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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心剛把小小的行李箱闔上拉鎖,門就被輕輕敲響了。
“進來。。”她擡起頭。
“姐。。。。”順意穿着睡衣,頭髮潮溼着從外面輕輕探進身子。
順心放下箱子,衝她笑着伸手:“順意,快進來。”
順意的手裡拿着一杯剛剛熱好的牛奶,遞到她的手裡,眸光裡透着關心:“快喝了吧。”
順心心中一暖,接過溫熱的杯子,仰頭一口氣喝光,笑着伸伸舌尖,“好燙!”
順意笑了笑,不大自然的立在桌前,隨意翻動着順心的資料書,目光卻盯着書桌上的一張全家福。
“姐,你還恨我嗎?”
順心露出驚訝的表情,她從牀的另一邊繞過來,走近像做錯事的小學生似的順意。。
“姐不恨你。反而是姐,一直欠你一句道歉的話。”順心說。
順意呆呆地立在原地,眼眶迅速的紅透,身子微微顫抖。
“我是個壞女人,曾經做了那麼多的錯事,害了你,害死爸,我還拿了你重要的資料,你爲什麼不恨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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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心走上前握着順意的手,用她手心的溫度溫暖着順意忐忑不安的心。。。
“傻瓜。。。你怎麼是壞人呢?你若是狠毒只知報復的人,又怎會拿了資料卻不走遠,或者乾脆毀掉讓我痛苦絕望豈不是更快哉!”她拉着順意坐在牀邊,溫柔地撫摸着她潮溼的長髮。“姐不好,是姐小時候對你不好,才讓你覺得連爸媽都不愛你。。其實,順意,爸和媽都很喜歡你。你還記得嗎?那年爸出差買回來的小鋼琴,他是特意買給你的,可是我見到了又嫉妒又喜歡,非得從你的手裡搶過去,佔爲已有才罷休。。”
順意笑了笑,眼淚骨碌碌落了滿臉。。
“我記得。。。我哭了好久,把你的門用錘子敲了個大洞。”
順心把順意的手放在她的手背上打了一下,含着淚說:“是姐的錯,姐欺負你了。。。”
她微微嘆口氣,又說:“媽是想疼你又怕傷了我的心,所以總是揹着你,偷偷的抹眼淚。我親眼看到過好幾次,她趁你晚上熟睡的時候,去房間裡守着你。那年的羽絨服,你也沒忘吧,我是藍色的,你是紅色的。你膚色比我白,穿紅色的更好看,可是我就是氣不順,非得搶了你的紅色羽絨服,把你不喜歡的藍色丟給你。”順心扶着額頭,一副懊惱沮喪的模樣說:“順意,那個時候,你怎麼不乾脆打醒我呢!”
順意抹了抹臉上的淚,笑着說:“我打不過你啊。。不過,你搶走的那間羽絨服,被我用刀追着在胸口那兒劃了個大口子,你也沒忘吧!”
順心愕然,緊跟着大笑。。。。
“是啊。。害得我用透明膠布粘着過了一冬天。每次去學校,都有惡作劇的同學喜歡揭了膠布捉弄我,然後教室裡到處飛的都是白羽毛!”
她看着順意,微笑着伸出手臂。。
“看我們多傻啊。。。白白浪費了最好的十年時光!”
順意顫抖着嘴脣,大喊了聲“姐-”撲進她的懷抱。。
兩姐妹緊緊相擁,儘管淚流、儘管心酸、儘管有傷也有痛,可是暖暖的情意卻把夏家的小屋變成了人間至純至美的天堂。。。
璃笙酒店總統套房。
吳秘書面色凝重的立在客廳,他沒敢坐,因爲他的BOSS周旭馬上要離開B市,回上海探望心臟病發作的父親。
據說,老總裁病情嚴重,醫院已經連下了三張病危通知單。可是周陽總裁卻在父親最後一次病危的時候,纔打電話通知同父異母的弟弟周旭。
“時間差不多了吧。”周旭着低調的手工炭黑西裝,和往昔一樣英挺出衆。他的右手握着簡單的行李,大步走出臥室。
吳秘書趕緊迎上去,“嗯,差不多了,周總,去機場吧。”
周旭點點頭,輪廓分明的臉部線條透出些許的凌厲。
“我讓你停掉天麗在青山的工程,去做了嗎?”周旭走在鋪着昂貴波斯地毯的廊道上,問吳秘書。
“已經停了。”吳秘書不理解,爲什麼非要在節骨眼上停掉青山工程,要知道,那幫董事會的人可都虎視眈眈的等着挑周旭的錯處呢。
“可是,周總,您這樣回去,周陽總裁恐怕要對您不利啊。。。”萬一老總裁有個三長兩短,那他的處境可就玄乎了。
電梯門叮一聲在眼前開啓。
周旭意味深長的笑笑,拍拍吳秘書的肩膀,大步走進電梯。
他目光深邃的對忠心耿耿的秘書說:“我是救他們。。。。”
救他們?!救誰?
吳秘書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眼睜睜看着電梯門悄無聲息的在眼前闔上。
翌日。
B市火車站。
人潮洶涌,返程的民工潮讓陸向冬幾度擔憂順心的安全。
“沒事,我坐的是臥鋪。”她的言外之意很明顯,她不會被人流擠到。。
陸向冬要是能放得下心,就絕不會擺出一副冷凝的表情,把方圓一米之內的空氣都凍住。乘客紛紛給他們讓路。陸向冬緊緊牽着她的手,護着她的肚子,很快,走進相對安靜的候車室。。。
他的臉上沒甚笑容,握着她的大手卻越來越用力。
“你的票呢?”
順心被他冷淡的態度整得有些發懵,她呆呆的立在原地,不知道自己又做錯什麼得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