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着酒勁,傅少錚整個人纏了過來。他的身體很燙,卻絲毫帶動不了沈耀。
“避孕套沒了,你忍忍吧。”她平靜道。她一直很介意和喝醉酒的人啪啪,因爲根本分不清他到底是酒後亂性還是情之所至,可後來她發現了,他口裡的先有愛後有欲,其實也不過是一句話,她錯把它當真了。
“沈耀,我忍不住。”他的聲音像燒乾了水的壺,在她耳邊散發一股灼熱,他抓着她的手按向某處。
“我還不想要孩子,也不想有意外發生。”沈耀道:“你要是忍不住,我換個房間睡。”邊說她就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我想要孩子。”他抓住她的手腕。
呵,短短几天口風又變了嗎?假如真的懷上了,她以後跟孩子說你是你爸酒精作祟的產物嗎?
“可我不想。”她一根根掰開他的手指,滑坐到牀邊。
“沈耀!”他的聲音少了點情.欲的乾啞,反而帶了些清醒的尖銳。
美男計不成,所以惱羞成怒了?
沈耀扭頭看了他一眼,接着上一句說道:“而且,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跟別的女人睡過?”
他側坐起來,將臥室的燈全部按亮,燈光將他精壯的上半身和臉上扭曲的憤怒照得絲毫畢現。他咬牙道:“上回你是故意的。”
“我是幫你確認。”沈耀沒有否認,“而事實證明,我不插手,你們的確發展迅速。”
“你……我跟她沒什麼。”
“抱都抱了,孤男寡女的,誰知道還會發生什麼。你還不如大方承認,我至少還能高看你一眼。你也不用費心解釋,因爲就算你們滾在一起,我也絲毫不驚訝。”
傅少錚被她那句“抱都抱了”震驚了,他的臉因爲憤怒顯得更加漲紅,“你調查我?”
“用得着費那錢嗎?”沈耀站起來,“我可從來不用那個牌子的香水。”
像是被按了暫停鍵,傅少錚沉默下來,“那是意外,你要相信我。”
這種乾巴巴的口頭承諾他怎麼就用不煩呢?他當他一句話就那麼管用?意外,他們在一起一年沒有發生意外,這次
的意外還偏偏撞進懷裡,是不是非得有口紅印纔算數?沈耀不想再說什麼了,她的決定不會再變,她從衣櫃裡拿出一個紙盒子放到牀頭櫃上,“給你的,生日快樂,晚安。”說着,便打開門走了出去。
傅少錚呆呆的愣了好久,纔拿起她放在牀頭櫃上的盒子,打開一看,是一條鑲鑽的名貴皮帶。很稱他的身份,卻讓他想起去年她送他錢包時的場景,很普通,帶着背景音樂,被她生生演繹出一些溫馨。
已經過去一年了啊,他們之間卻反倒不如最開始的時候。到底是誰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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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髮套,化妝品,漂亮的衣服,這麼細細打扮之後,葛冰總算有點過去漂亮的樣子。以防萬一,特意騰空了一間病房,放了些氣球,再搬了套沙發,還有些零零碎碎的裝飾品,她們的MV就這麼開拍了。
她們選的是一首很快樂的老歌,沈耀原本的打算是一人一首,再合唱一曲,考慮到葛冰的身體情況,她們最終決定合唱。
開拍之前,葛冰道:“沈耀,我們先拍個照吧。”被脂粉擦出來的好氣色,再配上外面的好天氣,她看起來精神極了。
沈耀沒理由不答應。
“不過你要是有任何不舒服,一定要叫停。”
“好。”
拍了照,音樂響起,她們的第一次錄製開始了,雖然沒有事先彩排過,但過去的默契讓她們順利的度過了第一次錄製。
要多錄製幾次,選出其中最好的,沈耀有點擔心,“還好嗎?”
“還好,不過你唱歌還是很難聽。”
這是重點嗎?
錄製完成,親眼確認葛冰睡着了,沈耀纔給她在網上找的剪輯師打了電話,沒想到的是對方居然是池一諾。奶茶店裡,舒緩的音樂,沁人的奶香,兩個人就這麼面對面坐着,誰也沒有先開口,或者說不知道怎麼開口。
一個病後,一個心壓,兩個人差不多的憔悴。
直到指尖被滾燙的杯壁燙到,她痛得鬆開手,池一諾才道:“沒事吧?”
她搖搖頭。
有人先說了話,後面就好開頭了
。
“你……徹底好了吧,有沒有留下後遺症?警察局那裡有結果了嗎?”
他沒有回答,而是說道:“說斷就斷,你現在果然一點也不瞭解我的近況。”
沈耀生出幾分囧然。
“池先生,我們言歸正傳,我需要考覈一下你的資歷,之後我們再談薪酬,約一下時間,如何?”她肅然道。
池一諾笑了笑。
“我不過說了一句你就轉換了態度,怎麼,我對你影響很大嗎?”
耍她玩嗎?
畢竟有所虧欠,自然會覺得心虛,就算不提過去的事,她還是有點良知的。
沈耀抿嘴,“你不是攝影師嗎?怎麼做起剪輯師了?”
“業務愛好。”
有點聊不下去的感覺,沈耀道:“我們還是說正事吧。”
“你知道的,你的任何決定我都會全力支持。”
沈耀覺得自己話還算多的,短短几分鐘卻沉默了好幾次。
“有三個月了嗎?”池一諾又道。
在她疑惑的視線中,他用下巴指了指她的肚子。
呃……
“沒有,不過快了。”她硬着頭皮道。
“恭喜。”
“謝謝。我們還是說正事吧。”
見她一再的轉移話題,池一諾道:“除了這個,我們就沒有別的可聊的了?”
“讓我好受點,我應該道歉,可我不打算道歉,做過的事,錯了,就是道歉也沒用。如果你需要,我願意道歉,但我們之間僅止於此了。”走到這個地步,她已經不能再留任何餘地了。
“口氣可真硬。”池一諾笑了笑,笑意卻不達眼底,臉上也沒有慍怒的表情,“知道嗎?寵人可不是這樣寵的。”
沈耀默了默,雙手捧着奶茶杯,“我只是說說而已。”
“可我當真了。”他豎起一根手指,“作爲補償,在你不爲難的情況下,答應我一個要求。”
“好。”這應該是她唯一也是最後能爲他做的。
“先欠着,等我想到再告訴你,現在把素材給我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