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簫湖只是一個小型宗門,當中六階行雲境的強者只有兩人,一個就是洞簫湖的掌門褚逅,另外的則是他們的太上長老。不過聽聞已經閉了死關,想要再進一步而延長壽命,但似乎情況不容樂觀,已經有幾年沒有消息。
這樣的宗派,在倪天國其他大派眼中,自然不算什麼。但畢竟是同一陣營的,如今對方特意設宴款待,李天重兩人要是做出一副清高的摸樣,可就有些過分”“。因而被迎進洞簫湖後,沈從兩人就陪着褚逅等人聊了起來。
“久仰李掌門的風采,今日一見,當真三生有幸。還有沈少俠,對於如今風傳的那些謠言,在下是一概不信的,不止我不信,洞簫湖上下都是如此。按我猜想,那必然都是馭獸宗的陰謀。”褚逅在那大聲道,而洞簫湖的其他人則是連連稱是。
沈從聽着有些好笑,這褚逅看着有些粗狂,甚至言語都是如此。但能做的一派掌門,粗狂的性格如何能夠勝任。不過沈從也沒有點破,只是感謝了幾句。至於洞簫湖如何得知沈從兩人的路線,竟是在寒冰派那裡得知。
因爲同爲陣營,且真要有心,觀察沈從兩人的路線其實很是簡單,且沈從根本就沒有避讓的想法,如果那些幕後之人,真的要來,沈從倒是想跟他們明刀明槍的來上一場。可惜似乎那些人,根本不願意如此。
這場宴請,主賓盡歡,沈從兩人也只是呆了半天就離去。洞簫湖的人自然極力的挽留,但沈從兩人不可能在這裡停留太長的時間,一番推辭之後,沈從兩人離去。這場宴請看起來有些喜劇,但似乎在倪天國很是常見,李天重似乎都有些司空見慣。
畢竟在如今倪天國的大環境下,小型宗派想要得到保存,就必須依附那些大門派,不然很容易在頃刻之間被覆滅。這種慘劇當初馭獸宗就做過許多次,已經讓許多小門派嚇破膽子。比較好的方法,自然是投靠馭獸宗,畢竟馭獸宗的力量更強一些,但是當初馭獸宗血祭無數宗門,讓倪天國上下聞風喪膽,如今如何敢繼續依附?
因而儘量與其他宗派弄好關係,就成了這些小門派的必修課,李天重往日出行,倒也經常遇到這樣的場景,因而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不過沈從總是感覺到一絲qà,至於哪裡qà,則是完全說不上來。
沈從倒是想留下一道投影查看,但如今修爲受限,沈從的投影只能擁有一個,如今正在寒冰派。至於分身,沈從根本就沒有煉製分身的法門,分身與投影完全不同,沒有好的功法,煉製分身,有可能會導致本體實力受到影響。
褚逅看着沈從兩人離去,直到天邊的黑點也全部消失後,褚逅臉上的笑容才消失不見。褚逅轉頭看着大殿內的門人,眼神中有着一絲緬懷,眼前似乎出現了許多以往的畫面,褚逅的眼中出現不忍,但馬上,這種不忍就被一股冰寒所代替。
“我只是不想百年後化爲一杯黃土,你們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這蒼天太狠,怪沈從,怪洛水派!”褚逅低聲呢喃,沒有人注意到褚逅的變化,他們此刻都在熱烈的討論沈從與李天重,這些大宗派內的人,對於他們來說,平日難得一見。
一塊玉令出現在褚逅的手中,真元輸入,玉令散發出迷濛的光彩,洞簫湖的護山大陣突然開啓,燦爛的光芒沖天而起,即便是在數十里外,都能看的清清楚楚。護山大陣開啓的動靜太大,並且褚逅有意全力激發,此刻場面自然更是壯觀無比。
“掌門?”
大殿內其他人有些qà的看向褚逅,沒有外敵入侵,也沒有其他的事情,他們不明白,褚逅爲什麼突然將護山大陣開了起來。這可是極爲耗費資源的,洞簫湖本身小,各種靈材本就不多,因而護山大陣不到萬不得已,是絕對不會啓動。
“你們有什麼想要完成,而又沒有完成的嗎?告訴我,如果有機會,我替你們實現!”褚逅輕聲道,聲音在每個人的耳邊響起。
所有人都是一怔,他們沒明白褚逅的意思,但有幾人神情卻是大變,因爲他們感覺到護山大陣竟然越開越大,已經到了陣法的極限,一些陣基開始崩裂,也不知是什麼回事,狂暴的能量竟是朝着門派內倒卷而回,而並非朝着其他方位涌動。
“掌門師兄,你……”有人衝向褚逅,想要阻止褚逅的行爲。
“你們既然沒有心願,那我也就放心,都安心的走吧。洞簫湖將成爲歷史,你們一路走好!”褚逅的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手中的玉令驟然爆碎,整個空間都是微微一滯,下一刻,狂暴的能量在整個洞簫湖內爆發開來。
“轟!”
