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還用這種手機啊?”歐陽雪兒顯然是有一些的驚訝。
“這個手機有很多的好處的,最主要的有三個,第一,便宜還外送一百塊錢話費,第二,這個手機很頑強,百毒不侵,第三,這個手機還有很多神奇的功能,其實最主要的還是我沒有錢。”趙凡塵一點兒也不認爲自己沒有錢是一件很尷尬很丟人的事情,特別是在一個漂亮的女人面前,他一臉認真的說道。
歐陽雪兒並沒有一點兒覺得這個男人說的話有什麼丟人和可笑,相反她覺得這個男人的話很真實,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似乎又一種特殊的感情,那似乎是一種只有親身體會後,才能感受到的感情,歐陽雪兒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被某種東西觸動了,這個謎一樣的男人他以前一定受過很多的苦。
“好了還給你!”歐陽雪兒嬌笑一聲,將手機還給了趙凡塵,好像是已經做了一個很偉大的壯舉一樣。
“來,菜來了!你們先吃,我再給你去拿酒!”六伯拿來了很多的串,還有板筋,雞翅,菜卷,擺了滿滿的一桌子,看的眼睛都有些花了,各種吃的,光是看着都讓人食慾大開。
“嗯!!好好吃啊!”歐陽雪兒顯然是已經餓極了,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也不怕油膩,兩隻手裡已經抓滿了吃的,紅潤的小嘴滿是油膩,塞得滿滿的,含糊的說道。
看的趙凡塵都想笑,不過他也已經過不了那麼多了,兩人的嘴裡都塞得滿滿的,六伯拿來了啤酒,趙凡塵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飲而盡,那種啤酒的苦澀在嘴裡停留片刻,順着喉嚨流進胃裡,混着讓人回味的肉香,那種味道真的很舒服。
“我也要喝!我也要!”看趙凡塵一臉享受的表情,歐陽雪兒伸着一雙油乎乎的小手就將趙凡塵面前的啤酒瓶子抓了過去,直接對着瓶子吹了一口。
六伯一臉笑眯眯的表情,看着兩個吃的開心異常的年輕人,突然低頭嘀咕了一句:“這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哪!”那張蒼老的臉好像是想起了自己年輕的時候。
“你還是少喝點兒!”看着直接用瓶子吹的歐陽雪兒,趙凡塵勸道。
“不嘛!我今天開心!”歐陽雪兒那張精緻的小臉上爬上了兩片紅暈,一隻手抓着一串雞翅,一隻手抓着酒瓶子,直接用袖子擦了擦嘴,要是號稱歐洲頂級計師的艾倫知道自己設計的衣服被人用來擦嘴,恐怕會被氣得直接吐血的。
歐陽雪兒給趙凡塵倒一杯,自己拎着啤酒瓶子和趙凡塵一碰,兩人吃的真的很開心,雖然喝的是次品啤酒,吃着幾毛錢的串,歐陽雪兒也從來沒有這麼開心過。
很快桌子上就只剩下籤子了,滿桌子的吃的都被兩個人給消滅了,打了一個飽嗝,真的好飽,靠在椅子上,點上一支菸,吸了一口,菸草的那種辛辣從嘴裡再到肺裡,是一種說不出的舒服。
“這是我最開心的一天,沒想到居然還有這麼好玩兒的地方!”歐陽雪兒也學着趙凡塵的樣子靠在身後的樹上,擡頭看着天空裡的星星,像她小時候對着天空許願,現在她才發現漫天的星星居然這麼漂亮。
“其實我最大的願望就是和自己愛的人看一次流星雨!”歐陽雪兒靠着樹,不知道是喝多了,還是在自言自語,其實每個女孩子心目中都有一個和自己心愛的人看流星雨的願望。
有錢的女孩子也許找不到自己真正喜歡的人,或者是家族式的聯姻,沒錢的女孩子也許能夠找到自己喜歡的人,
但是他們的願望很快就會被生活的瑣碎衝擊的毫不留痕跡。
趙凡塵看着手指裡夾的三塊五一包的南京煙慢慢的快燒到了手指,依然沒有動,看着一縷慢慢飄到空裡的煙,似乎那就是整個世界。
“來!來!小凡這是六伯給你們做的餛飩,潤潤肺。”六伯端來了兩碗混沌,上面飄着鮮綠的香菜和蔥花,碗裡的餛飩皮薄的好像是透明的,那種獨特的香味太誘人了,六伯做的餛飩那是一絕。
