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次他竟然做了一個夢,一個簡單的夢境,所有人都會有的夢境,那就是他站在原地,看着對面的一對夫妻,大聲的呼喊着,可是他們卻並沒有回頭,只是看了他一眼,也不理會他就消失不見了,他知道那是他的父母,只是不知道現在的一切是否還安好,就像一個無法回家的遊子,只能在外面獨自忍受着人世間的辛酸過往,還要僅僅的守護着自己最後的尊嚴,但是到了自己父母面前,又怎麼會收斂得住自己的情緒?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賀天早已經麻木的心裡也有些冰冷了起來,是啊,這多年來只有自己夢想着找到他們,可是許多時候他們在哪裡?一句爲了整個化星殿就可以抹殺一切,賀天心裡越想越難受,竟然不知何時淚流滿面的醒了過來,靜靜的躺在牀上,望着天花板,心裡滿是酸楚?妒忌嗎?恨嗎?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他現在恨透了這個地方,更是連帶着無數人被他恨之入骨,雖然並沒有直接的聯繫,可是賀天的心裡卻並不是那麼認爲的。
一切的源頭都是化星殿,沒錯每次事情的發生都是因爲化星殿,雖然經歷了一次又一次的挫折依舊屹立不倒,有明轉暗,可是賀天身邊發生的每一件事情,哪一件不與化星殿有關?自己的身世隨着自己的追查慢慢揭開,直到最後的歷史軌跡也是慢慢的知曉,可是自己的夫人死了,只因爲化星殿的緣故,固然自己有錯,錯了許多,可是其中又怎麼會沒有化星殿的影子?直到現在自己拼死拼活的向着有朝一日到了星域後得到衆人的認可,找到自己的父母,可是現在看來他們並不是特別在意自己,起碼自己付出了多少,度過了多少坎坷才走到今天這一步他們一點兒都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生死搏殺才活到現在他們依舊不知道,甚至到了現在賀天名聲在望,依舊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一面,爲什麼?到底賀天自己做錯了什麼,竟然讓他的父母這麼對他?甚至知道了有他的存在依舊沒有來見過他?哪怕只是一面都好,這種心酸的感覺壓抑着賀天,甚至賀天的臉上有些猙獰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麼了?爲什麼他們連一點點兒施捨都不肯給予自己賀天反覆得問着自己,那顆原本並不是如何堅強的心卻再一次的承受着傷痕累累。
“別給自己太大壓力,一切會好的。”一道女生響起,只是聲音中滿是嘆息,賀天知道這個女人依舊沒有走。
“壓力?以後不會有了。”賀天聽到這句話更是怒火攻心,陰冷的聲音響起,賀天不知不覺間變了,甚至有些暴躁,嗜殺,但是現在
的他卻更顯得無比陰冷,讓人不敢靠近。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衷,最大的敵人也不是別人,而是自己,若是連自己那道坎依舊無法度過,那麼今後又該如何度過?每日活在別人的陰影下?還是活在仇恨中?”女子的聲音突然間厲聲起來,一瞬間賀天也清醒了許多,旋即有些麻木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我究竟是對了,還是錯了”賀公也在心裡低吟着,竟然第一次認爲自己竟然是做錯了,畢竟現在賀天成爲了這個樣子,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是他引導着賀天走上了這條不歸路,那時候他完全沒有意識到對方只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直到這兩天他才明白,他還只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孩子,有着一顆不甘寂寞的心,但是卻又有着甘於平淡生活的意識,一時間賀公的心裡也是有如刀絞一般,不停地問着自己。只是賀天並不知道而已。
“每個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許多時候定然會拋棄自己的家庭,這些本來就是別無選擇的,就好像你現在一樣,若是你的身份被人知道了,有着星丹強者來殺你,你是不是也自認爲可以逃得掉?就算一個你能逃,若是兩個,三個呢?你必死無疑,我想我說的沒錯,你自己也應該很清楚,這也是你一直快速的提升着實力的原因,可是萬一你真的到了那個地步,你死了,你的女人會不會怪你?你的孩子長大後會不會怪你?這一切的一切你都沒想過,只是認爲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我承認,你受了很大的委屈,可是你是一個男人,哪一個頂天立地的豪傑會是經常抱怨,哭訴出來的?那些都沒有用,還不如一切腳踏實地的好,至於以後如何?管它那麼多做什麼?不如先做好眼前的事情,起碼待到以後想起來自己也不會有什麼遺憾。”女人深深的嘆息了一下輕聲說道。
