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的時候我提醒林倩回去的路上別忘了買東西,林倩得意的挽起我的頭走出教室,讓我放心她肯定不會忘記。在教室門口,就看到王佩琪揹着書包像是在等袁放,林倩故意狠狠的踩了她的腳,拿腔拿調對身後的人說:“喲,這哪兒來的騷味啊,你們聞到沒有。一股子狐狸精的味兒。哈哈哈哈。”
“你--”王佩琪被涮得臉紅想要衝過來撕逼,結果袁放跟着就走了出來,她連忙乖乖的靠上前去走到袁放的身邊,說:“原子。你餓不餓啊,校門口新開了家冰激凌店,有炸土豆的,味道很不錯。”
“嗯。”袁放低沉的應了聲。
我心裡猛地抽搐了兩下,想着纔不久前去探險發生的事情,就好像被袁放徹底的拋到了腦後。而他現在又若無其事的和王佩琪成了情侶,在衆人好奇的目光中,大搖大擺的往校門方向走去。
回去的路上,方斯美追了上來,挽着我的手問我怎麼回事兒啊,這學期不是看我和袁放走得挺近的嘛,怎麼又被王佩琪搶了去?
方斯美就是八卦傳播的始發點,有什麼話只要告訴了她,不會有太久就會傳到別人耳朵裡。於是我故意說:“嗯對啊,我談男朋友了,袁放就回去找王佩琪和好了唄。說到底她也就是袁放的備胎。”
“啊,真的啊?誰啊誰啊?”方斯美的好奇心被撩撥了上來。
我湊到她耳邊神秘的說:“那我說了你可不能告訴別人?”
“好好,我不說。”
“社會上的一個大哥。”說着我又再次警告了方斯美:“可千萬別傳出去啊。”
方斯美嘴上說着不會說,但我知道今天晚上她回到宿舍,估計陳素素就會第一個知道,但是我已經毫不介意這些了。我要的就是最好讓別人都知道,我宋小喬跟外面的男人有染,最好把這話傳到袁放的耳朵裡。
到週三林倩才把需要的東西買齊,拎着袋子來學校,說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了。我檢查了下,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好,順手放進書桌裡,說那就等到晚上再安排吧。
剛剛和袁放和好的王佩琪,就像是隻黏人的小貓,每節課下課都要來找袁放去小樹林。我和林倩也不想要回避,跟以前一樣準點就去那兒。我陪她抽菸,偶爾她遞過來我自己也來幾口。
午飯後的時間長,樹林裡也涼快,我和林倩就在那兒多呆了會兒。看王佩琪故意挽着袁放的手走進來,像是在跟我們炫耀似的坐在不遠的地方,林倩終於坐不住了,起身走過去一腳揣在袁放的身邊,大咧咧的說:“喂原子,你不夠意思哈。”
袁放莫名其妙的看着林倩,遞給她一支菸說怎麼了?
然後就看到他們倆在那邊一陣耳語,林倩就坐到了袁放的身邊。王佩琪好像特別不歡迎林倩的樣子,嘟着嘴也不敢說什麼。看到他們仨在坐成一排。我很自然的站起身來,走過去跟林倩說我要先回去教室。
上課鈴響後,我看到林倩和袁放並排着有說有笑的走進教室,就知道她剛纔一定和袁放聊得很好。本來前段時間大家也都走得挺近,這次出了這事兒,我讓林倩不要那麼快就和袁放爭論,否則後面的事情就不好辦了。
林倩說袁放答應了晚上蹺課,我們等下就直接去小賣部吧。
“你覺得王佩琪去不去?”
“肯定啊。袁放都直接告訴了她的。”
“哈,那我晚點翻牆出來找你們。”
心急如焚的等到下午放學,他們走讀生可以去到學校外面吃飯,而我們沒有通行證的住校生,就只能在食堂吃了。晚飯後我跑去小樹林後面,準備從那兒爬上樹然後跳去圍牆外面,那個地方還是林倩找的。
就在我爬上樹準備往外面跳的時候,樹下面傳來陳素素的聲音。“宋小喬,你能下來麼?我想和你說點事。”
“能不能等我晚上回來再說?”
