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既嫁了,便要王妃之尊

吳辛眼前一晃,就見顧惜年已是一腳踏出門外,她的身後,除了淺梨之外,還跟着四個身穿黑色勁裝的女子,如衆星拱月一般,將顧惜年環在正中央。

這幾人,訓練有素,步伐一致,左閃右挪,前行後進,配合默契。

就連呼吸,都似乎是在同時進行。

吳辛眼毒,一瞬間便看出,黑衣四女,應是出自軍中。

可東盛王朝並無女子從軍之例,史上有名的兩位女將,恰好皆是來自顧家,一個是眼前新成爲了唐王妃的顧惜年,另一個是顧惜年的孃親,顧鷹的夫人。

難不成——

吳辛的心底涌過了無數種猜測,眼看着顧惜年的背影越走越遠,他纔像是想起了什麼,加快速度,追了上去。

程先神情陰霾,瞪着跪在地上連聲求饒的孫嬤嬤。

“你沒事來招惹王妃做什麼?王爺的吩咐全忘了嗎?現在惹出了禍端,你說,當如何處置?”

孫嬤嬤抹着眼淚,“程管家,老奴也是按規矩辦事,並無不當之處。”

這話,引得程先冷笑轉深:“你明知王爺昨夜不在王妃房中過夜,今早卻來找王妃要喜帕,你還說你沒招惹王妃,這算是什麼按規矩辦事?”

孫嬤嬤一窒,訕訕的說:“王妃可以直接將喜帕交給老奴,老奴拿到後,只是裝盒封存,這也沒什麼吧?”

她那點後宅的隱私手段,別人不明白,程先在唐王府做了十六年的管家豈會不懂。

事已至此,他也懶得跟這老婆子多費口舌。

當下命人將孫嬤嬤和另外兩個跟着來的婆子,關進了柴房之內,等待主子的發落。

這位新進門的王妃看起來不簡單,且絲毫沒有要低調藏拙的意思,程先稍作權衡,已決定要靜觀其變,絕不會因爲一個孫嬤嬤,就去得罪那個看起來就很不一般的王妃。

盛宴行並未住在府內最大的那間朝日院內。

他選了王府後一棟臨水的雅緻小宅,在房舍周圍,種滿了綠竹。

風聲吹過,水波盪漾,竹音蕭蕭,好一派風雅秀美的風光。

可顧惜年一到了這兒,便皺起了眉,她看了看左右,遲遲沒有進門。

“王妃,您怎麼了?王爺就睡在裡邊呢。”吳辛一扭頭,看見顧惜年站在那兒不動,心中略略生出了幾分疑惑來。

他儘量保持着不動神色,催促了一聲。

“王爺, 平時都是居住在此嗎?”顧惜年問。

吳辛點頭:“王爺喜水,愛竹,又貪一個清淨,不願被人打擾,因此便選了這裡,建宅,種竹,平素是不允閒雜人等靠近,哪怕連唐王府內下人,也不是誰都可以到此。”

“是嗎?”顧惜年眯了眯眼,“我與王爺曾有幾面之緣,從王爺的言談舉止,相貌風度上,可是一點都看不出呵。”

她那副神情,總像是能看穿一切虛假,已將真相瞭然於心似的,吳辛又是心底一虛,險些連面兒上的平靜都撐不住了。

吳辛狀若不經意的笑:“王妃的意思,屬下不太懂。”

“我是說,真的一點看不出,風姿不凡的王爺,竟是鍾愛着寄情于山水,放着唐王府內氣勢恢宏的朝日院不去住,而委屈自己,住了這麼個……破破舊舊的竹屋之內。”

