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看着顧家人並沒有帶什麼特殊的東西,心裡稍感安慰。
自己結婚那會兒根本沒有條件,尤其又在外地。
不可能得到任何的東西,回來之後倒是父顧母給了她一些錢,相當於是作爲家嫁妝。
可是那些錢也被丁建南當初哄騙着全都拿了出來。
自己結婚回來之後一直跟公公婆婆擠在一起住的,雖然是兩室一廳的房子。
但是筒子樓的兩室一廳並不像是後市的兩室一廳並不寬敞。
看到夏至的小院兒是平房,還覺得夏至雖然嫁給了周正安,但是到底過的也不比自己強多少。
這平房肯定不如筒子樓更舒服。
可是走進小院兒之後,才瞬間明白。
夏至這房子和自己想象中不一樣,光是看這房子裡的傢俱擺設以及各樣東西,那都是花了功夫,花了大價錢。
雖然是平房,顯然是內有乾坤。
尤其是看着家裡的每一樣東西都那樣的賞心悅目。
顧寒的心裡五味雜陳。
雖然早就告訴自己自己和現在不一樣,不用和夏至比。
這種攀比的心理沒有意義。
夏至和顧家人相處的關係融洽,人家已經完全接受夏至,自己無論從中做任何的挑撥已經沒有意義。
可是看到夏至比自己過得好,還是忍不住會嫉妒,會眼紅,尤其是夏至這個房子。
處處都能看出,如果顧家,父母沒有用心的幫忙,房子不可能佈置成這樣。
在顧寒的心裡夏至就算是做生意也不可能做到什麼程度,一個女人做生意哪有那麼容易。
看自己就能知道。
所以當然不讓覺得夏至也不如自己,現在看到這些自然是嫉妒又眼紅。
把孩子交給顧父,挽起袖子到廚房來幫忙。
一進廚房的屋,看到這些漂亮,簡潔又大方的櫥櫃。
顧寒眼紅的都沒辦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這就是親生女兒和不親生的區別對待。
如果當初顧母也是這麼對自己的話。
早一點讓她和丁建南搬出來住,又給予她這麼多的東西的話,那麼丁建南敢瞧不起自己,敢那麼對自己。
總之無論如何自己比不上夏至的就是血緣關係。
更讓她心塞的是,自己已經想盡辦法離開丁建南。
丁建南居然沒能爲難夏至,反而一命嗚呼,結果丁家死了三口人。
這輩子都不可能夏至受到任何傷害。
想象中夏至被丁建南糾纏,甚至嫁給丁建南,再過一次自己的日子的願望顯然是永遠的落空。
看看周正安對待夏至的那種深情體貼。
甚至端個茶,倒個水,眼神裡滿是深情,這樣的男人自然和丁建南不一樣。
周正安很明顯是一個好丈夫,將來也會是個好父親,而看看自己。
這個年紀帶着女兒艱難的求生,在別人眼中就是一個二婚婦女。
顧寒眼底都是冰霜,只能說這輩子她從來沒有這麼沮喪過。
無論怎麼比,她似乎永遠無法超越夏至。
想要做的事情,想要得到的東西,在夏至那裡都是唾手可得。
可是對於自己總是充滿了艱辛,她努力得到的東西,反而是夏至棄之如履的。
這種反差讓人心裡充滿無奈,又有憤怒,又有嫉妒,又有怨恨。
可是又能怎麼樣?
似乎在夏至這裡從來不是個問題。 顧母看到顧寒的眼神有些黯然,低着頭也不說話。
從進門到現在,顧寒表現出的沮喪和失落,還是看在眼裡。
畢竟是自己養大的女兒,就算是不是親生的,這種感情也不可能說沒有就沒有。
到底人心是肉長的,只好輕聲的說。
“小寒,你那個生意現在怎麼樣?”
本來她想過給女兒找一份工作,讓她安穩的上班。
這樣也好一點兒。
可是顧寒自己選擇了去做生意。
“就那樣吧,一個月能出二十多天攤兒。
其他的時候颳風下雨還是不行,辛苦一點兒,但是也能賺到錢。”
顧寒聲音裡透着無所謂,現在的生意雖然能賺到一點兒小錢,可是到底比不上安穩。
其實更羨慕夏至。
一開始就能做那麼大的生意,人家開飯店,開酒店基本上遮風擋雨。
根本不像自己這種,還得擔心天氣不好就不能出攤。
可她不是顧家的女兒,沒人願意給自己這筆錢。
光看夏至一畢業就能開這麼大的酒店和飯店,就知道肯定是顧家出錢了。
眼神中的嘲諷根本隱藏不住。
顧母聽了這話,沉吟了一下說道。
“要不然算了,別擺攤兒了,我讓你三哥給你想想辦法,在咱們家附近給你找個工作吧!
雖然可能掙得不是很多,但是勝在安穩。
估計能給你找個幼兒園什麼的。”
“你帶着孩子搬回來,到時候也有人幫着你照顧孩子。負擔也能輕一點兒。”
顧寒聽了這話,心徹底冷了。
顧家的女兒就可以開這麼大的酒店做經理,而自己就只配到幼兒園去當一個不入流的老師。
可能連老師都當不上。
以自己的資歷,學歷各方面來說,說不定到了幼兒園只不過是一個生活阿姨。
原來這就是偏愛。
“媽幼兒園就算了,那個工作時間不適合我帶着孩子。
我想着要不然開個飯店,或者開個服裝店什麼的。”
顧寒試探性的把這話說出來,她當然知道她在顧家,現在所有人的眼中估計沒人願意幫自己。
哪怕是三哥都不太願意現在幫自己。
可是她就是想試一試。
父母對於做生意原本就看不上,別看自己親生女兒去當了個個體戶。
可是那是夏至一意孤行,她又沒有辦法改變夏至的意志。
可是對於顧寒,她覺得穩穩的做工作遠比做生意做個體戶強得多。
“小寒,那服裝生意有什麼好做的呀?
你一個女人家拋頭露面的多不方便,還是找個工作吧!
你要是不想去幼兒園,我也可以幫你問一問學校或者是醫院之類的。
老師當不了,但是當後勤的還是沒問題的。”
顧寒手裡的菜一下子落進了水裡,濺了她一臉的水花。
果然如自己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