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咯噔一下想,不好,林倩那天說看到莫燃和六子在一起打遊戲,她沒有認錯人!可我思來想去都想不明白,六子跟了全進那麼多年,怎麼會和莫燃站在一邊兒了。
王佩琪坐在莫燃身邊,依然是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哭着問我:“宋小喬。那天晚上的人就是你找來的對不對?”
“是啊。”我坦然承認,直接坐在旁邊沙發上撐直了腰身盯着她,“至少我也只是以牙還牙,沒有讓那人對你在大街上動手對吧?”
莫燃已然沒有了之前的氣勢,但依然在我面前拿捏得姿態,呵斥着我:“哼,你也不看看現在的處境,你哪兒來的勇氣這麼跟佩琪說話?”
莫勝華的大勢已去。莫燃也就只能夠當着王佩琪的面兒對我狐假虎威,想要在王佩琪面前充當着英雄而已。
所以我故意把那天在倉庫裡的事情說得很清楚,然後補充着說:“哦哦對了,今天晚上你是仗着沒有人能挑你的腳筋,所以你又放肆了對不對?”
王佩琪怕得拉住莫燃的衣袖,看得我更是生氣:“你弄得過我的時候就想盡千方百計來弄,弄不過的時候就找個男人,有本事你今天晚上就讓他動我一根手指頭試試。看他明天還能不能出現在你面前!”
氣勢!在這種場合下和他們對話,最重要的就是氣勢!
所以哪怕六子在外面不開門,莫燃隨便可以把我弄死在這個包間,我也依然要做出我絲毫不怯的樣子。
莫燃逞能的真要衝過來,王佩琪卻給嚇住了,拉着莫燃的手說要不然算了吧。莫燃還不罷休的說那怎麼行,敢他媽的在跟你耍心眼兒,她還嫩了點兒。
跟他們說話的同時,我的手已經放在包裡摸索的按了全進的電話,估摸着接通的時候大聲說:“你以爲外面那六子鎖了門,你們就能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這話就是故意說給全進聽的,在我說完這話就聽到外面的音樂全部停了下來,林倩大聲問六子我在哪兒。緊跟着是周樂的聲音,說你他媽的不把宋小喬交出來,老子今天晚上讓你做太監。
六子在她們的威逼下過來打開了門,指着裡面委屈的跟我說:“小喬對不起,都是他逼我的。”
林倩的手肘用力往六子下身一拐,喊他閃開,然後就衝了進來,二話不說拿起茶几上的酒瓶就朝着莫燃砸了過去。大罵着喊:“我操你媽個賤男。你是故意出現在我面前來噁心的嗎?看老子今天晚上不新賬舊賬和你一起算!”
周樂和其他幾個高三的學姐也衝了過去幫林倩,一些人把莫燃給控制住,一些人就劈頭蓋臉的打過去。王佩琪在身邊連連尖叫,“你們別打了,我們沒有對宋小喬做什麼的,不信你問她啊。”
我洋洋得意的站在旁邊,知道林倩對莫燃動手這事兒,跟我已經沒有了太大的關係。她那股子火已經憋在心裡太久,她需要個機會去爆發。所以就那麼看着,莫燃被一羣女人揍得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林倩打得累了,忽然鬆開了莫燃坐在旁邊哭,其他人也暫時的停了下來。莫燃趁機抓起王佩琪的手倉皇跑了出去。在他們離開後,我發現在他們剛纔坐過的地方有個步步高學習機,裡面的磁帶還轉着在錄音。
看樣子,王佩琪今天晚上確實就想要套出我的實話,想找機會找袁放澄清自己。
向來彪悍的林倩從來沒有這樣哭着,大家紛紛做到她身邊安慰她。她一邊大罵着莫燃,一邊罵着自己曾經是傻逼,狗眼瞎了會跟了這樣的男生。
我說林倩你別哭了。現在你不有袁落了嗎?
