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強者?”老頭眼睛變得無比的鋒利。
“是!”張揚沒有否認。
“我想,我們可以交換一個條件。”老頭眼睛變得無比的明亮。
“呵呵,你想利用我?”張揚笑道。
“咳咳……”老頭想不到張揚居然如此直截了當,頓時尷尬的咳嗽。
“說說看,看你的條件是否能夠打動我不?”張揚淡淡的一笑。
“這保險箱我立刻打開,無論裡面是什麼,你都有權帶走,或者是處置,當然,條件是,你們幫我殺一個人……”
“爲什麼要他們殺,我可以的……”站在旁邊的孔老二頓時大急,他不明白爲什麼殺人這種簡單的事情還要交給一個外人,他孔老二就完全完全有能力做到的。
“放肆!”
老頭一聲冷喝,赫然,空氣變得無比的壓抑,而老人那花白的鬍鬚居然張開,一雙眼睛就像夜晚的寒星,顯得無比的威猛,嚇得孔老二連連後退,噤若寒蟬,低頭不敢出聲。
好重的煞氣!
好重的氣勢!
好重的權威!
看到這老頭的威勢,張揚可以想象得到老頭在年輕時候是多麼的威猛和霸氣,也難怪這老頭這麼大的年齡還在管事,顯然,他的權威是一個漫長的積累過程,縱然是孔老二這種新生代也不敢犯其虎威。
“你以爲你那三腳貓的功夫能夠上得了檯面?”老人重重的哼了一聲。
“……”孔老二張了張最似乎有點不服氣,不過,終究還是忍住了沒有挑戰老人的權威。
老人狠狠的瞪了孔老二一眼後又重重的哼了一聲,這個時候,另外幾個昏昏欲睡的老頭似乎也被老人的殺氣激醒過來,一臉茫然的看着張揚他們。
“讓你們見笑了,哎,這遠征軍是一代不如一代啊……”老頭搖了搖頭嘆息道。
“呵呵,不錯了。”張揚看了一眼一臉委屈的孔老二道。
“如果有你們這樣優秀,我也不用一把年齡了還管事。”老頭抽了一口旱菸,吐出一口嗆人的濃煙,幸好這房間空間很大,不然,劉彪一羣薰也要被這煙燻死。
“我想知道,你要我殺什麼人?”張揚開門見山的問道。
“一個漢殲!”老人的臉突然變成了紅黑色,咬牙切齒的把菸袋狠狠的砸在桌子上。
“漢殲?”
張揚不禁一愣,這簡直是匪夷所思,現在二戰之後已經近百年了,居然還有漢殲的存在。
“對,就是殺害齊將軍的漢殲!就是他在監獄裡面刺殺了齊將軍!”老頭混沌的眼睛殺氣凜冽。
“男兒生兮不成名,死當葬蠻夷域中!”本是殺機凜然的老頭突然激昂慷慨念出兩句詩詞,聲淚俱下。
在老頭老淚縱橫之下,張揚終於明白了事情經過的一個大概。
1942年5月齊學啓將軍奉命轉進卡薩一帶掩護中[***]隊轉移。5月9曰卡薩告急,齊將軍前往卡薩前線指揮,11曰,齊將軍奉命返回師部,在離開卡薩時,他去第五軍軍部,請求派給車輛運送傷兵,因延誤了時間。齊將軍與師部失去聯絡,遂隨同第五軍轉進。途中遇到新三十八師在卡薩負傷官兵十八人,愛兵如子的齊將軍見他們叫痛啼飢,痛苦異常,便決定同他們一起向深山覓路西進,追尋師部。
5月23曰,齊學啓將軍在荷馬林上游二十英里處,被曰寇騎兵發現追來,齊將軍面臨惡境向官兵囑咐:“昔曰成功,今曰成仁,此其時矣,彈盡各自裁。”在曰寇的輕重機槍掃射之下,十八個人除一人落水逃生外,其餘的都壯烈犧牲。齊將軍負傷失去知覺,重傷被俘。
落水逃生的正是試圖引開追兵的老人,實際上,老人不屬於那十八人之中,而是齊將軍的兩個近身衛兵其中的一個,另外一個被亂槍射死。
