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景信接觸不多,但知道他是個踏實的人,尤其是看人感覺挺厲害的。在六子出事兒的那天晚上,我就記得全進喝醉酒的時候和我提過,景信很早以前就跟他打過招呼,說要妥善安置六子,沒想到還沒來得及妥善安置,六子就先浮躁起來。
所以聽他那麼一說吳曉穎,我自然也是信得過他的。
在掛掉電話後,我就把袁放奶奶過生日的消息編輯在了手機上,猶豫徘徊了很久,最終還是發了出去。我始終被吳曉穎說得心動了。全進幫了我那麼多,我是時候報答他一次了。
很快吳曉穎給我回了消息說感謝,如果事情辦成,功勞有我的一半。
我只回了個:“他畢竟是袁放的爸爸。希望把握好尺度,別出格。”
“收到,放心!”
算是吳曉穎給我的承諾吧,我也相信她不大可能會出格,再說,袁詠也不是去查迪吧的那種小領導,他的身份和地位決定了他,應該不會是那種隨便的人。
高三的壓力真是名不虛傳。從開校第一天各科老師就不停的給我們灌輸一個理念,那就是我們已經計入了倒計時,所以從現在開始絕對不可以浪費任何一天的時間。大部分課程都會在上學期全部學完,基本到下學期就是複習加上題海戰術。
而我們也不再享有正常的週末,每個星期六都要上全天,下午放學陸滸龍就會派人來接我回家裡,星期天又有老師在家裡給我補習。
轉眼離袁放奶奶過生日的日子越來越近,雖然我一再在心裡告訴自己,這其實沒有什麼的。但臨到之前的那天,袁放送我回女生宿舍的時候,我還是沒忍住:“袁放,我......我想和你說件事。”
“嗯?”袁放輕撫着我耳邊的垂髮,我們已經熟悉得像是在一起了很久的戀人。
“你知道南灣碼頭的事嗎?”
“知道一點,不多。”
“前兩天有個朋友找我說想要拿南灣碼頭,一再的求我問知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會和你爸爸單獨外出。我......”我不敢說下去,有些怯的看着袁放。
“你,就說了明天我奶奶過生日的事?”袁放的眼神中,有些失望。
我點點頭說是,但連忙解釋說:“真的對不起,我朋友幫過我太多太多。我真的不想拒絕他。”
“你那個朋友就是全進對吧?”
我低頭不敢承認。
“他媽老子問你是不是全進!!”袁放怒了,直接在女生宿舍樓下面就怒了,抓住我的手臂不停的搖晃:“宋小喬,你他媽的別告訴我,你和我在一起是爲了南灣碼頭!!”
正是放學的高峰期,回宿舍的人都奇怪的看着我們,我試着把袁放往旁邊角落裡拉。到了後我顯得有些沒有底氣的向他解釋,說:“袁放,我真的沒你想得那麼複雜,這種事情哪怕就是我不說,有心人要想知道也很容易的,對嗎?”
“可是。爲什麼偏偏是從你嘴裡說出去?”
“恰好我知道。”我擡起頭,看着袁放憤怒的樣子心裡忽然有些難受。他不管怎麼對我好,不管怎麼向我伸出援手,但是在發生什麼事情的第一時間。他始終會把我朝着壞的不堪的方向去想。
袁放看我也有些生氣,纔沒有把話接過去繼續說,坐在旁邊的花壇上點了支菸,連着抽完才冷靜的把我拉過去坐在他的身邊,道歉着說:“對不起啊小喬,我剛纔是不是太激動了?”
