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酸,迎着薛姐等人那讚賞的目光,心中的最後一點恐懼也消失了,要不是馬叔,我還能活到現在嗎?答案是我肯定早死了,哪還能幫他們一點事呢?
馬叔讓薛姐和趙飛離開我的身邊,站到遠處兩三米遠的地方,說是以免我失控的時候,會傷到他們。
就這這樣一個決定,馬叔差點就被薛姐用鏟子給劈了,最後還是我的要求下,他們才答應了馬叔,在走到一定的範圍後,雖然馬叔讓他們再退後一點,可是薛姐和趙飛卻死活不同意了。
他們有他們的理由,說我就算鬼附體了又怎麼樣?還不是一個三歲小孩的身體,距離已經夠遠了。
馬叔無奈的點點頭,從他的表情看來,這次的鬼附體和以往的不一樣,可能存在着更加巨大的危險,所以也讓他不得不小心了。
隨後馬叔囑咐了我一番,順便也將其中可能遇到的危險明明白白的說了出來,最後一次問我是不是同意讓蘇小姐附身。
我聽完之後,暗想果然和我剛剛的想法一樣,以往蘇小姐附到我身上是有馬叔的符咒和我胸口的八卦玉牽制,先在他要求我要脫下八卦玉,而且要將我的靈魂壓縮到腦海的深處,讓蘇小姐找不到我的靈魂,可以完完全全的佔有我的身體,只要蘇小姐有了一絲想法,那麼我就可能真的永遠醒不過來了。
簡單的來說,就算馬叔將蘇小姐從我的身體驅逐出來,我也可能變成一個植物人,甚至直接被陰氣侵入心臟,瞬間死亡。
馬叔第一次和我解釋了什麼是童子命,也叫做九劫命,隨後說道這次是爲了給我積福,稍微改變一次我的命格,決定權依然在我的手裡。
我那時候已經隱隱約約知曉了因果這個東西,這件事的確也應該算到我的頭上馬叔的計劃纔有可能成功。
我經歷了這麼多,已經不再爲自己是什麼童子命而感到困擾了,也許是老爸以前說過的一句話讓我有了這種思想吧。
有了信心,還管他什麼命運?
我有馬叔,有爸媽兄弟姐妹,還有薛姐和趙飛哥哥,我還怕什麼?還有什麼讓我膽怯的?
我堅定的點了點頭,眼角忽然瞥見薛姐似乎偷偷轉過身去抹淚的情景,即使我現在就死了。恐怕也比很多人痛苦的活着更幸福吧?懷着這樣一個想法,我對馬叔說道:“馬叔,開始吧。”
馬叔點點頭,隨後從布袋中掏出一個羅盤,那正中間正好塞着封印蘇小姐的那張符紙,隨後我見到他又取出了一張符紙塞到嘴裡,閉眼含糊不清的念起了咒語之後,又開始踏起了那古怪的步罡,最後大喊一聲:“天眼,開!”
隨着馬叔那雙眼爆睜的瞬間,我彷彿看到了一縷精光在他的瞳孔中一閃而過,馬叔的氣質也發生了變化,彷彿給人個人看透了世間一切的感覺。
馬叔深意的望了我一眼,就見他將八卦中的那一團符紙一指頂了出來,那羅盤被他仍到了趙飛的手上,同時,詭異的事情就發生了。
那符紙彷彿被什麼力量託在了半空中,一股股陰風不斷吹起,沒有人動它,它竟然慢慢的展開,隨後不斷的顫抖着,彷彿一隻兇獸被困在裡面,即將掙脫了牢籠一般。
我可以感覺到裡面一股陰氣在不斷的翻滾着,卻被另一股氣壓給困在了裡面,不過,卻也困不了多久了。
彷彿是爲了印證我的想法一樣,等那符紙完全展開之後,憑空的就冒氣了一團火星,漸漸的越來越大,不多時就符紙就已經燒了一半。
馬叔皺起眉頭,從那黃布帶中取出了一個鈴鐺和幾章符紙,等那漂浮在半空中的符紙完全燃燒,化成一片灰燼隨風飛揚之後,一股可見的陰風就從那裡旋轉了起來。
於此同時,馬叔也彷彿做好了準備,在那陰風旋轉的時候,他在那鈴鐺上貼住一張符紙,快速的踏起步罡念動了幾句咒語之後,就見他將那鈴鐺往陰風上空拋去。
突然,鈴鐺彷彿被一根繩子掛在那裡一樣,不斷的在陰風上空發出一陣陣悅耳的叮噹聲,聲音漸漸的平復後,那陰風也消失了。
說了這麼多,其實都實在很短的時間內就發生了這些事,如果不是親眼見到這幅畫面的話,可能很多人都會認爲是一場幻覺都有可能。
不過有個東西一直在提醒着我,那就是漂浮在半空中的鈴鐺雖然安靜了下來,卻依然“掛”在我的眼前,讓人不得不信剛剛那寫詭異的事情的真實性。
就在這一刻,馬叔望着鈴鐺下的空地突然自言自語起來,如果不知道鬼怪這些事的人,還真可能以爲馬叔瘋了,可是我卻見過那些,所以對於那鬼和馬叔的對話瞬間變得十分好奇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精神集中的緣故,我知道我又要開天眼了!