“這麼香!”歐陽雪兒已經忍不住拿着勺子舀了一個餛飩放進了嘴裡,雖然已經吃的很飽了,但是這餛飩實在太誘人了,“嗯!太好喝了六伯!”,歐陽雪兒嘴裡含糊地說着。
聽得六伯老臉上滿是笑意,那一臉的褶子都舒展了開來,別看六伯頭髮雪白,但是卻是精神矍鑠,健步如飛,趙凡塵記得自己小時候的六伯就是這個樣子的,二十多年了,好像一點兒都沒變。
餛飩入口即化,皮薄肉細,香滑鮮嫩,馨香滿嘴,那是一種難以言妙的感覺,趙凡塵咂了咂嘴,還是以前那種讓人難忘的味道,以前老爺子在的時候總是吃着六伯做的餛飩,閉上眼睛,好像是在回味過去的滄桑。
還記得有一次,趙凡塵問老爺子,老爺子告訴趙凡塵說,這碗餛飩蘊含了自己的一輩子,可是趙凡塵接着吃了一口餛飩,入口就化了,什麼也沒有感覺到,老爺子當即道,你要是感覺到了,我這些年豈不是白活了。
在趙凡塵的影像裡,老爺子似乎有大半的時間都是在這裡度過的,他和劉伯之間似乎有一種可怕的默契,趙凡塵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突然想到可怕這個詞。
在趙凡塵的影像裡,從來沒有見過老爺子和六伯說話,在院子裡的這棵老榕樹下的這張桌子似乎一直都是給老爺子留着的,因爲在趙凡塵的影像裡,除了老爺子坐過那張桌子的就只有趙凡塵了,那張桌子在老爺子和趙凡塵沒來的時候都是空着的,即便是院子裡有人站着吃餛飩,也不會有人去坐那張桌子的。
“好了!我要回家了!”歐陽雪兒臉紅紅的,一雙眸子卻清澈的像水一樣,站起來一雙潔白的手背在身後,擡起頭看着夜空裡的星星,在院子裡踱了幾步。
“嗯!我送你回去吧!”趙凡塵將手裡已經燃盡的菸頭掐滅,隨手彈進了路邊的垃圾桶裡,絲毫不差。
“啊?你是怎麼做到的?”這一幕正好被歐陽雪兒發現了,立刻追問趙凡塵這種神技是怎麼做到的。
“習慣了,我經常這樣的,要是你經常這樣,你也會的。”淡淡一笑,趙凡塵人已經壓在了舊摩托車上,可是踹了好幾下舊摩托也沒有反應,看來是沒有油了。
“看來我只能走着送你回家了!希望你家不是太遠!”趙凡塵做了一個很是無奈的表情,對着忙進忙出的六伯喊了一聲,“六伯舊摩托放你這兒了,你先幫我看兩天!”正在給別人上串的六伯隨口應了一聲。
“哼!這是你欠我的,你必須還!”歐陽雪兒嬌憨的一笑,雙手背在身後,已經當先走了,一頭烏黑的長髮在晚風的吹拂下,就好像是一個美麗的夢一樣輕輕地綻放了,嘴裡還哼唱着邁克爾傑克遜的成名曲。
搖了搖頭,趙凡塵還是追了上去,都是自己的惹的禍,他還真怕歐陽雪兒遇到四禿子那幫人。
前面的的歐陽雪兒好像知道趙凡塵一定會追下來似的,她用一種很憂傷的語氣說道:“在我小的時候,媽媽就走了,我一個人待在很大的房子裡等着爸爸回來和我過生日,可是我一直坐到了天亮,爸爸還是沒有回來,我知道他很忙,以後的生日我都是自己一個人過的,他一直都寵着我,不管我要什麼他都能會給我,不管他在外面有多忙,一回到家,他總是對我笑着,給我做一大桌子的好吃的,儘量哄我開心,很多人都羨慕我,可是我卻羨慕別人。”
歐陽雪兒的語氣讓人有些心疼,說着說着,她好像是哭了,抹了抹眼睛,趙凡塵知道她是哭了,突然這個時候,歐陽雪兒回頭對着趙凡塵燦然一笑,眼角還掛着一滴晶瑩,“今天是我過生日最開心的一天,謝謝你!”
原來今天真的是歐陽雪兒的生日,趙凡塵聽她那麼一說就已經猜到了,沒想到真的是她的生日,看來有時候的禍真的是不能惹,尤其是跟女人有關係的禍。
歐陽雪兒回頭看着趙凡塵的眼神,趙凡塵似乎知道那種特殊的眼神意味着什麼,難道自己在無意中又犯了一個錯誤。
很多年後一個女人告訴趙凡塵說:“你最大的優點其實就是你最大的缺點,你總是在無意中就會給別人造成了傷害,也許你並沒有注意你自己的某些看似平常的舉動就已經傷害到了某些人,而且這些人都是女人,當然這些人裡自然也包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