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麗歪着頭看阿萊,笑得有些勉強,“你能不能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我是想要你考慮清楚,不要一時頭腦發熱就栽進去了。”阿萊有些無奈的說。
吳麗拿了桌上擺放着的一瓶啤酒,笑了笑說:“他比我大那麼多,我總不能要求他沒有過去吧,再說了,他當時和周洛生下孩子的時候也不知道現在要和我在一起啊,所以,我幹嘛要一直去糾結已經發生了的事情呢?我只知道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我們要一起過好今後的每一天就可以了,你說是不是?”
阿萊也拿了一瓶啤酒小口喝着,聽她這麼說後,就用瓶子碰了一下她手裡的酒瓶,“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看來你也很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以後就好好和他幸福下去吧。”
吳麗聽了就高興起來,放下酒瓶搖晃起阿萊的手臂來,“我們婚期這麼近,不然一起去度蜜月吧,有你和凌波都陪着我,我會幸福死的。”
阿萊想起自己包裡還有一顆令人頭疼的定時炸彈,哪裡能像她這樣無憂無慮地備嫁,就提不起什麼興趣來,只得敷衍她說:“到時看吧,我工作室挺忙的,還不一定能有時間去度假呢。”
吳麗聽她說起工作室的事情,當即理解地點點頭說:“你現在那品牌確實被周洛帶得挺火的,簡直快成了時尚界人士的穿搭聖經了,和被謝婷婷偷走的最初的那個牌子真是兩個概念,那牌子現在怎麼看怎麼覺得有些low。”
阿萊淡淡一笑,“當初我就給她說過,過早地開始加盟,只會讓品牌文化和效應越來越被降低層次,可惜她只顧眼前那點利益,怎麼也聽不進去。”
“就她身上那種一直久散不去的小家子氣,哪裡能懂格局越大,以後的路也就越寬的道理,只知道盯着眼前那一畝三分地,有這樣的下場也是意料之內的。”吳麗不以爲然地說。
這時,高磊和其他的朋友也都陸續上來了,她們就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了,大家開始嘻嘻哈哈地放肆玩兒了起來,一直到凌晨兩點,才意猶未盡地散了。
散場時,吳麗已經喝的有些高了,凌波在之前就得知她今晚喝了不少酒,貼心地來了酒吧接她,並在車上等了她近一個小時,沒有絲毫的怨言,等吳麗出來後就開車將她送回家去了,這一幕被阿萊看見,不由又放心了幾分。
車平穩地行駛在三環路上,凌波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是周洛打過來的,又轉頭看了看在後排睡得正不省人事的吳麗,便接了起來,“喂。”
“今天的戲份才拍完,所以這個時候纔回你,明天你可以去接樂兒,但是必須要在阿姨的陪伴下。”周洛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倦,不過她這次倒是意外地好說話。
“好,那你安排一下,明早九點我準時去接她。”凌波沉聲說。
周洛說了聲好後就掛了電話,然後任由着化妝助理給自己卸妝,拆頭髮,想起剛剛和凌波的對話,微微嘆息了一聲,就讓他再多看幾眼孩子吧,等自己帶着樂兒出了國,他要再想見樂兒就沒這麼容易了。
“周洛,你準備一下,待會兒從後門走,這幾天就不要出來了,反正你的戲份也差不多完了。”門突然被推開,經紀人風風火火地衝了進來,有些氣急敗壞地說;“秦晉昨晚被拍到進同一個劇組女演員的房間,凌晨纔出來,這下可好了,那些記者又要來圍攻你了。”
周洛有些麻木地聽着,似乎對秦晉鬧出來的這些事情有些見慣不怪了,果然是沒有希望就不會失望嗎?自己一旦對他徹底地死了心,也就不會再因這些事情而困擾了,只有樂兒纔是自己今後生活的全部希望,想着,她就淡淡地開口:“找個時間和他的公司商量一下吧,把我們分手的消息發出去。”
經紀人也認同地點點頭,“是啊,他這麼胡鬧下去,我們本來想要的效果沒達到,反而無故惹了許多的麻煩,還是不要合作了的好。”
周洛有些疲憊地靠在椅子上,是該結束了,不管是愛也罷,恨也罷,反正以後都不會再見面了,就讓所有的過去都塵封起來吧,她現在只想要開始新的生活。
清晨,晚秋繞着河邊公園的跑道跑了近十圈,直到耳朵裡傳來已經跑滿五公里的語音提示,才漸漸放慢了腳步,又走了一圈,擦了擦額頭上的一層薄汗,才慢慢地向公寓的方向走去,初春的河風還微微有些刺骨,她往回走時,看見有些老年人也在鍛鍊,跑步的速度竟絲毫也不亞於她。
晚秋不由就笑了起來,之前許輝拉着自己鍛鍊時,就說過她,老人都跑的比她快,看來還真是的,自己到現在也還是沒有長進啊。
現在想起和他的往昔時,她已經不像是之前那般絕望和痛苦了,艾瑪說的對,人的生命中不是隻有愛情,還有事業和夢想,本來計劃的去年年底參加翻糖蛋糕大賽的,結果也因爲和許輝分手的緣故,自己絲毫沒有一點動力去練習和準備比賽,已經錯過一次機會了,那麼今年的這次,就不能再錯過了。
回到公寓洗了澡,一杯黑咖啡下肚後,頓時感覺運動後的疲憊減輕了不少,晚秋換了衣服,手機短信提示滴滴想起,又是羅女士發來的信息,這次她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將信息都刪了,而是回覆了一個:好。
羅女士看着剛剛晚秋回覆自己的信息,又驚又喜,這幾個月來她不知給晚秋打了多少電話,發了多少信息,都像是石沉大海了一般,半點回音也沒有,她後來也只是習慣了每天都給晚秋發一個信息讓她有時間回家吃飯,從來就沒指望她回覆自己,沒想到今天她居然回覆了自己。
她急忙又編輯短信,準備問她什麼時候回來,打好了字後,想了想,又刪除了,重新編輯問她今天什麼時候回家?
