剷草除根!這一刻,羅江的腦海裡只想到了這四個字。雙掌同時插到了刀風的背脊中,十道螺旋氣勁盡情撕咬蹂躪着他每一寸完好的筋脈。
刀風徹底不動了。羅江剛抽出手,一股大力猛地從後撞來,這股衝擊力十分強猛,羅江噴出一大口血,摔到了龍戰身邊。
龍戰渾身浴血,臉上手上被電流擊過,黑得嚇人。他一頭撞向一名企圖偷背後偷襲羅江的天王,腦袋盯着那天王的肚子往前衝了好幾步,直到那天王撞到柱子上才停下來。
那天王也是被龍戰撞懵了,任龍戰推着他往前衝。他大概做夢也想到居然還會有強者用如此不入流的無賴打法。不然的話,龍戰只怕已經死上好幾回了,替羅江解圍的時候,他根本來不及將能量調集到頭部。那天王完全可以把他的腦漿拍出來。
那天王回過神的時候,機會已經一去不復返了。龍戰野獸般嚎叫了一聲,將一大口夾帶着強猛能量的血塊朝他吐了過去。那天王也是殺人累累雙手沾滿血腥的凶神,可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血腥的目光如此猙獰的表情。一驚之下,條件反射地轉過頭去,好躲開那令人膽戰心驚的眼神。
碰!張嘴的時候龍戰的右拳緊跟着揮了出去,那天王只覺得肚子一涼,龍戰拳頭帶出的刀刃般鋒利的能量束已經切開了他的護體能量,將他的肚子爆開。
只可惜這天王的實力比龍戰還要強了一分,他的護體能量只被切開一個小缺口,侵入他體內的能量只深入了兩公分便被控制住了。這下打擊看來雖然極具視覺效果,在他的肚子上留下一個碗口大小的血洞,其實造成的實質傷害並不重。
現在的戰局可以說對羅江這一方十分不利。雖然對方折了一名實力最弱的刀風,三人受了不同程度的傷。但自己這邊龍戰重傷,全憑悍性和一口血氣支撐着,倒下去恐怕就再也爬不起來了。陳濤也傷得不輕,要不是他還算機靈,只怕這會早就撐不住了。
清芳看樣子也受了傷,臉色白得嚇人,動作也遲緩了許多。帝龍的腰腹間被拳頭大小的能量團砸得傷痕累累,還能進攻已經算是個奇蹟了。
白駝已經奄奄一息,眼看着出氣多進氣少了。羅江傷得不輕不重,一對一的話說不定還有打贏的可能性。二對一,能支撐上十分鐘就已經是最樂觀的估計了。
羅江朝圍攻白駝的天王撲了過去,他暗歎了一聲,今天怕是要全軍覆沒了,本以爲自己已經足夠強大,哪知道遭遇上真正強大的對手,還是敗得這麼慘這麼徹底……現在,他只希望再多殺兩個敵人,自己這邊能逃一個是一個。他很清楚,這兩個願望只怕都是遙不可及的奢望了……
就在羅江衝向白駝的時候,奄奄一息的白駝居然站了起來。不能不承認,白駝的求生意識頑強到了極點,換成龍戰被三個天王級別的強者圍攻,這會這會也早已經死透了。
“都給我住手!”
這聲大喝讓所有人都停了下來。衆人停下來倒不是因爲他的喊聲,這羣打紅眼的絕對強者比市井流氓也強不了多少,哪會有人理會別人的喊聲。他們之所以停手,是因爲一股強烈的死亡力量一瞬間在整個酒吧裡蔓延開來。像是章魚的觸角一般,將他們牢牢地纏了起來。
一大片耀眼的白光從搖搖欲墜的白駝身上放了出來。白駝的身體完全被籠罩到白光中,羅江可以清楚地看到,白光正一點點地侵蝕白駝的身體。
羅江駭然,再不制止白駝他就要被這見鬼的白光吞掉了。他還沒靠近白駝,白駝便厲喝了一聲:“你也別過來。都別動,羅江,你帶着大家走!”
有人低低地說了一句:“終極吞噬”羅江聽出這是阿卡斯的聲音,比刀風狂傲數倍的阿卡斯此時的聲音竟透出難以掩飾的恐懼。
帝龍拉了羅江一把:“我們走!他發動了終極吞噬,沒人敢攔我們。”
羅江更關心的是白駝的安全。他朝白駝吼道:“要走一起走!”
白駝怒道:“別磨蹭了!幫我照顧小偉!快走!”
羅江一咬牙,道:“走!”布斯人早已不見了蹤影。羅江扶起龍戰,帝龍架着陳濤,清芳也退到了他們身邊。幾人在衆天王虎視眈眈的目光下退出了酒吧。
出了酒吧,羅江對帝龍道:“你們先走,我隨後到。”
帝龍抓住他的胳膊,悲切地搖搖頭道:“沒用了,發動了終極吞噬人活不了的,”
這時,只見衆天王也踉踉蹌蹌地衝出了酒吧。在他們身後,一身白光繚繞的白駝亦步亦趨地緊跟着他們。
“站住!”已經看不清面容的白駝厲喝道:“讓他們走,不然我就發動了!”
一衆天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都咬着牙重重地點了點頭。白駝撕心裂肺地大叫道:“走……啊,快走!”
