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罷了,這件事也不是我能夠操心的,緣份未到,我師叔也沒轍。”
馬叔也許是被我老媽感動了,原本的話收回了口中,連連搖頭說道。
我心裡一陣莫名的失落,對於那些神神秘秘的東西他們越是藏着掖着我的好奇心反而越大,可是爸媽都這樣說了,我哪還能說話?唯有眼巴巴地望着馬叔的那個黃布袋子,感覺那就像個多寶袋似的,裡面有很多好玩的東西吧?!我暗暗地想到。
由於腦袋被紅繩綁得難受,我又不敢將它亂動,我小小的鼻子彷彿被一根羽毛不斷拂過一樣,使得我的鼻翼不斷皺起。
“馬叔,山娃頭上的繩子可以解下來嗎?我看這孩子怪難受的。”
畢竟女人的心是比較細的,要是我那老粗老爸,他哪會管我這些?
我不禁看了一眼老爸,他聽了老媽的話後,一副好奇的神色望着我,我心中忍不住暗想:“恐怕也只有老媽會這樣關心我了,老爸?獵人可都是特別迷信的,他可能會覺得我這紅繩綁得高深莫測,而且我被那繩子綁着之後也不再發瘋了,看着他那躍躍欲試的眼神,可能會讓馬叔再給我綁幾圈都不一定……”
“馬叔,我看山娃好像還有些不對勁,要不,您再綁幾圈?”
老爸摸了摸我頭上的繩子,那小心翼翼的模樣,生怕弄斷了似的,原本的男子漢氣概也不知道丟哪去了。
對於有這樣一個老爸我感到十分的丟面子,趕緊將他的大手拍開,撲到老媽懷裡撒嬌。
撲哧一聲,老媽被我和老爸給逗笑了,馬叔卻將大長臉咧得更長了,剛剛那尷尬的氣氛一時間彷彿被驅散了很多。
“這繩子現在可不能解開,要不然這瓜娃子的小命可就救不回來嘍。”馬叔邊笑邊回答了我老媽的問題,兩顆透着精光的眼珠烏溜溜一轉,也不知道他又想到了什麼。
聽了這話,老爸也不敢再動我的紅繩了,他看了看天色,隨後給我老媽一個眼神說道:“阿蘭,做午飯去,然後將我們藏了十年的那罐黃酒挖出來,我要和馬叔好好喝兩杯。”
老媽點了點頭,放下我就走出了房間,我轉頭一看,馬叔聽到那十年的黃酒後,一臉的垂涎之色,似乎很着急似的,莫名其妙的一大巴掌就給我拍了過來。
我很鬱悶的呈大字倒在了牀上,剛剛想要起身,就被馬叔一屁股坐得死死的。
“重!重!”
看來這老不修是忘記了我剛剛大哭的情景,依然肆無忌憚地揉搓着我,就連我老爸在一旁都不忍心地轉過頭去,他怎麼就好意思一*坐在我那只有三歲的肚子上呢?
一看我老爸就是一個妻管嚴,不但如此,還對老不修怕得要死,不然哪會讓他的兒子在他的眼前承受這麼慘痛的折磨?
那老不修可是東北漢子,即使老了,我估計也有一百幾十斤吧,可我才幾歲啊,我才三歲啊!我到現在都在慶幸,我沒有被他一屁股坐爆了,我的命該有多大?
我當然不可能乖乖地被他壓着,重我可以忍,可是不知道這是不習慣洗澡還是什麼,他的褲襠下一股股酸味涌入我的鼻孔內,薰得我差點沒昏死過去。
我在心裡暗罵的同時,感覺到身上的壓力又多了幾分,這老不修竟然把我當成了坐墊?屁股扭動着也不知道幹什麼……
我老爸實在看不過眼了,估計他也知道我再這樣下去別說是鬼了,被馬叔坐死都不是不可能的。
“馬叔……”我老爸突然說道。
“嗯?”馬叔將煞毫在紫檀盒子中的硃砂裡磨了幾遍,在煞毫的的筆尖都沾滿了寶石紅的硃砂後,疑惑地回過頭答道。
“我……我……我的兒子眼珠子翻白了……”老爸憋紅着臉,吞吞吐吐地說道。
“哦,很好。”馬叔不知道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點了點頭,開始擺弄起他腰間的黃布袋子。
我的胸口被他的屁股給壓得都快斷氣,聽到了老不修這一句很好,我氣得差點昏了過去,眼裡不禁涌出幾滴淚花,同時,咬緊着嘴脣,在心裡暗暗地發誓:“我長大後要將你的寶貝都給霸佔了,看你還敢不敢無視我的痛楚!”“這……這……”老爸手足無措地搓着兩隻大手,有話又憋在胸口的難受勁兒已經在他的臉上展露無遺。
馬叔一擺手,說道:“我現在要施法了,你沒事就出去吧,免得我分心。”
老爸無奈,只有走出房門,也許是害怕有什麼人闖進來,打亂馬叔施展法術,還將房門給關了起來。
“小子,等下你可要記住見到的一切啊!”
