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叔剛剛做完那些,就用右手的食指環扣中指,隨後在半空中緩緩滑下,在那羅盤上的黃紙頂部一點,正好將黃紙與那羅盤的指針位置相連在了一起。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在那相連的剎那,似乎一道無形的波紋從羅盤裡盪漾出來,在那波紋穿透我身體的剎那,我忽然感覺到我眉心位置一緊,一股陰寒的氣流突然翻滾了一陣,彷彿一隻蟲子鑽了進去受到了驚嚇似的。
等那波紋離開我的身體之後,我眉心的那種有蟲子的感覺就瞬間消失,好像剛剛的只是我的錯覺一樣。
我知道,我眉心的位置那股陰寒的氣息不用說就是蘇小姐了,也不知道爲什麼,我竟然感覺到她剛剛的情緒有些激動,彷彿什麼東西惹了他似得,讓她有種想要發狂的衝動。
還好那股無形的波紋已經消失,不然我不敢確定她會不會自己衝破了那到包裹着她的光罩,然後憑着馬叔所說的執念佔據了我的身體。
不過還好,顯然她也安分了下來,不過對於那奇怪的隱波使得我不禁好奇了起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竟然可以讓在我體內的蘇小姐這麼激動呢?我望着馬叔左手拖着的那個羅盤暗暗的想到。
顯然,馬叔也是知道這些的,給了我個安心的眼神之後,又從他腰間那黃色布袋掏出了幾章畫着不一樣圖案的黃紙,也就是法術效果不一樣的符咒。
和在我加門口一樣,馬叔開始腳踏他所說的步罡,右手捏着他所謂的指訣之後,講一張符咒揉成一顆球一樣塞進了嘴裡又開始唸咒。
就在馬叔念動咒語之後,那原本在星輝之下還很平靜的猶如一面鏡子似的蓄水池突然開始盪出一水紋,彷彿一隻魚兒在池底遊動似得,攪亂了那平靜的池面。
慢慢的,我驚訝的發現,一雙手伸了出來,不!不對!!
那是什麼東西?!
我看到那東西就不禁長大了嘴巴,就連馬叔都不禁一愣,眉頭都皺的更深了。
水面不斷的冒着氣泡,一雙人手一樣的東西慢慢的伸了出來,可是說它是人手吧又有些不對。爲什麼呢?
那東西只有三根手指一樣的分支,一條長長的軟體動物好像蛇的身體一樣的“手臂”連接這水面,這本來是不至於讓我們驚訝的,可是誰知道,漸漸的又浮上來了一些水藻一樣的東西,接着,突然冒出團團長滿腫瘤一樣的肉球被垂下的“水藻”覆蓋。
突然!那披着水藻的肉球裂開了三條細縫,上面類似眼睛的位置比較小一些,裡面掛着兩顆死魚一樣的眼睛,下面中間的位置裂開的寬度卻比嘴巴大了至少有三倍!
這明明就是一顆被泡了不知道多少久的人頭了嗎!
可是我們來取水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這顆人頭啊?我回憶起遇到女鬼的那天,我和姐姐來這取水的情景。
再說,人頭上會張一雙手嗎?雖然只有三根手指,也不像是手,可是就長在那人頭上,卻好像一雙手臂一樣向着我和馬叔伸了過來。
被它那冰冷的死魚眼盯着,我忽然感覺心底一陣涼颼颼的,我忽然想起那時候突然被脫下池水的情景,看那在空中揮舞的“手臂”,尤其是“手掌”上那三根類似手指一樣的東西,頓時讓我不禁底下頭去,看了看我的腳脖子。
自從回家後,哪裡上次被水鬼抓的青色印記已經消失了,可是現在的情景,不是抓我的那隻水鬼是什麼?
從來都是聽水鬼的故事,卻沒有見到水鬼的樣子,沒想到,和大家講的一點都不一樣!
“水鬼!馬叔它的手要抓到我們啦!”
不知道爲什麼,對於那些鬼混我沒有這麼恐懼,反而對於這些可以實質接觸的,而且長相極其噁心的東西卻害怕的緊。
由於那水鬼的“手臂”已經快要伸到我的面前了,我驚訝的喊了一聲之後,又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啷啷什麼?看清楚了,那是耳朵!”
馬叔絲毫不感到緊張,只是眉頭皺的極深,也許是生氣什麼吧,就連喜歡唸叨我的瓜娃子這個習慣都沒有了。
我一愣,耳朵?還沒想明白,就看到馬叔突然念動一句深澀的咒語,隨後伸出食指和中指夾住那羅盤上的符紙揭開,在身前捂了幾下後,就向着那伸過來的耳朵丟去。
也許是我沒有了那開眼的狀態吧,馬叔所說的道術在我的面前施展卻沒有一點神奇的地方,彷彿村裡人說的那些神棍一樣,除了舞木劍,就是發羊癲瘋一樣的全身亂抖。
可是這看似一張輕飄飄的破紙卻讓那水鬼伸過來的耳朵給硬生生的停止在了半空之中,那被馬叔說出符紙的紙再一次像在我家門口的時候一樣,停在了那裡突然燃燒了起來。
那次因爲開眼的狀態被馬叔給拍沒了,這次由於比較接近,而且心態也沒有那次那麼緊張,正好這水鬼是有形體的,而不是像我老祖宗一樣只要沒有開眼就一般看不到的鬼物。
這次,我正好真正的見識了馬叔那神神叨叨的道術的威力!
