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接戰

張須陀見白浪勇武也是大喜過望,他麾下將士多是以義氣相結,也有是欲要報效國家朝廷的——但是主要是爲他這個主帥的個人道德魅力所盡忠。白浪雖然覺得張須陀絕對是國士,不過他確實不是爲了張須陀的忠義而來的。

也沒必要特地顯露出來,白浪直接接受了張須陀對他位置的佈置——眼下寸功未立,白浪也只能做個校尉一流,帶數十騎兵陷陣,張須陀也是要平衡自家手下的勢力的,當然不可能讓白浪一來就是帶領騎兵。

張須陀正準備率領萬餘精兵出發,在滎陽城之外主動攻擊瓦崗寨的反賊,絕不能讓瓦崗寨的賊寇摸到滎陽城——否則這天下事就難辦了。自從王薄“無向遼東浪死歌”起義以來,天下到處都是作亂的賊寇。再加上當年楊玄感作亂,更是一些地方的大隋守軍臣子都成了反賊。

全賴張須陀東征西討,苦戰數年方纔穩住了河南道。如今天下聞名的反賊之中如左孝友盧明月之輩盡爲他討平,首先作亂的王薄也被他打得僅以身免,更是屢敗威脅大隋腹心之地的瓦崗寨,這一次李密串聯多方進逼滎陽,張須陀也是準備畢其功於一役,就在滎陽徹底擊敗瓦崗寨。

現在他整頓手下軍馬已經差不多完畢,該補充的糧草軍器也已經補充好,就等着這幾天出城決戰——白浪恰好趕在這個時間點來,也算是白浪的運氣。雖然是大隋官軍,但是張須陀一時半會倒也拿不出一套合適的明光鎧給白浪,不得已只能讓白浪穿着他自己買的皮甲陷陣。

白浪帶的本就是遊騎,並非紀律森嚴的甲騎具裝——天下最多的甲騎具裝在幽州總管羅藝手裡。

白浪投軍的第三日,張須陀大軍出發,而白浪與遊騎先行探查遊走,遠遠放出以判明瓦崗寨軍力以及驅逐瓦崗遊騎,確保自家行軍路線。這種事情白浪也挺熟悉啊,不過就是帶着自己的新部下去殺人罷了。

讓白浪去偵察怕是不太成的,但是絞殺對方的遊騎,這實在是對白浪來說非常容易的事情。這人出戰的時候也是帶雙馬,因爲他手持雙戟腰間掛着雙鐵鐗,加上身上的皮甲跟自身的體重,這一般的馬還真的很吃力——起碼也有個二百五十斤的樣子。

幸虧他的馬沒披上馬鎧,否則的話一天跑下來肯定死了。有時候白浪覺得他大概要步戰陷陣了,到時候穿重甲手持雙戟突陣,好像也沒比騎馬的衝擊力差到哪裡?現在他劫殺那些瓦崗寨放出的遊騎也是十分輕鬆,他將自己的鐵鐗跟一根卜字戟交給部下帶着,自己甚至脫去皮甲僅僅手持長戟去殺人。

二百斤不到點的分量,以他的戰馬還是能跑得很快的,於是出現在他面前的非張須陀所部騎兵紛紛被他刺落馬下,簡單得如同吃雞。便是有人放箭那也是被白浪隨手撥落,竟不能射中他的身體。白浪斬殺的首級統統分給了部下,本人一個也不拿,而部下也曉得這位上官純粹就是在享受殺戮之樂,在拜服的同時也不乏敬畏。

白浪之勇,在這些部下眼裡那是真實無誤。不管對方遊騎是幾個,他都是單人獨騎幾個呼吸便殺戮一空,簡單得如同吃飯喝水。而且白浪還是個手面闊的,居然能分給他們首級功。

遊騎放出去夜間也是要收回的,白浪幾乎每日皆有斬獲——先天高手望氣之術,要找到人氣還不簡單?不過瓦崗寨本就佔了大半個滎陽郡,從滎陽城出來不過兩日便已經要接陣。

大隋官軍萬餘下寨立陣,前方十餘里處便是瓦崗寨大軍。次日一早,張須陀佈下方陣與瓦崗寨作戰。白浪在右翼騎兵,他並沒有上馬而是全副披掛牽着馬站在陣前——現在尚未有命令騎兵出擊,所以大部分騎兵都下馬以保存馬力。

白浪看着前方的軍陣,他深深呼吸,久違的白虎軍氣再一次噴薄而出——可惜凡俗之人看不到,除非修煉有成之輩方能望氣。兩軍接陣,天地之間自有一股淒厲兇肅的氣息,就連天上的太陽,陽光也變得蒼白而沒那麼溫暖。

何況此時本就是冬季,更是一股冰寒之意彌散四方。張須陀的大軍多爲步卒,大盾長矛往前推進。而接戰的瓦崗寨軍乃是大龍頭翟讓親自帶領,數量可比張須陀多得多。然而一接陣就穩不住陣腳,被推得節節後退。

“這瓦崗寨十分之菜啊!上來就節節後退,這樣下去最多一柱香的時間就會崩潰。程咬金何在?三板斧在哪裡?大魔國的混世魔王呢?!”白浪牽着馬緩緩前進,以避免跟中軍脫節。現在中軍前突,瓦崗寨的兩翼都不得不填入中間以避免被徹底打崩。

白浪看見了中軍中飄揚的“翟”,“李”兩杆大旗,覺得李密對軍隊的控制還挺有力,堅持到現在只是後撤還沒有崩潰。“他才投瓦崗寨多久?能做到這個地步,果然是曾經跟着楊玄感作亂的刎頸之交啊。真的見過大場面。”

瓦崗軍看來也是打老了敗仗的,雖然真的如同老打手白浪所料那般一柱香的時間裡他們就開始潰逃,但是居然沒被張須陀帶領的大隋官軍殺死太多——這幫賊跑路的技能簡直滿點,身上的鎧甲三下五除二就能全扒了丟掉,就是手裡的刀還握得緊緊曉得還有用。

張須陀的打法也是頗爲剛猛,白浪所見乃是張須陀位於前軍,親自先登而羅士信緊隨其後擊破瓦崗寨當面,隨後是士氣高昂的大隋官軍魚貫而入大砍大殺。張須陀先登之後便後退指揮,羅士信與秦瓊不斷地撕開對方的防禦——當然現在已經沒有什麼防禦了,只需要帶着軍隊追殺就行。

一直也沒有命令傳來讓白浪跟騎兵展開追殺,看來張須陀也是有着自己的想法的,如此順利的局面下他依舊保留着預備隊。“武林高手?我記得瓦崗寨之中不乏高手啊?估計在軍陣之中確實無甚大用吧?”白浪想道,不過他還是覺得是因爲這些“高手”武功不夠高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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