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搬一下凳子過來...對對對,放這就行了。”戲劇舞臺上響起了工作人員指揮的聲音,看來今天晚上還有一場精彩的演出。
趙信悄悄推開門進來,沒想到在白天,劇場裡的人所剩無幾,演員們都跑哪去了?他們不該彩排嗎?這讓他好生奇怪。
“咦,有客人!”觀衆席旁一個小夥子看到有個人偷偷摸摸在看他們工作,但是他看上去又不像是找茬的小偷之類的壞人,所以才道出“客人”一詞。
“對不起,我是來隨便看看的,打擾你們工作了。”趙信點頭表示抱歉,身子卻僵直在那一動不動。
“請進來坐吧,”小夥子很客氣地歡迎道,“我好像在哪見過你...唔...哦對了,那天晚上警察來調查案子的時候你也在場!我想起來了,原來你是警察啊。”
“不不不,”趙信搖了搖手,“我不是警察,就是一個開鎖工人,有時候幫忙警方充當個顧問。”
“哇!這麼牛的開鎖工人我還是頭一次聽說呢!”舞臺上也有人暫時放下手頭的工作,走過來吹捧着。
“有件事我能問問嗎?”趙信剛纔就奇怪了。
“喲喂!這麼快就開始破案了嗎?”小夥子輕聲笑道,“問吧!有問必答!”
“怎麼不見晚上表演的演員?他們在化妝室嗎?”
“他們啊,白天都有自己的工作要做,晚上纔來演戲的。”小夥子對這個問題也是心裡有數,其實前段時間還有一個人也問過同一個問題。
“就好比我們的領班!”旁邊的人也開口打趣說,“別看他在舞臺上演祝英臺的媽,現實生活中他是個有名的牙醫呢!”
趙信回想着那天那個叫李喜羣的“正旦”,他的嗓音還正是怪,卻又散發着女性的魅力,用語言還沒法形容他,想不到他居然是個牙醫。
“今天晚上是演什麼?”實際上趙信並不在意演什麼,本來他對這齣戲就不是很懂,只是他有點在意這演員表。
“哦,今天可謂是重頭戲了!是吧?小松?”小夥子朝小松眨了眨眼。
“你可別說是因爲有我的戲份就說是重頭戲,我可不是這個關鍵性的人物!”小松也笑着,“不過,今天晚上的戲確實比以往來的更有亮點!”
“哦?怎麼說?”趙信頓時來興趣了。
“今晚是梁山伯和祝英臺的分離戲,十八相送到長亭啊!是這個劇本的第一個**部分。”
“那還有其他**部分了?”趙信聽出了其中的門路。
“當然有,最後一幕就是,花間蝴蝶成雙對,梁山伯與祝英臺,是墓前化蝶的**,也是劇本最後的結尾!不少看梁祝就是爲了最後一天纔來捧場的。”小松說的津津有味。
“那,到那天我肯定到場觀看!”趙信先給劇場裡的人打了預防針,他的心裡有個策劃。
“真是太感謝了!我們會給你安排個好位子的!”
“能問下你們領班什麼時候會來劇場嗎?我有點事想找他。”
小松和旁邊的小夥子看趙信這趟勢必要有所收穫才肯離去了,於是乾脆就把李喜羣的工作地點抄錄下來給他,“要麼你親自去他那問好了,現在時間還早,估計一時半會他是來不了的。”
從劇院門口出來,趙信纔打開紙條仔細看了一眼上面抄寫的地址,很不解的是,怎麼在警察局附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趙信到警察局倒是不費什麼功夫,就是在路上一直在對着這個地址耿耿於懷。“新明牙醫館”就坐落於警察相鄰的兩條街,門面不大,但是給人一種感覺就是裡面肯定是一羣專業的牙醫。
“請問,先生,你是來看牙齒的嗎?”門旁一個迎賓小姐上前友好的打招呼,趙信看出她已經在此等候很久了,自己好像就是第一個送上門的。
“不,不是。”趙信很抱歉地回絕道,這時迎賓小姐很失望地要往回走。
“等等,”趙信搶先站在她前面,“我找李喜羣,請問這裡有這個人嗎?”
“原來是來找我們的李醫師啊!”她又眉開眼笑,連忙把身前的門替他打開,“快請進。”
“醫師?”趙信自問了一句,“他還是個醫師?”
迎賓小姐在接待臺前招呼了幾聲,就引領着趙信走到內室,停在一間辦公室門口,“李醫師,門外有人找你。”
“請進。”
李喜羣本來還在整理着一捆的資料,都是附近的警察局批下來要求檢查的牙齒檔案,當地也只有“新明牙醫館”的設備最現金。雖然警察局內定的法醫也有不少,可是真正要從牙齒方面進行專業的檢查還是要靠專業的牙醫,而那些法醫也只是對一般的屍體方面比較有經驗而已。
李喜羣一想到這時有人造訪,還以爲是來催促的囉嗦警察,不過當他看到門外這熟悉的面孔到時候,卻是被驚嚇到了。
“喲,稀客啊!這位警官有何貴幹啊!”李喜羣想到那晚的事,也以爲跟隨曹警官的他是警察出身。
“別高攀我這個開鎖的!”趙信也不客氣的進門,有種說不出的親切感,“我可比不上那些爲民服務的警察。”
“那您是來看牙齒的?我們這的設備也算是一流的,要不我親自給您看看?”李喜羣把手上的材料推到一邊,準備站起來去安排一下。
“不用了~”趙信做了個手勢,“就是想親自見識一下臺上的祝夫人現實生活裡是不是也是那種位置的人,不過今天我可是大開眼界啊!我看到上面的獎章了!”他指着辦公室正上方被裱起來的若干個獎章,“李醫師真是厲害啊,看來本市最出名最專業的牙醫要數李醫師了!”
“少來擡舉我了,說句不好聽的,就是個弄牙齒的。”李喜羣心裡有點牴觸對方不知名的來意。
趙信在房間裡盤旋許久,目光最後落在李喜羣工作的桌子上,上面還有警方蓋章的文件。趙信馬上又把目光移開,看來有些事情有着落了,“我看李醫師還有很多工作要忙,我就不打擾了!”
李喜羣立刻站起來想送他出門,沒料到趙信雙手推脫道:“不用送啦真的不用!今天有幸見到李醫師已經是我的榮幸了,怎麼還勞煩你親自送我出門。”趙信頭也不回地就帶走了門。
留下一個李喜羣不安地看着窗外,趙信在他眼皮子低下離開了,但是怎麼有股氣息還留在房間裡密切注視着他的背後一樣,“真是一個可怕的人。”李喜羣的冷汗已經冒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