怎麼回事呢?
那符紙在停下的時候,我看到了馬叔單手抓着剩下的一張符紙掐動了一個手訣,可是我有些感覺怪怪的,彷彿馬叔的這個手訣只是一半,應該由另一隻手配合纔算完整的似得。
彷彿是印證了我的想法,那符紙在馬叔恰完手訣之後,也突然燃燒了起來,可是很明顯的,我可以感覺到這次的氣場比上次在我加門口的那次小多了。
馬叔回頭看了我一眼,彷彿是怕我當心似得,對着我點了點頭,隨後認真的對付起那水鬼來。
我的心中不禁流過一道暖流,別看這馬叔天天打我,那不是也關心着我嗎?
我剛剛想要對着他說聲我不怕的時候,誰知道馬叔跳到池水邊上,幾米的距離彷彿只是一小步似得,一下就到了那水鬼的面前。
也許是那燃燒的符紙的作用吧,彷彿筋禁錮了那水鬼似得,使得它不能移動一絲分毫,期間也有看到那水鬼反抗的時候,誰想到只要它的耳朵微微一顫抖,那空中像是有無數的利刃似得,講水鬼的耳朵攪碎下來好大一節。
而奇怪的是,那寫碎肉在掉到半空之中時就瞬間變成了腐肉,陣陣的屍臭唯使得我有種將鼻孔都給他堵塞了的衝動。
說了那麼多,其實也沒多少時間這些事情就發生了,等到馬叔瞬間將那手中的符紙往那池邊的水鬼頭上正中眉心的位置一貼,也正好是那漂浮在半空中的符紙燒盡的時候。
我心裡一陣驚訝,如果不是馬叔那大長臉又從高人的樣子變成了痞子一樣,我甚至想像後世追星一樣,都有些崇拜他了!
纔剛剛在心裡誇他,還因爲他那一路的默默保護而感動呢,沒想到這老痞子始終是一副欠樣兒。
只見他將那水果提了出來,拉到我的眼前晃晃,突然嘴巴一咧,笑着說道:“瓜娃子,來,給老子表演親個嘴兒!”
我……
看着那貼着一張符紙的水怪,我這纔想起來馬叔今晚讓我來所要做的事。
沒想到,這水鬼竟然就是蘇小姐的人頭,可是奇怪的是,蘇小姐變成這幅模樣我也見到過,可那猶如手臂一樣變異的耳朵是沒有的啊!
而且經歷了蘇小姐那斷記憶之後,進入了那陰冷的光門裡的空間見到的蘇小姐的人頭明明是在一個乾燥的空間裡,怎麼可能會在那水裡呢?
處處都透着一絲迷霧,我卻彷彿忘記了什麼似得,似乎是和水有光,卻總是想不起來,好像濛濛隆隆的迷霧之中,只能見到美女洗澡的一絲影子,卻看不到美女全貌,那種憋屈的悶氣別提有多難受了。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蘇小姐她的人頭會變成這幅模樣,可是馬叔交代我的事情我可沒忘記啊!
沒想到剛剛收了水鬼,馬叔就給我開玩笑,那臃腫的好像一顆肉球一樣的腦袋,嘴巴也只是一條裂縫一樣,一雙死魚眼睛還直直的在我面前對視着我,雖然沒有了那發自靈魂的冰冷感覺,可是對額頭就對額頭吧,他說親個嘴幹嘛啊!
本來就夠難受了,現在一想到那嘴,我翻身就想罵他,沒想到,那罵話剛剛到喉嚨,我就忍不住嘔……
馬叔還嫌不夠噁心我似得,再次將那人頭提到了我的眼前,陰森森的說道:“瓜娃子,這可不是水鬼,離開了水就活不了。這可是一隻殭屍,小心我的符失去的法力之後,她的耳朵抱着你就咬!簌簌簌”
這還是一隻殭屍了?一顆人頭的殭屍?
我可沒見過殭屍只剩下一顆人頭的,不禁好奇心一起,忍不住又瞧了那肉球一眼,卻沒想到那肉球被馬叔提着抖了抖,那雙和手臂一樣的耳朵突然掃過我的臉頰,而我不自主的閉上了眼睛,感覺到一陣猶如水蛭一樣滑膩的觸感從臉頰劃過以後,一睜開眼,一雙死魚眼就直勾勾的和我對視着,也許是法力即將消失吧,我竟然看到那死魚眼動了一下。
我恨的一手指向馬叔,心中委屈的真想罵娘。
不帶他這樣玩人的,我還是小孩啊!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