帝龍臉色一變,拖着羅江快步向前走去。剛走出不到一百米遠,白駝身上的白光就像受到傾盆大雨澆中的篝火一樣,無聲無息地熄滅了。
兩名天王惡狠狠地吐了口唾沫,衝上前將大團大團的能量硬塞到了白駝體內。白駝的嘴脣蠕動了一下,沒人聽到他說什麼。兩名天王露出心滿意足的惡毒微笑,迅速躍開。
“小偉,爸爸愛你。”
在白駝的喃喃自語聲中,他的身體在一片耀眼的火光中被炸成了無數塊瓶塞大小的碎肉塊。
火光閃起的時候餘下的天王朝羅江等人追了過去,龍戰已經有些半昏迷了,陳濤的眼睛也時開時闔,別說提聚能量了,沒有帝龍的攙扶,站都站不穩。帝龍受得傷其實不比他們輕,可是他的精神力在這緊要關頭髮揮了作用。看起來反倒不是很糟糕。
看着露出一臉猙獰殘忍笑容慢慢逼近的阿卡斯等人,帝龍嘆了口氣,道:“對不起了,兄弟,今天連累你們和我一起下地獄。還能打嗎?能打咱們就再打一場,不能打就投降吧,少受點罪……”
從酒吧出來往左右兩邊都是平坦的街道,這條街道足足長達三裡,以羅江等人現在狀況實難逃出一衆天王的追擊。
居中一個羅江說不出來名字,穿着銀色盔甲的天王冷笑道:“羅江,知道你爲什麼會輸給我們嗎,你和你的人都太愚蠢了,你的人有發動終極吞噬的能力,卻沒有維持它的能力。在能和我們同歸於盡的時候,他猶豫了。所以,他下地獄了,現在,輪到你們了。我給你條生路。交出你得到的甲骨板,你們走人。”
帝龍低聲道:“他也是金屬系天王,排名比刀風靠前。”
羅江一邊不停地後退,一邊大聲道:“狂龍,你憑什麼讓我相信你?”
狂龍倒是沒受傷,露出一副不可一世的張狂神態,大笑道:“就憑狂龍兩個字!我說放你們走,就沒人敢攔着。”羅江注意到阿卡斯等幾名天王眼中閃過一絲不屑的神色。但他們也都沒開口,等於默認了狂龍的話。
對天國複雜的關係網已經有所瞭解的羅江當然不認爲其餘的天王真就怕了狂龍,擺明了現在自己這夥人已經成了他們的囊中之物,忍一時之氣能在甲骨板上分一杯羹無疑是件很划算的買賣。
羅江繼續退後,聲色俱厲地吼道:“甲骨板我可以給你們。”一聽羅江這麼說,一衆天王不禁喜上眉頭,紛紛擠上前來。他們一直在慢慢地朝羅江等人逼近,一來可以充分享受羅江等人臨死前的無助與恐懼。二來他們也害怕羅江自殺。換成誰都知道今天絕難逃脫,自殺也許是最明智的選擇了。
“不過我不想看到殺死我朋友人的人。殺了他們,我把我手裡的甲骨板全部給你們。只要能給我朋友報仇,就算你們反悔也無所謂!”羅江毫不畏懼地望着一衆天王。道:“站住,再往前走我就自殺,只有我知道甲骨板放在上面地方,我死了。你們誰也別想得到甲骨板。”
這時候狂龍離他只有不到五步的距離了。羅江說罷,他果然乖乖地停下了腳步。相比和羅江之間那點微不足道的仇恨,甲骨板顯然更加具有誘惑力。
狂龍回頭望了一眼乾掉白駝的那兩名天王,他倆的表情僵了一下,勉強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回望着狂龍。他倆一起上足以砸翻狂龍,任何一名天王級的強者都不大可能敵得過同樣兩名天王級強者的合攻。但,他們心裡有數,這個團體本來就是利益的結合體,沒有任何友情可言。只要狂龍一動手,就一定會有很多人跟上。爲了甲骨板,犧牲兩個盟友又有什麼打緊的呢?更重要的是,換成他們,也一定會這麼做。
一衆天王紛紛將目光投到那兩人身上。他倆默默地對視了一眼,眼神中充滿了無奈與恐懼。在如此衆多天王級強者虎視眈眈的目光下,恐怕米老那樣的大長老也強硬不起來……
“如果你們認爲他會交給你們甲骨板,你們就動手吧。如果這麼簡單的反間都能成功,我預言,你們將永遠被精神系踩在腳下!”其中一名天王跨前一步,環視了衆天王一圈道。
阿卡斯用他那特有的怪異音調,道:“他說得對,我們是最堅不可摧的盟友,怎麼可能爲了一句話就向自己的朋友下手。讓精神系永遠翻不了身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有誰不服就是我阿卡斯的敵人。”
阿卡斯的實力就算在衆天王中排不到前五位,也絕對是最讓人頭疼的五個人之一。做他的敵人需要相當的心理承受能力。此話一出,狂龍的臉色也不那麼正常了。
一衆天王的目光轉移了焦點,落到了狂龍身上。雖然忌憚阿卡斯,但只要狂龍堅持,還是會有一大部分人站在他這一邊。
“阿卡斯老弟,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我狂龍的拳頭從來不會落到朋友身上。”
狂龍一表態,羅江等人無疑被宣傳了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