道:“若我能將股份轉給蕭無塵,你答應新意見,我可以這樣做!”
“老金,你糊塗了,這麼多年我與你並肩作戰,何時有個大點的閃失,何必如此膽怯,做出如此傻的事情來!”李仁貴勸道。
金大富卻取笑道:“你不懂,我這是輕其身,罪至清。如果你頑固不靈,遲早會害了大家!”說着聲音很是陰沉。
李仁貴卻笑着道:“這次會議先探究道這裡,你這麼強逼大家,後果很不好!”說着掃視了下衆人,似乎恢復到之前當任黃龍縣副縣長的氣勢!
衆多股東對李仁貴的意見表示認可,如此長時間商議一件註定無結果的事,註定會引人反對的。
金大富無奈之下,自是不敢輕易強逼這些跟他合作的股東,畢竟這裡的任何一個人在此地都是有點份量的人物。他也不作什麼愁苦的模樣,就要準他們解散!
就在金大富正要說聲:“解散!”的時候,在股東大會上突然冒出一個人,長相普通,平頭,左手只有四指,右手掌心有一道印痕的疤,看去沒有什麼威嚴,卻足以讓各大股東甚爲忌憚。
蕭無塵站在金大富的旁邊,看着一幫對他既敵視又驚懼的股東們,眼神複雜,卻充滿不可琢磨的正義之氣。他淡淡的道:“也許我不應該參與你們的股東大會,但你們必須知道這件事情對你們的厲害關係!”
金大富的話,他們可以說成是金大富膽怯畏懼,但蕭無塵的話他們絕對不敢說是危言聳聽,畢竟蕭無塵的話裡的確有着他們所畏懼的一面。
他們帶着各自的表情看着蕭無塵,各個不動聲色,卻明顯看出對蕭無塵這個橫插一腳的傢伙恨之入骨。
蕭無塵不顧他們那板着臉的表情,聲音淡淡道:“知道你們心裡的那點小心思,不就是捨不得手上的那點股份。不過也可以呀,你們繼續守候着你們手上的那些錢,我下山就是,不過前提是我得向省城或者北京的法院起訴你們,開採黑礦,各個暴富,強行押解苦力,組織羣體婦女賣-淫,由設備不全導致的礦難,強行被逼迫致死的民工等等罪狀一起投訴,到時候我看誰來救你們!”
蕭無
塵說完,帶着嚴肅的氣息轉身就要離開。
“請留步。”金大富突然說道。
本來就沒想走的蕭無塵並沒有停步,等走到門口,數名跟金大富一道的股東突然站起:“請蕭先生留步!”蕭無塵才緩緩止步,轉身斜倚在門口,掃視衆人,說道:“你們還有什麼話要說!”
以金大富爲代表的一幫人中一個叫劉貴勇的股東說道:“蕭先生,儘管我不知道你用什麼辦法解救這場危機,但我願意將我股份的一部分無償讓給你!”
接着金大富和一幫自己這邊的親信都說了同樣的話語,其中金大富道:“若能保全黃龍山和大家,我願意將我自己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無償讓給你!”
蕭無塵聽着他們信誓旦旦的話,眼睛裡充滿着莫測高深的神情,看着以李仁貴爲首的一幫股東絲毫沒有表態,再看李仁貴那帶着官爺的架勢,他心裡一陣冷笑。
經歷了一年在上海的驚心動魄,蕭無塵早失去了以前初來包頭的憨厚和淳樸,取代他的是一種讓所有人都不敢小瞧的跋扈氣息。他沒有說話,李仁貴卻搶先開口:“蕭無塵,合陽縣蕭家咀村民,在上海因爲有命案,在全國通緝下逃到黃龍山,意圖佔山爲王!一個同樣手腳不乾淨的人取代一幫手腳不乾淨的人,然後理直氣壯的說成要幹一番正當買賣,豈不把黃龍縣的人都當成傻瓜!”
李仁貴的話一出,連金大富的臉上都變色,畢竟他並未查出蕭無塵身上也有命案,這種事情可含糊不得。
李仁貴的話一出,看到蕭無塵不語,明顯氣勢有所聲張,再說道:“蕭無塵,想耍狠、耍打殺,我李仁貴鬥不過你,但在黃龍縣,我還沒怕過任何人。”
“蕭先生,這是真的嗎?”金大富痛心道。他不是痛心蕭無塵是個網逃,而是痛心他在黃龍山打下的江山將會沒了,而他自己和衆多親信將都會有牽連。
蕭無塵站在門口,深思着自己的前前後後,也不確定他自己是不被已經成爲網逃犯人。不過他願意賭這個賭注,也不願意放棄這個賭注,畢竟他好不容易纔接到這個燙手的餡餅,如果放棄,他將會狼狽的離開黃龍山,四處逃亡。
看着深思的蕭無塵,李仁貴樂壞了,以他爲代表的頑固派將會徹底的勝利,到時候大家都會支持他,金大富提出的建議也將會作廢。
“蕭先生,我這裡就有本地公安簽署身份證的機器,能掏出您的身份證嗎?”在李仁貴身後一名股東說道,此股東卻是黃龍縣公安局的一個主任級別的人物,這次爲了壓制住蕭無塵,他們完全可以將蕭無塵這個慣犯繩之於法。
其實這次李仁貴公然反抗金大富的建議,已經做好了完整的準備和部署。此刻他們已經暗中派來黃龍縣公安局兩個隊的警察,只要蕭無塵身份證上顯示着上海方面批閱的“網逃”二字,他們就會用充分的警力抓獲蕭無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