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林倩回來,我跟她說了下白天覃之沫和我說的那些話,林倩的想法和我相同。現在陸滸龍願意幫我搭橋那是他的主觀意願,我不應該因爲愧疚或者是不想要再和他有什麼關係,而去拒絕這對我未來有幫助的安排。
也不會因爲感恩他的安排,而放棄和林倩一開始對陸遙的計劃!
我承認當時自己的境界已經到了有點走火入魔的狀態,我也是在那個時候才能徹底的理解了當初的陸滸龍,是被什麼逼迫到了最後那樣子。有時候仇恨的種子一旦在心裡紮根,真的會一點點的生根發芽,以至於慢慢的充斥你整個人。讓你接下來的餘生,都只會報復某個人而活。
而我當時的狀態,就已然成了那樣子。
三月份卓瑪練習了同學來成都開演唱會。恰好我們的導師也來川音學習交流。在吃飯的時候我唱了那首歌,卓瑪馬上就聽出來,說是一個康巴藏區失傳很久的小調。
導師當時就很感興趣,說現在既然我開始走流行民歌的路。實際可以把調子改改,這也是對傳統音樂的保護和傳承。並且就當時,導師就幫我重新譜了個不是很成熟的曲,說後期再加工改編下,會很好。
我輕哼了幾句,所以人都覺得不錯。
激動得我忍不住拿起酒杯,不停的和老師敬酒,被老師一頓訓斥:“小喬,在你畢業的時候其實我就想說你的了,但我覺得那是你的選擇我沒辦法去幹預你。現在這個曲子出來,我不需要你來感謝我也不需要你來敬我的酒,我就只有兩個要求。一。你戒嚴,二,你戒酒。保護你的嗓子,保護你的心態!”
老師向來都有威嚴,即便是畢業這麼長時間,也說得我一陣面紅耳赤。
連忙放下酒杯,說好,那我以茶代酒。
他這才端起茶杯,又開始跟我說教:“你的事情我多少也聽說過,從學校論壇風波開始,我都在替你惋惜。女人這輩子,不應該只是爲愛情而活,你有得天獨厚的嗓音條件,你不趁着年輕的時候好好加以利用,那就是對你自己不負責。你都對自己不負責了,那你還期望愛情對你負責?”
老師的一番話把我說得低下了頭。確實在過去的幾年中,我等待陸滸龍等得都失去了自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爲他而做,爲他參加比賽爲他放棄機會回來成都開酒吧,然而換回來的卻是如今的結局。
我說老師我錯了,我現在簽約了公司,也就是準備重頭開始。
“只要擺正了心態,什麼時候開始都不晚。你身上具備流行音樂的條件,又是一副原生態的嗓子。結合起來會走得很遠的。以後有需要我編曲的,你可以隨時來上海找我,我願意爲你走上這條路給與無條件的幫助。”
如果說當初簽約覃之沫,是因爲我和林倩的計劃。但現在老師的交到以及他大度的承諾,讓我越來越堅定,我是一定要爲自己,在這條路上走下去,並且要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歌我暫時沒有拿出來,但一直在私下找人繼續調整編曲,我準備在後期比賽進入到決賽的時候再拿出來。
同學會結束沒兩天,林倩那邊收到消息。關於春節她意外摔倒的那件事,調查結果已經出來了。系道具組員工準備工作沒做好,以至於道具出了問題,現已經責罰了員工,並由她來承擔一切的損失,和當面向林倩道歉。
接到電話的時候,我和林倩剛好休息都在家裡,林倩捂着話筒問我。道歉宴會是在晚上,我去不去?
