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三天,水產批發市場瀰漫着降價陰霾,各家商鋪老闆紛紛指責霍、江、朱三家,罵他們破壞做生意的行規,有幾個激憤的老闆把死魚爛蝦扔到這三家的店鋪門前。
霍星安、江偉程、朱躍進坐不住了,站出來說降價只針對曹立,只要曹立滾出這個市場,他們就會立刻恢復正常交易價格。
曹立隨即宣佈,爲了維護市場的正常交易秩序,即日起不參加降價行動,河蝦批發恢復到每斤四十元,那怕死光了也不降價。
與此同此,藏永康卻在繼續降價,把魚價越壓越低。
由此帶來的後果是,曹立以每天死亡五箱河蝦的代價,換來衆多商鋪老闆們對他的同情。而降價趨勢卻越演烈,更多的人把霍、江、朱三家恨得咬牙切齒。
江偉程去找霍星安,見面後嘆着氣說,“霍兄,衆怒難犯啊!我看還是收手吧,再下去我都不敢出店門了。”
“老江,曹立每天在死蝦,再堅持幾天吧,我到要看看他能撐到幾時。”霍星安咬着牙說。其實他是有苦難言,事態的發展完全出乎他意料,如果現在收手,意味着他不但要輸錢,還要失臉子,這讓他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
“霍兄,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已經和曹立沒有多大關係。現在主要是藏家以及其他幾家大批發商,他們的勢力可比我們大啊。我們把他們得罪了,會影響到我們以後的生意。”江偉程閃着精明的目光,耐心的勸道了幾句。
“哼!這是藏家那小子故意搞的鬼,是想逼我們放棄降價。老江,我們降我們的價,他們又能把我們怎麼樣?”霍星空惱怒的說。
“霍兄,你是生意人,不要意氣用事啊!你這樣大動干戈的爲張三炮出氣,值得嗎?”江偉程婉言相勸,心中卻在大罵霍星安愚蠢。
“老江,張家對我傳藝之恩,張三炮的是我師弟,這口氣我一定要替他出。”霍星安的語氣堅定,目光狠厲。
“好吧,我再堅持三天,三天後不奉陪了。”江偉程說完,搖着頭走出霍星安的店鋪,大步走向藏永康的門市部。
“哼!”霍星安憤恨的哼了一聲。
他沒想到江偉程會這樣說,兩人是多年朋友,在這個關鍵時刻,卻要打退堂鼓了。
皺着眉頭思索了一會,他大步走出店鋪,來到朱躍進的批發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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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家漁場。
呂根寶指揮七八個員工完成一船起魚,恨恨的吐了口吐沫,點起一根菸,拉長了驢臉思索。
自從那天勸阻呂三娘無果後,他已經明白,自己再怎麼樣,在呂三孃的心目中,仍然無法和藏永康相比。
呂根寶抽了一口煙,閃動着陰冷的目光。
他絕不甘心這樣屈居人下。
整天風吹日曬,起早摸黑,一年到頭才掙幾個錢。而藏永康這個花花公子,經營一個小小的批發部,在城裡花天酒地,任意揮霍,不都是要我呂根寶給你養魚才能那麼逍遙嗎?
他麼的,太不公平了!
呂根寶跺了跺腳,扔掉香菸,沿大堤來到藏家的辦公樓。
“小姨,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呂根
寶大步走進呂三孃的辦公室。
“怎麼了?漁場出什麼事了?”呂三娘詫異的擡起頭。
呂根寶在她的對面坐下,說,“漁場沒出事,我說的是永康的批發部。小姨,到今天爲止,我一共起了八船魚,大約有四萬多斤,由於是降價銷售,估計少賣了十多萬元,這都是淨利潤啊,你難道一點都不心疼。”
“根寶,我跟你說過,你只要管好漁場的養殖就行了,其他事情你不要管,怎麼今天又來說這些?”呂三娘看了眼呂根寶,皺起眉頭。
“小姨,這些魚都是我養大的,我關心一下不行嗎?我仔細想過,現在魚價大幅下跌,我們可以減少銷量,或者停止銷售,等價格上來再賣不遲,爲什麼一定要現在賣呢?”
“根寶,你不懂做生意就別亂說。我告訴你,如果藏家現在退出市場競爭,那就表明藏家沒有實力,大部分固定客戶就會跑掉,就會影響到以後的銷路,這些你想過了嗎?”
