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靈瞳族的天選之子
“所以我靈瞳族很多恆星級以上的強者平時都緊閉雙眼，就是爲了壓制那神通中的意志，並積蓄能量？”
面對江堯的疑問，洛長老撫須笑道：“沒錯，緣由確實是如此，不過，這並不意味着你要壓制神通所蘊含的意志便一定要閉眼，釋放神通就一定要睜眼。
你看我平日裡就是一直睜着眼的。
睜眼閉眼是身體的條件反射，壓制天賦神通中蘊藏的遠古意志，以及釋放神通本就艱難，將這兩個指令與身體反射動作結合在一起，掌控天賦神通便能稍微容易一些。”
老者指着一旁的普羅塞道：“普羅塞現在閉着眼，閉眼這個動作有助於他強化鎮壓遠古意志的信念，若是他睜開了眼，固然也能繼續鎮壓遠古意志，但信念便會有些許的鬆動，容易失去對血脈神通的控制。
當然若是你的意志足夠強，信念足夠堅定，那麼自然可以不必拘泥於睜眼閉眼的動作，想鎮壓遠古意志就鎮壓，想釋放神通就釋放。
也正是因爲我族血脈神通的特殊，外面有不少對我族天賦神通了解不深之人還會管我族的天賦神通叫做‘瞳獸’。
這種說法其實也不能說錯，因爲每一個天賦神通中都蘊藏着其來源異獸種族的意志，所以我靈瞳族的血脈神通反倒更像是活物，而非死物！每種神通都因蘊含遠古意志，表現在外在的形態也是各種妖獸兇獸的樣子。”
江堯立刻想起了兩年前意志考覈中，庫曼睜開雙眼後，他在極其短暫的時間內似乎看到了一個似虎似豹，長有三條尾巴的模糊身影。
那應該就是其施展的這門神通可憐的最初擁有者的樣子。
說着，洛長老就用念力在空中塑造着一個又一個奇形怪狀的異獸，有飛禽，有走獸，或長相可愛，或相貌可怖。
“自從我靈瞳族走出秘境，在這宇宙星空落腳，數萬紀元以來，經過一代又一代人的尋覓，目前已經在我族血脈源頭處發現了106種血脈神通，這些神通來自106種兇獸或妖獸。
這106種神通也分爲上中下三品！
並非是按照神通的強弱來定，而是按潛力來劃分的品級。
下品是能成長到宇宙級層次的神通，共有64種；中品是能成長到域主級層次的神通，共有34種；而上品則是能成長到界主級層次的神通，僅有8種。
也就是說，若伱激活的是上品神通，那麼哪怕你修煉到界主，這門神通也能繼續幫助你，成爲你的依仗。”
洛長老粗略介紹完後，直接把98種中下品血脈神通的虛影散去，只留下了8種上品神通。
老者看着江堯：“以你的天資沒必要再去考慮那些中下品血脈神通了，我說過，我靈瞳族的血脈神通並非死物，所以到底能激活哪種神通實際是互相選擇的結果。
這就要看你摧毀血脈壁障時展示的力量，也就是念力振幅強度，表現的力量越強對血脈神通的吸引力就越強，若是表現的力量不夠，哪怕想要激活上品神通也是不可能的。
而你擁有領域，領域加持下念力振幅不用說，自然擁有挑選的權力。”
說到這裡，洛長老嘆了口氣，看了一眼普羅塞：“普羅塞當初激活的是中品神通，確實是有些遺憾。
不過庫曼激活的是上品神通，而且是8種上品神通中唯一一門幻術，源自幻靈獸，威能極爲強大。
而江堯你的原能是火屬性，這8門上品神通中正好有一門火屬性神通，源自焚英獸。”
一隻長的像是犀牛一樣的異獸被放大，展示在江堯的面前，犀牛渾身冒着火焰，正是洛長老口中焚英獸的樣子，也同樣是這門火屬性神通的外在顯化。
洛長老視線掃過正看着8門上品神通略有些寞落的普羅塞，目光停在江堯身上，言辭間盡是期許：“這門天賦神通叫‘焚英之域’，施展出來便能將附近區域化作一片火之領地，堪稱是弱化版的領域！
以你的領域與這‘焚英之域’疊加，足以表現出越級的戰鬥力！
打個比方，你是領域一重，再加上‘焚英之域’這門神通，完全可以戰勝領域二重的恆星級，等你到了領域二重可匹敵三重境對手！”
老者神情有些自豪：“這正是我靈瞳族天賦神通的厲害之處，往往天賦神通搭配上領域完全能夠以弱擊強！所以在往屆巔峰天才戰中，我靈瞳族九淵聖地的成績一般都是卡索洛帝國六大聖地中最出色的！
當然我這裡說的以弱擊強，指的是與我們靈瞳族生命基因層次差不多的對手，若是遇到高等血脈，也擁有天賦秘法，或有其他優勢，自然另當別論。
