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置諸死地而後生[三]

217——置諸死地而後生[三]

“他來,自然是想將我殺死在原地,可是,能不能做到,就要看他的本事了……”

端木陽伸手點了那個黑衣人的穴位,然後,將一直握緊的劍鋒輕輕地移開了一點,語氣漸漸轉爲冰冷:

“不過,我還得感謝你纔是……因爲,你若真想要魚死網破的話,剛剛的一瞬間,你就已經出手了,而我,重傷在身,行動不便,也必定不是你的對手——你的被擒,會令你的主子在出所料,所以,就衝這一點,你的主子也一定會來……”

瞭解,向來是相互相成,這將軍瞭解他的主子,他的主子自然也瞭解自己的屬下,所以,對於屬下的違悖常理的舉動,或者是出乎意料的事情,他的主子一定會好奇有加。

所以,他一定會來。

端木陽微微地擡起頭來,望着那條開滿野花的小徑,冷清的眉間,慢慢地浮過一抹說不出的堅定來——他一定會來。

半個時辰過去了,一個時辰過去了……而那個傳說中的殺手之最還是沒有出現。

那個領頭的黑衣人穴道被點,呆呆地站在當場。他轉了轉眼珠,望着那個笑容凝涸在脣邊,身體遙遙欲墜,卻依舊舉劍橫眉的端木陽,搖了搖頭,好心地勸說道:

“放棄吧,三皇子殿下,我相信,那個屬下帶回來的,一定是格殺勿論的命令,而不是他本人的出現……”

端木陽只微微一哂,卻依舊沉默不語。

事實上,他懶得告訴這個被自己擒在手裡的黑衣人,他正是在拖掩時間,他也有的是時間。那是因爲,端木陽所賭的,是自己的身家性命,是自己的所有的全部。所以,他有耐心得有,他沒有耐心,也得有。

那個對手在故意拖掩時間,端木陽是知道的。想必,那人已經聽說了自己身受重傷。那麼,在那個人的眼裡,時間拖得越久,體力越是不支的自己,怕是要暈倒,或者更加的體力不支吧?

可是,那個人哪裡知道,自小就生活在這片草原上的自己,曾經經歷過怎樣的殘酷的訓練,不要說是受了如此重的傷,即便是隻剩下了一口氣,端木陽都有辦法,將自己面前的敵手殺死……

所以,端木陽不怕等。

要知道,高手搏奕相賭的,除了資質、棋藝之類的附加,絕大部分,還是要取決於一個人的耐心,以及耐力,特別是那些感覺勝券在握的人,總是喜歡打一下心理戰,讓別人知道一下自己的優越——

那麼,好吧,端木陽今天就讓這個還不知道來路的對手知道,什麼纔是真正的心理戰,什麼纔是反敗爲勝……

那個黑衣人怔怔地站着,在所有的下屬的面前,一把明晃晃的長劍橫在他的頸間,那距離,不遠也不近,可是卻恰好是可以在他一動之下,就將他的頸上的大動脈割斷的距離——

這個看似已經是強弩之末的三皇子殿下,其實極有心計的。他早就算好了他的每一步。若他不動,他便不動,可是,若他動了,那麼,甚至一個舉手都不用的瞬間,他就要取了他的性命——或者說,端木陽並不一定能脫出重圍,可是,若是枉動,那麼,最先死去的,就一定是自己。

端木陽的背上的傷口,依舊觸目驚心,有血,正不停地流出他的身體。染紅她腳下的長長的草葉。他的散亂的髮絲,在夕陽西下的余光中,微微地飛揚。而他的薄如刀鋒的脣,則緊緊地抿着,蒼白憔悴的宇眉之間,是一種近乎冷酷的鎮定。

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長雲嘯於天而眉不揚——只能說,這個已經被逼入窮巷的三皇子的身上,有一種幾乎超出了人的極限之外的力量……

這種力量,又是何其的可怕?