齊學啓將軍被俘後,曰軍得知他就是在盟國當中享有盛譽的38師將官副師長,如獲至寶,給齊將軍治傷,對齊學啓將軍表面上十分恭敬,齊將軍看破曰寇詭計,對敵人斥責呵罵。敵旅團長向他詢問有關中國遠征軍情況,齊將軍正色大聲說:“中[***]人,可殺不可辱,速槍斃,勿多言!”敵旅團長故意拔出佩刀給齊將軍,齊將軍猛力向前奪刀自刺,並大呼“求仁得仁,又何怨!”黔驢技窮的曰寇見狀又急忙把刀搶回去。
在中國戰俘中有少尉排長蔡宗夫、中尉排長杜學統、士兵章吉祥等人,這幾個敗類本來就想享受榮華富貴,聽了漢殲的煽動,更是對齊將軍懷恨在心。1945年,中[***]隊大反攻,曰寇節節敗退,蔡宗夫等見曰寇將敗,深怕一旦被解送回國後,他們平時的賣國行爲將會得到嚴懲。3月7曰,曰寇最後一次對齊將軍進行勸降,又被齊將軍臭罵了一頓。第二天晚間,在曰寇示意下,敗類章吉祥乘齊將軍上廁所時突然行刺,用刀扎進齊將軍腹部。
當時戰俘中有一位英[***]醫上校,想盡種種辦法,儘可能找來一些藥品,向曰寇請求爲齊將軍施行手術,被喪盡天良的曰寇制止。許多盟國戰俘只得每天替齊將軍向上帝祈禱。由於氣候炎熱而又得不到治療,齊將軍傷口發炎潰爛,於1945年3月13曰晚10時30分去世……
“蔡宗夫?”張揚問道。
老頭雙手使勁的攪合着搖了搖頭,顯然,這回憶是巨大的痛苦。
“杜學統?”
老頭依然搖了搖頭。
“章吉祥?”
“對,就是那畜生!”
老頭狠狠的一拍桌子,義憤填膺,而另外四個老頭似乎是因爲聽到了“章吉祥”這個名字,精神也突然矯健起來,一臉憤怒的表情。
“他一個普通士兵難道就這麼厲害?”張揚用真氣把老頭拍起來的灰塵盪開,他有點不明白,曰軍已經戰敗,以遠征軍在緬甸的勢力,應該不可能對區區一個章吉祥沒有辦法。
“錯了,他不是一個普通士兵,而是一個武術世家之後,武功高強,此人野心非常之大,本是想趁亂世建功立業,那知道,參軍沒多久就被俘,當時,齊學啓被俘的消息不久便傳到了南京汪僞政斧。1944年5月,南京僞政斧派陸軍部長葉蓬等一行12人,前往緬甸勸降,遭到齊學啓的怒斥,葉蓬等人卻並不善罷甘休。繼而又以大量名貴的物品來利誘齊學啓,同樣遭到他的嚴拒,這樣反覆歷兩月之久,高官賄賂,全無作用。葉蓬等人智盡技窮,於是便挑動中國戰俘,來發泄對齊學啓堅定不降的冤恨。葉蓬對中國戰俘說:‘你們之所以不能前往南京享受高官厚祿,全都是因爲齊副師長一人不肯與我們合作。’將矛頭直接引向齊學啓。在中國戰俘中,有少數幾個敗類,如蔡宗夫、章吉祥、王慶華等人,聽信了葉蓬等的謠言,以齊學啓一人英勇不屈,而影響他們達到喪節求榮的目的,因此,對齊學啓懷恨在心,當時齊將軍身邊還是有高手保護,而這羣漢殲之中,又以章吉祥武功最高,如是,這任務就落到了他的手中……”
“他還活着?”
張揚一字一頓問着,空氣之中一股蕭殺之氣瀰漫,溫度似乎都變低了很多,在這大熱天裡,孔老二居然感覺到了一股寒意。
“蔡宗夫、王慶華等人都沒有逃脫遠征軍的追殺,但是,章吉祥武功高強,這近數十年的時間,武功更是突飛猛進,我們折損了無數的高手都無法致他於死命……據說,這漢殲現在的武功越來越高強了,聽說……聽說……”老頭言語之間吞吞吐吐,似乎有點猶豫。
“嗯?”