顧惜年的話裡話外,擺明就是不信。

且她還根本不掩飾自己的看法,隨意而直接的說出來。

太直來直去,吳辛反而又一次噎住,不知該如何應對。

他曾自詡是能言善辯之人,可應付各自突發狀況,打發形形種種的各類人。

可在與顧惜年隨意聊了幾句後,吳辛產生了濃重的自我懷疑,怎的百轉千回,虛實試探的會接,而直來直去,率性而言,便不知該如何處斷了。

他握拳,抵在脣邊,清了清嗓子,掩去了滿面的不自在。

“王妃以後跟咱們爺相處的久了,看法或許就不一樣了。”

快走半步,吳辛護在外側,不放心的叮囑:“您這邊留神着腳下,儘量不要用手去扶着欄杆,湖邊的小屋修建的時間比較久了,欄杆底部腐朽,不太結實。”

顧惜年踩着的地面,同樣是竹條鋪就而成。

深一腳,淺一腳,竹條吱嘎作響。

果然是有些年頭了,除了空氣中漂浮着的水氣,還有股說不出的黴味兒,已是做過了處理,但畢竟是離水太近,那令人不舒服的氣息衝頭而來,時間稍微久些,便暈沉沉的不舒服。

此間,濃濃的古怪。

顧惜年假裝不知,便沉靜而行,很快來到內間。

閒雜人等,皆被攔在了房門之外。

兩個臉帶黑鐵面具的侍衛,帶刀守在外間。

臨水的窗下,也有同樣打扮的侍衛,他們每個人都擁有一雙森冷發亮的眼,顧惜年在這些人的身上,彷彿能嗅到血和生命的味道。

“有些東西,生在骨血中,藏是藏不住的。”比如,但從這些侍衛身上,她便直觀的感受到了,她嫁的這位富貴皇叔,遠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牲畜無害。

曾領兵上戰場,決勝於千里之間的人物,想要藏拙,卻也不太容易。

“王妃,您是在對屬下說話嗎?”

顧惜年喃喃自語的聲音很小,吳辛聽的不很清晰,他扭頭,望着顧惜年。

“我是在問你,宮裡不是派太醫過來瞧過了嗎?聽說唐王府也曾張貼榜單,遍尋天下名醫,難道就沒有一個人,能解了王爺的病痛之苦?”

顧惜年好似什麼都不知道,單純的以一個新婚妻子的身份,在查問夫君的狀況。

吳辛苦笑:“王妃不是外人,跟您透了實情倒也沒什麼。咱們王爺,在南疆戰場上曾受過箭傷,這傷雖然嚴重,卻也不是修養不好,關鍵是,箭頭之上萃了毒,是當地一個部落的巫人所調製的蠱毒,爲解這毒,委實是花費了不少力氣,雖緊趕慢趕,但最後還是晚了些,毒發入骨髓,再無法盡除乾淨,自那之後,王爺的身體是一日不如一日,最後連站起來都做不到,只能……安心的在府內靜養。”

一扇露光的竹門之後,盛宴行平躺在木板牀上,室內陳列極其簡單,一牀、一桌、一椅,以及數不盡的書卷,將牆上的木架堆的滿滿當當,還有一些經常看的,就擺在了牀頭的位置,隨手便可取到。

他仍如記憶中一般俊逸清雅,只是雙眸緊閉,呼吸微弱,臉色如銀紙一般全無血色,倒真的像是生機潰散,病入膏肓之相。

吳辛搬來一把椅子,放在桌邊。

顧惜年吩咐,“把椅子送到王爺身邊去吧。”

吳辛有些爲難:“這不太好吧,王爺病重未愈,屬下擔心離太近會把病氣過給了王妃,那便不美,且王爺知道也會怪罪屬下辦事不利——不如,您就坐在這兒,陪王爺一會,也就算是盡心了。”

“我與王爺,已然是夫妻了。”顧惜年淡淡的說道:“夫妻視爲一體,還懼什麼病氣,吳侍衛,你是要我親自動手來搬嗎?”

