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若有一天,你不再是師傅

可是,師傅,若有一天,你再是師傅,當然還有其他的身份,可以站在他的身邊啊……

只不過,到了那時,他的地位,在她的眼時,又或者說,在所有的世人的眼裡,都會發生質的轉變而已……

冷月之下,殺機無聲。只數把長劍,閃着灼灼的寒光,已經迅雷不及掩耳地朝着二人飛速地刺來。可是,完全不同於剛纔的僵直被動,那個猶在敵羣之中的男子,年輕的宇眉之間,忽然露出一抹凌厲得幾乎可以對於拔劍的騰騰殺氣出來。

無數劍光之中,那個一身月白的男子,那個只一個舉手之間,便周散發着王者一般的霸氣的年輕的男子,只是展眉冷笑,然後一手抱緊懷中的女子,長袖一揮,整個人,就彷彿白雲升空一般的冉冉而起。

冷月清輝之下,一白一黑的兩抹衣衫,就彷彿是黑與白的全新的詮釋,彷彿是血海里的白蓮,和黑色的蓮花,正在嵐靄漸起的絕頂之上飛舞飄揚。

巨大的力量,隨着薛正直的揮動的衣袖,近距離地釋放,那無數把劍,還有無數個人黑衣人,都不由自主地向後倒去,只餘下一片慘叫,還有兵器跌地的聲音……

陶心然的那個一向隱忍得幾乎不言不語的徒弟,在陶心然昏迷之後,彷彿換了一個人一般,清秀的眉目之間,都是說不出的孤清,還有凝重。

冷月將巒峰的影子放大,雲天之間,殺機頻現。那個年輕的二徒弟一手抱着自己沉沉睡去的師傅,身子輕飄飄地落在崖壁之側,凝眸冷笑道:“你千里追蹤,不就是爲了今天麼?怎麼到了現在,反倒縮頭縮尾,東躲西藏起來了呢……”

沒有人說話。

然而,就是這沉默,彷彿是冰塊一般的凝重,彷彿連流風,都嚇得輕手輕腳起來。

薛正直小心地抱着陶心然,一手將自己的外衣除下,鋪平,然後,將那個昏睡中的女子,小心謹慎地放在自己鋪好的衣衫上,蓋好——他在做着這一切時,專注而且耐心,彷彿眼前的,不單單是一個女人,而是他生命之中的,稀世珍寶一般,小心翼翼,再小心翼翼。

耳聽着身後傳來的悽慘的叫聲,還有顧兮若因爲力竭和陶心然昏迷時的驚叫。那個向來沉默如冰的薛正直,卻充耳不聞。他靜靜地注視陶心然片刻,這才緩緩站直身體。他轉首,望着還在和巨蟒搏鬥的那一羣黑衣人,諷刺地冷笑道:“你若再不出來,我怕你就再也沒有機會看到你的爪牙們了——他們的命,是死不足惜,可是,你還要用多少的心力,才能夠培養出如此多的殺手出來……”

“要知道,若沒有他們替你墊底,你又怎麼可能活得如此的自在?”

薛正直的話,暗暗的運用了真氣,那樣的冷絕的、充滿嘲弄的話,彷彿堅冰落水,擲地有聲。可是,這絕頂之上,除了殺氣騰騰,除了雲靄低垂,再也聽不到哪怕是一聲的聲息。

忽然之間,有人冷笑起來,那冷笑,是如出一轍的冷,還有說不出的嘲弄。那個聲音在虛空之中響起,卻彷彿空氣飄然一般的,遠處不在。

那個聲音冷笑:“怎麼,你還知道先將她迷暈,纔對我出手……”

聲音轉輕,有一種說不出的黯然神傷之意。那人還在冷笑:“你可知道,若是她看到自己的徒弟,原來並非她想像中的樣子,她可有多麼的失望……”

語調轉輕,那人的聲音在重重嵐靄之後,忽然嚴厲起來:“你可知道,是你令她失望?若沒有你,她還在過她的平凡日子,可是,就是因爲你的出現,纔將她帶進了無邊的漩渦,難道,你就不覺得羞愧麼?”

