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衝推開人羣,這才發現地板上的確躺着一個男子,不過這個高大的男子她沒有見過。
而且對方留着絡腮鬍子,一眼就能看出來,不是周正安。
她的心剛鬆下來,結果從背後多了一隻手直接搭在了她的肩上,另外一隻手帕捂在了她的嘴上。
夏至眼前一黑,心裡一慌。
就覺得要出什麼事兒,顯然他們一直認爲對方是盯上了他們的錢,顯然人家和自己想的不一樣。
夏至陷入昏迷之前,感覺到一件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有人輕聲地說道。
“咱們到站了,馬上就回家。”
然後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周正安看到眼前的小偷不情不願的從揹包裡把那些錢全都拿了出來。
顧寒衝上前去翻看那些鈔票,立刻又驚又喜的說道,
“對,這就是我的錢,每一張錢上面我都用鉛筆做了一個記號。”
乘警和列車長笑着說好,
“只要找到了就行。這件事你們得配合我們去車站前派出所做一下筆錄。
還有這個小偷兒,我們暫時就扣留在車廂裡,等到進了咱們國境小偷就送站前派出所,你們放心吧。先回去休息。”
事情順利的讓人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兒,主要是這個小偷兒太容易找到。
剛纔兩人沒有找了兩節車廂就把小偷直接堵在了車廂裡。
而且小偷的反抗看起來是有一些反抗想要跳車,但實際上感覺好像沒有力度。
一般來說,既然在車上幹偷雞摸狗的這種事情,肯定是有點本事。
而且有同夥。
可是小偷自始至終只有自己一個人出來,根本沒有同夥。
還是說他同夥知道事情敗露,決定捨棄了小偷。
這個很難說,但是小偷沒有跳火車,這一點是讓人很驚訝。
周正安總覺得這事情似乎有點不對,可是他又說不出哪兒不對。
而顧寒這會兒興高采烈的把那些錢裝進了包裡。
她不知道該往哪兒放,自己的衣服裡肯定不能放。
只能是把揹包緊緊的挎在胸前,用手抱緊,從今天開始她眼睛都不會合一下,一定要看好了自己的錢。
兩人快步走回車廂,結果回到座位上。
周正安一眼就看到報紙被放在小桌子上,而夏至原本的位置上空蕩蕩的,並沒有人,旁邊的旅客坐在那裡正在說話。
“這一站停20分鐘,還可以買一點兒本地的魚子醬,巧克力,還有龍舌蘭酒。”
“這些老毛子也精得很,人家也會賺咱們的錢。”
“同志,剛纔坐在這裡的女同志呢?”
周正安不知道爲什麼第一直覺就是出事了,他不知道這個直覺是怎麼產生的。
但是他一看到夏至不在原地,反應過來就是夏至出事。
旁邊的幾個客人搖了搖頭,
“我們也不知道。”
隔壁通道的一箇中年婦女說。
“剛纔那位女同志到出車門口去看熱鬧,不過後來去了就沒見她回來。”
周正安飛快的朝車門口走去,一邊不停的跟旁邊的旅客打聽。
果然有人給了他一個不同尋常的信息,說剛纔有人看到夏至披着一件大衣被一個高大的男子扶着下了車。
周正安來到車門口,二話沒說就跳下了車,顧寒和劉家幾兄弟急忙衝了過來。
“怎麼了怎麼了?”
顧寒還沉浸在自己的錢剛找回來,這會兒用盡心力的保護自己的錢。
根本不知道夏至出事兒了。“夏至被人抓走了。”
周正安第一時間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而且這裡還沒有越過國境,也就是說夏至如果在這裡丟了,他都沒有辦法找人幫忙。
這裡屬於三不管的地方,因爲老毛子的警察這會兒已經徹底不再管這輛列車。
而夏國的公安也沒有接觸這趟列車,這就屬於一個空白的時段。
夏至被人帶走了。
周正安心煩意亂的想到肯定是剛纔那些人什麼都不用說。
昨天他們走的時候,那些人意味深長的盯着他們。
他一直都感覺對方留有後手,卻沒有想到對方的目標會集中在夏至身上。
可是他們爲什麼集中在夏至身上?
他們八個人當中有兩個女人。
對方沒有對顧寒下手,是因爲上車以後對方發覺夏至跟自己一直坐在一起,也就是說對方原本報復的目標是自己。
瞬間想起來剛纔顧寒的錢被偷,如果這些聯繫在一起,細思極恐。
這就是一條線。
對方精心的策劃了這一出大戲。
可是對方抓走了夏至,爲什麼對方沒來找自己?
準確的說,對方如果要報復目標是自己,爲什麼去找夏至一個女人?
周正安心裡又急又慌,沿着整個站臺跑了一圈兒,根本沒有看到人。
只能不斷的問站臺上正在抽菸休息的旅客。
有人指了指出站的方向。
周正安回過頭看着顧寒還有劉家幾兄弟。
“我必須留下來把夏至找到。”
這是自己的責任,他沒有權利要求別人去這樣做。
劉家兄弟二話沒說。
“周大哥,這事兒也是因爲我們的緣故才惹出來的是非,啥話也甭說,我們陪你一起留下來,一定要找到人。”
顧寒咬了咬牙,雖說她更重視自己兜裡的錢。
可是如果這會兒她說出想要回國的話,那就太不是東西,也太不是人。
這麼多人估計對自己那就變成不屑一顧。
顧寒猶豫了半天,最終所受教育的道德觀,讓她無法過了自己內心的那個坎兒。
“既然你們都留下,那……那我也留下吧。”
周正安看了一眼顧寒。
“不必如果你們想要回去,可以坐車回去。
因爲我並不知道要花多久才能找到夏至。”
周正安不想帶着不情不願的人給自己造成累贅。
他也不是必須要顧寒留下來。
顧寒聽了這話,立刻開心地說道。
“你們看周隊長說了,咱們留下來也不一定能幫上什麼忙,那乾脆咱們先走,讓周隊長慢慢兒的找。”
劉家兄弟瞪了一眼顧寒,也不知道顧寒爲什麼能說出這麼無恥的話。
“你們瞪我幹什麼呀?是周正安自己說的。”
顧寒覺得有點兒氣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