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一聲巨響,所有弟子全部倒了下去,每個人的胸口都被長劍刺透,瞬間斃命。
鬼劍和冷安一擊成功,齊齊後退,二百餘人十個呼吸的功夫,全部覆沒。怪就怪天箭門的精英弟子被全部帶了出去,剩下的都是剛進山不到四年的年輕弟子,修爲十分淺薄,根本經不起衆人一擊。
天箭門弟子見對手如此強橫,面露驚色,不斷後退。計森一看場中形勢,臉色慘白,急忙厲喝一聲:“再有後退半步者,殺無赦!勇猛廝殺者,賞銀百兩,授天箭三式全部箭訣。全部給我一起上,耗死他們!”
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衆弟子一聽這麼好的待遇,一個個興奮的連性命都不顧了,長弓收回,手執長劍,向任飛宇等人殺去。
小松拍了拍橙黃色的小爪子,率先攻了上去,
朱大力長劍一揮,血目一瞪,跟着飛出,
任飛宇和雪柔互相看了一眼,眼中齊齊顯出堅決之色,同時發動,
圈子和鬼劍更不甘落於人後,也是閃電飛出,
宇文弘和冷安合在一起,雙劍齊飛,大起大落,一時斷肢紛落。
“兄弟情深,佳人傾城,殺戮如深淵無止境。”趙天恆唸了一句似詩非詩,似詞非詞的句子,哈哈大笑,長劍出鞘,向人多的地方衝去。
一時,偌大的廣場上,到處都是人影,到處都是屍體,到處都是鮮血。弟子們喊着殺着,不斷倒下,山頂後方,還有數不清的弟子向這邊涌來。
屍倒成山,血流成河。
半個時辰之後,衆人已經全身浴血,靈氣耗盡,眼睛都有些模糊,每個人都數不清自己殺了多少人,只覺得一個個頭顱飛起,一條條胳膊被砍掉,眼花繚亂。
“集中!”任飛宇長喝一聲,長劍橫掃,又是十餘人被攔腰殺死。衆人紛紛躍起,靠攏到任飛宇的周圍。
這時,人羣外一聲大吼:“是誰在我天箭門撒野!”聲音如滾滾巨雷,迴音陣陣,整個羿王山清晰可聞。
計森焦急的臉上突然浮起一絲欣喜的笑容,站直了身軀向人羣外看去,只見一人身背紅色長弓,腰間挎着滿滿一筒鋼箭,身壯體闊,膀大腰圓,正飛速趕來,後面跟着一隊精英弟子,殺氣遍佈。正是計烈帶着青龍堂的弟子趕回來救援了。
“烈兒,你來的正好,將這些逆亂賊子全部拿下。”計森不顧體內重傷,高聲說道。
轉眼間計烈已經到了跟前,急忙扶住計森:“父親,您受傷了。”
計森急忙擺了擺手:“這點小傷,不礙事,快,他們將雙兒擄走了,快將雙兒救回來。”
計烈虎目圓睜,怒視着場中衆人,猛地一聲大吼:“天箭門所有弟子,全部退下!”
衆弟子一看計烈回來,心中大定,急忙閃身退出戰圈。
計烈向前大步走去,在衆人前方站定,冷冷道:“各位,咱們又見面了。真是冤家路窄啊!”
衆人心中叫苦,明明計烈等人都已經出去了,怎麼會折身回返,而且還返回的那麼快?但危機關頭,根本來不及細想,任飛宇站了出來:“是不是冤家還很難說,但是十年前的那一宗血案,到了了結的時候了,你父親計森用盡詭計,殺死上一任門主朱凡,天理難容,今天我們是爲兄弟討回公道來了。”
“信口雌黃,我父親那一日明明在房間內休息,還是我親自送他回去的,他怎麼可能會殺死自己的恩人,倒是你們,一路鬼鬼祟祟,機關算盡,將我們騙出羿王山,好趁機偷襲我父親,,說,你們的目的何在?”