能量柱穿插天地,方圓數十里的地勢都在jlè的震動,鳥獸咆哮奔跑,而距離洞簫湖最近的一個城池,更是看見了那道龐大光柱,還有直透心魂的刀意,斬滅人性的刀意。
正在天空中的沈從,神情驟然一震,回頭看向後方。能量光柱沈從看不見,但那裡的靈氣波動卻逃不過沈從的靈覺。一旁的李天重也馬上發現了異樣,這樣爆裂的靈氣變化,即便相隔上百里,都能察覺到當中的恐怖。
“這個方向,是洞簫湖!”李天重喃喃道,而緊接着,一股刀意衝刺而來,李天重魂海驟然一緊,將侵襲來的刀意驅散。
這縷刀意並沒有什麼威力,但李天重的臉色卻是真正的大變。倪天國掌握刀意的人寥寥無幾,有幾個,全部都可以數的出來。而當中名聲最盛的,自然就是沈從。而更爲關鍵是,剛纔那股刀意,竟然給李天重一股熟悉的感覺,這種熟悉,來自沈從。
也就是說,剛纔那縷從遠方飄蕩來的刀意,當中有着沈從的特徵。當中雖是有些差別,但這種差別只有真正親近沈從的人才區別的出來,一把人根本無法分辨。如此種種,一切已經不言而喻。
嫁禍,又是嫁禍。想到這點,李天重頓時大急,想要返身返回洞簫湖,他要過去看看,那裡到達發生了什麼,怎麼他們纔剛走沒多久,就發生這樣的事情。
“不用去了。”沈從拉住李天重,微微搖頭。
“這是陰謀!”李天重沉聲道,只是一個簡單的宴請,竟然發生這樣的事情,以李天重以往的jnyàn,都沒有想到。
“我知道,只是現在趕過去,也已經來不及了。對方既然敢這樣佈置,必定做好了完全的準備。”沈從搖頭。
“只需要一天,洞簫湖的事情就會傳遍整個倪天國,到時會有更多人懷疑你,質疑你。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之前我們站在大義上,所以才能跟馭獸宗糾纏那麼久。”李天重顯得很是着急。
“只是大義嗎?”沈從眉頭微皺。
李天重一怔,有些沒明白沈從的話語。
“我以前聽過一句話,謊話千遍,最後也就成爲真。如果只是大義,只要各個宗派團結,還不算什麼。他們是想徹底的孤立我,不僅僅是倪天國的其他修行者不相信我,到時其他宗派恐怕也會懷疑我,即便面上不說,心裡肯定也是提防。”
“這……”李天重突然不知該怎麼說,如果真的如沈從所說,那個勢力就是在爭對沈從,以其龐大的代價來設計沈從。不,也許根本就沒什麼代價,所有死的人都是其他人,他們付出的,也許僅僅只是一些。而需要做的,不過是爭對一些人,給出一些足夠的回報就可以。
沈從控制着大黑,朝着洛水派返回。沒有去看洞簫湖如何,結果既然已經註定,看的再多,也沒有絲毫的用處。
第二天,一個瘋狂的消息傳遍整個倪天國。洞簫湖被血洗,而兇手竟然是洛水派,或者說的準確一些,就是沈從。那股磅礴的刀意,許多人都感受到,而當年沈從在崇武峰會武,刀意如何,許多人都是知道,這樣一對比,什麼結果都出來。
寒冰派的事情還沒消散,竟然又出了這樣的事情。而寒冰派張放被殺,看見的人很少,但這次,有幾千幾萬的人可以作證。沈從喪心病狂了,竟然屠戮了這樣一個宗門。
“他爲了我派的天星樹,可憐我只是稍微猶豫,就成這樣結果。我恨,我真的好恨。我無用,只能自己逃出來,爲的就是讓大家知道真相。如今我也無顏繼續活下。”褚逅出現在一個城鎮鬧市內,一陣瘋狂大喊,最後竟是自爆身亡,只有漫天的碎肉。
但誰都沒發現,一道陰影在碎肉中滑走。
所有人震然,一些剛開始懷疑的人,如今終於相信,因爲褚逅以死來證明。許多人開始討伐洛水派,要求交出沈從,爲死去的洞簫湖無數的修行者報仇。沈從的名聲真的壞掉,以往的那些事蹟,更是被無數人唾棄,倪天國上下,真正相信沈從的人寥寥無幾。他們只覺得自己看到了一個,實力暴漲之後,出現的可恥小人。
“殺人,不過是一種最爲下等的做法。你說,我要是將他修爲全部廢掉,然後隨意扔到一個城池內,其他人會怎麼做呢?他的同門,他的朋友看到這些,又會如何?真的很好玩啊,你說是不是?”
巨獸之上,黑影摸着自己的手腕,低聲笑了起來。
“主上,那我現在就去將那沈從抓來!”另外一團黑影跪在一旁,請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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