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燙的沸油不停地潑下了城頭,將一個個正持着雲梯或是長索攀城而的士兵澆得滿泡慘嚎着倒栽了下去。
巨的滾木與擂石砸了下去,將城下走避不及的士兵砸得腦漿迸裂,砸成了一團泥。
箭矢交換中,黑風寨弓箭手竟然是完全拼了命,悍不畏死地與遠的弓手相博,你我一箭,我就你十箭,以命換命,以狠博狠!
就連不擅遠戰的艾瑪爾等一羣魔法師也瘋狂地衝了來,用一個接着一個的瞬發魔法將一片片的人羣淹沒在了火的世界,火的海洋之中。看着一羣羣渾浴血慘叫着跳着死神舞蹈的人栽倒在地,他們心底說不出的痛快。
“瘋了,他們是一羣瘋子……”
縱然經受了最嚴酷戰鬥考驗的老兵們也禁不住格爾瑪人這樣瘋狂的衝擊,他們利用人數的優勢,三面合擊,如同浪一般衝擊着這座城市,可是,然間發現,無論他們的浪潮再狠,波浪再,可是,面前的這座只有三萬人防守的城市,竟然像一塊壁立千仞的礁石,無論他們怎樣進行衝擊,最後依然會浪花四濺,無功而返,讓他們徒呼奈何!
不過,強的攻勢還是讓崗薩雷斯的守軍們付出了代價,儘管他們守得堅如磐石,可是十二萬人同時攻城,攻勢之烈可想而知。
在西側東城門被破的前一刻,在荊老闆準備殺四方的前一刻,南側的城門意想不到地被攻破了。
不過,縱然黑風寨的守勢如鋼鐵般堅強,可是,畢竟下方的城基已經被那個耗式魔偶衝擊出了一個巨的圓形窟窿,由裡通到外,本無法再進行防禦了。也就是說,這裡已經被人爲地再度挖開了一個沒有城門的城洞,現在,正有無數悍不畏死的士兵正沿着那個巨的城洞狂奔了進來。如果守不住這個城洞,這座城市,便將真正的被破了。
現在,荊老闆倒是沒心關注南側的戰況,他現在必須要把涌進西城門來的一羣傢伙垮。同時,他也相信,就算南側城門破了,也沒啥不了的,反正有哈曼他們在那裡頂着,多個事兒啊。
眼望着密密麻麻的士兵像開了閘的洪水,已經由那個城洞不斷地往裡涌,荊老闆皺了皺眉,心裡頭嘀咕着,“真該死,早知道這樣的話,不將那個魔偶扔出去好了,往這個窟窿一堵豈不是省事多了?唉,我怎麼這樣沒腦子啊!”
荊老闆暗罵自己愚蠢。
“不過也好,把這裡變成一座血磨坊,或許面的戰士就能壓輕許多,這倒也不錯嘛。”
荊老闆轉了轉眼珠子,想到了一個關鍵的問題,樂了。
眼望着遠鎧甲鮮明的敵人狂涌進來,荊老闆再不猶豫,只不過,他做了一個奇怪的舉動,轉,向後飛奔!
不過,別誤會,荊老闆可不是向後準備逃跑,這貨剛纔扔木頭樁子扔癮了,現在還準備再扔幾條玩玩。反正他別的沒有,可力氣卻有的是,扔唄,天打孩子,閒着也是閒着。
密密麻麻的士兵一個接着一個,眼睛裡散着噬血的光芒與殺戳的,瘋狂地擁擠着往裡衝。
約是因爲城基忽然洞開,一羣人不必再爬着雲梯去打生打死,戰鬥相比來講要輕鬆些的緣故,這些士兵竟然忘了弓箭手掩護,只是一窩蜂的往裡衝,這也給了荊老闆充分的準備時間。
現在,荊老闆開始發威了。
一羣頭兵們剛剛揮舞着刀槍地衝了進來,突然間發現,遠遠地,有一個虎背熊腰的漢正用森冷而滿含譏笑的目光注視着他們,一手一個,拎着兩條比他還高的巨型滾木在那裡冷笑。
這些士兵們都已經殺紅眼了,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突破口,現在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都要衝進去,更甭提就一個人在那裡站着了。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況且,戰爭的本質是什麼?無外乎就是掠奪財富與人。想一想這個,每個士兵心底都是獸發作,獸血,眼前這個人,哈哈,就把他踩成一堆爛泥衝過去吧。
並且,也不知道是因爲反應速度過慢還是兵員素質過低的問題,眼前偌的一個廣場,就那樣空落落地站了一個人,這也太搞笑了吧?難道是十二萬軍一起衝,他們已經沒有多餘的兵員堵住這個巨的口子了麼?
