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機伶伶地打了個寒顫,說:“罷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凌峰花了那麼大的代價娶自己,至今都還沒與她行周公之禮呢,只要她乖巧聽話,想來他不會殘忍結束她的性命吧。
她歉桅地對豆綠說:“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點你做我的陪嫁。”
豆綠苦澀地搖頭,反過來安慰徐璐,“也虧得奴婢隨小姐過來了,不然,小姐一個人,豈不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她實在不敢想像,小姐一個人面對姑爺時,會是何等的恐懼。
徐璐鼻子一酸,豆綠對她太忠心了,她明明也怕凌峰怕得要命,可卻說出這樣的話來,怎不令她感動。
她緊緊握着她的手,堅定地道:“你放心,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一定保你平安。實在不行,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塊。絕不丟下你的。”
“小姐……”豆綠感動不已。
“你們主僕倒是感情好。”一個聲音從門口響來,主僕二人嚇得一個激靈,尤其是徐璐,立馬從墩子上跳了起來。
“爺,您不洗了?”
“嗯,給我把衣服找來。”
徐璐趕緊去給他找了件米白色的寢衣,細膩光滑的衣料,與肌膚摩挲,有着奇異的順滑。
她捧着折得方方正正的寢衣,緩緩踱到他身前。
凌峰接過,瞟了豆綠一眼,“這兒沒你的事了,出去吧。”等豆綠出去後,在徐璐瞪大的目光下,那條巨大的蛇尾,像變戲法似地變成人類的雙腿。
徐璐驚訝地睜大眼,又驚又好奇地盯着他的雙眼,直到瞧到他腿間那忽然昂起來的玩意,臉騰地羞得通紅,趕緊轉過身去,捂着雙臉。
凌峰穿好衣寢衣,又命令徐璐:“過來把我的頭髮弄乾。”
徐璐看他恢復了雙腿,對他的驚懼之心消淡了許多,動作也協調起來,把他的頭髮打散,梳好,再拿毛巾絞乾,雖然她雙臂痠軟得厲害,但依然做得認真無比。
頭髮絞得差不多後,外頭又響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五個丫頭手上各自端着盤子魚慣而入,在隔避俐落地擺好飯菜,然後就恭然退到一旁。
凌峰起身,“先吃飯吧。”然後與徐璐一前一後,出了寢居,饒過屏風,來到隔壁的房間,飯菜擺在中間的圓桌上,熱氣騰騰的,四菜一湯,色香味俱全,看起來格外有食慾。
徐璐中千本來就沒吃多少,回來又累了半天,這時候肚子早已餓極,眼巴巴地等凌峰拿了筷子,自己再也剋制不住,一陣狼吞虎嚥。
“慢點吃,又沒人與你搶。”看她吃得飛快,飯菜入口,也不知她究竟有沒有咀嚼,就下了肚,凌峰實在擔心,會把她噎着,不得不好心提醒。
徐璐一邊猛刨飯,一邊說:“不會的,我吃飯從來沒有噎過。”這倒是大實話,他們徐家人一大家子都是無肉不歡的,但每頓田氏就只做那麼一碗肉,若是動作不快,哪搶得過弟妹?這也是徐璐養成了狼吞虎嚥的習慣。
凌峰沒再說什麼,看她的眼神有些許憐惜。
當天晚上,發現凌峰在就寢的時候並沒有露出他那巨大的蛇尾,徐璐狠鬆了口氣,歡歡喜喜地躺到牀裡頭去,看他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她便乖乖地移了過去。他的手快就伸了過來,在她身上一陣亂摸,她身子僵硬不已,腦海裡還在想像着,是不是今晚就要行周公之禮?
凌峰確實有些忍不住了,可瞧着她嬌小的身板兒,稚嫩的嗓聲,身子都還未發育齊全,又覺得現在就與她行人倫大禮,似乎也挺殘忍的就是了。
他是個很正常的男人,自然有那方面的需求,眼下嬌妻在懷,卻無法紆解渴求,這種滋味實在是種折磨。凌峰起了身,徐璐連忙問:“爺要去哪?”
