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京城的西城,乃是勳貴集中之所在,一條街上國公與侯爺伯爺的宅邸都是連綿成羣的。也實在是此地乃是京師之水源所在,寬闊的海子不僅僅是大內裡皇上游玩的去處,流出來形成的一串串海子,同樣也是勳貴宅邸裡遊樂的所在。有山有水方纔談得上風水嘛。是以既然勳貴集聚而住,那這數十年來自然也是互相交往聯姻盤根錯節。
白浪就聽到了似乎他們家跟兩位國公府也有所來往,就是這國公府高高在上罷了。只不過這些年,榮國公也好寧國公也好兩個府邸稍微有點“敗落”,他們家襲爵可是降等的,反倒不如天水侯家世襲罔替。眼下這幾家人當家主人的權勢也是有限,論起帶兵怕是還不如天水侯有權——僅限於邊關。
開國勳貴之中,人丁稀少而還限於武夫的不多了,天水侯白家算是其中之一,所以走文官之路的其餘勳貴們也有點看輕他們。白浪在此世的生辰與榮國公賈府的嫡子心肝寶貝寶玉只差一個月,聽說孩提時候也曾見面的。如今白浪在校場苦練身體,心中自然也是在構想該如何走。
當夜有流星破空,白浪夜間觀星卻見一顆碗大的石頭直接砸自家校場上。“這算是天降吉兆?啊,對了這個世界可是有神仙佛祖的。”這石頭還在一閃一閃放光呢,白浪自持藝高人膽大,伸手就去拿——猶如閃電過腦,一個聲音直接在他腦海裡響起。
“啊,徒弟。老子我最近不太方便,你那個修煉之路的問題老子舍下了老臉求了個好人幫你帶一帶。哈哈哈哈哈。”沒頭沒腦的屁話一聽就曉得是那賊配軍說的,白浪倒是十分感動,“你他媽進去了別聯繫我好不好?這下老子估計也上黑名單了!”白浪隨手捏碎了這石頭——以他此刻的武功,這石頭做得意外地酥軟。
“都這時候了還不忘讓我裝個比!”白浪想道,然後看了一眼旁邊驚呆的小丫鬟以及跑出來的未成年家丁,冷哼一聲之後雙手放在背後就大搖大擺地回房間去了。
次日,天水侯家大門被叩響,門子開門看去卻是好一條漢子——頭髮短短彷彿破戒之僧,相貌堂堂身材高大,身上的衣服看上去是麻布所制,但是卻是短袖加上褲子,打扮頗爲奇怪。這完全看不出是窮是富,門子還在猶豫之時,白浪已經感到了門外那如同太陽般的溫暖力量。他直接走到門口,“又見面了朋友。”那大漢主動開口。
“是啊,請進。”白浪說道,那男人看了一眼,門子直接就回去了彷彿就沒看見他。“一點小小的應用。我是肆武,獵戶座的肆武。被你的師傅拜託來指點你白虎御魂之道——順便說一句,我也是巨蟹座的黃金聖鬥士。”
白浪將肆武迎入,這男人也沒啥特別的情況,就是坐着看白浪修煉,“不曾想來得太早,你此刻還沒有到必須選擇方向的時候。也罷,就當我有個短暫的休息好了。這個世界也挺有趣的,紅樓夢啊。腐朽的封建王朝,這才建立多久就已經是一股末世氣象了?鮮花着錦烈火烹油,這反覆也就在十幾二十年間了。”
“你還會望氣之術?聖鬥士裡也有這個招數?”白浪倒是很好奇,他第一次曉得這個酒館裡見到的人原來是黃金聖鬥士。“光速拳哪,跟那個相比,我的什麼內景南鬥白虎拳簡直就是個笑話好不好。”那肆武看了白浪一眼,“你沒仔細看過紅樓夢吧?其實我也沒怎麼看過,但是這其中王朝頹喪的氣質可不是什麼秘密啊?隨便看看都能感到老邁腐朽。”
肆武繼續說道,“無漢朝時候的那種年輕氣盛,也無唐朝時候的盛氣凌人慷慨進取,眼前的這個王朝,倒像是滿清中後期的蒼老衰敗——可別輕視老年人的眼光,我可是活了幾乎有三百歲的老傢伙了。”這男人笑了起來,“而且還就跟滿清給共始終了.......”
白浪也是笑了,“韃子麼?我跟他們還挺熟的。韃子當年送了我不少錢——這一個韃子首級怎麼也有個五十兩,所以你看我也挺熟悉這滿清的氣氛的。沒錯,你說得一點沒錯,這周圍的氣氛,確實是老邁腐朽的王朝末年的氣氛——只不過建州韃子從建立到完蛋一直都是這種氣氛,也是沒準了。”
當下無話,肆武也只是偶爾出言指點一番,不過基本上是互相討教吧——白浪在這武功方面,並不比肆武差,甚至在單純的格鬥上還超過肆武甚多。但是人家那是特技打擊,“讓我見識下光速拳唄?”白浪如此說道,而肆武只是謝絕,“還是莫要的好,真光速拳一拳下去,這世界就算是完了。而一般的提升時感的所謂‘光速拳’,高超音速的拳頭你確認這該是在這個地方施展的麼?你要兩三倍的音速拳,我倒是可以給你看看。”
白浪也挺好奇,當下便要看看。這校場上現在除了他們沒別人,於是肆武隨便擺了個架勢,一拳揮出。白浪前方的木靶子直接給炸碎了,然後纔是淒厲的尖嘯聲傳來。“等等,我好像看見拳路了。不過你手臂沒那麼長啊,這算是真氣外放?這個世界好像做不到啊。”白浪困惑了,“我內景宗師,在自家的世界也算是能當一方之雄了,就是做不到。”
“那自然是因爲你自己的問題了,並沒有獲得‘超脫’的普適性啊。我用的是小宇宙,這個世界也沒有,但是我可以直接強制修改在有我的時候它就該有。”肆武看着白浪說道,而白浪也是嚴肅了起來,“等你找到你自己的‘路’,差不多也就能夠不受任何影響了。”肆武說道,“這可是我直到最後才領悟的東西。”
“等你修行到十六歲,我就給你一發積屍氣冥界波,直接讓你可以有個比較直觀的感受去領悟操控靈魂。”肆武最後說道,然後他就走出去了。而白浪若有所思,小丫鬟跑來打擾了他的思路,“少爺,要去參加拜會了。去榮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