事實,倒不是這個原因,再怎樣,崗薩雷斯不可能不留預備隊應付突發況吧?其實主要原因是因爲,荊老闆剛纔向城樓做了一個手勢,制止住了蠢蠢動的一千名強風刀客們,讓他們暫時先別下來。目的當然很明確,他要立威!他要讓敵人真正的心驚膽寒!他要一個人擋住這成千萬涌進來的敵人們,要用自己撐天緯地的個人勇力完全擊潰他們的信心與勇氣,將他們打落下去。
任何一隻軍隊如果失去了信心與勇氣,會對士氣造成什麼樣的打擊,那是可想而知了。
於是,面的蘭帕德他們也只能站在城樓,做好了隨時出擊的準備,卻並沒有立即奔下去。不過,他們的機動與強的戰鬥力保證了,只要他們一旦衝下去,下面的廣場立刻就會變成一片血的海洋,變成一片紅的殺戳場!
也正是這樣,他們才見證了什麼叫做真正的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如狼似虎的龐貝國士兵們瘋狂地衝了進去,本沒拿荊老闆當一盤菜。他們倒是選擇地遺望與忽略了,剛纔在是誰將那個可怖的耗式機械魔偶砸成了一堆廢銅爛鐵?又是誰將那個重達五萬多磅的金屬魔偶力拔山兮的扔過了城頭,扔向城外?要知道,那城牆可是高達五十米啊,要把這樣一尊魔偶扔出去,那需要怎樣可怕的力量?
戰爭是一場屬於勇者的遊戲,更是一場屬於智者和強者的遊戲。可惜的是,這些衝進來的士兵勇倒是勇了,不過,在智與強,好像還是差了不少啊。
沒辦法,兵癩子永遠是兵癩。
眼看着一羣士兵狂吼着,以無畏的精神勇敢至極地衝了進來,他們太過了,以至於,在衝鋒的過程中他們都忘了遠程的弓箭狙擊開路與基本的三人箭頭式衝鋒陣形,再加巨的城門相對於密密麻麻的人羣來說實在過於狹窄,結果,一羣傢伙幾乎是肩碰着肩,頭挨着頭的擠着往前衝,陣形密集得無以復加。前面與後面的倒還好說,可是中間的人們卻幾乎是生生地被前後的人們包夾挾裹着衝了進來,幾乎就是腳不沾地被架進來的。
悲劇終於發生了。
荊老闆一看時間差不多了,一羣士兵已經開始從門洞中冒出頭來了,一聲獰笑,開始發動了蓄謀已久的進攻。
這貨真是發狠了,左右手交替着一個風車掄了起來,一撒手,於是,空氣中一前一後傳來了兩聲令人頭皮發炸、心頭狂跳、鬱悶得幾乎要吐血的悶響聲,隨後,就看見兩道濃濃的白煙呼嘯着,劃出了兩道可怖的直線,穿越了一百多碼的空間距離,一頭扎進了城門洞裡密密麻麻的人羣之中。
荊老闆的力量太了,所扔出的滾木樁子也太強悍有力了,尾部與空氣劇烈的摩擦已經燃燒起來。
最開始衝進來的士兵剛在城門洞冒頭,出於自衛與防範的意識,怕遭到敵人的弓箭手狙擊,腳步緩了一下,同時舞起了一個刀花,想抵擋突如其來的箭矢攻擊。
卻沒料到,箭矢沒有等來,等來的卻是比箭矢可怕一百倍的滾木攻擊。
領頭的那個中隊長耳朵裡只聽見“撲……”的一聲悶響,隨後子就是一僵,半邊子麻麻的,好像失去了知覺了。
“呃,怎麼回事?”
