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頭到最後被抓也沒想明白是怎麼泄露的行蹤, 狡兔三窟每個窟都被搗爛了,而且警方是卯足了勁要從他嘴裡挖出信息,走關係?
不不不, 這次出奇的非常難搞, 是要把它們往死裡整。
肥頭的模樣沒有打碼, 男人在電腦的這邊看的明白, 越過屏幕, 宋俊倒沙發上歪頭已經睡着了。
天氣逐漸變熱,白天時間變長,橙黃色的光線透過落地窗遮在青年的身上, 溫柔的像一幅畫。男人目光掃了一眼呼出一口長長的氣,手機虛虛的握住就快掉在地上了。
放輕腳步走到他的身邊, 沈嶠蹲下身子輕輕抽過手機, , 宋俊突然間輕微騷動起來,眼睛想睜開估計是太糾結了只有半條縫, “小嶠。”叫了聲後又閉眼睡的不知所以然。
現在還是偏瘦了,男人嘆了口氣將青年的額發分開,“頭髮倒是長得很快。”長度快擋住了眼睛,被癮折磨得發黃的臉就隱在下面,大拇指輕柔摸索對方的眼角, 心裡漲滿了一種叫“滿足”的東西。
宋俊睡得不算很安穩, 睫毛一顫一動, 最近睡眠好轉不久, 沒好轉之前合着沈嶠也不能好好睡, 儘量做些心理輔導。
“幸好你沒有出事。”聲音不大,男人說給自己聽。
心裡一點點的都被一個人影占滿, 如果現如今還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沈嶠也就白活了30年。
眼圈下的陰影也跟着睫毛動來動去,男人看了一會,嘴角往上勾了勾低頭印上孩子眼皮。
他是不喜歡男人,直的不能再直,出去也不會盯着男性看,但宋俊是個意外,他想是無論怎麼都放不下了,看見那個叫陳一楠的抱了宋俊,和父母一樣產生了自家白菜被豬拱的想法,區別是不適應之餘還有點嫉妒的味道。
以後他只能呆自己身邊,一刻都不能離。
這下宋俊是真醒了,耳朵裡發熱睡得有些懵,男人的臉就在面前,眨了兩下眼睛咽口唾沫吶吶的道:“哥你真好看。”
“應該說帥。”沈嶠道。
點了頭,宋俊覺得不對勁,姿勢上不對勁,男人像是抱着他一樣,處在下方的位置讓目光也不知道往哪放,頓時左轉右轉“嗯嗯”嗯半天。
小動作看的透透的,沈嶠輕笑道:“下班了,我們出去吃飯。”
“嗯?”又眨了兩下眼睛,回神了,“不在家吃?”
宋俊放柔語氣,微微一笑,“偶爾出去改善改善伙食。”
找了家口碑不錯的中式餐廳,宋俊很少來這種場合起初還有點木訥,後來就放開了吃,回程的路上看見一家店讓男人停車。
“我想買畫具。”眼神炯炯發亮盯着店門口,青年手微微發抖。
沈嶠看了眼沉默地停車,跟在弟弟後面進畫具店,東西不是很全面,店裡針對更多的是高中的藝考生,宋俊專學水彩,工具和畫紙上達不到要求,看了半天拿的東西少的又少。
宋俊頭不禁有些下垂,男人心裡慢慢起了一個心思。
“要買什麼我幫你去買,別垂頭喪氣的。”男人專心看路。
青年搖頭道:“我去網上買就行了。”
畫水彩是要用毛筆的,條件好的就是買專門的水彩筆,好的水彩筆幾千一隻,顧旋就送過,可是那隻很寶貝的筆被他折斷也不曉得在哪裡,店裡的筆毛材質很普通,顏料除了水粉就是國畫顏料,透明度不行。
到了家,宋俊猛地坐在沙發上雙手抱着發抖,沈嶠見慣了這類情況已經能平心靜氣的面對,上前抱住人用了力道,“就十幾分鍾。”
“怎麼還沒好。”宋俊控制不住自己,雙手緊緊攢着衣服直到發白,“都這麼久了爲什麼還有。”
好不容易有了新的希望,爲什麼總是要來搗亂。
心底一股渴望很熟悉,不如當初濃重卻也是有分量,宋俊人縮在一起面對男人的碰觸用力碰開,雙眼發紅的看了周圍選了位置蹲在牆角,埋頭一會後發抖的擡頭故作鎮定,道:“哥,我沒事,一會就好了,就一會。”
青年臉頰紅的很不自然,額發成功擋住眼睛,穩住身形沒多久,抽搐倒在地上。
沈嶠走到自家孩子身邊扶起人,扶正臉,“看我,小俊看着我。”任其在想象的空間裡遊蕩後果就是自己傷害自己,青年身體不正常的縮成一團,男人跪在地上輕聲呼喚,每天固定,不覺得繁瑣。
每一秒都非常難熬,身子抽乾了全部力氣,宋俊就勢睡在地上一言不發,他不明白到底還要多久才能擺脫。
“現在情況很好,你能控制自己了。”男人低頭看宋俊,憋得一頭汗。
他性格本來就懦弱,在外的經歷沒長一點志氣,再被吸︱毒的事一刺激,自我厭惡感在一段時間裡很是嚴重,也正是那段時間學會了自殘發泄心裡的不滿,現在情況都在好轉,男人沒什麼要求了,日子還很長,慢慢來。
“我還會結束這種煎熬麼?”宋俊屏住呼吸。
男人道:“當然會,一定會結束的,小俊,我保證。”
……
幾天後陳一楠緝拿歸案,男人背地裡安排一定要抓住人,肥頭在局子裡沒吃苦,上刑上的很有技術,皮上不見痕跡的那種,仍憑自己怎麼叫喚都沒個鳥用。
呆了幾天後可想明白了,這是收到話要整他,最近有惹到誰?