“這------小姨,這是永藏教你的吧?他一個花花公子又懂什麼?他是在騙你。”呂根寶遲疑了一下,心中十分窩火,忍不住把心裡想的說了出來。
“住口!根寶,你警告過你,你怎麼又在背後說永康的壞話。出去!快出去!我不想看到你。”呂三娘嗔怒的站了起來,指着房門讓呂根寶出去。
“小姨,你想趕我走嗎?”呂根寶站了起來,回身踢上房門,陰狠的說,“要我走可以,你拿錢來。”
說完,一步一步逼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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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立身穿寬鬆的棉布睡袍,蹺着二郎腿,散懶的坐在二樓辦會室的沙發上。
“老爺!奴婢給您捶捶腿好嗎?”周妍穿着一套不知從哪裡弄來的淺藍色侍女裝,裙襬短到露出大截光潔圓潤的大腿,低眉順眼的彎腰行禮。
“嗯!”曹立裝模作樣的點着頭,目光偷偷瞄向她衣領內的兩個誘人的軟峰,感到小丫頭其實並不小,心中不由得一蕩。
周妍知道他在偷窺,臉上微熱,神態嬌羞,卻沒有立刻起來,而故意停了一會,然後才慢慢起來。
她在曹立身邊蹲下,舉起兩個小粉拳,輕輕的捶了起來。
“嗯!嗯!舒服,有賞!”曹立眯着眼睛,哼哼兩聲。
“謝謝老爺!”周妍笑嘻嘻的站起,從曹立的皮包中抽出二張百元大鈔,塞進她侍女裝的口袋中。
“老爺,我給您刮個蘋果好嗎?”
“不好,我要喝茶。”曹立搖頭晃腦的說。
原來他雙手不能動,閒得蛋疼。周妍看他悶悶不樂,就想了這出老爺跟侍女制服遊戲,兩人半真半假的演了起來。
“嗯!我給您端來。”周妍柔順的應了一聲,端來一杯熱茶,細細的吹了吹,熟練的舉到他的嘴邊,小心餵給他喝,“老爺,來,喝茶。”
曹立喝了一小口,做了個很燙的怪模樣,張口呵斥,“啊喲!,你這賤婢,想燙死我老爺嗎?”
“對不起,對不對。老爺,我再給您吹吹。”周妍裝出驚慌的樣子,又吹了幾下,自己喝了一口,感到不燙了再喂他喝。
這回曹立沒有喝,
靠在沙發上說:“你蘇姐不是這樣餵我的。”
“她是怎麼喂的?”
“她坐到我腿上,自己先喝一口,然後餵給我喝。”曹立厚顏無恥的做了個嘴對嘴喝茶動作。
“你也要我那樣餵你喝?”周妍羞澀的說。
“丫頭,蘇姐能做你爲什麼不能做?再說我們在玩老爺和侍女遊戲,老爺要你怎麼做,你就必須服從。”曹立厚顏無恥的說。
周妍舉手打了他一下,嬌羞的說,“老爺,你好壞啊。”
一邊說,一邊真坐到他腿上。自從特護曹立以來,她做了太多羞人的事情,兩人之間產生了微妙的感情,此刻雖然感到羞澀,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她喝口茶,閉上眼睛,顫動着眼睫毛,嘟起紅潤的小嘴。曹立看到她這付嬌媚模樣,心情激盪,大嘴巴一張,蓋住她小嘴吸了一口,把那口茶連同她的丁香小舌都吸了過來。
周妍微微顫抖,鼻息散亂,頭腦一陣迷糊,等清醒過,已經被曹立吻了很久。
“討厭!你賠我初吻。”
周妍大發嬌嗔,放下茶杯,輕輕捶打曹立的胸口。這時,樓梯響起腳步聲,周妍急忙從曹立腿上下退,輕盈的一個轉身,飛快的逃進後面一個房間。
“立哥。”
上來的是趙虎,看到曹立後,一臉嚴肅的說,“霍星安來了,在樓下的店鋪中呢。”
“哼!坐不住了。”曹立嘲弄的哼了一聲,對趙虎說,“你先下去,我換好衣服就下來。”
“嗯!”趙虎點了點頭,轉身下樓。
曹立讓周妍給他換上西裝,繫上領帶,穿上皮鞋,然後讓她挽起手臂,慢慢下樓。
霍星安跟朱躍進站在曹立的店鋪中,目光四處巡視。看到曹立的一間商鋪在賣野生雜魚,價格高於市場批價的一倍,但因爲是野生魚類,很是搶手,熙熙攘攘的非常熱鬧。
“哼!”
霍星安不屑的哼了一聲,野生魚類,量小不說,總有抓完的時候,又能賣到幾時?
他轉向另一間店鋪,看到在賣河蝦,由於曹立堅持以每斤四十元批發,因此一個客戶都沒有。
看着大水池中打着氧氣的一個個蝦箱,霍星安心中冷笑。他目測了一下,水池中大約有六十個蝦箱,估計有三百多斤,都死了的話曹立大約損失一萬五千多元。
再看曹立店內的六七個僱員,算上店鋪租金,往來的運費,養殖場的承包費,工人的工資等等,霍星安估計,沒有五六千一天的淨利潤,曹立絕對無法維持下去。
“虧不死你!看你能堅持到什麼時候?”霍星安暗罵一句,掏出一根菸叼在嘴上,正要點燃,只聽一個清脆嗓音響起,“我們店內嚴禁抽菸,薰死了河蝦的話你要負全部責任。”
霍星安的手一抖,舉目一看,只見一個十七八的小姑娘攙扶着曹立下樓。
小姑娘靈動的眼眸望着他手中的香菸,顯示剛纔正是她在呵斥。
霍星安的目光轉向曹立,冷冷的說,“曹立,今天我來是問你一聲,張三炮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理?你要想在批發市場立足,這件事一定要有個交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