這傢伙下意識地往沒有知覺的右半邊子望去,可是,一眼望去,卻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比鬼叫還難聽的哀嚎聲。滾木樁子以可怖的高速早就掠過了他的右半邊子,巨的力量衝擊下,直接把他的右半邊子給撞飛了,現在他的整個子已經缺了好的一塊,乍眼瞅去,整個右半邊子已經完全不見了,灰的腸子與鮮紅的臟器隨着鮮血向着噴濺着,這傢伙生命力倒是旺盛的,在這種況下竟然還能喊一嗓子,而不是立馬倒斃。
那兩條木頭樁子一前一後,分兩個方向分別向着密密麻麻的人羣裡飛撞了過去,所到之,血雨紛飛,殘肢亂濺,生生地砸出了兩條血衚衕,剮出了兩道空白地帶。
滾木樁子所過之,一片血雨腥風,再沒有一個完整的人能夠站立。
足足飛掠出去將近五百碼遠,直接穿出城門,遠遠地飛到了戰場之,再生生地將兩個倒黴鬼的腦袋砸得稀爛之後,才落下地來。
就算落下地來,也是餘勢不衰,在地生生地拖出去幾百碼長,在地面犁出了兩道泥翻浪卷的巨,隨後才止住了勢子,扎進了自己拱起來的兩個土堆當中。
這兩道滾木樁子最少造成了將近兩百人的傷亡,簡直堪比魔法塔全力一擊的攻擊威力了。
只是,外面還有不明真相的人,依舊瘋狂地往裡擠着,還不知道自己的同伴剛纔遭遇怎樣可怖的噩運。
結果,剛出現空缺的城門洞子裡,又被一羣傻了吧唧的士兵給填滿了。
荊老闆當仁不讓,左右手齊掄,又是兩個巨的滾木樁子飛扔了出去。
結果,又是兩道血衚衕,滿天的血雨崩濺得城門洞裡哪兒哪兒都是,將整個城門洞塗了一層淒厲的血。冷不防進來,滿鼻的血腥味兒與悽的紅,還以爲是進了阿修羅地獄呢。
不得不說,這種打法太過暴力了,簡直就是暴力的巔峰,純粹就是以力量取勝。本不用講什麼準頭兒與否,城門洞子那麼,只要不瞎,只要力氣,想把一滾木樁子扔進去簡直太輕鬆了。
荊老現在已經掌握了竅門,得很利索。當然,隨着他的動作越來越利索,殺人的節奏也是越來越輕快,他現在就是像一臺高速人形投石機,不,簡直比擲石機更烈萬倍。投石可是採用拋進行攻擊,誰見過能夠直線發的拋石機?
外面不知就理的人再傻也終於看出來,這城門洞子簡直就是死神的屠宰廠啊,那麼可怕的滾木樁子,一接着一的往外飛,而且方向還是那麼不確定,沾着死,挨着就亡,簡直不能用可怕來形容了。
誰都不傻,都知道現在的城門洞子是不能進去了。於是,再沒有人敢乍着膽子往裡涌了,這簡直就是個死亡陷阱,誰進去輕則是一等殘廢,重則那可就是成爲一堆爛碎泥了。
於是,城門洞子裡的人士兵越來越少,當然,能站着的更少。到最後荊老闆不得不用那失準頭的扔木頭技術採用單擊點而不是羣轟羣炸戰術了。
只是,一羣已經被徹底嚇傻了的士兵再笨也知道不能在這裡面呆了,更不用說往裡面擠了,儘管這幫士兵是那樣的悍不畏死,可是,再悍不畏死的士兵也總不至於把自己的命白白地搭在這個魔王的手吧?
