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見覓問:“這是你挑的?”
款式顏色還不錯嘛,不愧是養尊處優的瑜王,審美還是在線的。
蕭檢說:“看了好幾家,才找到合身的,但是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所以一樣買了一套。”
蘇見覓抓住了話裡的重點,說:“你怎麼知道合不合身?”
蕭檢臉色微妙的一變,目光有些閃爍,支吾道:“咳咳……自然是測量過的。”
蘇見覓以爲蕭檢是之前向她身邊的人打聽過的,沒想到是他量過,頓時臉頰紅得要滴血一樣。
“什麼時候,怎麼量的!”她竟然一點都不知情!太大意了!
蕭檢有些小緊張,但還是一五一十的說:“剛纔回來的路上,你不是睡着了嘛。”
“所以你就吃我豆腐?!”
“不是不是!”蕭檢立馬擺手說,“我還不是怕你從馬上摔下去,出發點是好的。”
蘇見覓隨手抄起身旁的枕頭,往蕭檢身上甩去。
她幾乎沒有力氣,所以扔出來的枕頭力道不重,蕭檢也沒有躲開,枕頭砸在他身上軟綿綿的,像是一隻小貓在撓癢癢。
“你是沒吃飯嗎?這麼點力氣?”蕭檢故意激她。
蘇見覓說:“當然沒來得及吃飯,我聽見消息就過去了,不然他們能有讓我脫力的機會?”
她的肚子彷彿爲了證明她說的是真的,咕咕叫了兩聲。
房間裡只有他們兩個人,所以聲音特別明顯。
蕭檢忍住笑意,揉了揉蘇見覓的腦袋,說:“等着,我給你覓食去。”
覓食,真有他的。
蕭檢出門前,說:“熱水已經準備好了,你快去洗洗,早些休息,你的學生也不用擔心,今晚高風陪着。”
他特意把高風支開,誰讓蘇見覓上次跟高風說話比跟自己說話要熱絡。
蘇見覓說:“好。”
等蕭檢出去後,她解開衣裳,安穩的泡進浴桶裡。
水不是很燙,泡起來很舒服。
經歷了一晚上的折騰,蘇見覓神思有些睏倦,腦袋靠在浴桶邊上就睡着了。
她還做了個夢,夢裡的小姑娘身上的炭疽已經痊癒了,在美美的吃西瓜。
她站在小女孩面前,也笑得開心。
小女孩揚起小臉,笑嘻嘻地遞給蘇見覓一塊西瓜。
蘇見覓接過來,還沒咬上一口,手裡的西瓜忽然變成了一灘鮮紅的血。
觸目驚心。
蘇見覓像是觸電一般甩開西瓜,看向小女孩。
然而剛纔還在開開心心吃西瓜的小女孩現在躺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支羽箭。
鮮血從傷口不斷的往外流,和晚上的場景一模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夢裡的小女孩還有氣,還可以救活!
蘇見覓心頭一跳,想跑過去止血。
然而她向前跑一步,小女孩的身體彷彿被人牽扯着,也向後挪一步。
“囡囡!囡囡!”蘇見覓叫着她,絕望宛如潮水一般灌入她的口鼻,窒息的感覺撲面而來。
事實上,蘇見覓真的快窒息了。
蕭檢把她從浴桶裡撈起來的時候,蘇見覓還沒有醒。
“阿覓!阿覓!”蕭檢一聲一聲的叫她。
窒息的感覺忽然煙消雲散,就是有點嗆人。
蘇見覓咳了兩聲,睜開眼睛。
蕭檢俊朗的容顏近在咫尺,他似乎還要給自己渡氣!
蘇見覓驚恐的把雙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她這才意識到什麼,頓時紅了臉。
蕭檢解釋道:“我不是故意的,我進來的時候叫你名字,你沒有答應,才……”
他也很不好意思,但又隱隱有些惡劣的喜悅。
“我什麼都沒看見。”
蘇見覓又不傻,怎麼可能會相信蕭檢什麼都沒有看見。
但是的確是自己睡得太沉了,所以沒有意識到自己差點嗆死在一個平平無奇的浴桶裡。
蘇見覓輕輕嗯了聲,說:“那……你可以出去一下嗎?”
她還要穿衣服呢,雖然她現在在被子裡。
蕭檢看似毫不留戀,聽見蘇見覓的請求二話不說走了出去。
關上門,蕭檢立馬擦了擦自己的鼻子。
手指一片紅。
好險,差點露餡了。
房間內,蘇見覓一件件套上蕭檢給她買的衣裙。
粉藍色的衣裙很合身,準確的說,過於合身了,真是一寸不多一寸不少。
想起蕭檢說的測量,蘇見覓羞赧的捂住自己的臉。
天吶,太丟人了!
她竟然差點在浴桶裡嗆死,還被蕭檢看光了。
以後該怎麼面對他啊!
正想着,房間的門敲了敲。
蘇見覓問:“有事嗎?”
蕭檢清雋的身影站在門外,說:“給你買了山藥排骨粥,還有小籠包,冰糖葫蘆驢打滾。”
“謝謝。”
聽見蘇見覓回答了他,蕭檢鬆了口氣,他還以爲她不會再理他了。
“還有,你今晚睡我的房間,我在你隔壁,有事的話就叫我。”
“好的。”
“對了,我什麼時候離開鎮子?”
蘇見覓心如擂鼓,說:“明天吧。”
她不想在這個傷心之地繼續待着了,而且的確要趕時間。
蕭檢隔着門說:“好,明日我們一起走。”
生怕蘇見覓拒絕他,他說:“多一隊人多一重保障,你三哥也不會時時跟在你身邊,但是我會!”
今晚蘇亦錚就沒有在蘇見覓身邊。
那時候正好是花燈節開始,他忙裡偷閒湊熱鬧去了。
沒想到一路上緊跟着蘇見覓,他就離開這一會兒,蘇見覓就出事了。
蘇見覓沒有說話,蕭檢以爲是自己說錯了話,連忙給自己打圓場。
說:“那個……我不是說你三哥不好的意思,也沒有踩着你三哥彰顯自己的意思,我就是說,他不行但是我行。”
說完,他覺得自己越抹越黑。
蘇見覓也笑了,差點笑出了眼淚。
笑完之後,蘇見覓說:“好了,蕭檢,你快去休息吧,今晚辛苦你了。”
蕭檢說:“不辛苦不辛苦,幾晚上我都不辛苦!”
蘇見覓愣了一下,覺得他在開車,但是她沒有證據。
蕭檢真的是無意中說的,說完也意識到自己嘴瓢了。
他今晚嘴巴特別笨,也不知道爲什麼。
可能是因爲眼睛太聰明瞭,所以此消彼長了吧。
蕭檢不知道該不該做一番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