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互相看了下編號,李、劉、焦、天火四人的編號分別爲23、24、25、26,唯獨陸潛的編號是43號。這個事情大家在領編號時便發現了,只是以爲陸潛的編號被岔開而己,並未覺得有什麼值得特別注意的。
“我所知道的只是我所參加的賽區情況,去年優勝隊幽浮組一個叫花梨的隊員編號與同組的序號不順位;前年優勝隊利藍組一個叫天水的隊員編號與同組的序號不順位;前年金腰蜂組有一個叫加百利的隊員編號與同組的序號不順位。”大刀看向李行輝。
李行輝笑了下,道:“但那年金腰蜂組並沒有勝出。”
“但你現在已經是領隊。”
李行輝挑了下眉頭。
大刀以揭破一個天大秘密的口吻道:“所以,我認爲,成人禮沒有想的那麼透明,這裡面應該有內定的因素!”
陸潛訝道:“你的意思是,我們組是已經內定的?”
大刀看看李行輝,扭頭盯着陸潛道:“那不一定,但我想你是內定的。”
李行輝擺擺手,對大刀道:“成人禮都是現場角逐,清晰可見,哪裡能內定?你小子不要妖言惑衆!”
大刀哈哈一笑:“開個玩笑,不要當真!”頓了一下,又把陸潛仔細打量了一下,轉頭看向了劉尚瀾:“千足似乎不是很喜歡我?”
劉尚瀾毫不掩飾地點點頭。
大刀啞笑一下:“但我卻對你很感興趣。你面色有些發白,身上有輕微的碘的味道,剛纔入座即上的白水,你喝得最多,舉杯時手臂似有一點點不便,我認爲你最近可能發生了受傷並大量失血的事件,傷口在胸部或手臂。是不是呢?”
劉尚瀾並未表態。
大刀繼續說:“我還可以繼續推論下去:一個還沒有加入十九局的I會在日常生活中,在成人禮之前,碰到什麼樣的大事件導致這種情況發生呢?我知道一個消息,是我們三區的金腰蜂組最近成功截殺了一次成人禮暗殺,被暗殺者重傷未死,結合加百利是金腰蜂的學生這麼一個情況,我還可以大膽猜測,你就是在成人禮暗殺中受的傷,你們這個小組就是原本由金腰蜂帶領的小組!”頓一頓後,問劉尚瀾:“千足小姐,這裡面有錯誤嗎?”
劉尚瀾保持一貫的冷淡,搖搖頭說:“太過自負終究是會犯錯誤的,我的傷不是在成人禮暗殺中落下的。”
大刀微笑着擺擺手:“那就說明我的推理沒有錯,我說了我確定的只是你受了傷,至於你們是不是那個阻截了成人禮暗殺的強悍小組,是不是金腰蜂的組,我只是大膽猜測。”
劉尚瀾嗤嘴一笑:“狡猾的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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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潛從大刀的口中注意到的卻是,高聞新與李行輝竟是師徒關係!陸潛回想着在興恩酒店時李行輝對高聞新毫不客氣的神態與語調,怎樣也想不到原來他們還曾有這樣的關係。
陸潛從本心裡對高聞新是敬重的,不免對李行輝的人品又多打了一分折扣,厭惡程度斗升。
同時回想起高聞新當時的態度,真的奇怪高聞新竟有那麼大的氣度,一點師父的架子也無。
大刀繼續對劉尚瀾說:“但我有一個疑問,希望千足可以幫我解答。你穿的這身制服是從哪裡來的?”
劉尚瀾臉色迴歸嚴肅:“有什麼問題嗎?”
大刀笑笑,說:“沒有,我只是有點疑惑。你做爲新人,制服來源應該是你的領隊向組委會申請賽前量身訂做的,
必然是新的。問題在於,你的制服袖口束邊比現行制服要長出一寸,這是老的制服款式,確切地說,是六年前的。我對IGM歷年的制服樣式都做過詳細的研究,這個判斷不會有錯。而制服整體很新,應該沒有怎麼被穿過,背部摺痕突出部分有輕微氧化的痕跡,說明是長時間摺疊存放的。你是新人,年紀也輕,六年前的制服你不應該有。這是怎麼回事?”