“我去姨娘那,你自己睡吧。”又怕她多想,又加了句,“你別多想,我去去就回來。”
徐璐咬脣,她早就知道他還有兩個姨娘,以及其他下屬官員送來的各色麗人,只是,他爲什麼不與自己行周公之禮呢,寧願去找姨娘?她倒不是嫉妒那些姨娘,而是覺得,這樣太沒面子了,他們還是新婚期呢?
不過這樣也好,她再也沒必要時時擔驚受怕了。丟面子就丟面子吧,睡覺重要呢。
於是,凌峰前腳剛走,徐璐後腳就進入夢鄉了。
等凌峰在姨娘那得到紆解後,拒絕了婉姨娘留夜的請求,回到屋子裡,發現徐璐早已睡得人事不知。他苦笑,盯着她柔美的側面,睡着了她不若白天的戰戰兢兢,此刻的她,睡得格外香甜,如同嬰兒般純真柔美,雖然她看起來瘦,小小的瓜子臉兒,但臉上卻挺有肉感的,側面躺着,長長的睫毛如扇子,又密又濃,肉乎乎的睡顏,微微翹起的小嘴兒,百看不厭。一雙小手,微微握成拳,放到腦袋兩側,即純真可愛,又樸美無瑕,像極了嬰兒的睡姿,令人心生憐意。
天邊微微泛出魚白肚時,徐璐就發現了躺在身邊的凌峰,儘管心裡奇怪,不過也不敢多說什麼,閉了眼,繼續睡覺。
儘管她已經睡得迷迷糊,但她仍是察覺了有人給她小心地蓋被子,並把自己晾在外頭的手臂放進被窩裡,她心裡有些驚訝的,心想:這人其實也還不壞嘛。
早上起牀後,望着凌峰的背影,挺拔的身軀,修長的雙腿,給人一種陽光的力與美,這男人不止面容生得俊,連身材也是沒得挑。想着昨日他那麼巨大的蛇尾,以及在水裡教自己鳧水的面容,以及今早給他蓋被子的經歷,徐璐對他的恐懼也沒有那麼深了。
今日的早飯仍與昨日的又有不同,黃豆花生,杏仁桃仁,粟米芝麻等熬得小米粥,酸辣豬腳,海蔘,蝦貝,菜式豐盛。徐璐吃得滿嘴流油,心想,嫁給這人倒是享了口福,就算死也值了。
吃過飯不久,凌峰便對屋子裡的丫頭道:“都出去,沒吩吩不許進入院子裡來。”然後丫頭們就全都魚慣離去,唯獨豆綠留了下來,凌府的丫頭以及徐璐帶來的那幾個梅蘭竹菊又羨又妒地看了豆綠一眼。
豆綠不是沒接收到這些丫頭的嫉妒的目光,但心裡卻苦悶無比,真想對她們狂吼一聲:你們以爲我願意留下來呀?這種隨時都要把小命丟掉的日子,可不是一般人能夠享受的呀?
徐璐正在納悶着:大早上的就要清場,難不成,他還要去洗澡?正想着,便瞧到凌峰又變出來的巨大蛇尾時,徐璐的小心肝又不可抑止地輕顫了下。
她不敢看他的蛇尾,只能瞪着圓瞳,小聲道:“爺又要去鳧水?”
“不是我,而是你。”
“呃?”他這是什麼意思?
凌峰也沒過多解釋,又拉着她下池子。
徐璐欲哭無淚,她是真的不想下水呀,但架不過凌峰的堅持以及一張冷臉,只好抱着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的想法,毅然下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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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更新了的,只是編輯審覈沒通過,我也是今天才看到的,那個鬱悶。就一句話,一句話,8個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