吳辛見拗不過她,也只得遵從。

顧惜年卻是敏銳的感覺到,當自己靠近了盛宴行時,吳辛的神色間不自覺的染上了幾分戒備。

不止是他,還有屋外守着的那些帶着黑鐵面具的侍衛們,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便將注意全然集中在她身上,暗自提防起來。

她的嘴角,泛起了一絲笑容。

伸出手,便朝着盛宴行探了過去。

“不可!”吳辛低叫,人已衝至身側,若不是顧惜年已是王妃之尊,不容冒犯,他必是要當場出手阻攔的。

發現顧惜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吳辛僵硬的勾出一抹表情:“請王妃不要碰觸王爺。”

“怎麼?牀上躺着的這位是我的夫君,難道我碰他一下,都不可以?還需要他身邊的侍衛同意?”

這話,已是極爲嚴厲。

顧惜年並不打算在唐王府內也要步步退讓。

“王爺平素裡最討厭被人碰觸,若是醒着,就算是王妃,在未允許之下的觸摸,王爺也是會不高興的發火。還請王妃見諒,屬下等跟在王爺身旁伺候已是很久,對於主子的喜好和禁忌,看的比較重,所以……”

他是想要說,所以就請您規規矩矩的在一旁陪着,想說話就說說話,但是別做什麼不當行爲便好。

誰知,顧惜年勾脣,“夫妻本是一體,是這世間最最親密之人,王爺不喜別人碰觸,我卻是個例外。”

說罷,她出手如閃電,掀起被子,直接抓住了盛宴行的手。

吳辛驚呼一聲,想要阻止。

顧惜年擡手便是一掌,將人逼出老遠去。

“你敢無禮?”

吳辛神情轉冷,陰沉的瞪着顧惜年,能看出來是在極力壓抑剋制。

顧惜年卻是不再理他,手指按住了盛宴行的脈搏,靜靜的感受着他體內氣血的流動。

而此時,躺在牀上裝昏迷的盛宴行,只覺有一隻溫燙的手,覆住了他冰冷的手背。

一熱一冷,突然接觸,生出了一絲鈍痛之感。

但那種感覺,轉瞬即逝。

顧惜年抓出了他的手之後,目的是在檢驗脈搏,很快便改用兩根手指,按住了手腕處。

他竟然有些莫名留戀起了那熱燙的接觸,有那麼一瞬,甚至打算反手扣抓住她的手腕,貪婪的佔據了獨屬於她的溫度。

不過,他現在扮演的是一個失了意識的病人,那便只能一動不動的放鬆,不讓她察覺到異樣。

“王爺的身子啊……”顧惜年發出了一聲感嘆。

吳辛聽了,心臟都提到了喉嚨眼,生怕她接下來說出來什麼聳動的言語,更怕顧惜年一下子便察覺了王爺這場病背後的真相。

但顧惜年只是垂眸想了一會,便鬆開了手指,將盛宴行的手送回被子內,動作輕柔的掖緊了被角。

吳辛被她那麼一句,調的心情七上八下,不見有迴音,便忍不住問:“王妃可是有所發現?王爺是身子,有什麼問題嗎?”

顧惜年便氣短的又嘆了聲,纔回:“王爺的身子是真虛弱啊。”

吳辛:……

這種事值得大驚小怪嗎?

都已對外宣稱是重病昏厥,久不轉醒,藥石難救了,可不得有個虛弱之相!

吳辛無語之餘,還得小心措辭的附和:“太醫院的院首黃太醫和周太醫都來看過了,也開了些藥,讓王爺服用着,並且還特別叮囑,王爺這兒還需靜養,最好是閉門謝課,不準任何人打擾。”

“太醫們說的對,王爺的身體康健是第一位的,凡事都應以此爲優先考慮。”顧惜年站起身,看樣子是要走了。

吳辛眉目一緩,以爲此番已應付過關,正想恭送王妃離開。

顧惜年在房間內轉了一圈,腳步停在了窗口處,面對着那一面鏡子似得清澈湖水。

“王爺,有幾句話,我是想要當面對您說的。”

“王妃,爺現在,怕是聽不見你說的話。”吳辛尷尬的提醒。

顧惜年全然不介意的樣子:“王爺不是在這兒嗎?吳侍衛,你得相信一句心誠則靈,或許,我說的話,王爺即便是在夢中,也能聽進心裡呢?只是夫妻之間的體己話而已,並不是太要緊的事。”

吳辛心想,這是不是王妃在暗示讓他出去,兩人單獨聊一下?