你只需要意識乘着接引之舟，在血脈源頭處，觀想這‘焚英之域’的外在顯化形象，那麼這門神通便會被你吸引，通過血脈傳承，自你的雙眸中生出，便算是激活了這門神通！”
能看出洛長老對江堯的拳拳厚愛，已經爲江堯選定了最優的道路，但江堯卻只能抱歉的十動然拒了。
小豬模樣的令使振着翅膀，連聲道：“不要管這老頭子的說教，費勁巴拉激活這什麼焚英獸的神通，純屬浪費時間，聽我的，觀想我給你的形象，然後趕緊找個僻靜沒人的地方接受傳承！”
江堯從令使當時讓他將《虛元開闢》秘法開闢到雙眼之中就知道其對自己未來的修煉之路是有規劃的。
在太桓令使的功法和靈瞳族的神通之間選，他當然是沒有任何猶疑的選擇相信金手指了。
別的不說，《虛元開闢》這一個秘法就絕對比整個靈瞳族還要珍貴。
江堯早就想好了藉口：“長老，我想先去血脈源頭自己試着尋找一下有沒有更適合我的神通。”
洛長老倒是沒有絲毫不悅，只是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笑意，像是歷經滄桑的老人看着不懂事的年輕人不甘心的折騰。
因爲天才都是這樣的。
106種神通只是歷代靈瞳族天才在血脈源頭尋覓到並激活的神通數量，遠古生活在秘境中的祖先們到底在漫長時光中提取了多少種異獸天賦神通藏在血脈中，這誰都不知道。
靈瞳族的血脈源頭在年齡過了三百歲，或者激活了一種血脈神通後就會徹底關閉。
所以歷代能在血脈源頭尋覓神通並激活的基本都是恆星級。
以恆星級的力量想要將血脈源頭探索一遍是一件幾乎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大概率還存在沒有被尋覓到的，被激活過的血脈神通。
當然這種仍舊能隱匿在血脈源頭不被發現的神通不會有太多，而且十有八九都是上品神通，神通中蘊藏的遠古殘餘意志不僅強大也極爲狡猾，這才能一直藏匿起來。
很多頂級天才或是八種上品神通中沒有與自己屬性相合的神通，或是不甘心繼承前人已經挖掘出的神通，想要自己去血脈源頭碰碰運氣，沒準就會有一直隱匿的更加強大的神通能被找到並激活呢？
天才大多都有些“我是天選之子”的自負或自信。
“也行，很多神通是從妖獸中提煉而來的，妖獸意志要比兇獸狡猾的多，很可能會有源自妖獸的強大神通一直隱匿了起來，焚英獸就是一種妖獸，‘焚英之域’也是兩百多紀元前才被一位天才找到的，以你的天資說不定還真能吸引到某種從未被找到過的強大神通。”
洛長老笑着鼓勵着江堯，順便視線瞥了一眼庫曼，讓這個金髮青年略有些不好意思。
庫曼當年也是如此，跟此刻江堯的言語簡直一模一樣，當然結果自然是一無所獲，乖乖選了族長早已爲他選定的幻靈獸神通。
“我是天選之子”在絕大多數時候都只是一種錯覺。
江堯並不知道洛長老的想法，對他來說，靈瞳族的天賦神通覺醒也就是走個過場，重頭戲還是太桓令使要教給他的能在恆星級修煉的功法。
心神沉入識海，江堯卻並沒有去血脈源頭去尋找什麼未知的強大神通，而是透過太桓令，仔細觀摩着令使在太桓令空間中幻化而出的一種異獸形象。
那是一隻似鶴似鷹的異獸，赤文青質而白喙，脖子細長，乍看起來仙氣飄飄。
可是江堯卻在看到其形象的一瞬間只覺自己的思維和意志被凍結了一瞬，從靈魂中生出一股燥熱，發自內心的想要臣服於其足下。
只是一個形象而已，竟然看了一眼就讓他的意志產生如此大的異動！
半晌纔回過神來的江堯驚訝問道：“這是什麼？”
“嘿嘿。”令使笑着說道：“這是我天荒古陸的一種荒獸，如果翻譯成你們這個世界的宇宙通用語，名字可以叫‘畢暲’。”
“畢暲？”
“不要浪費時間，具體情況我會在你接受傳承功法的時候告訴你，先把這老頭子糊弄過去，用你的意志刻畫出‘畢暲’的形象，然後用虛元空間的威能加持，假裝成是你在血脈源頭找到的從未被激活過的一種神通。”
江堯沒有猶疑，他一年多前刻印衍文刻印的都快吐了，這是他的強項。
可沒想到當他真的在靈魂中嘗試着觀想描摹這個叫“畢暲”的所謂荒獸的形象卻遇到了極大的困難。
整個識海都在江堯觀想“畢暲”形象的時候不斷髮出震動，比他突破恆星級的時候聲勢還要大。
江堯能感覺到，要是沒有因爲修煉《虛元開闢》意志和靈魂獲得了本質的提升與蛻變，他恐怕根本別想將這“畢暲”觀想出來！