“袁落......他對我冷淡了。”說起袁落,林倩哭得更厲害了,她說袁落原本是接受她不是第一次這事的,但是後來不知道從哪兒知道她打了孩子。就開始慢慢的淡了下來,袁落的原話是他需要時間來接受。
可這不就證明了,他心裡有芥蒂嗎?
周樂在旁邊嘆了口氣,說:“所以你們動不動就是愛情至上生命放後,瞧這不,遇到渣男毀幸福了吧?以後再交男朋友可千萬得注意兩點,一是不能說的事絕對要隱藏,二是真的要注意戴t。”
林倩擦着眼淚鼻涕,已經和周樂很熟悉的樣子,抱着她說:“周樂姐,要是我早點認識你就好了。”
周樂打趣的說:“說不定上次我們打羣架的時候,你認清方向幫着我們就不會有這種事。”
“嗯。”
“我媽媽從我第一次來大姨媽,就開始在我耳邊灌輸這樣的思想,等我以後結了婚有了孩子,我也得這樣告訴她。”
林倩撇着嘴,忍住不讓自己再哭的說:“可是。我媽媽都沒有告訴過我這些,她除了罵我就知道打。”
忽然像是被什麼東西給觸動,我媽媽雖然雖然是那麼的不堪,但她也總是在我耳邊不停的教誨我。哪怕有些話我聽起來有些刺耳,可聽到林倩說的時候,我依然覺得我媽媽對我還算好。
“沒事兒,放下這棵大樹後面還有整片森林呢。”周樂拍着林倩的肩膀。說走吧,我們宵夜去。
我說你們先去吧,我在這兒等全進過來,六子是他的人。鬧出這種事我想問問。周樂不是很放心我再獨自留下來,讓林倩和其他人先一塊兒去,她留在酒吧等全進過來後,和全進打了招呼才走的。
酒吧被剛纔那麼一鬧。人們紛紛買單走了,只剩下六子還在吧檯。等周樂一走,全進直接把六子從吧檯拽了出來,讓景信關上門。把酒吧所有的燈都打開。
六子站在全進面前,沒有害怕,卻是一絲欣慰的說:“哥,你終於肯來找我了。”
“你他嗎的什麼意思六子。我以前對你不好嗎?少給你吃了還是少給喝了,你不知道小喬是誰嗎?”全進怒氣衝衝的坐在六子正對面的椅子上,質問着他。
六子笑笑:“哥,你現在是做嗨生意的。要是我不這樣,你怎麼會願意屈身來找我?”
我和九歌在旁邊聽得是一頭霧水,只聽六子接着說:“你回來瀘市也有半年了吧?總是聽人說你今天做了什麼明天干了什麼,越混越好。但是你除了那次給我來電話,其他有找過我?我有給你說過想來和你混吧?可你呢,你每次都敷衍我說忙忙忙,讓我再等等。我他媽的幫你守了那麼多年網吧,你從不帶我去社會上混,現在你混好了有本事了,還他媽的讓我在這兒守酒吧,你有把我當成個兄弟嗎?”
六子說着把手指向了旁邊的景信。“他是誰啊?他都能跟在你身邊,我他媽憑什麼不行?”
景信被說得生氣,衝上前就是一拳揍到六子的臉上:“就你這樣兒,一點不爽就賣了進哥,帶你混個屁啊混!”
回想起上次我安排六子收拾陳素素那次,他不聽安排私自加重了戲碼,或者就已經很能說明他的心急和性格了吧?他跟了全進這麼多年,全進肯定是瞭解他的。做點小事應該沒問題,可真到做大事的時候,那種急迫想立功的性格,會壞事的。
全進捏緊拳頭一錘打在玻璃茶几上,瞬間茶几碎裂開來,他咬牙切齒的看着六子,說:“我當你是兄弟,但是我有我的安排。就事論事,今天晚上這件事他媽你就是出賣,說吧,怎麼處理!”
“只要你帶我回去你身邊做事,今天晚上的事情算我錯了,你怎麼處理我都認!”
“當真?”
“嗯。”
“割了舌頭認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