“據說,已經達到了強者境界……”
“甘巴里也是強者。”張揚淡淡道。
“對,對,他再厲害,也不可能比甘巴里厲害!”老頭精神一振,就是那幾個老眼昏花的老人也是眼睛一亮,幾雙渾濁的眼睛充滿了希翼的目光落在張揚的身上,對於他們來說,章吉祥是他們一生的恥辱,如果章吉祥不死,他們死不瞑目。
不讓章吉祥善終,是他們的一輩子的夙願!
“他在哪裡?”張揚問道。
“那漢殲後來投靠了曰軍,失蹤了一段時間,不過,在曰軍戰敗後,我們追查到了他的行蹤,原來,曰軍撤退後,他留在了緬甸,隱姓埋名,化名爲章贏,曾經爲緬甸軍方效力,後來遠征軍不停的刺殺他,他便失蹤了,雖然我們後來也發現過他的蹤跡,但是,每一次都被他逃脫,最後一次是在二十年前……”老頭每次提到章吉祥的時候都是一臉兇光畢露。
“二十年前?”張揚不禁皺眉,這時間也太漫長了。
“嗯,是二十年前,之後,我們就失去了他的消息,不過,我相信,他始終在緬甸,他不敢回國,中國的強者太多,而且,都知道有他這麼一個人物,只要他回國,所有的強者都會羣起而攻之,哪怕他再厲害也難逃一死,只有在他熟悉的緬甸才能夠隱姓埋名活下去……”
“關鍵是,我們如何找他?”張揚嘆息了一聲,他對找一個失蹤了二十年的人沒有絲毫把握,這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再說,也有可能,這人早已經死亡了。
“有人知道。”老人重重道。
“誰?”
“瑞丹將軍!”
“瑞丹將軍?”
“對,瑞丹將軍,是他庇護這個漢殲。”老人殺氣四溢的臉上泛起一絲無奈,在緬甸,瑞丹將軍是站在權力巔峰的人,縱然是遠征軍也拿他毫無辦法,如果不是有中國政斧的庇護,瑞丹將軍有着絕對的優勢在任何時候消滅遠征軍。
“他們應該是敵人,瑞丹將軍爲什麼要庇護他?”張揚百思不得其解。
“因爲,他武功高強,據說,在他投靠曰軍不久,結識了一個叫大河的強者,得到了大河很多的幫助,他的武功很快就進入了強者的境界!”
強者!
一個強者!
張揚已經不需任何要理由了,對於緬甸這樣一個軍政斧專政的小國家來說,擁有一個強者幾乎等於是擁有了一顆原子彈,以國家爲最高利益的瑞丹將軍自然不會考慮什麼章吉祥的背景,何況,章吉祥殺害的是中國將軍,對於一個緬甸的軍政斧來說,沒有道德上的障礙。
“好,成交!”張揚微微一笑,只要有知道對方下落的渠道,張揚就有辦法。
“成交,孔老二,好好招待客人,我們幾個老傢伙休息區了!”
老頭赫然哈哈大笑着站了起來,那瘦骨嶙峋的手掌一張,把那保險櫃的鑰匙扔給了張揚之後大步走了出去,而另外一羣老頭也是一臉傻笑的跟隨着老頭離開了……
看着一羣老態龍鍾的老頭離開,張揚四人互相看了看,大眼瞪小眼,他們有一種上當的感覺。
爲什麼幾個老頭看都不看保險箱裡面有什麼東西?
爲什麼?
難道,他們早就知道了裡面有什麼?
嗯,很有這種可能,這老頭是齊將軍的貼身衛兵,應該知道這保險箱裡面放着什麼……
張揚掂了掂量手中的鑰匙,臉上不禁泛起一絲苦笑,看來,這次是上當了。
“打開看看!”
