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萬萬沒有想到雲馳竟敢當着自己的面擊殺魔茵,待她發現情況不對的時候,想要出手相救已然來不及,這才鑄成了大錯,差點就導致魔茵神魂俱滅。
血飲神刀號稱是邪道天才中殺氣最重的一位,這時候,他發現雲馳身上殺氣瀰漫,比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
惡鬼洞的鬼少爺常年出沒與墳墓中,身上陰氣逼人,他現身的時候總會給人冰冷的感覺。當雲馳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時候,眼神中彷彿攜帶着來自地獄的寒光,讓他情不自禁地感覺到一陣涼意。
趙貞滿臉詫異,信件更是波濤洶涌,不能自已,她簡直不敢相信,玄門十傑之一的魔茵竟然就這樣敗陣了,而重創她的人竟然還是一直被天下人當做廢物的雲馳。
遠處,雲飛站在人羣背後開心的笑了起來,眼神中充滿了激動。
我早就看那個婊子不順眼了,打得好。小叫花拍手稱快。
雲家衆人呆若木雞,追月上人過了許久才長長地呼了一口氣。這世界到底怎麼了,似乎一切都變得不真實起來,雲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天空中血雨飄散,紫色紗絹碎了一地。魔茵的軀體化成了碎片,唯一可以辨認的出來的東西就只是那兩截折斷的匕首。
天魔坊那位中年婦女是魔茵的母親,人稱魔姬。她年輕時候曾與多爲邪道人士有染,後來成了天魔坊的主事之一。此人的修爲在邪道中並算不上是頂尖,但是偏偏有很多高手都願意爲她效力,可見她有不少過人的手段。
魔茵的魔體碎裂後,魔姬就像發了瘋一樣,身外噴出滔天魔氣,眼中燃起了仇恨的火光,面容變得猙獰恐怖,看起來十分嗜血。
臭小子,膽敢傷我女兒,我要你的命。魔姬收起魔茵的神魄,踩着魔雲衝上高空,張開魔掌就抓向雲馳。魔掌所到之處虛空扭曲,萬物碎裂,雲馳根本無力抗衡,急忙閃身逃竄。
張倩雪一步閃入空中,在她前方突然出現一朵朵聖潔的蓮花,化成一片花海,暫時攔住了魔姬的去路。
夫人請回吧,雲氏宗譜可不是你所能獨吞的。張倩雪有意無意將聲音傳了出來,其他修者擔心魔姬得手,也紛紛出手干擾,魔姬這才被迫收回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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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無論是誰敢針對我的親人,不管那人是什麼身份,我都會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雲馳立在高空望着張倩雪淡淡一笑,再次義正言辭地表明自己的態度。
張倩雪微微點頭,而後站了出來,道:雲公子,我奉家師之命前來拜會,臨行前家師有言,只要能夠借閱一下貴府宗譜,我連珠山脈願意付出任何代價交換。
不知仙子想用什麼東西來交換,該不會又是以身相許吧雲馳手摸下巴,做出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
張倩雪遭到雲馳調戲並沒有生氣,她盈盈一笑,道:公子見笑了,小女子自知不值這個價。
那還有什麼條件,仙子說來聽聽。雲馳笑吟吟地說道。
譬如說我連珠山脈出面庇護雲家,給雲家預留一個長老席位,傳授雲家弟子宗門神法。又譬如治好公子身上的溢血病,不知道這些條件行不行張倩雪試探性的發問。
仙子,你若是真能治好我家馳兒的病,我就把宗譜給你。雲馳還未答話,雲樑就站出來表態了。
雲馳身上的病一直是雲家所有人的心病,聽說有人能夠治好,雲樑自然就坐不住了。
我師門中沒有相關療法,不過我認識一位前輩,他是醫道高手,一定有辦法治好雲公子的病。張倩雪實話實說,倒也沒有任何隱瞞。
雲馳笑道:仙子,萬一你說的那位前輩不願意出手呢
不會的,只要我們連珠山脈求他,他百分之百會出手。
雲馳咯咯一笑,道:原來這樣啊,仙子的條件還是蠻有誘惑力的,我可以考慮一下。
當今中垚,若是真有人能夠治好雲馳的疾病,那絕對只有丹生一人。雲馳知道丹生與連珠山脈有來往,但也沒有在這個時候表明一切。
黃仙君怕張倩雪捷足先登得到了雲氏宗譜,就站了出來說道:雲公子,我們中皇山願意全力以赴醫治你的疾病,並保證讓雲府更加強大。
雲公子,我們幽冥海有幾樣神物,或許可以治好你的疾病。
雲公子,你可以考慮一下我們惡鬼洞從古墓中挖掘出來的神丹,說不定能派得上用場。
這個時候,沒有人願意放棄機會,除了天魔坊以外,所有的門派都開出誘人的條件,表示願意交換雲氏宗譜。
傳說,雲氏宗譜中記述了破解神禁的辦法,其價值連城,難於估量,每個人都不惜一些代價想把它搞到手。
修者無情,視天下凡人爲草芥。各大宗派雖然開出豐厚的條件,但是雲馳很清楚這不過是對方的緩兵之計而已,一旦這些人得到了雲馳宗譜,必然會對雲家進行報復。
