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山村離開,李子墨一路狂奔,將心裡的悲哀,漸漸的發泄出去。
他的目光,變得異常冷冽,好似一塊萬年不化的寒冰,冰冷徹骨。
鐵柱之死,讓李子墨感受到了濃重的悲哀,這種悲哀,使得李子墨心頭憤悶,有一股氣遊走在體內,難以被釋放出來。
現在,李子墨有一種衝動。
他想殺人!
而他的目標,就放在那羽扇青年臨死前說出的地魔門之上。
地魔門,李子墨也曾偶有耳聞,這是一個徘徊在明武帝國和東陽帝國邊緣的門派,一直依靠着兩大帝國的緊張關係,而得以生存下來。
這個地魔門,據稱無惡不作,嗜殺成性,被很多人族所不齒。
每當明武帝國派出強者清剿地魔門時,地魔門立刻遷移到了東陽帝國境內。
而當東陽帝國出兵絞滅地魔門之時,地魔門又會立刻遷移到明武帝國境內。
如此反覆,使得這地魔門,不僅沒有滅亡,反而愈發壯大着,成爲一股不弱勢力。
地魔門,便是這名揚明武帝國和東陽帝國的魔派,爲世人所不齒,但隨着地魔門的實力越發強大,這種不齒,漸漸轉化成了一種畏懼。
而這一日,是地魔門一年一遇的祭魔大典,每當這個時候,身爲地魔門弟子,都會抓來一普通凡人,將之殺死,取出人體內的鮮血。
這種祭魔大典,十分血腥和殘酷,每年這個時候,都有不少鮮活生命死去。
每當地魔門祭魔大典時,其宗門萬里之內,可謂是風聲鶴唳,人人都是望風而逃,生怕成爲那祭品。
“愚蠢的凡人,你們倒是再逃啊?哈哈哈,真是愚蠢,明知無法逃出我們的手心,居然還是如此不自量力。”
一條山路上,四周盡是茂盛的古樹。
而幾名地魔門的弟子,正驅趕着十幾名衣衫襤褸,手腳上都是鐐銬的男女,口中還怒罵不已。
而其中有一少年則趁守衛疏忽,向一旁樹林飛奔而去。
誰知,還沒有等那少年跑進樹林裡,一道劍光便忽然飛射而來,直接將少年的右腿釘在地上。
“啊!”
右腿被劍光穿透,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立刻讓少年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鮮血,瞬間涌出,那少年倒在地上,捂着右腿上的傷口,恐懼到了極點。
“真是找死,螻蟻罷了,也能逃出我的手心?”
那幾名地魔門弟子當中的一位,冷冷的掃視着那倒地少年,一臉嘲笑。
“哈哈哈!”
其餘幾名地魔門弟子,也都是發出了嗜血的笑聲。
這一陣冷笑,讓那些手腳都戴着鐐銬的男女渾身一顫,心裡更加恐懼。
而那倒地少年,身體更是痙攣起來,髒亂臉上那黑白分明的瞳孔裡,露出深深地驚恐。
在他的眼裡,眼前這些地魔門弟子根本就不是人,而是魔鬼,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可是,這些惡魔卻沒有人敢與之爲敵。
少年的心裡,在恐懼同時,充滿了絕望和悲哀。
“在本座眼裡,爾等,也不過是螻蟻罷了。”
便在這時,一聲平淡的聲音從不遠處,緩緩的傳來,落在了那些地魔門弟子耳邊。
“誰?”
那些地魔門弟子立刻目光一寒,死死的盯着一個方向,雙手都是放在了腰間長劍上,一臉的防備。
而不遠處的山路上,一道人影突兀現身,擋在了山道中央,一雙眸子平淡無奇。
此人,臉龐清秀,看起來像是良善之人,負手而立,給人一種高手寂寞的感覺。
這人,自然就是李子墨!
李子墨不遠萬里,足足用了三天時間,方纔趕到了明武帝國的邊疆,誰知,卻遇到了這樣的一幕。
而那幾名手持長劍之人,身上服飾上有着屬於地魔門鮮明的標記。
如此,李子墨纔打算出手相救。
“你是何人?竟敢阻擋我等去路,莫非是想與地魔門爲敵?”
那幾名地魔門弟子當中,立刻有一位踏前一步,斷喝一聲。
李子墨目光平淡,古井無波,僅僅是掃視了那人一眼。
這一眼,讓那地魔門弟子蹭蹭蹭的後退好幾步,心中沒由來的充滿恐懼之色。
“今日,我阻擋的,就是地魔門的路。”
李子墨那淡淡地話語,也是緩緩響起。
那退步地魔門弟子臉上陰晴不定,摸不清李子墨的來歷,更是對那一眼,有着極深的畏懼之色。
“好大的口氣,看來你真是活膩了,連我地魔門都敢招惹。”
另一名地魔門弟子立刻冷喝一聲,臉上露出一絲怒色,目光冰冷的望着李子墨。
他手一指,腰間長劍立刻飛出,化作一道白芒,向着李子墨疾馳而去。
而另外幾名地魔門弟子也是目光一冷,腰間長劍立刻呼嘯飛出,想要一舉滅殺李子墨。
至於那被李子墨一眼掃視之人,則有些畏懼,卻並沒有立下殺手。
“螻蟻!”
李子墨眼睛一瞪,不見他使用任何神通,那些向其飛來的長劍皆是一頓,似乎生生的被禁錮一般。
緊接着,那些長劍又呼嘯飛起,目標不再是李子墨,而是那些地魔門弟子。
一眼之下,飛劍倒轉,以比之先前更爲迅捷的速度,爆射向那些地魔門弟子。
“不!”
一聲聲慘叫,隨之響起,那些地魔門弟子,根本來不及一絲防備,瞬間被飛劍洞穿,體內生機迅速流逝。
慘叫聲不絕於耳,除了先前畏懼李子墨一眼的那地魔門之外,皆是紛紛死在了原本屬於他們的飛劍之下。
此處,立刻瀰漫着濃重的血腥之味。
突如其來的變故,不僅使得那僅剩的地魔門弟子膽寒,更是讓那些衣衫襤褸,手腳都戴着鐐銬的男女驚愕,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何事。
李子墨一步跨出,瞬間走到了僅剩的地魔門弟子跟前,伸出一隻手,放在了那一動不敢動的地魔門弟子頭上。
緩緩閉眼,似乎在思考着什麼事。而一縷縷神奇力量,從李子墨的手掌,溢入了那地魔門弟子腦袋裡。
隨後,李子墨又鬆開了手,目中精光綻放。
“祭魔大典麼?你們將會是最後的祭品!”
低聲自語,隨即,李子墨又緩緩離開了這裡。
而那地魔門弟子,則目光呆滯,木然而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似乎在一瞬間成爲了白癡。
至於那些僵立在原地的男男女女,則驚喜的互視一眼,都是感到一種慶幸。
所有人都是大喜過望,那些魔鬼死了。
他們,也就自由了!
看着那陷入呆滯中的地魔門弟子,所有人的眼裡,都是露出一抹獰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