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母門人

土地神

迎面飛來一條黑色的鞭影,直抽向坐在前面的杜謙。

光頭當即就怒了,揮拳打出一團白色氣芒,只聽“啪!”一聲,氣芒精準的打在鞭身上,原本氣勢洶洶的黑色鞭子頓時縮成了一團,被轟了回去。

“咦?”青銅車輦內傳來一個驚疑的聲音,緊接着又有一個陰狠的聲音怒哼一聲,隨後就見一團幽綠的火焰裹着一顆寶珠飛出車輦,衝他們砸來。

剛剛那鞭影還只是隨意攻擊而已,如今這顆寶珠的氣勢就截然不同了,顯然是帶着殺意的。

那寶珠快似流星一般砸來,眼見對方一再出手,杜謙也怒了,當即毫不留手的一掌拍去,只見玄黃色的光芒一閃,那顆飛到近前的寶珠便被一個扭曲空間旋渦給縛住了,只見旋渦轉了幾圈,寶珠上的幽綠火焰盡數消散,“嘭!”的一聲炸成了一片碎粉。

“哇!”青銅車輦內有人痛呼一聲,似乎還噴了口血,隨後就見兩道灰影從車輦內飛射而出,立在杜謙兩人面前,卻是兩個身穿灰色冥獸皮袍的男子,一箇中年模樣,面容還是正常,另一個青年模樣,一雙眼睛卻殷紅如血,透着兇厲的氣息。

杜謙細看這兩人的速度氣勢,竟都有鬼仙境的修爲。

“你們竟敢攔截鬼母門人的車駕!”那中年人怒聲喝問,神色倨傲,顯得不把杜謙兩人放在眼裡。

杜謙心中一驚,這鬼母難道說的是魔國的四大統治者之一,無形鬼母?那可是天仙實力的高人!

“怎麼才惹了陰王派,這會又牽扯上魔國的鬼母,還讓不讓人活了!”杜謙眉頭大皺,不過雙方既然已經交手了,看這情形斷然無法善了,爲今之計也只能痛下殺手,速戰速決,不讓這二人有一絲求援的機會。

起了殺心的杜謙不動聲色的冷眼說:“可是你們先動手的,難道我們還要任憑你們攻擊不成?”

那一雙血目的青年輕蔑的說:“笑話!兩個人落魄到只能合乘一頭靈獸,還敢大搖大擺的在空中飛行,小爺就是看你不順眼,要隨手殺了你,你能奈我何?”

杜謙嘴角一抽,敢情他們是因爲同乘一騎而被人給小看了,當即冷笑說?:“我還奈何不了你這孫子!”說話的同時,擡手又是一掌。

杜謙全力打出一道神魂旋渦來擊向那血目青年,與此同時,光頭也十分有默契的打出三張紫宵雷符,兩張攻向那中年人,一張擊向血目青年。

那血目青年十分機警,杜謙才一出手他便立刻往旁邊躲去,然而他還是低估了神魂旋渦的威力,沒能徹底躲過去,在神魂旋渦的拉扯之□形一頓,動作慢了一拍,而就是這一瞬的功夫,光頭的紫宵雷符便到了。

三道紫宵雷符同時爆發,強烈的雷光過後,只見那血目青年渾身焦黑,一隻手臂被齊肩炸飛,而那中年人雖然及時催動一隻木盾法寶做了防禦,但也被突如其來的雷電攻擊的十分狼狽,一件防禦法寶就這樣成了破爛。

一擊得手的杜謙二人並沒有停手,他們身下的小老虎早就心意相通的拉近了與那兩人的距離,此時光頭猛地一跳,整個身影就好似一枚炮彈,射向那中年人。

剛剛遭受了雷符攻擊的中年鬼仙一時躲避不及,便被速度極快的光頭近身,隨後便陷在了光頭那大開大合的威猛攻擊下,難以脫身。

光頭雖然修行境界不如鬼仙,不過他天賦神力,又將頂級煉體功法的基礎部分修行到了圓滿的境界,每一招每一式都蘊含着莫大的威力,尋常品質稍差些的法寶他都能一拳打壞,只要被他近身,就算是鬼仙也會很難招架。

光頭這邊鬥上了那中年鬼仙,杜謙卻擡手放出一道五色劍虹,直擊那先被神魂旋渦牽制後又被雷符擊傷的血目青年。

這五色劍虹卻是杜謙取自艾離真人的斑斕飛劍,乃是深海萬年鐵珊瑚所制,材質實屬上品,被他淬鍊掉了艾離真君的妖元和劇毒,又以正統的高妙手法祭練之後,那劍光不再似先前那樣兇厲斑斕,反而變得渾厚純正了不少,威力也有所增加。而他祭練了這麼久,如今還是第一次催動起來應敵。

那血目青年也有幾分本事,被雷符重傷之後竟然很快反應過來,怒吼一聲手中黑光一閃,飛出一柄混鐵短矛,迎上了杜謙的五色劍虹。

“呯!”短矛和劍虹相撞,劍虹只是折了個彎兒便繼續攻擊,而那短矛卻是被劍虹嘣出一道傷痕,嗡鳴震動不已。

血目青年大驚,張口噴出一道黑光落在短矛上,那短矛頓時光芒大放,一時之間竟然敵住了杜謙的劍芒。

“哼!”杜謙伸手又是一掌打出,神魂旋渦再次出現在那血目青年的身邊,這血目青年顯然沒有想到杜謙的神魂力量如此渾厚,竟然在御劍攻擊的時候還有餘力施展法術,頓時被神魂旋渦拉得動作一亂,隨後便被那五色劍虹繞過短矛斬中了他的頭顱。

