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老盯着霍小實看着，他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小實，臉上的皺紋都遮不住他的驚訝。
這五年來，他雖然沒見過小果果，可經常會視頻，但畢竟視頻裡面的人看着會比真人稍微大一點，胖一點——所以面前的小孩子就顯得比小果果小一點，瘦一點。
可那五官和小果果簡直一模一樣！
小實在他喊出小果果三個字時，就猛地明白了什麼，他小小的身形往前一步，背對着霍均曜擡起頭說道：“爺爺，你是不是認錯人了？小孩子一般都長得很像的。”
說着這句話，小實給戚老使了個眼色。
戚老感受到他的眼神，很快反應過來，他摸了摸鬍鬚，咳嗽了一下：“嗯，是老夫眼花了。”
心底卻疑惑，小果果剛還在跟他視頻，怎麼一眨眼成了老殷徒兒的兒子？
……兒子？
戚老猛地低頭，指着霍小實對霍均曜問道：“這是你兒子？”
霍均曜不明所以，對兩人剛剛的對話也感覺疑惑，可聽到這話，點了點頭：“對。”
戚老不敢相信的嚥了口口水，低頭再次看向面前的“小果果”。
他和小果果長得很像……難道說……
霍均曜見他面露遲疑思索之色，主動開口解釋道：“戚老，小實雖然是我兒子，按理說應該繼承殷門，可我思索了一下，師父的武術不適合小實，太陰柔了，戚門武術更陽剛，更有大家之風，還望戚老能收下小兒。”
殷門如其名，武術偏陰柔，門內弟子打架時也多用陰招，以鬼魅多變、出其不意、陰險狡詐出名。
戚門則走陽剛大成之道，力氣和速度都是正兒八經下苦工練出來的，門內弟子也多是男性。
小實本來就心裡不正常了，如果再陰柔些……霍均曜真怕孩子長大就歪了，還是走陽剛之道，練練心性，指不定能給掰回來。
可霍均曜說完這話後，卻見戚老面色捉摸不定的盯着兒子。
他擰起眉頭，狹長的眸子閃爍着決然和堅定：“戚老，如果你還不同意，那我可以選擇踢館。規矩您來定，如果我僥倖勝出，請收小實爲徒。”
戚門有個不成文的江湖規矩，如果有人上門踢館成功，那麼戚門可以滿足對方一個不違背道德的條件。
而百年來無人能踢館成功，也足以見得戚門在武術界的地位。
旁邊的霍辰豪聽到這話都懵了，大哥你到底知不知道這是哪裡？！
戚門！就算人海戰術，都能把你給累死！
爲了這個小廢物，大哥可真是費勁了心機！但就他那小身板，戚老怎麼可能收他爲徒？
剛想到這裡，就見戚老像是根本沒聽到那些話似得，只強調的問道：“你確定是男孩？有小jj的？”
霍均曜：？？
這是什麼詭異的問題？
霍小實臉色也黑了黑，自我介紹道：“戚爺爺，我叫霍希澈，小名霍小實，性別男，是男、孩、子！”
男孩子三個字，他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而這話落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戚老仰天大笑一聲，看小實的眼神如獲至寶，沒想到小南卿找了五年的兒子，他給找到了！
而且一看就知道這孩子根骨極佳！非常適合練武！
他直接對霍均曜開了口：“你這兒子我收了，今天開始練習，你走吧！”
霍均曜：？？？
他狹長的眸子裡閃爍着遲疑。
見他不動，戚老眉頭一擰，嗓音粗狂：“怎麼？信不過我？”
“晚輩不敢。”
霍均曜後退一步。
戚老在武術節是泰山北斗般的存在，不可能跟一個小孩子過不去，他說收徒就是真收。
戚老揪住小實的衣服，帶着他迫不及待的就要進門，霍辰豪上前一步：“戚老，我叫霍辰豪，久仰您的大名。我也是來拜師的！”
戚老回頭瞥了他一眼，把他上下掃視了一圈，露出一抹不屑：“你憑什麼拜師？”
霍辰豪一愣。
見他說不出個所以然，戚老轉身往門內走去。
戚門的弟子就要關上大門，霍辰豪忽然悶悶的大喊道：“戚老，你爲什麼寧可收這麼一個小弱雞，也不收我？”
戚門弟子撇了撇嘴，把門“砰”的一下子關上了。哼，當他們戚門是這麼好入的嗎？
霍辰豪：“……”
他摸了摸鷹鉤鼻，長相顯得很兇悍的臉頰上閃爍着不解：“大哥，戚老怎麼可能會看上小實？而且還問他是不是有……咳，戚老該不會精神有問題吧？”
霍均曜嫌棄的看了他一眼：“我看有問題的是你。”
霍辰豪虛心求教：“大哥，我腦子再笨，也不可能比霍辰逸笨，但我實在看不透戚老的行爲，你能告訴我爲什麼嗎？”
霍均曜扭頭走在前方，留下神秘莫測的三個字：“自己想。”
其實，他也不清楚！
戚門內。
寬敞的武堂正中央，戚老看着小實，面色貪然道：“小南卿的兒子，快，跪下給師傅磕個頭，就算你拜師了！”
他很急，生怕到手的鴨子啊不對，是小徒兒給飛了！
小實盯着他，點頭後開了口：“但你可以先別告訴媽咪嗎？我和小果說好了，要給媽咪一個驚喜。”
距離太奶奶醒過來，還有最後的兩天時間。
小實希望媽咪可以再和暴君接觸一下，萬一就發現發光點了呢？
戚老摸了摸鬍鬚：“不行。”
小實回答倒是風輕雲淡：“哦，那我不拜師。”
“……”
戚老皺起眉頭：“哼，你以爲這個可以威脅我嗎？告訴你，就算你不拜師，就憑藉着我發現了你這件事，小睡睡爲了感激，也會同意小果果拜我爲師的！”
小實疑惑：“小睡睡是誰？”
“你媽。”
小實：“……”他懷疑這個老頭在罵人。
兩人僵持了十分鐘左右的時間後，門口處又傳來了腳步聲，蘇小果的聲音在外面響起：“戚爺爺，我來啦~”
戚老頓時狂奔出去，看到蘇南卿後興奮的喊道：“徒兒，只要你讓小果果拜我爲師，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