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金將軍的表情,無情的神色微動,然後嘆了口氣說道:“近日來陛下荒淫無道,三個月不到的時間,就害死了上百名無辜的女子,這便罷了,甚至連將軍的未婚妻子也逃不過這魔掌,被陛下百般蹂躪,最後還喪命妖怪的口中,成了妖怪的腹中的吃食。連骨頭都沒剩下,此等殘暴,怎麼能繼續當龍騰帝國的陛下?”
“你說什麼?!”金將軍忽然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樣,騰地一下從上座站了起來,瞪圓了眼睛看着無痕與無情二人。他聲音之淒厲,讓二人也暗中鬆了口氣。
看來金將軍還是很在乎芸兒姑娘的,只可惜有情人不但不能終成眷屬,竟然還陰陽相隔。
無痕見無情已經將話挑明,也只好硬着頭皮將事情從頭至尾的與金將軍說了一遍,聽完了無痕的敘述之後,金將軍驀地將桌上的茶杯一掃,瓷杯跌落在地上碎成七八片,他臉色鐵青,緊捏着拳頭,身子都氣得發抖。
金將軍的臉色由鐵青慢慢變得漲紅,咬着牙怒喝:“夜姬殤!!你欺人太甚!!一國之君也不能如此的草菅人命,身爲帝王竟然在皇城之中飼養妖怪禍害百姓,實乃龍騰帝國之哀!!”金將軍的胸口起伏不定,眼眸充血的大聲嘶吼了一聲,帶着無邊的淒厲和痛苦:“夜姬殤,我金赫厲不報此仇,誓不爲人!!”
見金赫厲竟然如此在乎自己的那位未婚妻子,無痕與無情不禁動容,想到芸兒的下場,和那妖怪圓圓的幽冷的眼睛,無情二人不禁一陣背脊骨發冷。
無情嘆了口氣,看着有些情緒失控的金赫厲,想了想,還是開口了:“我得到消息,鎮南王大概再過四五日就快到達帝都了。我與無痕這幾個月坐如針毯,夜不安枕,日日夜夜都想到那些慘死的無辜女子,每日夜間都聽到女子淒厲的哭喊聲,我真是要瘋了。若不是有那妖怪在,我們早就將芸兒姑娘救出來了。只可惜,我們力不從心,若是連我們都被那妖怪吃了,芸兒姑娘和那些無辜慘死的女子的真相就會被永遠雪藏。”
金赫厲深吸一口氣,眼眸裡閃過一道寒芒:“我會待鎮南王迴歸之後向鎮南王俯首,夜姬殤不配爲帝,此等昏君遲早會將龍騰帝國的基業毀於一旦。我金赫厲雖然不是皇室衆人,但三年前那場政變也有所耳聞,看似鎮南王是被夜姬殤用調虎離山計調走了,但實際上是鎮南王根本就沒有想登基爲帝的心思,只可惜夜姬殤太蠢。金赫厲只忠於龍騰帝國,夜姬殤若好好當這個陛下,金赫厲自然不會反叛,只可惜這個弒父的混蛋,簡直畜生不如,早知今日,當初我就不該看着他登基爲帝,也不會有如今的災禍。都是我害了芸兒,都是我害的。”說着,金赫厲痛苦的閉上眼睛,語氣裡滿是自責。
無痕悵然的嘆息:“將軍不必悲傷,想來芸兒姑娘在天有靈,不會希望你痛苦自責,我們還是要想想怎麼對付現在已經失
去人性的夜姬殤。他現在有哪些妖怪保護他,我們想要傷他,難如登天啊。”
“這一切待鎮南王迴歸之後再做定奪,今天多謝二位兄弟忍辱偷生來向金赫厲報信,今日之恩,金赫厲絕不敢忘。芸兒的仇我一定會報,但我也不會隨隨便便輕舉妄動。現在的陛下因爲有了妖怪的幫助而自信心膨脹,我們需要等待鎮南王回來,看鎮南王有沒有辦法收拾這些妖怪。”金赫厲長嘆了口氣,不得不強行嚥下心頭的那口惡氣。
雖然未婚妻身死,他也不能白白送命,一定要好好謀劃,否則也太不值了。
無痕二人聞言煞有其事的點點頭,對金赫厲的話極爲認同,無痕二人起身告辭,趁着夜色又悄悄的回到了皇宮。
夜龍淵因爲有了夜冥雪的加入,而讓路途多了一絲輕鬆愉悅,這一路再也沒見有人暗殺他們了。連日趕路了四天,第四天傍晚時分,夜龍淵和夜冥雪以及屬下衆人才到達了帝都,只是天色已經徹底的黑了下來,帝都的城門竟然沒有關閉。
夜龍淵雖然心有疑惑,但是還是騎着馬進了城,一路騎馬在大街上,竟然沒有看見一個平民百姓,這讓夜龍淵那雙水藍色的眸子裡不禁騰起了一絲疑惑,到了帝都的王府,門口的匾額早已經換上了鎮南王府四個字的匾額。
令夜龍淵驚訝的是,這三更半夜的,在鎮南王府的門口竟然有人迎接他,而且這個人他還認識。
