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縣中隊的隊員,正要進入到考場裡,卻讓一中隊的人給攔住,不讓進門。青縣的隊員與一中隊的人爭執着,解釋着,甚至於乞求着,但是一中隊的人攔截住他們,毫無放行的跡象。
“下去看看!”霍帥知道沙政委這時候不便於出面,就讓車門口的大黑驢前去了解情況。
大黑驢聽到霍帥的吩咐,帶領兩個隊員下了車。
不一會兒,大黑驢回來了,說是一中隊的人造謠生事。他們不知道聽哪個人說,說是市委黨校的老師暗自將考題透露給了二中隊和青縣中隊的人,其他中隊的人考試也是陪綁。
根本就不會及格;爲了表示抗議,他們幾個中隊決定罷考,並不允許二中隊和青縣中隊的人進入到考場裡去。
“胡說八道!”沙政委聽了大黑驢的彙報,立刻破口大罵了。
可惜,他只是在那兒罵陣,具體的辦法,卻是一點兒也想不出來。
“沙政委,我去看看……”霍帥覺得自己應該是挺身而出了,因爲,他看到大洋馬正站在一中隊的隊員中間拿着喇叭筒鼓譟呢!如果不出意外,謠言一定是從他的嘴裡放出來了的。
霍帥一下車,後面的隊員嘩啦啦跟了上去。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他們知道,既然一中隊的人把謠言造到二中隊頭上來了,那麼,他們就應該與自己的中隊長一起,去應對這一場變故。
一中隊和三中隊的隊員幾乎是青縣隊員的一倍,五十人對抗一百人,顯然是力不從心。但是,二中隊到了,情況就屬於勢均力敵了。況且,二中隊的車上,還坐着他們大隊的沙政委。霍帥有條件挾天子以令諸侯。
霍帥禮貌地來到一中隊長面前,小聲地問他:“哥們兒,怎麼回事?你聽誰說黨校向我們透露考題了?”
“霍隊,這事兒,是大洋馬親自看到的,還能有假?”這時,旁邊三中隊的隊長接了霍帥的問話回答道。
“哼哼!又是他!”霍帥心裡明白了,這是幕後操縱者讓大洋馬前臺表演,妄圖讓這一場考試作廢。
“參加考試的城管隊員們,入場時間已經到了。請你們馬上進入到考場裡,參加考試!”考場的喇叭聲響了。
“主任同志!”霍帥聽到考場的廣播聲,瞪大眼睛往考場裡看着,見一位胸前佩戴了“考場總指揮”標識牌的中年男人在操場上站着,霍帥記得他是人社局考試中心的主任,便急忙跑過去,向他說明情況,請求延長入場時間。
“這是政府組織的正式考試。我們只負責按時開考,按時收卷完成考試任務,至於其它的事,我們不管,也管不了。霍隊,如果你替你的隊員着想的話,請他們快快入場,如果半小時之內不能入場,就會被取消考試資格了!”
“切!”霍帥見到這種情況,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好了?望着外面麪包車上的沙政委,估計他也沒什麼好辦法,心裡一急,就勢奪過一位考試人員的大喇叭筒,大聲地喊叫道:“沙政委命令,全體城管人員立即入場參加考試。如果半小時不入場,取消今天的考試資格!”
這一下,猶如雷聲轟頂,就見到青縣中隊的隊員瘋了似的掙脫了一中隊和三中隊的阻攔,拼命地跑進了考場,接着,自己的隊員也像青縣中隊的隊員一樣,兵分幾路,避開一、三中隊的阻攔,從不同方向跑了進來。
眼看阻攔的隊形出現了動搖,有的一中隊、三中隊想考試的隊員,聽到霍帥的喊聲,也不再繼續充當阻擊先鋒,而是想方設法進了考場。因爲進場考試,是沙政委發出的命令,如果不執行,將來會有人找他們算帳的。
見到自己的隊伍有點兒潰不成軍的樣子,大洋馬怒吼了,他竟然會越過自己的中隊長,向隊員發出命令:“哪個敢進考場?給我逮住,狠狠的揍!”
說着,自己親親自出馬,跑到二中隊一個即將進入考場的小個子面前,擡腳就要踢過去,這時候,大黑驢及時出現了,他伸出一拳打向了大洋馬的肩頭,
大洋馬一個迾趄,二中隊那小個子就跑進了考場。於是乎,在大黑驢與大洋馬的帶動下,要進入考場的人和阻攔進入的人毆打起來,現場亂成了一團。
此時此刻,霍帥真想上前加入他們的戰鬥。可是,考試時間不等人那!如果與這些人糾纏在一起的話,豈不是中了他們的陰謀詭計,將考試的事耽誤了嗎?