“還好。”
“別這樣嘛。”袁放拽着我的手搖晃着,像個跟大人要糖吃的小孩子,“來,頭伸過來,吻一個。”
有時候的袁放,憤怒得像個成熟的大男人,而有時候的他,又幼稚得像個孩子。心中的不快,隨着他這樣的舉動,頓時煙消雲散,嘟着嘴湊到他面前。他便如蜻蜓點水一般觸碰在了我的脣邊。
只是這麼輕輕一碰,像是打開了我們體內所有的激動,他拉着我的手就要往更隱蔽的地方去。徑直走到女生宿舍後面靠着圍牆的地上,他才停了下來。用力把我抵在滿是爬山虎的牆壁上,在我耳邊柔聲道:“小喬,我到底是有多久沒有吻過你了?我今天晚上,就想要吻個夠!”
“不對。他媽我爲什麼要問你的意見?”
袁放完全是在自問自答,說完雙手撐在我頭部的兩邊,脣直接蓋了上來。
還是那般的青澀,還是那般的甘甜。
那種大腦完全空白,行爲根本不受控制的感覺,再次回來了。我已經顧不上想太多,只想要貪婪的享受這麼片刻的溫存。而袁放的手,已經開始慢慢的捧住了我的頭。再慢慢的攬住了我的腰。
最終,手就始終停留在了我的腰部。
即使我已經感覺到他抵在我身上,發生的一點點變化,但是他也沒有越過雷池半步。
我們就那麼吻着。吻到我整個嘴脣都開始變得麻木,吻到恍惚間,有廣播傳來要熄燈的提示。袁放才終於鬆開了我,不捨的貼在我臉上。小聲說:“你能上去應付下檢查,再下來嗎?”
我的心亂了,徹底的心動了。
我想,我特別的想。只是。腦子裡猛然浮現出那兩天晚上的場景,我往後退了兩步,說:“明天你奶奶過生日,你還是早點回去睡覺吧。”
“不。我想和你呆在一起。”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啦,趕緊回去把牀弄好,我在這兒等你。”袁放一邊說着,一邊把我往宿舍的方向推。
我沒有勇氣去拒絕他。到宿舍三下兩下鋪好了牀,就趕緊下來了。他還站在原地,衝我樂呵呵的笑着說:“老師剛剛進去,我們趕緊去小樹林翻牆走。要不然被看到就麻煩了。”
說完,袁放拉着我的手就往小樹林跑去,
我們像是做賊一般,沿着所有昏暗的道路跑,沿途不時的碰到有查完夜出來的老師,我們就趕緊趴在草地上,或者抱着一顆路邊的樹,等老師走過後又牽手跑。
等我們成功的翻出了圍牆,他拉着我的手在街上一路的狂奔。那種自由自在不被約束的感覺,那種被各種作業和課本壓抑了一個月的壓力,在奔跑中徹底的被釋放了出來。
只是,當我們跑到酒店準備開房間的時候。袁放摸了摸褲子兜,臉上呈現出了尷尬:“我......錢包掉了。”
剛纔急着收拾牀下樓,我也根本沒有想到要帶夠那麼多錢,現在臨了沒錢,讓我們兩都愣住了。相視一笑,坐在酒店的大廳裡袁放說他來想辦法。他撥了宋飛和袁落的電話,結果因爲太晚,人家都關機了。
我倒是相信吳曉穎這個時候沒有關機。可是我向她借錢來和袁放開房,這算是怎麼回事兒?
況且袁放自己打了一通電話後,就乾脆拉着我的手離開了酒店,然後湊在我耳邊小聲說:“要不然,我們去江邊呆一個晚上吧?據說江邊有出租帳篷的,估計也不貴,我包裡還有點零錢勉強應該能夠。”
或者我和袁放的關係真的就只能僅限於此,我們運氣差到去江邊的時候,人家租帳篷的恰好就沒有出來擺攤。袁放拉着我就坐了下去,仰躺在地上說:“也不冷,我們就在這兒吹吹風吧?等會兒要實在困,我們就去找個網吧眯一會兒。”
深夜的江邊,面前是江水身後是樹林,那種感覺特別愜意。
尤其是和自己心動的男生在一起,他還撐着自己的頭,那麼含情脈脈的看着我說:“宋小喬,你說ye戰,是不是就是我們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