太可怕了！這得是什麼樣的存在連觀想其形象都如此艱難？
花了不知道多少時間，江堯終於將“畢暲”的形象觀想了出來，隨後靈魂進入虛元空間，將威能加持在了這個被觀想出來的“畢暲”身上。
瞬息間，江堯似乎能順着某種冥冥中的聯繫感應到一個極其偉大的存在，甚至讓他全身顫慄！
放下對這所謂的荒獸的好奇，江堯秉承着做戲要做全套的理念，並沒有睜開眼，而是閉着眼“清醒”了過來。
在念力感應中，洛長老笑眯眯的看着氣息浮動的江堯：“已經過去一天了，你在血脈源頭有收穫嗎？”
江堯老實的點了點頭：“我確實從血脈源頭找到了一個好像不在那106種神通內的天賦神通。”
看着眼前這個少年雖然很明顯從入定中醒了過來，但完全沒有睜開雙眼的跡象，洛長老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你……你……”洛長老甚至有些結巴，包括本宗在內的靈瞳族最近一次有新的，以前從來沒有被發現過的血脈神通被激活要追溯到兩百多紀元前了。
“你找到了從來沒有被發現過的藏匿於血脈源頭深處的神通？！”
洛長老說話的時候還下意識的掃過了一旁的普羅塞和庫曼，似乎在確認兩人聽到的和自己聽到的是不是同樣的話。
曾經的炎河靈瞳族第一天才庫曼此時正緊緊“盯”着江堯，不知在想什麼。
而普羅塞就鎮定多了，聳了聳肩，意思是“看我幹什麼？我哪知道這小怪物又出了什麼幺蛾子？”
對普羅塞來說，就算這小怪物第二天說自己已經突破到宇宙級了，他都不是不能接受。
他過往的世界觀在一次次撞擊中早就崩塌了。
江堯繼續以事實說話，就像是他第一次在意志考覈中見到庫曼睜開雙眼釋放幻術一樣，緩緩的睜開了雙眸。
嗯，不得不說，這個動作確實挺裝逼的。
兩年前庫曼這個悶騷對一羣行星級一階的小朋友睜開雙眼釋放天賦神通，恐怕裝逼的元素更多一些吧？
隨着江堯睜開雙眼的動作，彷彿有一隻被他一直封印在雙瞳中的野蠻意志終於掙脫了束縛，在他雙瞳中各出現了金鳥，鶴首，鷹喙，長頸，細足。
舒展着翅膀，似要展翅高飛，從瞳孔中飛出。
就這麼一眼，手不曾擡起，腳不曾邁出，卻有一股極爲兇戾的意志，攜帶着想要洞穿天地的威勢籠罩整座島嶼。
讓人從心底中生出一股燥熱。
別說普羅塞，就連洛長老都在看到這隻金色大鳥後全身僵硬了一瞬，意志恢復才掌控了身體。
江堯做出吃力的痛苦神情，“艱難”的閉上了眼，將兇鳥重新鎮壓回了雙眸中。
畢竟這所謂的新找到的“強大神通”本質不過是他的虛元空間威能加持觀想出的“畢暲”形象而已。
多做多錯，半遮半掩最好，反正他是剛剛覺醒神通，肯定還需要孕養習慣才能掌握。
在江堯閉眼的霎那間，適才那要洞穿天地的威勢就像是幻覺一樣消散無影。
但在場三人肯定不會忘記剛剛的感受。
洛長老此刻已經不再糾結江堯“發現”了新的從沒有被激活過的血脈神通，而是滿腦子都在琢磨，剛剛那大鳥真是藏在我靈瞳族血脈中的神通嗎？
按理說，能夠種在自身血脈源頭並能傳承給子孫後嗣的神通不能比靈瞳族本身的生命基因層次高太多，否則根本傳承不下去。
而且那種生命基因層次極高的種族，想要把他們的天賦神通提取出來從理論上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更別說這種種族或生命強者無數，想打人家的主意那是昏了頭了。
雖然江堯適才展示的神通，蘊藏的力量並沒有多強，仍舊是恆星級的水準，但其本質卻強到了讓人難以想象的程度。
那彷彿是來自於生命基因層次本身的俯視和震懾。
洛長老極其懷疑他們靈瞳族的先祖是否能把這樣的存在的血脈精華提取出來煉成神通，而且還種在了自家血脈中。
即便他現在回想剛剛看到的那隻大鳥的模樣，都極其模糊，根本描摹不出其相貌，這得是生命本質多高的異獸啊？他甚至懷疑曾經聽說過的傳說中的星空巨獸有這麼高的生命本質嗎？
他們靈瞳族何德何能啊！
能把這種生命的天賦神通提取出來種在自家血脈中，他們的先祖得多牛啊！怎麼現在混成這樣了？
江堯這小子簡直是他們靈瞳族的天選之子了，不，說他是靈瞳族某位先祖轉世他都相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