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卿追上來了,她是要來說什麼的嗎?
霍均曜滿心期待的看着女人。
接着就聽到她開了口:“你這就走了?”
女人聲調慵懶,透着點不解。
霍均曜:“……”
他就知道,這女人根本不懂風情。
他垂下了眸子,嘆了口氣:“嗯,公司裡還有點事兒。”
他壓下心頭的不高興,像是賭氣般說道:“你還有事嗎?”
“有。”
蘇南卿一字一頓的說道:“之前接觸你,的確是因爲孩子。而我其實這輩子,是沒打算結婚的。”
霍均曜的心慢慢的往下沉。
女人靠在了他的車上,下巴微微擡起,俏臉上那雙杏眸盯着遠方:“你也知道,我小時候很胖,被人羞辱怒罵,那時候我就想,以後我要一個人過。後來有了孩子,我雖然很好奇她是怎麼來的,可既來之則安之,而且孩子根本就不會嫌棄我,我也就慢慢明白了,我可以和孩子過下去,而我根本不需要什麼男人去依靠。”
她自己有手有腳,有本事,靠什麼男人?
霍均曜的心更沉了。
他嘆了口氣。
的確,很多女人找男人是爲了尋找一個依靠,可其實這樣的愛情本身就是錯誤的。
婚姻應該是雙方互爲依靠,而不是純粹靠男人。
如果一個女人找男人,只是爲了找依靠,那麼在這一場戀愛中,女人自然而然的就處於劣勢了。
他之前一直也沒打算找老婆,甚至覺得有了霍小實後,日子就這樣過下去更好。
但是後來……
他正在思考着,就聽到蘇南卿再次開了口:“後來遇到你,慢慢接觸下來,也只是覺得,和你在一起很舒服,我們兩個從不互相算計,而你是一個合格的父親,能給孩子最多的陪伴。”
聽到不互相算計這幾個字,霍均曜心虛的眼神晃了晃。
可接着聽到一個合格的父親,他又難過了起來。
在她的心裡,自己只是一個合格的父親嗎?
可他不想是因爲父親這個角色,才被她接受的啊!
他這麼想着,就聽到蘇南卿又開了口:“再然後,我發現自己對你似乎有點不一樣了。”
霍均曜失落的那顆心,猛地提了起來。
他狹長的眸子裡也瞬間閃過了一抹光,直接詢問道:“有什麼不一樣了?”
蘇南卿歪了歪頭,“就是不一樣了。”
霍均曜很着急:“到底哪裡不一樣?”
“哪裡都不一樣。”
“哪裡是哪裡?”
“……反正不一樣!”
霍均曜低笑起來。
同時,二樓。
蘇葉伸長了脖子盯着遠處看着,手中拿着望遠鏡,“霍均曜臉色不太好,這是吵架了?管家,你剛從那邊經過,聽到什麼了嗎?”
管家:“我只聽到霍先生一直問蘇小姐哪裡哪裡……”
“哪裡……”蘇葉仔細品味了一下:“我知道了,他們是在商量去哪裡旅遊嗎?”
管家:?
他抽了抽嘴角,看向了蘇葉,忽然詢問:“老先生,您難道不管網絡上說霍先生在幾年前,強女幹過一個女人的事情嗎?”
這話一出,蘇葉就看了他一眼:“管家,做事情要抓重點,那是重點嗎?就那個長相普通的女人,霍均曜能看上她?除非是他眼睛瞎了!就算是網絡上現在鬧得沸沸揚揚,肯定也是霍均曜和卿卿的計劃。這些都不是重要的!”
管家詢問:“那重點是什麼?”
蘇葉皺起了眉頭,低頭看了起來:“重點是,卿卿他們到底要去哪裡旅遊?”
管家:??
蘇葉帶上了老花眼鏡,拿出了地圖,“思易當年說過,她想要去度蜜月的是哪幾個地方來着?”
管家:“……”
蘇葉看了會兒地圖,又擡頭看向了外面。
管家忽然詢問:“先生,您現在贊同霍先生和蘇小姐了嗎?”
蘇葉嘆了口氣:“我只是覺得,從來沒見卿卿這麼笑過。”
只要看到那個笑,他還怎麼忍心去阻止他們?
唉!
-
蘇南卿和霍均曜嬉鬧了一番,被霍均曜逼問着,她後退了兩步,臉上掛着笑意。
杏眸微微彎起,顯得人乖巧又開朗,少了平日裡的冷冽。
最後,霍均曜敗下陣來。
他知道,這女人是個直女,能說出不一樣三個字,就不錯了,讓她說什麼喜歡自己,愛自己之類的話,估計不可能。
算了,事情到這一步就這樣吧!
他趁着蘇南卿不注意,忽然揉了揉她的頭,長又軟的秀髮在手心裡宛如絲綢般光滑,讓他愛不釋手。
可惜,蘇南卿卻低頭躲過:“現在可以上樓,繼續做一個好爸爸了嗎?”
霍均曜笑:“我公司裡是真有事。”
蘇南卿:?
霍均曜眉眼間的淚痣似乎都在笑:“真、的、有、事。”
蘇南卿這才明白,感情剛剛這男人沮喪離開,並不是真的傷心難過?
她似乎又被他的外表給騙了!
蘇南卿深呼吸了一口氣,後退了一步,讓開了位置:“行了,走吧!”
霍均曜點頭,這才上了車離開。
-
他到達公司的時候,剛好景行和周朗都趕了過來。
周朗交代道:“老大,我總感覺葉蓉和那個孩子感情不怎麼好,或許孩子真不是她的。而且對方有神秘黑客,屏蔽了信號,讓我聽不到他說的話。”
霍均曜垂眸:“很正常。”
神秘組織這麼多年一直存在,甚至還有日漸擴張的趨勢,內部肯定有不小的勢力,所以有一個能屏蔽了他們信號的黑客,有什麼可奇怪的。
他正在思考着,景行那邊開了口:“老大,我們的人去找了蘇宏瑞。”
一句話,讓霍均曜腳步頓住,看向了他:“怎麼樣?”
景行嘆了口氣:“他死了!”
三個字,讓周朗和霍均曜都眼瞳一縮。
周朗緊張的詢問:“怎麼回事?我們的人不是一直跟着他呢嗎?”
之前爲了懲罰蘇宏瑞差點活埋了霍小實,再加上這男人對蘇南卿的態度也很惡劣,所以霍均曜找人偷了他的駕照和錢,讓他一直沒有離開京都。
這段時間,也一直都在乞討爲生。
可他卻一直在霍均曜的監視之下。
按理說,把他帶過來,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可現在卻忽然搞成這樣……
景行開了口:“我也是剛纔知道的,事情發生在昨天,他和一羣乞丐搶奪食物,結果我們的人沒看住,他和那些人分開時,就一直捂着肚子,腳步踉蹌,等到倒在地上的時候,我們的人衝上去,這才發現他肚子上被人刺了一刀,今天死在了醫院裡。”
周朗聽到這裡,大怒道:“好好地怎麼會死了呢?你的人也太廢物了,現在可怎麼辦?”
景行沒說話。
霍均曜卻忽然垂下了眸:“人死了,反而更說明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