我即便是交出了家傳宗譜,他們也絕對不會就此收手,看來我得想辦法先把這裡的人羣疏散才行。雲馳對修者行事風格知之甚深,根本就不信任他們。
如今的雲府被圍了水泄不通,賓客不得隨便出入,整座雲府就像是一座牢籠,生死由不得自己,形勢十分危急。
雲馳雖然已經強勢震懾,但終究是勢單力薄,很難讓人畏懼。那些玄門大派,門中高手如雲,雲馳這個層次的修者,在他們眼中根本就不算什麼。若是有修者發橫,院子裡面的賓客也要跟着雲家遭殃。
曾經我以爲只要自己無慾無求,縱情山水就可以擁有快樂。現在我才發現,人生天地間,渺小若塵埃,任何風吹草動都有可能改變你的生命軌跡。若想不懼風雨,首先必須要長成參天大樹。
這一刻,徹底顛覆了雲馳的價值觀,他感覺到了很大的壓力,暗恨自己修爲太低,不得不承認修行界的殘酷性。
獨守己心志難行,快意人生終成夢。如果今天有幸不死,我雲馳發誓,一定要獨立絕巔,用自己的雙手守護所愛的一切。
自從回到家中,雲馳心中就惴惴不安,那種不祥的預感無時無刻不在,他總覺得有劫難要降臨在自己頭上。
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就像是生命軌跡被人規劃好了一樣,生死完全操控在別人手中,毫無自由可言。
今天是我的生日,難道也會成爲我的忌日雲馳心中十分壓抑,忽然間有種錯覺,彷彿生命不受自己主宰,隨時會流逝。
一念至此,雲馳緩緩閉上雙眼,耳中不時傳來各種聲音,他的心彷彿遠去,脫離了這個時代。
他能夠感受到衆人的呼吸,只是那些面孔漸漸模糊,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在他的記憶中扭曲,直至消融。
神念過處,雲府的一草一木盡收眼底,可是天空的顏色卻顯得有些昏暗。在雲馳感知的世界裡,站在地上的彷彿不是人,而是一羣失去了生命,肌膚遭到嚴重腐化的喪屍。
心眼渾濁,世界也隨之昏暗。雲馳身心俱震,眉心有鮮血溢出,渾身骨頭吱吱發響,面色越來越蒼白。
雲公子,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張倩雪感覺到雲馳有些不對勁,似乎陷入了某種幻境之中,而且還沉迷在裡面,就連忙口吐道音,助他一臂之力。
雲馳剛纔一不小心就步入了神衍狀態,觸動了某些禁忌。若是不能及時退出來,他的神念就有可能被吞噬,整個人會變成白癡。
張倩雪的聲音如驚雷一般在雲馳的心田響起,他情不自禁地顫抖了一下,神念如泄閘的洪水一般,洶涌地外泄出來,整個人的意識恢復了清明。
好險啊,幸好沒有陷入太深。一直以來,雲馳都能夠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慾念,他體內有密寶鎮壓,根本無懼邪念。可是,這片土地上似乎有什麼特殊存在,總是能夠悄無聲息的牽動雲馳的情緒,讓他道心震顫,神魂不穩。
那股力量強大得離譜,彷彿就像是在他血肉之中一樣,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影響他的心神。同樣,也是因爲這股力量的存在,讓雲馳的感官變得更加靈敏,無意中就觸碰到了一些禁忌的存在。
雲馳睜大雙眼,重新掃視了一邊雲府的每一寸土地,府院中人頭晃動,面色各異,都是些完整的生命。可是爲何,他誤入神衍狀態的時候,看到的都是些骷髏
難道,這些人都註定要死去了嗎雲馳心頭一沉,仔細觀察,果然發現大部分人臉上神光暗淡,一臉衰敗。
仙子,剛纔是你在喊我嗎雲馳向張倩雪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他隱隱約約記得有道清脆悅耳的聲音傳入耳朵,憑着直覺,他已經猜到了說話的人是誰。
請問公子考慮的怎麼樣了,不知道你對我提出的條件感不感興趣
張倩雪神光湛湛,一臉的期待。她整個人飄逸靈動,看上去就像是畫中走出的璧人,美得不可方物。
連珠山脈的信譽,我還是相信的,只是我若單獨與仙子交易,其他幾個教派定會怪罪於我,我可承擔不起這個罪責啊。
雲公子考慮的果然周全,雲氏宗譜要是沒有我幽冥海的一份,我是萬萬不會答應的。
金龜山必須有一份。
驚雷洞也不能少。
也不能落下我們中皇山。
沒有一個門派願意放棄,這一切都在雲馳的意料之中。
雲氏宗譜原卷已經被我燒燬,所有內容都記在我心裡面。當今天下,就我一人熟知宗譜。我知道諸位對雲氏宗譜勢在必得,那我就和你們做一次交易吧。
你想怎麼交易
你想要得到什麼
人羣中傳來各種詢問,雲馳出手打住,道:我要拍賣雲氏宗譜,不過首先必須得解除一些人的參與權,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不錯,是該清一下場,沒有資格參與的人就沒必要留下了。剛有人提出清場,那些散修的參與權就被否決了。
他們敢怒不敢言,只好忍氣吞聲地呆在一旁,生怕觸怒玄門中巨無霸會引來滅頂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