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裡面的燈光很暗,汪政就算是貼近沙曼,也或者不能看清楚裡面的我到底是誰,但他依然是饒有興致的,輕輕把手放在沙曼上,很儒雅的從沙曼底部遞過來一張名片:“也不知道,我今天是否有榮幸?”
按照之前陳經理和我交代過的,會和客人有幾句簡單的對話。無非就是裝腔作勢的拖延時間。同時考驗客人的耐心和勢力。通常來講,走不走的選擇權會在我這裡,如果我要走,只需要走出沙曼就行。
就在和我汪政說話的時候,我忽然覺得背部瘙癢難耐,感覺像是輸萬隻小蟲子在身上爬。我儘可能保持優雅的姿勢,想要去撓癢,但是越來越難受的我,根本沒有辦法那麼端正的坐着。
忽然想起下午,陸涵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時,說我一定會給她打電話那話,當時覺得起卦的神情。現在想起來的一定是有原因的。畢竟,我從沒有這樣,只有背部癢得這麼難受過。
汪政已經聽出來我在說話的時候有些不對勁了,上前問我:“小姐。你沒事兒吧?”
我心一橫,想着如果不跟汪政走的話,我暫時連上廁所的機會都沒有。反正也不是不認識的人,反正也是要他看到我到底是做什麼的,乾脆把手伸了過來,說:“汪先生,你好。”
當我走出沙曼,汪政看到眼前的人是我時,他臉上的驚喜之情完全沒有辦法隱藏。不過或者是因爲旁邊還有朋友在場,汪政並沒有很熟悉的和我打招呼,只是伸手牽着我:“非常榮幸。”
WWW _тт kan _C○
他身邊隨同來的朋友,都在奉承的和他說好話,大概就是汪政氣度非凡什麼的,纔會讓我肯走出沙曼。
在這個時候,我就能徹底體會陸滸龍的用意了。
來外灘一號尋歡的男人,無非就是幾個朋友夥同一起過來的,像汪政這樣能把我帶走,就是臉上非常有面子的事情。而剛纔來過的幾撥人,那些被朋友慫恿過來卻沒帶走我的客人,一定不會那麼甘心的就在朋友面前丟掉這個面子。還會想着下次一定要再來試試。把我打走之後打個漂亮的翻身仗。
也就是,用我來讓男人心裡念着外灘一號,讓他們得不到的就想着,以後還會來。
汪政他們在三樓的紫春閣,一起前來的和他有3個人,另外兩個都是選的坐的。
走進包間,我享受到了汪政他們給與我的最高禮節,讓我坐在木雕凳子的正中間。汪政很貼心的。把其他空位置上的軟墊給我拿過來多墊了一層,也在我身後的位置給墊上。
我的費用不低,大家都很清楚,別說帶來包間,就單是上樓邀請一次,就會產生300塊錢的費用。而我下來,就那麼坐一晚上,費用就是800。這其中,會結算給我500,另外300是屬於外灘一號的。
這比我以前在金豪收100小費的時候,要好得多了。
理解上,我到包間後要爲大家先獻唱一首歌的,但是我背部實在癢得太難受,剛坐下就忍不住的想要扭動,於是趕緊去了洗手間,脫下外層的衣服看,上面全是不知道是什麼的粉末。
那些粉末讓我確定,這一定是陸涵做的手腳。
我在心裡把她翻來覆去的罵了不下一萬遍,但眼前最重要的是,要把衣服給換下來。或者是想個解決的辦法讓身上不再這麼難受的癢下去。汪政把我帶下來,定然是希望我給他加點兒面子分,我要是老這麼扭捏作態,肯定不行。
情急之下,我只得拿出手機給陸涵打去電話,問她到底在我背上灑的是什麼?
電話那頭的陸涵,像是得逞之後的滿足,笑着說:“你幫我約好周樂,我就能讓你馬上就不在癢下去。”
“馬上?”
“是。”
我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再說陸涵約周樂無非就是爲了她爸爸公司的事,所以在掛掉陸涵的電話後,我就給周樂去了電話。當然我不可能隱瞞陸涵這樣的小動作。直接告訴她,我現在需要她的幫助,只有她答應見陸涵,陸涵纔會告訴我背上是什麼東西。
“操。”周樂在電話裡罵了句粗話。說:“小喬你傻啊,她要你約你就約唄,未必我還怕了她不成?”
“那要不然你給她去個電話?”
周樂那邊很坦然的答應見了陸涵,陸涵很快也發了個藥名給我,是一種防過敏的藥物,說是吃下午半個小時就能好。我心底大罵着她的卑鄙,但是卻不得不想辦法去樓下的要點。
可能是我在洗手間呆得時間實在太長,汪政看我半天沒出來,就乾脆上前來敲我的門問我需不需要幫助。我打開洗手間的門有些尷尬的說:“汪先生,我能麻煩你帶我去趟藥店嗎?”
“沒問題啊,是現在嗎?”
“嗯。”
汪政很好的和他們朋友解釋了下,然後就帶我下了樓,開車去到附近的醫院買了陸涵說的那種藥,爲了以防等下效果不夠,我又讓醫院給我推了支和藥類似功效的靜脈注射液。
開藥的醫生告訴我說,所幸我是知道自己的病因。否則就這麼來醫院的話,很可能會被當成皮膚病檢查治療。等到後期癢得難受時,後背的皮膚都會被抓破。
汪政並不知道情況,就在醫院外面等了我很久,等我推完靜脈服下藥,頓時才感覺到自己身上輕鬆了。沒有經歷過瘙癢的人根本不知道,那種癢起來恨不得無論用什麼方法,哪怕是弄得身上的皮都掉光,也想要它不再癢。
在全身輕鬆下來的那一刻,我忽然想起上次王佩琪被我們整蠱的場景,想起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重回汪政的車上,他很溫柔的問我:“宋小姐。你是身體不舒服嗎?如果不舒服,要不然我直接送你回家?”
講真,聽到汪政這樣關心的話我是超級感動,剛纔在包間裡聽到他們的對話。也知道是有要事要談。然而現在因爲我的不舒服,他就放棄和別人談事,把我送回去,那種被尊重的感覺。非常好。
我禮貌的迴應說不用,然後跟着他又回了外灘一號。
再回去,其他人對我的新鮮感已然不在,正在碰頭交談着什麼。汪政一到,就先把我晾在了一邊,和他們攀談着,好像是在說下半年的什麼供貨。
我聽不大懂,目光和另外兩個穿着漢服的美女相遇時,習慣性的衝她們微微一笑,但是她們迴應給我的,卻是那種像艾米姐看我時時的那種,不是很友好的目光。
大概是在汪政他們談完事情後,他才坐會到我的身邊,和我簡單的聊着。汪政沒想到他在拍賣會現場偶然認識的那個女的,會是外灘一號的“頭牌”,當然,哪怕他現在已經知道了,也沒有任何看輕我的意思。
反倒是,覺得我這樣子的,去參加那種拍賣會,是見怪不怪的事情。
到是因爲在這樣特殊的地方再見面,汪政顯得有些激動,手時不時的伸過來蓋在我的手上,更加肆無忌憚的說一些曖昧的話。
汪政的心裡,更像是曾經的我讓他不知道怎麼接近,而現在卻是這樣的角色,讓他更好下手的樣子。
我對汪政不排斥,所以他蓋在我的手上,甚至在結束後說改天約我吃飯的時候,我也是點頭答應說好。
就在他們各自發完小費離開包間後,剛纔坐在那兩個男人旁邊的美女,虎視眈眈的朝我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