我的眼睛再次感覺到一陣灼燒感,不禁閉上了眼睛之後,等那感覺消失了,再次睜開眼睛一看,果然世界已經變得和我以前開天眼時候所看到的一樣了。
我望着馬叔和蘇小姐在那對持着,心中忽然疑惑了起來。
爲什麼馬叔每次開天眼又是吞符紙又是踏步罡,而我貌似只要幾種精神就可以辦到呢?難道我天生就是一個做道士的命?!
不過這個念頭只在我的腦海瞬間閃過,因爲我的注意力又集中在了馬叔和蘇小姐身上了。
爲了聽清楚他們的對話,我不禁移動腳步,在馬叔還沒發覺的時候,就走到了他的身邊。
可能是由於他在和蘇小姐談判吧,並沒有發現我的到來,反而是蘇小姐率先看到了我,微笑的和我打招呼之後,馬叔這個馬大哈才反映過來,差點沒嚇得他一大巴掌甩到我的腦門上。
還好,在差點甩到我的時候他即使停止了下來,再看清我之後,他疑惑的盯了我一眼,在看到我一直盯着蘇小姐,也許是直到了我已經開了天眼了吧,並責備似得瞪了我一眼,隨後轉身繼續和蘇小姐談判了起來。
蘇小姐歉意的望了我一眼,然後靜靜的傾聽着馬叔的條件。
我突然發現,蘇小姐身邊的暗紅色煙霧好險減少了很多,而且她的眼中那種掙扎和瘋狂的神色幾乎都沒有了,簡單的來說,就和瘋子變得正常了的情況一樣,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他是鬼魂的原因,上次看到她還是一個頭顱的狀態,這次卻變得和正常人一樣,體態婀娜,比薛姐都要美上好幾分。
在馬叔和蘇小姐的談話中,我也知道他們在談什麼了。
原來馬叔讓蘇小姐留下一魂,這樣他纔好控制蘇小姐以免蘇小姐起了歹心。這也怪馬叔說得太直,就連我都感覺有些傷面子了,簡直就是裸的不信任嘛。
蘇小姐聽到馬叔的話後沉默了下來,我還以爲她不答應,因爲她根本就沒有義務讓自己冒那麼大的風險。
要知道,魂魄被人抽離一魂的話,那就可以在魂魄中動手腳,因爲魂魄都是有着密切的聯繫的,甚至直接導致鬼魂痛不欲生都是可以的。
也是馬叔爲了我吧,所以她纔出了這麼個危難人的提議,沒想到的是,蘇小姐只是一咬貝齒,就點頭答應了下來。
“這娃娃以爲妾身受盡了折磨,因果循環,縱是妾身落入阿鼻地獄又有何悔?”
蘇小姐的話已經證明了她是真的清醒的,也不知道怎麼的,見過老祖宗後她的眼神就遍得有些落寞而且好像已經不想在遊離凡塵了。
也許是看出了我的心思,蘇小姐愣愣的望着我一笑,說道:“小娃娃,你與黃秀才的確相像,可惜啊……可惜……”
也不知道她在可惜什麼,那眼裡包含着羨慕的神色,暗自唸叨了幾聲之後,她就讓馬叔開始施法。
馬叔和我解釋道,說我在被封印的狀態後,就會陷入和昏迷一樣的情況,讓我不必擔心,說八卦玉這個法器容易傷害蘇小姐,反而不容易照成蘇小姐召喚魂魄的法術進展,就從我的身上取走掛在胸前的八卦玉。
馬叔交代了一番,在我和蘇小姐都表示準備好了之後,他一招收收回了那漂浮在半空中的鈴鐺,隨後就再次踏起步罡,便再次施法起來。
我信任的望着蘇小姐,她也回覆我一個放心的眼神,我們一對眼之後,似乎馬叔到了施法的緊要關頭,就連唸咒的聲音都大了許多。
我回過頭一看,馬叔的臉色刷的一下突然變得蒼白,看他那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念着咒語的費勁樣兒,我便想到了馬叔說過的一句話。
凡是威力越大的法術,那麼本人承受的壓力和消耗的法力就越多,看他這突然變白的臉色,一滴滴冷汗不斷下落的情景,我的眼睛不知不覺的就模糊了。
他這都是爲了誰?還不是爲了我?有必要嗎?!
就在馬叔唸完最後一句咒語,踏完最後一個步罡之後,隱隱約約見到他將貼着一張符紙的鈴鐺對準了我比了過來,我看到蘇小姐瞬間沒入我的身體之後,便忽然感覺意識全部消失,頓時暈眩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