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遠來的客人並不多,但遠遠地打出來的旗號卻令所有的荒原強盜們一望之下都不禁悚然而驚。
四杆旗迎風飄揚,那面白做底,面一串血珠的旗赫然便是格爾瑪荒原最強的強盜組織--殺血的城旗。畫着一頭咆哮而起的人熊的便是第二強盜城戰北的城旗,兩劍交叉的旗則屬於第三強盜城藏鋒,一輪半掩的落在旗飄揚的分明便是第四強盜城末的城旗。
四強盜城,終於坐不住凳子了。
只是,這其中倒是少了第五強盜城藍靈,這個荒原最神秘的強盜城到現在爲止一直保持着沉默,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估計這是四強盜城的使者,只是,他們聯手而來,倒底打的什麼主意呢?”
卡薩百思邊解,邊走邊敲着腦袋反覆地想。
“管個的打什麼主意,只要他們敢遞爪子就把他們腦袋都剁下來。”
哈曼邊繫着釦子邊破口罵,眼睛裡兇悍的神已經跟老闆有了八分相像。
“素質,注意素質,哈曼,別張嘴就罵人,對待遠道而來的客人我們要以禮相待。”
荊風清了清嗓子,假撇清地說道。只是張嘴就沒憋住,爆了句口,惹來了一羣手下的鬨笑。
“皮耶魯,你說這個荊風能去參加盜城會嗎?”
來自末強盜城的三當家維埃裡遠望着兩裡外的黑風寨,撓着腮幫子旁邊的一顆黑痦子,有些吃不準地說道。
“他去了最好,不去的話就等着我們聯合其它的盜城滅了他的黑風寨吧。”
來自殺血的訓武教頭皮耶魯從喉嚨裡憋出濃痰,呸地一聲吐在了地,聲氣地說道。
“反正無論如何,黑風寨都是不能留下來的,看這寨子能舉手投足間就把六異族強盜全都滅了的態勢,如果任其坐,遲早會對我們造成巨的威脅。”
戰北的使者夏洛特冷笑着說道,高瘦的在馬背飄來晃去,像難看的竹杆子。
“對,沒錯,留着黑風寨就是個禍害,那些傢伙簡直太生了,如果不趁現在這個時候打壓他們,以後等他們實力坐就麻煩了。”
藏鋒的使者賈巴爾附聲附和道。
“嗯,幾位老的意思也都是這樣。不過,這子還真他夠愣的,竟然敢跟樓雲帝國對着,真懷疑他長了幾顆腦袋。就算是我們不收拾他,樓雲帝國也不會善罷甘休,只不過,現在樓雲帝國忙着跟黃金帝開戰,沒功夫理會他就是了。”
維埃裡擤了把鼻涕,甕聲甕氣地說道。
“真希望這個傻貨能參加這個專門爲他舉辦的盜城會,到時候做了他,一切就都好辦了!”
夏洛特說完之後,與其他三個人對望了一眼,俱是放聲笑。
說着話間,一羣人已經到了黑風寨的山腳下,只不過,還沒等他們按照慣例派人去下拜帖,方黑風寨的門就已經打開了,隨後,一羣對襟黑衫下燈籠黑布鞋的強壯的漢們魚慣而出,站成了兩列。
當然,這不是歡迎儀式,而是威懾場面。
緊接着,兩個巨人腆凸肚地走了出來,到了山下,連眼皮都撩一下,向一羣約五十人的強盜使者們了手指,做了個邀請的姿式,隨後便往山走。
那意思再明顯不過,”子們,跟我走吧,來不來。”
在格爾瑪荒原,這無疑是一種最放肆的挑釁,很容易引起兩個強盜組織之間的規模火拼。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爐,無論來拜山的人出於什麼目的,這種囂張的行爲都讓人無法忍受。
四強盜城的使者們平素裡在格爾瑪向來橫着走慣了,眼看兩個巨人竟然如此無禮地招呼他們,登時就要發飆。就算他們是兩個巨人,但在這些經百戰的強盜們面前,他們照樣不懼。他們可不是蘭德城的柿子那樣好捏的。
不過,在面兩排漢的注視下,一羣驕橫的使者們的怒火頃刻間便消失了。那些漢們的目光是如此森冷,雖然面無表,可他們的眼神簡直比剛在冰水裡洗過的鋼刀還寒冷,這種寒冷直刺人心,讓人一眼望過去就不自禁地要打個寒顫。
並且,這幫傢伙實在太壯了,個個都在三米往,那板,恐怕一拳頭能打死他們一串,幾位使者的怒火還沒等飆起來就已經熄成了一堆冷炭。
沒辦法,幾個使者只能下馬,將疆繩交給了自己的手下,跟在兩個巨人後面一步步走來,在一羣黑風們不屑的目光中憋了滿肚子的火往寨子裡走。
在路過那羣邊時,四個使者相互望了一眼,越看越是心驚,這些鼻子比常人長出老一截的漢簡直太強壯了,像一株株千年老樹,結實得要死要活的,尤其是他們那股子獰的殺氣,伴隨着野的喘氣聲,讓他們更像一羣從亙古洪荒中走出來的野獸而多過像人類。
雖然漢們的列隊只不過五十碼長,可從這五十碼的人叢中走過來時,四個使者後背已經被一片冷汗打溼了。”最少有一百個這樣的,而且個個看去都是經百戰,,這個荊風從哪裡淘到這麼多可怕的戰士?”
幾個使者同時在心底暗自咒罵,又是羨慕又是嫉妒。
走過了兩堵牆,眼前豁然開朗,只見,一個巨的廣場中,正有一個高兩米的壯漢子披着件黑麾負手站在那裡,眼睛如兩粒寒星,炯炯有神地注視着他們。
幾個使者相互間望了一眼,看這派頭便知道,這傢伙肯定是黑風寨的扛把子,荊風。
“殺血,皮耶魯!”
“戰北,夏洛特!”
“藏鋒,賈巴爾!”
“末,維埃裡!”
“謹見黑風寨當家的!”
四個使者按照荒原拜山的規矩,拇指、中指、指相對,其餘兩指彎曲,相對的中指向豎起,遠遠地便向着荊風俯首敬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