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池,這裡是哪兒?”林瀟兒撩開馬車的車簾,看着街道上來來往往的百姓,不禁微笑着問了起來。
馬車內的楚青池一臉鐵青,看着心情大好的林瀟兒,欲哭無淚的說道:“這裡是落明國的嘯雲城。據說,這座城是由許多年前一位英雄的名字命名的,爲的都是祭奠這位英雄。”
林瀟兒秀眉一挑,美眸裡騰起感興趣的神色,撲在楚青池的懷裡,撒着嬌:“青池……那位英雄是叫嘯雲麼?”
看着這樣大感興趣的林瀟兒,楚青池只得擡手揉了揉太陽穴,疲累的嘆了口氣,耐着性子爲她解釋:“他姓藍,藍嘯雲。他是三百多年前被滅國的莫蘭國的將軍,他驍勇善戰,無往不利,只要是他長刀所指,他麾下的將領都一一毫不猶豫的赴死。他是古往今來被傳得神乎其技的一位將軍,縱觀古今,能與他匹敵的人,還沒有出世呢。”
聽到楚青池這樣高的讚賞,林瀟兒更加感興趣了,扯着楚青池的衣袖,不依不饒的追問:“然後呢然後呢?那這個將軍後來怎麼死的?”
楚青池無奈的看着林瀟兒,大感頭疼的繼續說道:“我也不知道他怎麼死的,他最後一次戰役,是在天山雲顛的山腳下,以十萬大軍圍攻逃上天山雲顛的敵軍,那次戰役,藍嘯雲他帶進去的部下總數十萬大軍,可是逃出來的人卻不到五千。”
“天山雲顛?這些天我已經聽到你說天山雲顛很多次了,這個天山雲顛真的有那麼恐怖麼?”林瀟兒此時此刻興趣大減,只是眉眼間多了一絲愁苦,可依然還在追問。
楚青池無奈的嘆了口氣,將林瀟兒抱起來,讓林瀟兒坐在他的腿上,然後才輕聲的說道:“其實我也不是很青池,只是據傳言說,藍嘯雲是第一個活着從天山雲顛逃離的人,但是他以及他帶出來的不到五千精銳部隊,都在逃出天山雲顛之後的一個月內斃命,最後一個死的,就是藍嘯雲。每個人都是帶着微笑死去,好像是自然死亡一般,但是近五千人都是這樣的死法,就一點都不自然了。”
林瀟兒翻翻白眼,沒好氣的說道:“這不是廢話麼?近五千人啊,全部一樣的死法,這也太詭異了,還是說,都是因爲天山雲顛的緣故?”
“這個並不清楚,有人說天山雲顛是被神詛咒過的地方,裡面關押着被神遺棄的子民,所有被神眷顧的我們,只要進去之後,就會被這些被神遺棄的子民詛咒,然後死亡。”楚青池想了想,把這個傳言說給了林瀟兒聽。
林瀟兒卻瞪了楚青池一眼,語氣裡帶了一絲火氣:“你不要像個神棍一樣好不好?什麼叫被神遺棄的子民?這些話從那些無知百姓的嘴裡說出來也就罷了,你可是幻月國的睿王爺,是玄龍門墨子寒的關門弟子,是我林瀟兒的夫君,怎麼能有這種荒謬的想法?在我林瀟兒這裡,不吃這套。我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不管了,誰還信神啊!”
楚青池不由將林瀟兒抱緊了幾分,深邃的眸子
裡閃過一絲無奈,小聲的提醒她:“可是你忘了你是怎麼到這裡來的麼?我曾經自然是不相信這樣的荒謬之論,可是自從遇見你,我相信了命運。自從聽你說了另一個世界,我開始懷疑,我曾經想的是不是正確的,神是否存在,或者,你就是神送到我身邊來的。”
楚青池的話讓林瀟兒噤聲了,林瀟兒的表情有些呆滯,緊抿着脣,不言語。好半天,林瀟兒苦笑道:“青池,你可是一句話把我問倒了。但是我覺得,我穿越到這裡來,不一定就是有神。我從來都是一個無神論者,不管是我的世界,還是你的世界,我都不相信。”
林瀟兒的話,讓楚青池很無奈,他深深的看着她,微微的笑了笑,沒再說話。
“青池,我們已經趕路了五天了,修羅琴也該送到了吧?”林瀟兒撅嘴,有些不滿的說道。
楚青池看着懷裡的林瀟兒,俊臉黑了下來:“瀟兒,這五天你問了我不下五百遍了,每天都在不停的問,修羅琴到了沒有。我看,你這是魔性又犯了吧?”