轉念又一考慮,王妃雖然是已嫁入王府,但畢竟是個陌生人,這樁婚事還是皇上給指的,吳辛天然沒什麼信任感。

可顧惜年似乎也並不在乎身旁是不是有人。

她繼續說了下去:“我與王爺的婚事,很是突然,不止王爺不適應,我同樣也是在緩慢接受新的身份當中當中。可既然已然成婚,且不論將來如何,今日我是唐王妃,便要盡一個妻子的責任,替夫君分憂。”

顧惜年站在窗口,背對着牀。

從她的角度根本看不見,在聽到這番話後,盛宴行漆黑如墨的眸子張開,劍眉輕皺,若有所思。

“至於這樁婚事,我聽說,是在王爺昏厥之後,皇上賜婚沖喜,三日便操辦完畢,我猜想,王爺還不知道有了我這個王妃吧。”她語氣裡有着不易察覺的低沉落寞。

盛宴行的眼神,轉了個角度。

他看着女子姣好的背影,神情複雜。

顧惜年忽的轉過身來。

她動作極快,幸而盛宴行反應也不慢,在呼吸之間就已合上了眸子,免去了四目相對的尷尬局面。

顧惜年緩步走回到牀榻邊,她的眸光,從高處飄下。

“王爺醒後,有了精神,我們再來討論一下這樁婚事,到時候,如何安排,王爺與我必定能找出共同的結論來。而現在,我既擔着王妃之名,便要有身爲唐王妃的尊貴。”

她傾身,向他靠近了些,似笑非笑,聲音壓低,宛若情人間的低語輕喃。

“我曾是領軍之人,上過戰場,手刃過敵人,脾氣向來不大好,更是受不得欺負。在這王府之內,既是無人護我,我便自己護着些自己,王爺也是能夠理解的,對嗎?”

盛宴行沒有反應,呼吸仍是那般微弱,斷斷續續,彷彿隨時都會停止了似得。

“王爺好好保重身子。”

做完自己要做的事,顧惜年便不再停留,直接告辭離開。

吳辛耳力極好,所有的話都聽的明白,壓抑的表情同樣很精彩。

但他繃着臉,一直到將顧惜年給送出了竹林之外,才匆匆的返了回來。

先前,躺在牀上奄奄一息的盛宴行,已坐回到了桌邊。

“爺,事出突然,屬下處置不周,還請爺責罰。”吳辛直接跪倒了。

他沒有安撫好王妃,也沒攔住王妃,讓她直接衝到了盛宴行面前,險些撞見盛宴行完好無恙的場景,吳辛知道此事,事關重大,後果嚴重,他沒辦好差,就得認了。

“自個兒去領罰。”盛宴行一貫是賞罰分明的個性。

吳辛磕了頭,站起來,臉色稍微放鬆了些。

“爺,王妃的意思是想要在府內行使當家主母的權利,這……是不是早了些?”

哪怕是位名正言順的正妃,一進府,便想掌權,未免也太不客氣了。

這份急躁,顧惜年都不曉得要掩飾一下嗎?