咣!劍虹斬中血目青年的脖子,卻像斬在了金鐵之上,杜謙感應到飛劍受到一股阻力,立刻一催劍訣,那飛劍頓時噴出三尺多長的五彩劍芒,一聲劍鳴過後,一顆猙獰的頭顱飛落塵埃。隨後卻見一個渾身綠光的小人從血目青年的屍身裡飛出來,滿臉驚恐的往遠處飛逃,卻被杜謙再次施展神魂旋渦困住,擒在了手裡。

囚住了血目青年的鬼嬰,杜謙也不停手,從小助背上飛身而起,合着劍芒一起撲向那被光頭纏住的中年鬼仙,這人眼見自己同伴不過一個照面就被殺了,連神魂都沒有逃脫,早就駭得臉色發白,如今又見杜謙飛身過來,連忙張口一噴,從口中飛出一大片幽綠色的火焰,凝成一道火牆將光頭擋住,自己則腳下黑光一閃,往遠處逃去。

然而此時想逃已經晚了,只見杜謙頭頂升起一重五色彩玉雕成的寶幢,一道白色的光柱從寶幢內飛出,正好擊在那中年鬼仙的背後。

如今杜謙實力突破,再施展起這件七品法寶來,威力便截然不同了,只見那中年鬼仙被擊中了後心,頓時從七竅中噴出幾股碧火,連飛行都無法控制,慘叫的往下放跌去,隨後卻被趕到近前的光頭一拳打死。

中年鬼仙死後屍身化作一頭通體發綠的殭屍,倒是那血目青年的屍身漸漸散成了飛煙。

就在那中年鬼仙被擊殺的時候,那懸在空中的青銅車輦內突然飛出一道黑影,往遠處逃竄而去,不過那速度真是不敢恭維,守候在一旁的小老虎撲過去將人用爪子按住。

“哇啊啊!不要殺我啊!”杜謙飛身過去一口,只見這人是個少年模樣,身上掛着一根黑色的鞭子,胸口還有斑斑血跡,想來最開始攻擊他們又被毀了法寶受到反噬的便是這他了,當即也不留手,一劍將其刺死。

這少年死後卻化作一頭黑色的狸貓,被杜謙將妖魂收了,鎮在玉瓶之內。

此後青銅車輦之內再無人逃出,不過杜謙感覺裡面還有許多人,只是氣息微弱,不似強敵。於是他打出一道神光掀開了車輦的簾子,卻見裡面蹲坐着二十個被銀鏈子栓了手腳的人,全是面色姣好的年輕男女,見他過來,有人神色驚惶,有人則是目光呆滯麻木。

“這些人是怎麼回事?”杜謙問手中的鬼嬰。

那鬼嬰面目猙獰,怨毒的盯着他:“別得意,你離死不遠了!”

“相信我,我一點沒有得意,而且我已經死過一次了。”杜謙說着手中金光大放,那鬼嬰在神光中發出一陣慘叫。

“與其關心我的命運,你還是關心關心自己吧,如果老實交代,我還可以送你投胎,頑抗的話,有的是苦頭給你吃!”杜謙笑得很無害,但那被他捏在手裡的鬼嬰卻遍體發寒,猶豫了一下便老實交代了。

原來他們三人都是無形鬼母座下大弟子的門人,奉命給六陽天魔的寵姬送禮,而禮物,便是這二十名奴隸。

這些奴隸大多是爭鬥之後的失敗者,也有一部分是從別處擄掠來的。

隨後杜謙又問了陰川盡頭的方位,誰想他話音剛落,卻見那車輦內一衆奴隸中有個少女突然跳起來大叫:“道兄是要回陽世麼?請務必救我!”

杜謙一看,卻是一個容貌豔麗的少女,正楚楚可憐的望着他,這少女一身木行靈氣,又有隱隱的妖修氣息,應該是個草木化形的妖精。

“該不該救這個女子。。。”杜謙斂眉思索,他們自己還未脫險,帶着一個明顯實力不高的女妖,恐怕不太合適。

那少女見他不言語,神色一黯,繼而又趕忙說:“道兄這樣即便出了陰川,駐守在交界處的羅浮門人也不會放行的。而我認得他們,你帶上我,他們就不會爲難了!”

杜謙聞言仔細看了她一眼:“此話當真?”

少女看到了希望,連忙點頭說:“千真萬確,我乃羅浮山下萬花娘孃的妹妹穆夕兒,羅浮門人沒有不認識我的!”

杜謙奇道:“你既然身份不低,怎麼淪落到了這裡?”

穆夕兒眼圈一紅,含淚說:“前些天有個妖怪被仇敵追殺,想通過交界來地府躲避,又懼怕羅浮門人的陣法攔截,卻正好遇見我在羅浮山外玩耍,於是便劫了我,以我的性命要挾,令那些門人不敢動手。。。那妖怪挾持着我闖入了地府,卻又將我送與鬼母門下,討好那鬼母的大弟子。。。嗚。。。”

少女被轉手送了兩次,受了不少屈辱,如今想起辛酸來又是一陣嚶嚶的哭泣,杜謙連忙揮手止住,剛剛他暗中用神魂力量觀察,發現這少女並沒有騙人,於是想了想便取出玉匣,從裡面放出一隻玉獸畢方將少女馱着,又出手斬斷了其他奴隸的鎖鏈,放他們自去,隨後便與光頭乘着小老虎,帶着少女往她所說的方向全速趕去。

很快就能離開,很快就有肉了。。不過河蟹當道,肉也肉不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