就在木門關上的同時,馬叔突然從我的身上跳了起來,對我說完這些話之後,托起了我的手掌就往我的眉心靠去。
有什麼事就不能好好和我說嗎?偏偏要把我折磨得都快斷氣了纔開始辦事?
剛剛馬叔和我老爸說的話我也聽到了,現在被他拉起了手掌,我也很配合地伸出食指,不知道爲什麼,我就是知道他想讓我用食指頂住眉心,而事實證明我的預感是不錯的,我的手指一點到眉心之時,馬叔也開始行動起來。
“記住了!心裡要一直想着你的名字,黃一山!”
馬叔突然爆喝一聲,把我給嚇了一跳,一臉嚴肅的模樣,使我有種爆笑的衝動,嚴肅的馬臉?我怎麼會想到這個……
黃一山正是我的名字,讓我記住我的名字幹什麼?我還沒想明白,馬叔的一雙大手就朝着我的面門伸了過來。
我剛剛就已經被他給壓得全是都失去了力氣,由於缺氧,大腦也有些昏昏沉沉的,也真不明白,我老爸上哪找來了這個好像和我有殺父之仇的老頭,一有機會就會折磨得我欲仙欲死。
突然,馬叔在我的面門上握起雙手,隨後手指不斷扭動,每次結成一個奇怪的手勢之後,他的嘴裡就會念叨一句古怪的話語,彷彿是念咒一樣,沒有一句是可以聽得懂的。
我拜師後才知道,馬叔今天的手勢在玄學裡的術之一脈中,是一種叫做手印的不傳法門,要配合一口陽氣念出相應的咒語,就能使用某些法器或者道具了等等。
不知道結了多少個手印,終於在我的眼前停了下來。
這次很奇怪的是,在他結完那些手印之後,我的手指接觸到眉心竟然沒有那種陰寒的感覺了,而且那些畫面也不再出現。
剛剛我可是試過好幾遍啊!怎麼他在我的腦門前揮舞幾下手指,我剛剛的感覺就消失了呢?而且,我的眉心處似乎還有些熱熱的感覺,彷彿是一個氣功高手給我過氣一樣。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接觸過練氣的和尚,他們在提氣的同時,會跺腳搓手掌等等,隨後在給你過氣的時候,他手掌接觸你的身體的部位,會有一種發燙的感覺。
我現在就是這種感覺,雖然溫度沒有過氣那麼強烈,可是我剛剛那眉心處彷彿有一隻冰蟲的感覺卻徹底消失了。
我老媽怎麼也不會想到,即使他們極力地掩蓋道術的神奇及我小時候他們與別人的一個承諾,可是就在今天馬叔施法讓我體驗了一次道術的不可思議之後,我的心中就存在了一個他們都不知道的秘密。
也就造成了我上幼兒園之時,我的胖老師問小朋友們長大後想要做什麼的願望的時候,我不像別人一樣說做什麼科學家、警察叔叔、雷鋒同志等等,我的願望從口裡一出,班級裡頓時安靜了下來,隨後全場爆笑,從那以後,我就多了個外號……
“我的願望是,當個了不起的道士!”
馬叔長舒一口濁氣,那張馬臉上終於又露出了他的招牌微笑。
“好了,現在我這就給你解開鎖魂扣。”
我愣愣地望着他,此時的馬叔在我的眼裡不再是那個吐着舌頭的,反而真的有些高人的模樣了,至於他說的那個鎖魂扣,我根本就不明白什麼意思。
馬叔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一邊扭動着手指以某種規律將罩在我頭上的紅繩網給慢慢地解開,嘴裡還不停地嘀咕着。
“這個鎖魂扣啊可以把靈魂鎖在身體裡,每個打結的地方都是有講究的,要配合手印以及相應的咒語纔能有效,解開鎖魂口就不那麼麻煩了,只要按照一些順序和手印就行了,不過不懂行的人可是不能亂解開,不然被鎖在身體裡的靈魂反而被紅繩給牽引出來,那可就麻煩大了。”
他說的都是什麼東西?我一點也聽不懂,不過馬叔好像根本就不是說給我聽的,一個人繼續自言自語。
“鬼魂被鎖在身體裡的時候配合這個鎖魂扣呢,人就可以和鬼魂相通,可以見到鬼魂記憶最深刻的畫面,惡鬼霸佔了人類的身體可是非常麻煩的,可不像別人說的那樣,道士拿個八卦鏡就可以把他照出來。所以我們要知道這隻惡鬼的執念是什麼,唯有了解他的記憶,才能化解他的執念,這樣才能在不傷害人類的靈魂的同時,讓惡鬼迴歸本源。”
說完之後,馬叔突然低頭盯着我,說道:“你準備好了嗎?”
我一愣,我準備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