關鍵時刻,要靠腦袋而不是靠拳頭。老班長的一句話提醒了他,看到大洋馬那副兇狠的樣子,霍帥猛然想起,這個人已經被組織部的培訓處長取消了考試資格了。他今天來這,純粹是垂死掙扎,攪局來了。
想到此,霍帥又拿過那位考場工作人員的喇叭筒,大聲地說道:“一中隊、三中隊的弟兄們,咱們都是同行,城管的規矩你們應該是懂得的,無論是什麼場合,你們都要聽從中隊長的命令。
“大洋馬是被組織部取消了考試資格的人,他現在來鬧事是垂死掙扎,無理攪局,壞我們的好事。難道你們不想進入到編制裡麼?
“如果想的話,不要跟着這種垂死掙扎的人陪葬好不好?沙政委已經要求大家迅速進入考場了,如果不去考場,就是違背領導的命令。
“爲了個人的前程命運,請你們聽從沙政委的命令,與大洋馬這號人劃清界限,立刻進入考場!”霍帥大聲地喊叫了這麼幾嗓子,真就見到了效果。
主要是,阻攔的人不那麼堅決了,參加考試的人基本上都進入了考場裡。有些一中隊的隊員,聽了霍帥的話,也覺得有道理,悄悄地尋找其他的路徑,進了考場裡了。
“霍帥你混蛋!今天你和我過不去,我和你沒完!”大洋馬見自己隊伍的人心動搖了不少,對着霍帥破口大罵。
罵了,還想要前來動手動腳,這時候,沙政委從後面喝住了他:“於得水,臭美是不是?!你的考試資格被取消了,是誰讓你來這兒的?這兒沒你的事,滾開!”
“霍隊,快走!”霍帥還想看看沙政委怎麼懲治大洋馬呢,這時候,春梅焦急的拉了他的手說:“還有五分鐘時間,再不進考場就進不去了!快跟着我走!”
霍帥這纔想起,自己的任務是考試來了,不是和大洋馬鬥氣來了,於是乎就緊緊的跟了春梅往考場裡跑,可是,跑了幾步,就見到兩個三中隊的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看來,大洋馬好象早就把通向考場的入口全部封鎖了。這個時刻,分秒必爭,來不及和對方講道理了。春梅一看這兒不行,又換了方向,等到停下來隱藏到一個秘密的所在,突然間一股臭味兒傳來了。
“怎麼這麼臭?”霍帥禁不住捂了鼻子。
“嘻嘻,這兒是女廁所,能沒有味道兒嗎?”春梅紅了臉笑話他。
“女廁所?這哪兒行?”霍帥站起來就要出去。
“站住!女廁所沒有人你怕什麼?”春梅一把拉住了他,“除了這一條通道,別的入口都讓大洋馬派人看守住了。要想考,只有這一條通道……一會兒,咱們翻牆過去。”
聽了春梅的話,霍帥不由地觀察起地形來,發現這個重點高中實際上是個四合院格局建築。東、西、南各有一門,都有城管隊員在那兒防守。
男、女廁所,東一個,西一個,圍牆比較矮,如果彈跳性好的人,一下子就能越牆過去。
大洋馬以爲城管隊員男人居多,誰也不會通過女廁所翻牆而入,除了男廁所那兒設了一個遊動哨,女廁所這兒就成了薄弱環節。
看看限制入場時間臨近了,霍帥急於翻牆過去,但是春梅身體比較笨重,翻了幾次也過不了那道牆。
“來!踩我肩膀。”霍帥急中生智,蹲下,讓春梅搭在自己肩膀頭上,慢慢地起立,春梅終於爬上了牆頭,霍帥接着來了個直接翻越,再將春梅從牆頭接下來;
春梅一時慌亂,下來時一下子掉在霍帥的懷抱裡,情況緊急,也顧不得害羞了,兩個人就尋找附近的教室。往前走了幾步,正好一個教室的窗戶開着,裡面卻空空蕩蕩,一個考生也沒有。
但是,一位監考的女老師正在講臺的黑板前,看那焦急的樣子,似乎是等待考生進入呢。霍帥掏出兜兒裡的准考證,顧不得禮儀了,拉着春梅的手,兩個人就從窗戶跳進教室裡。
監考老師看了他們的准考證,就急忙掏出捲紙發給他們說:“快快,坐下答題。已經開考20分鐘了,再不進來就封考場了。”
霍帥展開卷紙,發現考題與培訓時講課的內容十分的接近。尤其是幾道重點題,都是老師預先押過的,心裡就有了底。心想,那些傻逼隊員跟着大洋馬罷考,真是愚蠢透頂了。
因爲時間緊急,外面的大洋馬還在鬧騰,霍帥難以靜心答題,只能以飛快的速度回答各題要點。可是,就這也不能保證他答題的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