於是,開始有人調頭就往外跑,一個帶動兩個,兩個帶動三個,最後,家全都發出了一聲不像人動靜的叫聲,撅着跟狼攆似的往外飛奔。這個修羅地獄,別說衝進去了,他們現在連呆一時半刻的勇氣都已經喪失殆盡了。
不過,荊老闆已經打發子,想收手都已經勢不可能了。一條接一條的原木樁子拼老命地往外扔,也不管能不能砸着人了,先扔個痛快再說。這傢伙扔得一下比一下狠,一下比一下有力,一口氣將足有七八十,山般的滾木樁子全都扔沒了,城門洞子裡再也找不着一個能站着的人影了,而回頭之間也再找不到可扔的東西了,荊老闆這才緩過一口氣來,好整以暇地坐在旁邊的一塊石碾子,從兜裡掏出了一雪茄,可是左右,卻不到火匣子,剛要招呼城頭的兄弟扔下個火來,可一回頭,卻看到了邊正傻傻地站着一個龐貝國的士兵,正張了嘴巴,傻乎乎地看着他,手裡的刀已經舉起了一半,卻像是這柄刀有千斤沉,本舉不動似的,就那樣目瞪口呆地定在了那裡。
這傢伙是一個倖存者,在荊老闆失準頭的滾木樁子下幸而餘生的一個命運寵兒。的確,能在荊老闆儘管沒有準頭卻暴風驟雨的覆蓋式打擊下還活下來,也不能不說這貨很幸運了。
“嘿嘿,兄弟,有火沒?借個火。”
荊老闆向着這傢伙打了個響指,伸了伸指頭的雪茄。
“啊?什麼?哦,有,有……”
這傢伙傻頭傻腦地點了下頭,然後在口袋裡一通,出了一個火匣子,湊過去給荊老闆點了火。
“勞駕了,謝謝哈。”
荊老闆拍了拍他的肩膀,向他笑笑。這傢伙還是很可嘛。
不過,稍後,他就不可了,像是突然間被踩了尾巴一樣,這傢伙給荊風點完了火之後然間纔想起來荊風可是剛纔一鼓作風殲滅將近五百六個兄弟的可怖魔王啊,想一想他扔出的木頭樁子尾翼能夠着火冒煙飆起眼難見的速度那種神勇來,這傢伙終於頭腦清醒起來,“天啊,殺人狂,殺人狂,殺人狂,他不是人,他是惡魔,他是惡魔,他來自地獄……”
這傢伙手舞足蹈地向着遠方瘋狂地跑去,邊跑邊狂吼着,像是中了邪一樣。
也是的,荊老闆一夫當勇,萬夫莫開的光輝形象與剛纔用那十分暴力血腥的手段足足“”殺了五百多個驍勇士兵的屠夫形象確實有夠震憾人心的,擱誰誰都得傻啊!
“這可憐的傢伙,被咱們老闆嚇傻了。”
荊老闆後一個影侍族的戰士泰戈從他後瞬閃出來,笑道。雖然荊老闆不允許別人來幫自己,想徹底擊潰這幫傢伙的意志與信心,不過,忠心耿耿的影侍族人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老闆出現任何閃失的,必要的時候,他們甚至可以像恩特一樣,用自己的做爲盾牌去爲老闆擋住致命的一擊。
所以,他們一直都在老闆後閃現着,嚴密保衛着老闆的安全。不過,看目前的形,他們老闆好像還不用他們來保護,因爲目前還沒有誰能近到老闆前十步之內。當然,剛纔那個被嚇傻的傢伙是個例外。倒是現在,對方那一票已經被嚇破膽的士兵需要鼓起莫的勇氣再衝進這個城門洞子了。
“唉,這也怨不得他嘛,究其本,還是你們的老闆過於強了。”
荊老闆沒人誇來個自己誇,在那裡吧唧着雪茄搖頭晃腦地說道。
“?的,都這麼半天了,怎麼還沒有人進來呢?老子還沒殺沒夠呢。”
荊老闆叼着雪茄,皺着眉頭盯着城門洞子,都半天了,除了滿地的死屍之外,本沒看到任何一個人影再次出現在城門洞子裡,不禁有些鬱悶了,剛纔只不過是熱罷了,可是剛熱完畢,正興高采烈要吃餐的時候,餐卻遲遲未,這實在讓他很不。於是,荊老闆決定出去走一走,到城外頭看看風景去,順便,有吃餐的機會,倒是不介意再來一頓餐。
伸腳一挑,將一條鍤門用的橫木槓子拿在了手裡。這條槓子是備用的,預防城門被撞開的時候用來頂替原有的門鍤子使用。現在倒是派用場了,如人腰,長近十米,足有兩千磅重。
荊老闆單臂一伸,便已經輕輕鬆鬆地將那條橫木槓子抓在手中,掄動了兩下,重量有些輕,不過,使着還是蠻稱手的,況且現在也沒有太合適他的武器,也只能湊合着用了。
扛着門鍤子,荊老闆心翼翼地繞過了滿地的死屍與血泊,悠悠噹噹地往外走,剛剛走到門口,他樂了,因爲,他等待已久的餐,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