“大哥,你說是不是沈嶠?”
嘴巴發酸,呸呸還能呸出血,“呸!晦氣!”肥頭吐了口唾沫怒從心起,“沈嶠?”
長得豬樣幸好沒長腦子,“我艹!”一句立馬被點醒,“特麼給爺爺玩陰的!”
對面呆着的小哥坐在地上,“大哥,我都說了要小心。”
“閉嘴!”
隨後的日子肥頭忍着不叫喚,時常有記者跟近調查,也就是這個時候肥頭說出了沈嶠弟弟也吸毒,而且癮還很重。
記者們面面相覷,普通老百姓不知道沈嶠是誰可以理解,混記者圈的誰不知道?爲人很低調,名下的公司都好幾家了,算上是年輕有爲的商業精英,這些年沒少聽說某某雜誌要做個專訪什麼的都被拒絕,照片也沒有幾張,好不容易偷拍到的還是被人放水要鬧緋聞的,這個男人神秘莫測。
現在突然爆出一個弟弟?
弟弟?
調動大腦資料庫依舊問號滿滿,於是轉動鏡頭大力發問,個個都想挖大新聞。
局子裡的人想控制,慢了,狗仔的手速快的驚人前腳採訪記錄後腳就整理好PO了網頁。
標題一如既往的博人眼球,據可靠消息,據知情人透露…
把報紙用力攢成球摔進垃圾桶,男人臉色陰沉的可怕,一絲和氣的表情都沒有,他倒是沒想到,局子那擺好了就是忘了記者這一道。
看了看報紙單位,沈嶠眉頭皺了皺,上次就是這家報紙。
“沈總,有好多記者打進電話。”
“不接。”沈嶠握緊了拳頭,給周立奇發了個短信。
隔天,男人在自己個人微博上發表了聲明,並附有宋俊在醫院的證明,日期是最新的,宋俊一切正常,他不否認吸|毒的事實,但那已經是過去式,並嚴厲的表明會對雜誌社採取法律手段,報道不切實際而且帶有誤導羣衆的意思。
宋俊在日常作息正常後能讓沈嶠安心放家裡了,連着開放設備,微博熱搜看的到,多數人的評論都是酸氣的,包庇家人什麼的。
默默的放下手機,宋俊蜷縮在沙發一角,電視沒有絲毫的吸引力。
沈嶠微博粉絲數不多,就一兩萬的樣子,事情一出粉絲多了不少,但他敢肯定黑粉居多,本就不常玩微博,放了聲明後就關閉不再看,此類軟件還是年輕人用的頗多,他不太習慣。
雷厲風行的處理速度,報紙風向一下子翻轉,率先發表的雜誌社耐不住壓力用了一半的版面道歉,其他跟風小狗紛紛搖頭晃腦表示知錯就改下次決不再犯,從事發到結束,不過3天時間。
而對肥頭的處置,男人只說了一句話。
“別讓他從裡面出來,出來也只能是躺着。”
活着就去,到死才能出來。
很快,小風波被掃|毒覆蓋,短短一週時間,涉及的明星均被拘留,和他們有交往的人都閉口不談生怕惹火上身,個別像陳一楠一樣的圈外人多是當地名牌大學學生,學校也發表了處置辦法撇清渾水。
整個事件誰也不知道沈嶠纔是幕後主使人,接話的是劉霸,查人查事一流,電腦技術也是相當的可以,查id層層鎖牢固的破不了。
大老闆說了給陳一楠這小屁孩留口氣,於是放心了整,反正只要有口氣在就行。
“什麼名牌大學學生?”劉霸對着鏡子心疼頭髮,瞥了新聞一眼嘖嘖兩聲,“毀啦,這輩子都是污點。”
“哎呀你看看,頭髮你怎麼就越來越少了呢,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