夜龍淵下了馬之後,抱着夜冥雪也下了馬,牽着夜冥雪走上前,看着面前這看上去比他大了四五歲的男子,夜龍淵脣角上揚,眼底帶着深意:“三更半夜還勞金將軍再次等候,本王真過意不去。”
沒錯,這個人就是金赫厲,等了四天,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夜龍淵了。原先他是很相信無痕與無情的話,只因無痕與無情二人當初追隨夜姬殤反叛過,所以他自己也派人暗中打探了一番,才得知那日晚上夜姬殤召了芸兒前去,詢問暗殺夜龍淵的事情成功了沒有,結果就再也沒有出來。
後來的四天,金赫厲親自隱藏氣息日日夜探寢宮,看到了一幕幕不堪入目的畫面,正是這四日的夜探,讓他完完全全百分之一萬的相信了無痕二人的話,特別是親眼看見那妖怪將那被蹂躪得奄奄一息的女子吃下去的時候,他只覺得胃裡一陣翻涌,差點吐了。也正是親眼看見了夜姬殤那沒有人性的一面,他才更加確定了要追隨夜龍淵。
夜龍淵十八歲便帶兵平亂,他鎮守南方三年,無人敢來犯邊,由此可見夜龍淵之出色。這些年金赫厲也聽說了不少夜龍淵的事蹟,也知道夜姬殤一直圖謀暗殺夜龍淵,三年來從來沒有成功傷到夜龍淵的半根毛髮。金赫厲也因此將夜龍淵想象成了神一般的人物,暗暗在心中發誓,誓死效忠。
見夜龍淵開口這麼客套,金赫厲怎麼會不知道夜龍淵對他心有防備,他也不
着急,只是看着夜龍淵說道:“王爺,本將軍有要事想告知,不知王爺現在可否騰出時間讓本將軍闡述?”
金赫厲的語氣平和,但夜龍淵的耳力豈是旁人可以比擬?細心的他立刻就發現,金將軍似乎有意要投向他。這不禁讓夜龍淵大感驚奇,三年前的政變,這金赫厲金將軍手握重兵,對夜姬殤弒父奪位的事情權當沒看見,如今他迴歸帝都,這金將軍竟然向他賣好,這是何緣故?
夜姬殤暗殺他是暗中的命令,外界是一點都不知情的,這位金將軍也並非他皇兄的一脈,而是完完全全忠於龍騰帝國的,正是因爲金將軍心向帝國,夜龍淵這三年來才從未對這金將軍如何。知道金將軍不可能知道夜姬殤暗殺他失敗的事情,夜龍淵不禁更加好奇這金將軍到底有什麼要事要告訴他。
當即夜龍淵微微一笑,他的笑容竟然讓周邊的黑暗都驅散了幾分,金將軍這幾日心中的陰霾也消散了一些,痛苦卻沒有絲毫減少。看着夜龍淵身側絕美的夜冥雪,他就不由想起了無辜慘死的芸兒,想到芸兒也是被夜姬殤那麼蹂躪了一番再送入妖怪的口中做食物,他都痛恨自己竟然沒有將芸兒好好的留在家裡,更痛恨他沒有保護好她。
夜冥雪也是個心細如髮的人,金將軍看見她的時候,眼底閃過一抹竭力隱藏的悲痛,這讓夜冥雪不禁有些好奇。抿抿脣,當下便拽着夜龍淵的衣袖開口爲他說話:“夫君,既然金將軍有要事要告知,我們就進去說吧,在這府外說也有些不方便。”
聽聞夜冥雪喚夜龍淵夫君,金赫厲不禁瞪大了眼睛,吃驚的嘴脣微張,有些錯愕,鎮南王何時娶妻了?
夜龍淵見夜冥雪居然爲金赫厲說情,不禁越發的心中驚奇,於是他對夜冥雪溫柔寵溺的笑了想,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語氣溫柔的讓金赫厲差點跌破眼球:“雪兒既然都爲金將軍說話了,我若再不肯,豈非不給雪兒面子?”頓了頓,夜龍淵脣邊含笑的看向呆滯的金赫厲:“金將軍,我們進去說話吧。”
見夜龍淵居然肯聽自己闡述,金赫厲不禁感激的看了一眼夜冥雪,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夜冥雪的功勞。他知道夜龍淵對他心有防備,就算心中好奇他要告訴他什麼,也不會在這三更半夜無人的時候讓金赫厲進去說。
金赫厲那眼珠子都快瞪下來的樣子,盡收弒天與弒血二人的眼中,二人不禁微微一笑,當初第一次見夜龍淵爲夜冥雪改變的時候,他們不也是這種表情麼?看來驚訝的人,不止是他們兩個啊。
夜龍淵牽着夜冥雪的手進了鎮南王府,金赫厲還呆立在原地,像個木樁子。弒天二人牽着馬屁,交給了手下的人,上前拍了拍金赫厲的背,笑着說道:“金將軍,發什麼呆,殿下已經進去了。”
聽到弒天的聲音,金赫厲才終於回過神,訕訕的笑了笑,然後往鎮南王府的裡面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