“我只要幾分鐘,不會耽誤你的。”
我很着急,但是陳素素的手抓在樹杆上,如果我不下來的話有點擔心她會搖樹。再說這期她基本已經沒有來找過我了,陳萬里出事,估計她也已經想明白了。於是我跳了下來,拍拍手上的木渣子,問她找我有什麼事?
“我......我聽說,你和社會上的大哥在談戀愛?我就在想......想......”陳素素說話吞吞吐吐的,完全沒有了以前那樣子利索。
我催促着她,“有什麼話你就直說。”
“我想去金豪上班。”
我長大嘴巴驚訝的看着眼前的陳素素。以前那麼趾高氣揚的在我面前奚落我,現在竟然主動提出想要去金豪?我帶着戲謔的問她:“陳素素你沒搞錯吧?你家裡一直是你媽媽在管店子,你別告訴我陳萬里出了事,你們家就沒錢了。”
“唉。陳萬里那個混蛋,以前在外面欠了不少的賭債,他自己掙的錢全部都沒有拿出來。現在出了事,人家都拿着欠來找我媽還。再加上他在外面惹的那些三教九流,時不時的來找騷擾我媽媽,我就想着,讓她來瀘市吧。可我現在,沒錢。”
我不可能就那麼輕易的相信陳素素的話,還是多少留了個心眼兒說:“你少來在我面前裝可憐,你媽那麼彪悍的能把人逼瘋,還會怕那些個三教九流?就是要債的來你家裡面,你媽也亂刀砍死。”
“你不知道。我媽媽現在整個人都變了,她特別害怕出事,怕出了事我就沒有人照顧。要是她還有那麼厲害,這麼大半年,你和你媽媽能過安生日子啊?”陳素素擡起頭來眼巴巴的看着我,感覺是真的沒有了以前半點驕傲,像是在求我:“我也知道金豪那種地方亂,以前阿茜聊天的時候說起過。所以我想你現在在外面也混得開。要是你能幫我介紹過去,再幫我給你男朋友說說,有人罩着去那種地方興許能好點呢?”
“你可是想清楚了,那地方進去容易,出來可是難的。”
“呵呵,有什麼想不清楚的,被陳萬里白欺負了那麼多年不也過來了嘛。”
其實我從某個角度來說是完全可以拒絕陳素素的,但是我又覺得去金豪的那種地方。不是在幫她而是在拉她下水。哪怕她現在身上已經沒有了刺,但是她曾經做過的事情依然無法原諒,拉她入風塵毀她一輩子,亦如當初她毀我是一樣。
所以我就答應了下來,說那行吧,我回頭聯繫下再來找你。
陳素素興高采烈的跟我說謝謝,然後還催促我說如果找到路子的話那就儘快吧,她希望這週五就去上班,因爲馬上要放暑假了,她就好在那邊好好的掙點錢。萬一攢夠了本,下學期她媽媽就能來瀘市做點什麼生意安頓下來了。
看着陳素素現在完全無公害的樣子,我怎麼也沒有想到過。在我在算計她的時候,她其實也在算計我。
陳素素耽誤了我的時間,等我翻牆出去找到全進,拿了我想要拿的東西,再去到小賣部的時候,晚自習就已經上到第二節課了。我推開小賣部的門,恰好撞見林倩剛剛說完個葷段子,王佩琪躺在袁放的身上笑得都直不起腰來。
而我的出現。讓裡面的笑聲戛然而止,王佩琪就像是領地受到侵犯一樣坐直了身體,依靠在袁放的身邊。我走到袁放的身邊,直接坐了下來說:“袁放,你能和林倩出去下嗎?我想要找王佩琪說會話。”
王佩琪撇着嘴像是要哭出來的樣子,拽着袁放不肯鬆開,像是在說你別走啊走了她可能會欺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