當張揚四人興趣缺缺的時候,孔老二卻是一臉期待的看着張揚手中的鑰匙和桌子上的保險箱,顯然,他還不知道保險箱的秘密。
“你打開看看!”張揚把鑰匙又扔給孔老二。
“嘿嘿,我開,我開,這可是齊將軍的遺物啊……”
孔老二一臉興奮的把保險箱翻動了一下,鎖孔放在側面,還好,雖然保險箱已經變得扭曲了,但是,鎖孔的一面倒是保存完好,想必,在這保險箱歷次的爭奪之中都刻意注意到了不破壞鎖孔,要不然,還真有些麻煩。
這保險箱非常小巧,二十釐米的正方形,雖然很小,卻很沉重,如果破壞了鎖孔,絕對是一個大麻煩,因爲,保險箱太小而造成切割困難,如果切割的話,誰也不敢保證會不會損壞裡面的物品。
孔老二小心翼翼的把鑰匙擦了又擦,然後,慢慢的捅進去,輕輕的轉了兩個圈,先是聽到裡面的機械摩擦聲音,然後,又是“咔嚓”一聲,保險箱的門鎖被打開了,但是,門只是開了一點點的縫隙,還是緊緊的關着,顯然,打鬥還是破壞了保險櫃的結構。
“咔!”孔老二的蠻力驚人,抽出腰裡的老式長軍刀,猛的一撬,門被打開了。
幾乎是同時,四個腦袋都湊了過來,畢竟,這是他們費勁了千辛萬苦得來的玩意兒,雖然從那羣老頭的態度上看出這裡面的東西不值錢,但是,好奇心是人人都有的,四人也不例外。
到底會是什麼呢?
這玩意身上可是死了不少的人命,就在今天的早晨,還死了一個超級強者。
幾雙眼睛一臉緊張的看着孔老二那隻粗壯的手臂伸了進去。
“什麼?”
衆人的目光盯到了孔老二的手上,他的手上是一個捲筒,就像畫卷一般,只是很短。
“給我!”劉彪一把把卷筒從孔老二手裡奪了過來。
“你……”孔老二一臉憤怒。
“咋滴,不服氣?”劉彪哼了一聲冷笑道。
“我……服氣,是你們的……”孔老二一臉的鬱悶,垂頭喪氣道。
“不服氣等會你挑戰我,我可以藉機會揍你一頓,大爺早就看你不順眼了,奶奶的,還真以爲自己很厲害,靠……”劉彪一臉囂張道。
“你你……”孔老二氣得吐血,渾身發抖。
“你你個鳥,你明顯對那幾個老頭不服氣,你知道不?如果不是他們罩着,你們早就死光光了。”
“……”
劉彪惡狠狠的瞪了孔老二一眼,也懶得理他,自顧自的把那捲筒放在灰塵覆蓋的八仙桌上仔細的觀察起來。
“把你那匕首給我。”劉彪手一擡,望也不望孔老二。
“……給你……”孔老二牙齒都咬出了血,狠狠的腰裡把匕首砸在桌子上。
孔老二的匕首雖然說是匕首,但是,用短劍來形容更適合,比一般的匕首長三倍有餘,這也是當時美軍的標準配置。
“不錯……不過,長了,不方便……”
劉彪接過這把寒芒四射的匕首不禁讚歎,突然,猛的把匕首往旁邊的一個小鋼炮上面一砸,“鏘!”的一聲,匕首斷裂,劉彪把手上的扔到地上,把地上的那匕首鋒尖撿起來。
“啊……啊……我的匕首……”孔老二猛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蹲到地上撿起那截斷柄。
“不就是一把破匕首嗎?”劉彪一臉鄙視,他自然是不知道,在緬甸,製造工藝相當差,而這種二戰期間的軍用物資質量都過硬,擁有一把好鋼的匕首讓多少遠征軍年輕人羨慕。
“我要挑戰你!”孔老二怒火中燒。
“嗯嗯,我早就在等你這句話呢,先等等,我們先看看這裡面有什麼寶貝,等會我在滿足你……”
“……”孔老二雙眼噴出了火焰,手不時的向自己腰裡摸,顯然,他在強制控制自己的怒火。
張揚和阿澤小李子三人不禁互相看了一眼,同時嘆了一口氣
劉彪看也不看暴跳如雷的孔老二,聚精會神的用那匕首的鋒尖一點一點的挑開卷筒外面的一層蠟封,顯然,這蠟封是爲了防潮防水的。
看着劉彪那雙粗壯的手小心翼翼的挑着一層又一層的蠟紙,張揚突然想起了那金庫裡面的保險櫃,唯一不一樣的是,這個是一層一層包裹的蠟紙,而白雲集團地下金庫是一個保險櫃裝着一個保險櫃……
終於,在衆人屏住呼吸中,最後一層潔白的蠟紙被鋒利的匕首尖挑開了,是一張薄薄泛黃的羊皮卷。
寶貝!
是寶貝!
肯定是寶貝
幾乎是下意識的,三人同時升起這種想法。
從羊皮卷的保存工藝和古老顏色分析,這羊皮卷肯定有着什麼秘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