“可是遺憾早已經被種下,早就無法彌補了。”賀天沉吟了許久輕聲說道,語氣中老氣縱橫,一點兒也沒有一個年輕人應該有的朝氣蓬勃的樣子。
“遺憾是每個強者必經之路上的重要關卡,若是沒有任何遺憾,那麼世上也不會有那麼多人前仆後繼的想要站在這個世界的巔峰,權利會使人沉淪,女色依舊如此,但是我相信你一定不會,因爲你是追星,追趕星空下的星辰,而不是隻是一心向着往上爬的追星。”女人很是鄭重的說道,一時間反倒是賀天愣住了,畢竟這樣的話從來沒有人對他說過,顯然也是第一次聽到,一時間心裡不知道究竟是個什麼滋味,只是不爽的感覺依舊在,用力的揮了揮卻發現早已經揮之不去,一時間有些無奈的坐在牀上,愣愣的出神兒。
“活着到底爲了什麼?”過了許久賀天有些吶吶的問道。
“爲了自己。”女人很是堅定地說道。
“那天下間豈不是沒有可殺之人?”賀天有些苦笑的搖頭再次問道。
“可以這麼說吧。”這次女人確是一愣,旋即思索了好久纔回道,只是賀天聽到這句話心裡還是微微一嘆,果然世上沒有不可殺之人。
一坐就是一夜,直到第二日,讓女人詫異的卻是賀天竟然變了個樣子,離着他最近的感覺就是冷,彷彿冬日裡的寒冰,無論陽光怎麼折射依舊無法化解曲線的柔和,可是看着他雪白的長髮,俊俏的外表,以及那一對略有些妖異的銀色眸子,不知爲何,他卻覺得這樣人世間估計也只有他一個而已,而且還是這樣的一個年輕人,到底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纔會讓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頹廢不堪後慢慢的封閉了自己的內心?估計一定是失去了世
上最重要的東西,只是到底是什麼已經無法詳細多說,也沒有必要去詳細探索。
“我走了。”賀天走到女人面前,對着她微微一笑滿是隨意的說了一句,只是女人看着這個和平日裡沒什麼不同的追星,一瞬間心裡卻感受到一股冷意,果然她沒有猜錯,他應該是封閉了自己的內心,只是不知道這樣下去到底是好還是壞,女人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說些什麼,旋即不緊不慢的點點頭,看着賀天的背影閃身消失不見,眸子中滿是複雜。因爲他知道賀天變了,不再是以前那個很好說話的賀天,可以隨意調笑兩句的他了,只是希望他不要在這邊惹出太大的麻煩纔好。
賀天靜靜的走下來,心裡也很是複雜,但是他已經決定了,這裡本來就是敵國,也沒有什麼太大的顧忌,也不需要講述太多的仁慈,雖然自己不是星丹強者,但是怎麼說也算是一個小圓滿的星界巔峰,想來憑着他的手段在這樣一座城池中還是可以肆無忌憚的,但是他並不是一個殺人王,所以他決定依舊依照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政策,只是究竟怎麼運用就是優待而知了,流星,你若真的要與我爲敵,下次遇到我絕對不會手軟!心裡最後喃喃了一番,旋即嘴角掛上一絲淡淡的微笑,向着外面的酒樓走去,本來這裡賀天就不知道什麼,消息的封閉讓他很是不習慣,可是有一個地方定然會是無事不談,這裡是不分國界的,酒樓,賀天隨意的上了樓,找個靠窗的作爲坐下,隨意的要了一壺茶和幾樣小菜,不緊不慢的品着,至於來這裡就是希望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或者說這座城裡出現了什麼樣有趣的事情。
“知道嗎?最近陰宗橫行無忌,連城內的禁軍面子都不放在眼裡,據說前些日子還暗地裡抓了他們一個女人。”
“陰宗現在有那麼強大嗎?竟然連禁軍的人都敢動?難道他們不想活了?還是背後有大人物在暗中支持?”
“這個誰知道?不過這件事情暗地裡很多人都知道,而禁軍則是因爲證據不足無法去光明正大的要人,但是兩方現在勢如水火,暗中裡交手不下數次,陰宗雖然被動挨打,但是也並沒有露出一點兒失敗之意,所以具體的結果也不好說。”
“算了,我們說這個做什麼?還不如說說哪家姑娘最水靈。”
“那還用問,當數武媚兒,整個莫城裡面誰不知道?據說這個女人今年只有十九歲,但是卻不緊修煉天賦妖孽,小小年紀就達到了星界二重的強者,而且人長的也是整個莫城裡面最水靈的人,武家雖然不是什麼大家,據說提親的人已經踏破了門檻,只是武家像是一個寶貝一般護着,誰也不嫁,甚至還惹惱了許多大勢力,可是武家依舊沒有怎麼樣,直到後來有人暗中想要拿武家出氣,但是卻被國都的神秘人攔截下來,盡數屠殺,屍體掛與城門口三日不下,衆人才知道,武家並不是誰都可以動的,所以拒絕後衆人只不過是有些惱怒,並沒有動手,可能也是在等待着將武家一切調查清楚後也不遲,畢竟前車之鑑歷歷在目。”
賀天聽得心裡一陣冷笑,自己的女人莫戀花在帝都整個天下聞名,甚至連星武國依舊聞名如此,怎會與這類胭脂粉黛相比?心裡雖然有些好奇,但是臉上依舊沒有什麼太多的變化,看看外面的太陽,估計今日也只能聽到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了,不過武家和陰宗這兩個勢力在莫城內只能算是中級勢力,看來這裡的實力應該比襄陽郡差了一些,既然如何賀天更是不擔心,畢竟憑着他的實力可以在襄陽郡裡橫着走也不會有人多說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