“去啊,好戲還在後面呢。”
就聽林倩說:“好,那就晚上吧。”
晚上,在一家海鮮酒樓包間裡,有我有林倩,還有林倩的經紀人和道具組那人,以及電視臺還派了個小羅羅來協調處理。桌上道具那女孩不停道歉,說自己當時疏忽了沒有去檢查鋼管的承重。
“疏忽?”林倩一拍桌子,聲音瞬間又變得溫柔:“親愛的,我不接受你的任何道歉,畢竟這件事不是你的主觀意願。你不過也是個跟我一樣的受害者。而我也不會爲難你,你只需要告訴我,是誰讓你這樣去做的。”
“林倩姐,我真的......”
我把早早準備好的資料拿了出來,仍到電視臺代表面前,強行打斷了道具女孩的話:“你們的調查很辛苦,但是可惜你們只調查到了一半,我建議你看看這個,就知道這件事不會有那麼簡單!”
資料上,有詳細的短信和電話記錄,是那個女孩的,可以通過資料準確的把事情引到陸遙的身上。
道具女孩不過是我和林倩事先託朋友找的棋子而已,她本來就是電視臺的臨時工,現在給了她一筆錢,她當然願意幫我們這樣做。而且在事後,林倩還託關係爲她找了個穩定的影視劇公司,可以跟劇組走。
電視臺的人拿過資料一番,眉頭皺了又皺,端詳了半天,才說這件事還需要再調查。
林倩又很生氣的責備,說這次不會等那麼久,三天之內要始作俑者站出來道歉!
在起初設計的時候,我們也把覃之沫算計了進去,所以根據道具女孩的人物關係,很快就能牽連出覃之沫。他是我的經紀人,更是陸遙的男朋友,歸根結底這件事跟電視臺沒什麼關係,只跟陸遙有關係。
但電視臺做爲出事方。幫我們調查結果是順理成章的事,在林倩發出警告之後,果然根據資料就加快了調查速度。並且通過覃之沫在電視臺認識的人,輾轉約出來見了面。
有覃之沫在場。見面的那天我自然不會去。
聽林倩回來後跟我講,覃之沫一臉委屈懵逼的樣子,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在事實和電視臺的壓力下,不得不道了歉。賠償了一筆錢來了解這件事。
覃之沫可能甚至自己都不確定這件事,到底是不是跟陸遙有關。爲了維護電視臺那邊的關係,只得自己吃下啞巴虧,把事情擔下來。也正是他願意擔下這件事,讓我和林倩,邁出了勝利的第一步!
緊跟着我有一場去偏遠山區的演出,沒帶喘息的,我和林倩又用同樣的方法,設計了一次舞臺崩塌的戲碼。當天我在上面演出的時候舞臺就塌了,我摔下來受了輕傷,連夜被送往成都住進了醫院。
與此同時,林倩在蘭桂坊的一家酒吧演出的時候。被人仍了啤酒瓶,砸傷的頭部。
袁放匆匆從外地的展銷會上回來,他知道這一切的計劃,但還是在醫院裡直接和覃之沫發了彪。問他到底是如何安排的?怎麼會發生這種低級的意外?
覃之沫心裡已經開始清楚。我回來和他簽約,絕對不是相信他那麼簡單的了。
但是本地記者的圍攻,加上袁放的質問,讓他一時間說不出來話,只說一定會責令主辦方調查事故原因,給我一個交代。並保證以後的演出過程中,會加強管理和監督,避免意外再次發生。
我躺在病牀上,雖然腳上打了石膏,但是心裡卻很美。
袁放心疼的看着我,似乎在說,小喬你是不是真的不要命了。
命我當然要,在計劃之前我和林倩都精準的估算過摔下來的嚴重程度,不會殘疾不會死。
在醫院出了幾天,因爲林倩也受傷袁放白天又要去跑市場,大多數時間都是覃之沫派人在醫院裡照顧我。大概是第三天的時候,我等到10點也沒等到覃之沫找來照顧我的人,但是,我卻等到了陸滸龍。
他推門進來,眼眶紅紅的,像是好幾天都沒有休息好的樣子,站在門口沙啞着聲音,說:“今天我來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