劉尚瀾冷冷看着大刀,說:“衣服是金腰蜂幫我訂製的,至於爲什麼會是一件老款,我並不清楚。”
大刀仔細看着劉尚瀾的表情,顯然對劉尚瀾的回答毫不滿意,接着卻點點頭說:“謝謝,你的話至少幫我確認了,你們確實原本是屬於金腰蜂帶領的。那麼……金腰蜂呢?他怎麼沒來?”
天火搶斷說:“沒來自然是升職了,這纔打發我們一個師兄來充個數。”天火也聽到了高聞新與李行輝的師徒關係,馬上決定與李行輝平輩論交了。
李行輝翻看着手中的酒店摺頁,眼也不擡,也不言語。
大刀看向天火,又看看李行輝,呵呵一笑。
天火學大刀的樣子嘿嘿笑一下子說:“你喜歡看人家細節來裝神弄鬼,那麼你從我身上看出什麼了?”
大刀低頭喝了一口已經涼透的咖啡,擡起頭來說:“我看出,我愛上你了。”
天火忽扇了兩下眼睛,表情僵硬下來。
在場所有人都愣怔住。每個人都把眼睛從大刀看向天火,又從天火看向大刀。
焦林首先忍不住,噗地一聲笑出來。
連李行輝也擡起眼睛來。
大刀坐直了身子,把兩臂肘支在桌上,擺正了點單,下巴微擡:“雖然我今天才正式知道你叫天火,但自從前年我和你見過一面後,我就一直沒有辦法忘了你。因爲我不是十九局內部的人,對於你的真實信息我無論如何沒法子拿到,所以你已經成了我參加成人禮,加入十九局最大的動力。我相信無論你僞裝成什麼樣子,只要我看到你,我就能認出你,更不要說你的氣味,我更是會牢牢記住一生!”
天火的眉毛已經要擰成麻花,左右看看錶情各異的隊友們,又把臉衝向大刀說:“勞駕你清醒一下,我們從來沒有見過面的好吧!”
大刀深情不改地說:“你可以對我沒印象,但我對你的印象非常深刻, 就在前年的成人禮的混戰上,你制住我又放過了我,我感受到你的氣味,我確信那就是我夢中人的味道,我看着你的背影離開的一剎那,就已經深深地喜歡上你。但那之後我所在的組就出局了,我甚至都不知道你的名字和所在區。以前我喜歡觀察人,如加百利所說,只是一種愛好,而從去年成人禮開始,我觀察每一個參賽者的目的,已經變成要尋找你。老天保佑,去年雖然沒有看到你,但今年我終於找到了!和你在一起,就是我現在的理想。”
大刀的語調一直很鎮定,或者應該說是堅定。
“前年我還沒有參加成人禮!”天火怒道,隨即一頓,她的表情緩解開來,似乎想到什麼,不再與大刀爭辯,面色卻冷如冰霜,不再言語。
大刀詫異說道:“怎麼會,我不可能認錯你的相貌和氣味,尤其是你的氣味……”
天火猛地站起,出手壓住大刀手中的咖啡點單直摁到桌面上,發出清亮的一聲脆響,四下安靜。
天火一字一頓地說:“我再說一遍,我從來沒有見過你,而且以後也不想再見到你。如果我曾經制住過你,我只會廢了你!”說完轉身離開咖啡桌,椅子被帶動發出巨大的挪動響聲。
天火向廳外走去。
衆人看着她的背影,都對天火的強烈反應感到愕然。
大刀勉強把表情調整過來,向衆人看看,笑了一下,說:“她的脾氣,真的很可愛哈!”
機器侍應生突然說:“大家好,至今你們六人只有一款咖啡得到確認,請確認大家是來喝咖啡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