朱懷山猛地將臉上的鮮血抹淨,怒吼道:“一丘之貉,你和計森老賊根本就是狼狽爲奸,今天我朱懷山要將你們全部殺死,爲我父親報仇雪恨。”
“哼,就憑你?”計烈氣的冷笑幾聲,“不要以爲你有碎天神弓,我就怕你,神弓是不會跟惡人爲伍的,你這個不孝子,竟然陰謀殺死自己的父親,奪走碎天神弓,今天我要替朱叔叔報仇雪恨!”計烈說完,寶弓在手,猛地彎弓搭箭。
朱懷山殘忍的一笑:“哼,敢看不起碎天神弓,我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是碎天神弓!”說完體內黃光泛出,碎天神弓出現,手裡靈氣一變,化爲一支紅色箭型罡氣。
朱懷山彎弓搭箭,和計烈互相對恃。雙方一觸即發,一場搏命之戰就要開始。
“住手,懷山,你給我住手!”遠處一位老者的聲音傳來,聲音越來越近,幾個呼吸功夫,六位老者已經到了廣場中央,正是天箭門的六位長老。
朱懷山急忙收住長弓,眼中含淚,恭敬說道:“二伯。”
“哼,你這個不孝子,還有臉叫我二伯,你父親十年來死的不明不白,你連一次都沒有回來,你說,你對得起他嗎?”二長老氣的鬍子撅起老高,渾身顫抖。
朱懷山重重跪倒在地,血紅色的雙眸恢復正常,含淚稟報:“實在是迫不得已,懷山日夜都想回來祭拜父親,但是仇人太過強大,懷山如果貿然回來,恐怕性命難保,但父親的大仇未報,我不能死。”
“仇人,你指的仇人是誰,你父親究竟是不是你殺的,二伯要聽你親口回答。”二長老一臉嚴肅,看着朱懷山。
朱懷山眼光一掃,帶着無盡的怨恨,伸手一指計森:“是他,計森老賊,當年他假借送我父親百年靈氣丹,將我父親毒死,那天晚上我恰好躲在父親牀下,才避過一劫,今天我回來,就是要替父親報仇雪恨!”
“哦?”六位長老渾身一震,齊齊將目光轉向計森,“大哥,這,這是怎麼回事?”
“哼!”計森慢步走了出來,“你們幾個是老糊塗了,竟然相信這個逆子的一派胡言,當年朱兄弟對你們怎樣,對我計森怎樣,換做是你們,你們會加害他嗎?”
“這……”六位長老遲疑了,一個是門派大長老,一個是門主的親生兒子,二人說的截然不同,但
是都找不出破綻,一時抉擇難斷。
計烈在一旁插話了:“六位叔叔,我看這個朱懷山本身就有問題,他本是天箭門弟子,竟然不知廉恥的去跑到天龍派學藝,而且還帶了這麼一幫玄英王國的人來天箭門,殺了咱們這麼多弟子,叔叔們,你們看,弟子們的血都流成河了。”
“而且如果當初真是我父親所爲,那朱懷山爲什麼要逃跑,爲什麼不站出來揭發我父親,他是怕六位叔叔不夠公正還是本身心底有鬼?”計烈說話字字入心,分析的頭頭是道,一時六位長老的眼睛全部轉向了朱懷山,露出懷疑神色。
“無恥之徒,你分明顛倒黑白,是非不分,我要殺了你!”朱懷山一時詞窮,氣的怒吼連連。
“各位前輩,我能不能說幾句。”任飛宇見朱懷山已經氣的說不出話來,急忙站出來解圍。
“你是誰?”二長老冷冷說道。
“在下天龍派任飛宇,這是朱師兄正是我師兄。”任飛宇朗聲答道。
“哦,原來是本屆大賽的明日之星,任少俠有話請說。”
任飛宇猶豫了一下,娓娓說道:“各位前輩都是天箭門的元老,自然能明察秋毫,洞察先機,我想請各位長老好好想一想,朱凡門主出事那天,朱師兄纔多大,才八歲,一個八歲的孩子,你能讓他有什麼好的主意,父親突然遇害,小孩子的本能反應不是報仇,而是逃跑,相信幾位長老應該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朱師兄逃跑合情合理,這是其一,”
“其二,朱師兄當時也說了,是朱凡門主親自囑咐他趕快下山,沒有把握的時候千萬不要報仇,我再請各位長老想一想,如果朱師兄當時稟告你們幾位老人家,依計森的手段,你們還能活到現在嗎?所以,朱門主此舉不僅保護了自己的孩子,而且還保全了天箭門的實力,這是其二,”
“其三,幾位前輩,你們對碎天神弓應該知道的比我們多一些,當時朱門主體內封印着碎天神弓,如果不是他自願交出,恐怕沒有人能從他手裡搶走碎天神弓,現在朱師兄體內封印着碎天神弓,這說明了什麼,不正是說明了朱門主是心甘情願將碎天神弓傳給朱師兄的嗎?其中原委,各位長老難道還不明白嗎。”
任飛宇一席話鞭辟入裡,說的六位長老一陣猶豫,又將目光轉向了計森:“此三點都是合情合理,孰是孰非,一目瞭然,最後我想問計長老一個問題,那天晚上你兒子計烈親自送你回去的,你自然不在現場,那你爲什麼那麼肯定老門主的死跟朱師兄有關,證據呢,你親眼看到了嗎?”
“這……”六位長老看向計森的目光露出懷疑之色,二長老猶豫說道:“大哥,這位任少俠分析的有道理,你究竟有沒有親眼看到朱兄弟親手被懷山殺死。”
一直沒有開口的五長老也發話了:“那天晚上,門下弟子稟告門主被害,大哥你是第一個趕到的,你當時不是睡下了嗎,怎麼會比我們幾個早了那麼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