那樣的疾言厲色的指責,令薛正直眼神一凝,可是,也只不過一瞬間,他就微微地冷笑起來。

他的眼神,望着虛空的某一處,冷冷地開口:“就只有我麼?又或者說,你剛纔的那一番話,正是我想對你說的……要知道,她若知道,她的徒弟之中,有人陷害小唐,有人暗中無所不用其極,想必她的失望,更加的深重吧……”

薛正直冷然而笑,似刀鋒,似冰塊。他說:“又或者說,我們來設一個賭局,將我們所有的,在她身後做過的事情,全部都和盤托出,然後,看她的反應如何?”

那些陶心然背後的陰暗的算計,那些不爲外人道的齷齪的手段,還有在陷害小唐時的不顧後果——若是那個女子聽到這些,該是怎樣的傷心欲絕,該是怎樣的失望、絕望?

可是,是真相,總有大白的一天,就彷彿是磬石,終有浮出水面的一天一樣,那些真相,也只不過是掩埋在雪堆之下的舊傷,只要雲開霧散,只要雪融於野,一切,都會大白於天下,但是,在那之前,一切,都已開始,沒有辦法結束,一切,都握在他人的手心,再也沒有辦法停止……

黯然地變了一變的眼神,透過雲靄千重,最終落在了冷月之下,那個沉睡之中的一身湖藍的女子的蒼白得彷彿初綻白蓮的臉上。那樣的蒼白得彷彿琉璃一般的光澤,在冷月之下,折射着淡淡的光輝。薛正直的年輕冷凝的眼眸之中,忽然泛起一抹異樣的光彩來——怪他麼?要知道,這女子並非平凡,相信沒有他,沒有他們,她仍然是一枝獨透,笑傲蒼穹……

若她的命運因爲他而改變,那麼,他也不戒意,許她一個未來——但得一人心,白首不想離也好,權傾天下,萬萬人之上也好,這塵世之間,只要她要,他就能給得起……

想必,也只有他一個人,給得起,而已……

冷月之下,絕頂之上,血和死亡是唯一的風景。聽了薛正直的話,有人忽地揚聲冷笑起來。那笑聲,彷彿鷹擊長空,彷彿虎嘯山林,令人覺得,有一種令人驚悚的力量,正從那笑聲之中,潮水般地流瀉——出來。

下一秒鐘,一個一身黑衣的人影,疾風閃電般地從暗處閃出,那人的手中,握着一把長劍,人在虛空,手腕一轉,就直直地朝着冷月之下的薛正直的身上刺去。

在那個人影還在虛空之中的時候,薛正直也驀地動了。他足尖一點,整個人彷彿柳絮一般地毫無力度地飄然而起。兩把閃着寒光的劍,在空中相遇,兩個似乎有着巨大仇恨的男子,在空中相遇。氣氛,彷彿是被拉到了極限的弓,彷彿只要隨手一扯之下,就會絃斷,就會天崩地裂……

長劍如虹,氣勢如虹,兩個同樣帶着濃濃的殺氣的男子,同時地舉劍而戰,然後,你死我活……

刀捲刃,劍長嘶,刀光劍影。巨大的力量,不停地從兩個還在虛空之中的男子的手中發出,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只要有什麼一觸及到那個還在沉睡中的女子,力量就會驀地收回——她的身邊,彷彿有什麼在無形之中,靜靜地守護着,不讓這近在咫尺的殺機,影響到她……

可是,這沉睡,又能多久?是真相,總要面對,而事實上,突如其來的痛,遠比有預料的傷,更難以令人接受……

花輕謝,人輕夢。冷風飄搖的絕頂的一角,重重的殺戮的背後,那個猶在睡夢之中,猶自在淡然微笑着的女子,可是夢到了花好月圓,可是夢到了她的徒弟們個個安然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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