“她喜歡,便由着她,這事兒不打緊。”盛宴行左手搭着右手,手指輕捻着戴在手腕上的玉珠手串,眉宇之間盡是沉思。

“是。”

吳辛剛應聲,程先便在外求見了。

他一進來,便說起了處置孫嬤嬤和兩個婆子的事,她們目前全被關在柴房之內,程先作爲管家,在做出任何決定之前,都要問過主子才能決定。

“傳令下去,本王重病臥牀,無力操勞,王府之內大小事務,全交由王妃處斷,只要她做事未傷及到根本,便由着她去。”盛宴行重複了一遍命令,而後又道:“皇上最近太過關注本王,接二連三的使些令人不喜的小手段,委實煩人,勢必要做出些安排,來分散一下他的關注。本王的王妃站在前頭,替本王來當家出頭,倒也沒什麼不好。”

“是。”

吳辛退了出去,程先又講了一些事,尤其是王妃進府,帶的那一隊女子,共計二十人,個個武功高強,實在是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

盛宴行也吩咐程先不必管。

等把瑣事全都安排妥當,小太監錦鯉才端着衣物進來,替盛宴行換上。

而幾乎是才做完了這一切,從角落的暗門後,走出一人,面容憔悴,身形消瘦,乍一看去,與盛宴行竟有九分相似。

他朝着盛宴行了拜禮,便躺到了牀榻之上,直接閉上了雙眼。

錦鯉將牀榻邊的幔帳全放下來,輕紗隨着透窗而入的清風,微微浮動,依稀能夠看得見牀上有人躺着,卻絕看不清內部的狀況。

一隻小船,遙遙望見。

不多時,已行至跟前。

盛宴行輕輕一躍,飛縱上船,立即有人打開船艙的門,迎着他走進。

小船未多做停留,迅速朝着湖面劃去,轉眼間不見。

————

顧惜年回到落霞院時,碧落已提早返回,她一臉的焦急,在看到顧惜年平安無事後,纔不動聲色的散了去。

“大姑娘,以後不是特別重要的事,屬下都安排其他人去做,在珠玉她們回來之前,屬下絕不會再離開大姑娘左右。”

顧惜年輕笑:“只是幾個不開眼的奴才,隨便應付了,你無須在意。”

“屬下不想污了主子的眼睛和耳朵。”

見碧落一臉堅持,顧惜年也不再說什麼了。

當下便問起了碧落此行的收穫。

碧落答道:“屬下一路追到城外三十里的破廟之內,確定的確有人曾在那兒落腳,從種種跡象表示,應是從天牢內帶走了顧花朝的那一幫人,往南是去南疆,往北便是北域,屬下卻認爲,這些人的目的地,並非是南或是北,他們更有可能帶着那個罪女,去了……”

“邊關。”

顧惜年與碧落是同時開口的,但主僕二人的判斷,卻是一樣。

“大姑娘,是否派人,沿路攔截?”碧落仍是一臉的不幹。

沒有人可以在如此對待了她的主人後,還能不露痕跡的全身而退。

未免太便宜了她。

“一出了京城,便是大海撈針了,京中最近不太平,我們人手有限,不需要分散人力。”顧惜年仍是拒絕。

“是。”碧落把拳頭捏的咯吱響,滿是不幹。

但她也知顧惜年說的沒有錯,凡事欲速則不達,還需等待一個時機到來。

“屬下回城時,去了四福客棧,吃了一碗白茶,得了個消息。”碧落組織了一下語言,便繼續說下去:“楚國有個公主,名叫楚玉環,她在半年前來到了京城,便流連忘返,至今不歸國。她與七皇子過從甚密,經常結伴出行,且從不避人。京城內有傳言,這位楚國公主大概很快便會嫁過來了。”

“楚國是被東盛國的鐵騎應是打怕了,簽了割地賠款的條款後,便溫順的以屬國的姿態存在。這個楚國公主若是真的想嫁,似乎應該選定太子爲目標,於楚國更加有利。”

太子乃是國之儲君,楚玉環放着好好的太子妃不做,卻朝着七皇子使勁兒,難道真是意亂情迷,亂了眼了?

當然不是。

在宮中長大的金枝玉葉,沒有哪個真的蠢笨到,會讓男女情愛,來左右判斷。

“楚玉環是在押寶啊。”

顧惜年輕嘆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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