林瀟兒忽然伸出手,露出自己無名指上的透明戒指,笑得像一隻小狐狸:“可是我手上的戒指還在啊,其實這一路我都在想,如果我把這個戒指摘掉,我身體裡的魔性會不會再次被激發,亦或者,魔性和綺玉丹的毒相沖,就抵消了。”
楚青池捂額,頭疼的將她的手抓住,沒好氣的說道:“你給我早點把這個愚蠢的念頭打消,魔性又不是藥物,怎麼可能跟毒藥抵消?小笨蛋,你給我好好的睡一覺休息,大概今天或者明天修羅琴就會到你的手上了。”
這樣對林瀟兒說了之後,楚青池讓馬伕找了個客棧停下馬車,抱着林瀟兒下來,才進客棧,就聽見客棧裡的人,人人都在議論着什麼。
“不知道你聽說了沒有,幻月國新登基的那位皇帝楚翊歌要娶皇后了。”
“這件事誰不知道啊,幻月國新登基的皇帝可是當初羅剎門的教主,嘶……羅剎門不是魔教麼?”
“是啊,這些事情啊,還真是匪夷所思。你們猜猜,這位被冊封的皇后是誰?”
“唉,不就是曾經羅剎門的赤焰左使麼?”
客棧內的議論,林瀟兒與楚青池聽了個清清楚楚,雙雙驚愕的對視了一眼,楚青池當即抱着林瀟兒走出了客棧,直接朝着嘯雲城羅剎門的分據點走了過去。
見鬼,夏翊歌要封后?還是赤焰左使?難不成他瘋了不成?現在人人都盯着幻月國,本來夏翊歌登基,根基不穩,所有人都在看着夏翊歌,他居然還在這個時候封后,封他的頭啊!
林瀟兒的臉色很難看,死死的拽着楚青池心口的衣襟,咬着下脣自責的低語:“夏翊歌一定是被我刺激到了,否則一向冷靜的他,怎麼會做出這樣的決定?青池,不行,他絕對不能娶赤焰啊!”
楚青池俊容滿是急色,喘着氣,緊皺着眉頭,咬牙道:“這個消息最好不是真的,否則我
一定……該死的,他到底在做什麼!瘋了嗎!”
聽着楚青池的話,林瀟兒就知道楚青池也着急了,不禁更加的自責:“都怪我不好,那個時候那麼激動,因爲玉子卿的事情擾亂了心神,說出那樣傷他心的話來,都怪我不好。”
“瀟兒,你不要胡說八道了,根本就不是你的問題,那樣的情況下,就算是我,也會中招的。只能怪他實在太厲害了,我也不能說有這樣的辦法讓你中招。他只是寥寥幾句,就設了陷阱讓你跳。”楚青池焦急的說着話,連說話都分不清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了。
林瀟兒忍不住哭了出來,靠在楚青池的懷裡,依然自責:“青池,我也不想讓你難做,可是夏翊歌……他到底知不知道赤焰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她真的不能跟夏翊歌在一起啊。”
林瀟兒的話讓楚青池微微一愣,眸子裡閃過一絲異色,忽的停下腳步看着懷裡的林瀟兒追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這個赤焰……背叛夏翊歌?”
“當初我以爲你死了,赤焰她來找我,給我服下了一種叫龍舌液的藥水,之後教我怎麼樣用自身精血餵養修羅琴。龍舌液加自身精血餵養修羅琴,會讓修羅琴的魔性暴增,也會加速我的死亡。我不知道赤焰到底告訴了夏翊歌沒有,也不知道這件事情夏翊歌到底知不知道。我應該早點告訴夏翊歌的,只怪我不想欠他太多,一直躲着他,不然如今也不會是這幅局面。”
林瀟兒自責的咬着下脣,對楚青池解釋了起來。
楚青池聞言,俊顏黑了一層,眸子裡滿是怒火:“這個赤焰,她居然這麼歹毒,這個女人,夏翊歌難道還要娶她嗎?”
“我擔心的是夏翊歌根本就不知道赤焰的真面目,她的心機太深了,如果不是我在修羅琴譜的石壁上看見了禁忌,否則我早就在修煉修羅琴的三個月裡被修羅琴吸乾人血而亡了。”林瀟兒紅着眼睛,將這件事情的真相說了出來。
聽到這句話,楚青池再也忍不住暴走了,死死的瞪着林瀟兒,當街就叫了起來:“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可以瞞着我?瀟兒,你知不知道,這樣會害死人的。哥哥一心以爲她是好人,現在要娶她,你可知道,她若真的被我哥娶了,你就要叫她嫂嫂了,她可害過你的性命啊!!如果我哥知道了,今後他怎麼面對你?”
林瀟兒忍不住哭了起來:“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我也不會想到他會娶她!”
見林瀟兒哭了,楚青池恍然驚覺自己沒能控制住自己的怒氣,感受到周圍人詫異的目光,楚青池抱着林瀟兒大步離開。
楚青池一邊走,一邊哄着懷裡哭得泣不成聲的林瀟兒:“好了,不哭了,我沒有怪你,這件事情必須要阻止!”
林瀟兒稍稍止住了哭聲,眨了眨眼睛,看着楚青池,聲音有些怯怯的,再不見往日的猖狂囂張:“怎麼阻止?現在趕去幻月國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