過了幾秒,羅女士再次收到了晚秋的回覆,告訴自己晚上7點到家。她這才放下心來,然後再沒有一點心思上班了,連忙和辦公室的同事打了一個招呼後,就匆匆忙忙離開了,早晨菜市的菜要新鮮一些,她得先把晚秋愛吃的菜都買好。
晚秋到了工作室後,發現豆豆和曲恆都在,她笑着朝曲恆點了點頭,就開始準備今天的事情了。
豆豆見她沒有說話,以爲她不高興了,就連忙解釋道:“曲恆今天是專門來給我們講一下計劃書的具體進展情況的,按照計劃來,目前的這種困境很快就會走出來了。”
晚秋聽了微微一笑說:“謝謝你了,曲恆,我這邊會全力配合的”
曲恆點了點頭,也朝她笑了笑,卻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打量了她一眼,覺得晚秋狀態似乎還好,和沒失戀前也沒多大區別,只是人好像瘦了不少。
等小秦來了後,晚秋將手上的事情轉移給她,告訴了她幾個需要注意的地方後,就坐到了沙發那邊去了,開始聽曲恆告訴她們接下來的一步要怎麼走。
說到差不多一半時,豆豆見大家都有些睏意的樣子,就自告奮勇要去煮咖啡。
“可是我想喝星巴克的抹茶拿鐵。”曲恆眼巴巴地看着豆豆,一臉渴望的樣子。
豆豆默了默,本不想理他的,但是又想到他大老遠來幫忙,如果一杯咖啡都不請他喝,也有些太殘忍了,心一軟,還是就同意了,問了晚秋要喝什麼後,便走下樓去買了。
等豆豆走後,晚秋好笑地瞟了曲恆一眼,“你是有話想單獨對我說?”
“晚秋,我就是想告訴你,豆豆是真心對你的,”曲恆坐直了身子,一臉嚴肅地說:“你要是不喜歡她,就別再給她希望了,免得她越陷越深。”
晚秋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過了好一會兒才笑了笑說:“我知道了,我會和她說清楚的。”
曲恆本以爲自己要費一番功夫才能說服晚秋的,但是卻沒想到她這麼快就答應了,自己準備的長篇大論瞬間沒有了用武之地,他愣了愣神,只得呆呆地點了點頭。
兩人一陣無語,然後豆豆就提着咖啡出現在了門口,這場對話只得簡單地結束了。
到了晚上,晚秋按時回到了家裡,羅女士急忙拉着她上下打量了好一番,才心疼地含着淚說:“怎麼瘦了這麼多?”
“沒什麼,就是這段時間胃口不是很好。”晚秋十分平靜地說。
“這都怪我,早知道許輝是這麼不靠譜的人,怎麼會介紹你們認識。”羅女士擦着眼淚,自責地說着。
“媽,已經過去了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晚秋閉了閉眼,有些疲倦地說。
羅女士立即就不吭聲了,她現在是怕極了晚秋,生怕她一個想不通又幾個月都不接自己電話,不見自己一面。
“晚秋,你進來一下,我有話和你說。”這時,鄭父站在書房門口,嚴肅地對晚秋說。
晚秋點了點頭,就走了過去。
“老鄭,孩子還不容易回來,還沒吃飯呢,你說什麼說啊。”羅女士忙朝鄭父不斷地使着顏色,叫他不要爲難晚秋。
但是鄭父卻像是沒有看見一般,和晚秋進了書房,然後將門反鎖了,留下羅女士一個人在外面乾着急。
進到書房後,鄭父讓晚秋坐下後,就沉聲問:“你知不知道你這兩個月做的有些過了?你媽和我給你打了多少電話,發了多少信息,你竟然一個也不回,要不是豆豆給我們說你和她一起去旅行了,我們差點就報警了。你的父母在你心裡,難道就是這樣的不值一提嗎?”
晚秋低着頭,輕聲道歉:“對不起,爸爸,我那段時間狀態實在太差了。”
鄭父看着明顯瘦了下來的女兒,原本準備好了要狠狠訓她一頓的話語,突然就一句也說不出來了,這麼長時間的擔憂,此刻只覺得,只要她肯回家就好了。
他長長地嘆息了一聲問:“現在是不是都已經整理好了?”
晚秋點點頭,“我不會像之前那樣了,畢竟愛情並不是生活的全部。”
聽她這麼說,鄭父就放心了下來,又問她:“你的工作室怎麼辦?還打算繼續嗎?”
“嗯,現在我們正在努力讓它重回正軌。”
鄭父點點頭,躊躇了一會兒,還是問道:“你和豆豆…….”
“我們只是朋友,沒有什麼的,我也會和豆豆說清楚。”晚秋聽父親這樣發問,立刻打斷了他,這樣回答到。
鄭父就徹底鬆了口氣,他還真不知要是晚秋告訴自己她喜歡豆豆,要怎麼辦纔好,他站起身來,“走吧,去吃晚飯,你媽應該等急了。”
書房門打開時,羅女士看見晚秋並沒有什麼不悅的神情,一顆懸着的心纔算是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