山谷四周的士兵們,開始了輕微的騷動。無數和兵器,正悄無聲息地抽出,無數支箭矢仍然對準着他們,想要在那個領頭的黑衣人不支的時候,或者危險即將來臨之時,助他一臂之力。

夕陽流風,微微的帶着殺氣。風吹枯草,長葉亂舞,而這周圍的一切,卻是死一般的寂靜。

時間一長,那個領頭的黑衣人都開始覺得疲憊不堪。

他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地擡頭,望向那條花開四野的小徑,心裡思忖着,經過了這麼久的時間,那個人,可真的是不來了麼?並不是在不在乎他的生死性命,而是那個人,真的不想就此取了這個三皇子殿下的項上人頭?可是,那個黑衣人卻知道,他的主子,絕對不是這樣的人……

忽然,繁花四開的小徑上,那個前去報信的黑衣人正舉劍快速地奔跑而來。他的身後,是一羣整裝待發的黑衣軍士。

夕陽西下的小徑上,野花鋪路,枝葉招展。一個一身戎裝的中年男子,正踏着夏末的流風,踏着那遍地花葉,在衆人的簇擁之下,快速地飛奔而來。黑色的戎裝,顯得他挺括昂然,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的鎧甲,襯得他英俊絕倫。那個戎馬倥傯半生的百戰將軍,乍一出現在衆人的眼前,一種令人窒息的殺氣,還有霸氣,無聲無息而來,如鍼砭肌膚。

那也是一個極英俊、威武的男子,大約四十多歲的年紀,五官棱角分明,長眉斜飛入鬢。有着夜一般深沉的雙眸,有着一張俊秀得超出六道輪迴的臉,他的一身黑色的戎裝,隨着流風飄飛,彷彿黑色的旗幟招展。而他背光而行,披一身璀璨晚霞,彷彿將整個日的輪廓都披在了身後。

將帥的威儀,永垂千古,戰神的稱號,四海名揚。那個在疆場之上,向來所向披靡的男子乍一出現在衆人的視線。那些在疆場之上浴血奮戰,傲視生死的軍士們,都齊齊地跪倒在地,低下了鷹隼般的頭顱,對着他們心目中的戰神虔誠地拜了下去。歡呼之聲,如雷鳴萬鈞——那就是他們旭國的驕傲,那就是舉世的驕傲……

那個男子越行越近,越行越前,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窒息,就彷彿一張無形的網一般,將這個空間緊緊包裹,壓力無聲而來,令人只覺得一陣又一陣的壓迫。

端木陽擡起和張滿是血污的臉,在望向那個天人般的男子時,蒼白虛弱的眉間,驀地浮出一抹說不出的敵意,還有殺意出來。嗬嗬,想來不知道是因爲他的面子大,還是端木齊的命珍貴——抑或對於這些人來說,誅殺一個皇子,一個太子,足以動搖國之根本,所以,來的人,來頭也大麼——

是啊,怎麼能說不大呢?那是因爲,此時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旭國的鎮南將軍,也就是禧貴妃的親弟弟阿倫。

禧貴妃的哥哥那措,以及她的弟弟阿倫,都是旭國的支柱,都是戰場之上的常勝將軍,十餘年來,這兩兄弟各守着邊疆的一隅,戰功赫赫,聲名遠搏。可是,此時的兩人,卻都將矛頭指向了害死了端木灼的端木齊,以及端木陽。

阿倫的身側,是無數的整裝待發的兵士,黑色的威武的鎧甲,在夕陽的餘暉裡,散發着懾人的光澤,在看到破敗的山谷外,兩個姿勢奇特的兩個男子時,弓箭手快速地向前,“唰唰”地呈半包圍的,無數閃着寒光的箭矢,全部都對準了他們二人。那樣的萬箭齊發,足以在一個瞬間,將哪怕是最堅硬的屏障,都射成刺蝟。

寂靜的空間,夕陽成堆,枯草的長葉子,靜靜地垂着,倒映在慘淡的光輝裡,那枯黃,枯黃的顏色,猶如被歲月奪去聞光輝的容顏,令人連看一眼的興趣,都徹底地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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