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黃沙,恍如亂花漸欲迷人眼。
一身黑衣,戴着黑色斗篷,時而被風吹起的斗篷下,露出一張清秀臉龐。
腰懸寶劍,身材挺拔,一身的打扮,都使得李子墨,顯得頗爲神秘。
但凡遇見之人,無一不是暗暗打量着李子墨,其中不乏有探出神識者。
只是,那一道道神識落在李子墨身上,卻始終無法穿透那層黑衣,看清李子墨的具體修爲。
黑衣,有遮蔽神識的功能,但這僅限於低階武者,若是遇到強大之人,則無所遁形。
風沙之中,李子墨如同那風沙裡的幽靈,速度時而快,時而緩,不緊不慢的奔行着。
但若是有人看見,一定會十分驚駭。
因爲李子墨,有時竟然雙腳離地,與地面保持住距離,凌空飛行!
這無疑是十分奢侈的,因爲像這樣的凌空飛行,並且要持續很長時間,是需要極其雄厚的元氣,這種渾厚元氣,一般人根本消耗不起。
況且,一路之上,若是出現一些意外,還需要體內元氣作爲支撐,進行戰鬥。由此,保持體內元氣的充足,就是顯得格外重要了。
像李子墨如此浪費體內元氣的人,實在少之又少。
僅僅是半天時間,李子墨就已經踏入了東陽帝國的領土。
一踏入這方土地,李子墨就明顯感知到了與明武帝國不同的風土人情。
而且,伴隨着熟悉的風情,是一股股濃濃的悲哀,以及,滔天的殺意。
此時的李子墨,腦袋裡思緒萬千。
他想到了錦山城,想到了錦山城李府,想到了李老太爺,他的父親,大老爺二老爺。
還有,李長空和李嫣然,還有小翠和黃二,不知道這些人,現在又是怎樣的處境。
同時,李子墨的腦海裡,也出現了烏元化的身影。
這身影,讓李子墨雙目血紅,周身一片肅殺。
殺父之仇,滅門之恨,追殺之苦,永不能忘。
李子墨從一踏進東陽帝國領土,心裡那種報仇的渴望就愈發凝聚起來,好似要匯聚成一汪大海,要將他淹沒。
此生不殺烏元化,誓不爲人!
而今,李子墨已經是化聖境後期強者,可以封侯拜相,成爲一方王侯。距離控魂境大能,只不過一步之遙。
但是,這還不夠,若想徹底斬殺烏元化,還需要更加強大的實力。
“烏元化,報仇的日子,不遠了!”
李子墨盯着前方,目中綻放出滔天的殺意,更是寒冷異常,欲要凍結一切。
現在,李子墨只想回到錦山城,親眼看看而今的李家,變成了什麼模樣。
希望李家,還在……
這是一種奢望,李子墨心裡也是痛苦不堪,但他必須要面對這些,必須要面對一切。
“無論是誰,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李子墨心中暗暗發誓,任何得罪過李家,或者招惹李家之人,都必須死。
他的歸來,將會在錦山城,引發一場血雨腥風。
…………
…………
在東陽帝國和明武帝國邊境,地魔門的突然覆滅,引發了大地震。
所有來到地魔門宗門之地的人,都會瞳孔一縮,心裡忍不住直冒寒氣。
地魔門,上千弟子,無數建築,全部消失,沒有剩下一磚一瓦。
這種恐怖的手段,讓所有見到之人,都是毛骨悚然。
究竟是何等手段,才能讓一切都消失?
當然,沒有人能夠得出結論,更不會知道是什麼人,使得地魔門覆滅。
東陽帝國和明武帝國高層都深受震動,紛紛派出高層前來地魔門之地勘察。
然而,依舊是一無所獲。
地魔門,就好似一夜之間,從地圖上消失一般,再也不會出現。
昔日輝煌的地魔門,徹底成爲了過往。
而這一日,已經淪爲死地的地魔門,迎來了一位重量級的大人物。
尚武閣閣主雲長風!
雲長風作爲尚武閣閣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在整個明武帝國都聲名顯赫,就算是明武帝國皇帝見到,也要客氣三分。
同樣,憑藉其半步控魂境的可怕實力,哪怕沒有尚武閣這個大靠山,依舊可以在明武帝國,橫着走。
“這種力量,似乎與那腐蝕之力頗爲相似。”
雲長風隻身一人,沒有帶任何人,目視着地魔門廢地,喃喃自語。
實際上,跟隨雲長風而來的,有好幾位黑衣長老,但是雲長風突發奇想,搶在幾位黑衣長老之前來到了地魔門。
此刻,站在一片死地中,雲長風心裡也是十分驚訝。
以雲長風的眼光來看,這種變化,與腐蝕之力極爲相似,但卻有幾分不同。
雲長風掃視四周,神識更是橫掃而出。
他希望,可以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咦?”
雲長風掃向一個方向,突然輕咦了一聲。
他身子飛起,眨眼間來到了靠近山峰邊緣之處。
這裡,受到侵蝕不是很嚴重,還能看見一絲綠色。
雲長風在這裡,感知到了一絲力量波動,這力量波動裡,似乎傳遞出一個信息。
“來……過來……”
雲長風微微皺眉,神識透體而出,但是他一掃之下,卻沒有任何發現。
雲長風沒有注意,一縷肉眼很難看見的黑氣,從地面上鑽了出來,漸漸接近了他的身體。
“什麼東西?”
雲長風驀然冷哼一聲,似有所察,正準備擡手,那一縷黑氣立刻加速,瞬間涌入其身體。
輕輕一顫,雲長風的臉上,出現了一抹複雜之色,有糾結,有驚恐。這種神色,讓雲長風此時顯得極爲古怪。
與此同時,他身體的顫抖幅度,越來越大,一眼看去,恍若痙攣抽搐。
最終,雲長風停止了顫抖,臉上表情也是平靜下來。
一種詭異,緩緩出現。
“那青年,真是可怕,如此恐怖的吞噬能力,還是本尊生平僅見,若不是本尊見機行事,恐怕很難活下來……”
“此人,一定不可得罪,哼,真是諷刺啊,昔日名震大陸的魔尊,居然如此謹慎,真是天大的諷刺!”
雲長風喃喃自語,臉上表情十分精彩,一會兒愁眉苦臉,一會兒又自嘲苦笑。
這時候的雲長風,似乎已經變成了另外一人,沒有當初一絲氣質存在。
活動了一番手腳,雲長風的目光裡,漸漸冰冷起來,透出一股極其強烈的嗜殺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