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恆緩緩地擡起無神的雙眼,看見是施顰,便木訥地說道:“小七死了!他沒了!”
施顰收到過陸恆的傳信,說是爲她們姐妹幾人收了一個新的師弟,看陸恆的樣子,還沒有來得及見這位師弟一面,他便死了...
陸恆說完,悲傷難以自己。
施顰看到陸恆這幅模樣,於心不忍,將陸恆摟在懷裡。
這是她與師尊距離最近的一次!
在這種時候,在這種傷心的時候,最害怕的就是有人對你的關心,施顰將陸恆摟在懷裡的那一刻,陸恆心如刀絞!
他不是什麼魔天老祖!他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再普通不過的凡人罷了!
他繃不住了!
他想在施顰懷裡痛苦一回!就一回!
可是他不能!
不管他以前是什麼,現在他是神魔山的魔天老祖!手下有數十萬教衆!他不能在別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脆弱!
他不能!
陸恆咬着牙,將眼淚吞進心裡,緩緩推開施顰,雙手扶住她。
“顰兒!你抵禦妖獸辛苦了!帶着衆弟子回山吧!”
“可是師尊?”
“爲師還有事要辦!你且帶他們回去!好好守着神魔山!在爲師回去之前,你一定要協助萱兒,一起守好神魔山!”
施顰見陸恆的語氣十分嚴重!似乎這神魔山就要大難臨頭了!
“那我讓嫣然和白劍止留下來協助師尊!”
陸恆點了點頭。
神龍帝國國都城。
皇宮密室。
一名身穿紅色符文黑袍的人單膝跪地,雙手拿着一個錦囊。
“教主!屬下已經將蒼月關所有屍體都收了回來!”
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獄森。
只見那滅世之蓮上匯聚這一團黑霧,黑霧一直在翻騰,彷彿像是滅世之蓮吐出來的煙。
一團小黑霧從其中脫離出來,將獄森手中的錦囊託了起來,錦囊懸在半空中。
那團小小的黑霧鑽進錦囊當中,那團大黑霧又伸出一條細細的絲帶狀的霧氣,一直連接到錦囊當中。
片刻之後,一個聲音從黑霧中傳來。
“不錯!”
是天邪!
一個黑色小藥丸從黑霧中飛了出來,停在獄森的手掌中。
“這是無極丹,賞你的!”天邪說道。
獄森一口吞下。
獄森的經脈瞬間變成黑色!黑色的經脈暴起!獄森繃緊了全身,黑煙從他的七竅中流了出來。
片刻之後,重新恢復了原狀。
“多謝教主賜丹!教主的炎陽水不僅能夠瞬間提升季常飛虎軍的功力,比野獸還要兇猛!還能激發西疆那羣妖獸的獸性!蒼月關和隴煌郡同時發動進攻,就算李玄能夠應對,也要花費不少工夫!那我們便能乘虛而入,拿到我們想要東西,教主高明!”獄森恭敬地說道。
天邪察覺到有陌生的東西闖了進來。
“看來魔天有些着急啊!”
在一處不易察覺的角落,小紙人死死按住那團黑霧,在聽天邪和獄森的牆根。
獄森當即會意,一把捏碎了小紙人,而那黑霧便化成曜鑫的模樣。
這是他最後的意念所化,特地回來傳信的。
“教主!屬下無能!陸恆已經突破了武帝境,一舉斬殺了檮杌,屬下拼盡最後一絲氣力,回來報信!不過他在神魔山的兩個女弟子還有白劍止都去了隴煌郡!”
說完這些話之後,虛像便消散了。
獄森開口道:“教主!神魔山只剩下魔天的姬如霜了!想必眼下,冥垚已經帶領教衆拿下了神魔山!東西應該已經得手了!”
“獄森!去接應冥垚,務必要將東西帶回來!”
“是!教主!”
隴煌郡城的陸恆,已經收到了小紙人傳來的訊息!
寧嫣然和白劍止站在陸恆面前。
陸恆盤腿坐在牀上,慢慢睜開眼睛。
“師尊,如何?”寧嫣然問道。
“哼!果然是天邪所爲!他們用炎陽水妖化了季常的飛虎軍,還激起了西疆妖獸的獸性,這炎陽水怕是會通過妖獸傳播到人的身上,那些被妖獸咬過的人會被妖化。”陸恆說道。
“那師尊,我們接下來該做什麼?”寧嫣然問道。
陸恆站起身來,緩緩說道:“天邪!你害得小七丟了性命,本座一定讓你血債血償!”
寧嫣然看着眼前的這個人,他的師尊,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似乎那個心狠手辣的魔天回來了!
天風帝國,上京城。
李玄收到了陸恆的一張傳信符。
李玄捏碎了傳信符,信息呈現在他的腦海中。
在一旁的李長風問道:“皇主!可是陸先生來信了?”
李玄慢慢睜開眼睛道:“這天邪教,當真死灰復燃了!蒼月關和隴煌郡皆是天邪教一手策劃,哼!真是張狂得很啊!”
“天邪教此番重新現世,天風大陸免不了會有一番劫難啊!”
“當年的天邪教能夠被剿滅,今日的天邪教也就翻不了天!等着吧!魔天老祖會解決掉他的!”
李長風詫異,僅僅憑藉陸恆一人,就算是加上他神魔山衆弟子,畢竟都只是武修,他們怎麼也對抗不了全是靈師的天邪教衆啊!那天邪可是有毀天滅地之能啊!
不過他沒有開口,李玄的眼睛告訴他,陸恆或許真的是天邪的剋星!
蒼月關。
方淵正準備集結青翎軍,準備班師回京。
校兵場上,方淵正在點兵。
陸恆便從天而降。
方淵看到是陸恆,雖然是滿心怨恨,但還是畢恭畢敬地上前問安。
“方淵見過魔天老祖!”
陸恆看了一眼方淵微微一笑:“玄淵侯?好久不見啊?”
方淵賠笑。
“勞煩老祖掛念!”
“你們這是?”陸恆指着滿校場的兵士問道。
“下官奉皇主之命,前來蒼月關禦敵,季常的飛虎軍已經盡數剿滅,下官也準備班師回京了!”
方淵一邊向陸恆說明,還不忘炫耀自己的功績。
陸恆冷哼了一聲。
“那本座先祝賀玄淵侯再立戰功,一路順風!”
“下官不敢當!”
陸恆卻忽然調轉話鋒:“哦!對了!不知道那些飛虎軍的屍首在何處?還有那季常,他殺了本座的弟子顧長安,本座定要將他挫骨揚灰,方解心頭之恨。”
方淵一下子被陸恆問住了!
他愣了一下,隨即敷衍道:“已經都燒了!大火足足燒了三天三夜,燒得一乾二淨!”
“哼!不是沒了嗎?”
方淵大驚!
他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