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照午笑了笑,說:“有時間雲姨教我怎麼做吧,我想學一學。”
“行啊。”慕容蘭眉笑眼開,“也不難,改天雲姨教你。”
吃完飯坐在沙發上閒聊了一會兒,慕容蘭得知了夏照午會彈鋼琴,歡喜的說:“我樓上的琴室有一架鋼琴,年輕的時候我也喜歡彈鋼琴。”
夏照午拿果杯的時候,不知怎的手一抖果汁灑了些在她的裙子上。
“去我房間我給你拿身乾淨的衣服換上。”慕容蘭立馬道。
慕容韶忙給夏照午抵了紙巾,夏照午用紙巾細細擦拭但還是留下了污漬。
無奈只好跟着慕容蘭上樓去換一件乾淨的衣服。
慕容蘭的臥室很大,裡面單獨開闢了一間衣帽間。慕容蘭推開衣帽間的門,拉開一個衣架的門,回頭對夏照午道:“小夏,這裡的衣服都是新的。你和我身形差不多但比我高一點兒,我的衣服你也能穿。你自己挑一件自己喜歡的換上吧。”
夏照午道了聲謝,隨手拿了一件純白色類似於旗袍樣式的衣裙,“就這件吧。”
“行,那你換上,我去外面等你。”
“好。”
慕容蘭退出衣帽間,夏照午換上了那件裙子,但是換上後夏照午才發現在裙子脖子後面有一個鈕釦,需要扣上,但是她自己卻扣不上。
無奈她只好尋求了慕容蘭幫助,“蘭姨,你能幫我扣一下衣服後面的扣子嗎?”
慕容蘭聽見夏照午的聲音推門進來,“來。”
夏照午將自己的頭髮挽在胸前,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方便慕容蘭給她係扣子。
這件衣服有點凸現脖頸的線條,所以會將脖子全部露出來。
慕容蘭擡起手指捏住那顆白色的鈕釦剛想扣上眼睛就乍然看到了夏照午脖子後面的那一個蝴蝶型的紅色胎記。
她睜大了雙眼,手指僵在了半空中。
這個胎記……這個胎記……尤許身上就有一個一模一樣的胎記。
怎麼可能?
“雲姨?”
夏照午微微扭頭看向慕容蘭,此刻她看不到慕容蘭臉上的錯愕和震驚。
“雲姨,好了嗎?”
慕容蘭回過神來,手指顫抖的將釦子給她繫上。
“啊……好了。”
夏照午起身轉過來看着她,沒有發現慕容蘭隱藏起來的懷疑和內心巨大波動。
“那我們出去吧。”
慕容蘭有些心不在焉的答:“好。”
回到一樓客廳,慕容蘭壓抑住內心的懷疑繼續和夏照午談了好久。
夏照午走的時候,慕容蘭又給她裝了很多她做的甜食。
“小夏,下次再來。”
夏照午笑着點點頭,“好。”
夏照午走後,慕容蘭立馬去找了慕容靖。
“二哥!二哥!”她的聲音很着急,讓慕容靖懷疑出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怎麼了?”
“二哥……”慕容蘭眼裡聚起了淚水,“二哥,我好像找到尤許了……是我的尤許……”
“你……”慕容靖握住她的肩膀,讓她冷靜一點,“坐下。我們慢慢說。”
慕容蘭坐下後,淚眼婆娑的看着慕容靖,“二哥,我找到尤許了。”
“你怎麼知道的?”慕容靖看着她,心裡有些不忍。
“嗯?”慕容蘭擡頭,“二哥,原來我的尤許長的很好學很優秀。”
慕容靖:“小蘭,你都知道了?”
慕容靖其實不知道慕容蘭是怎麼知道夏照午身份的,明明他和慕容韶誰都沒說。
“嗯!”慕容蘭有些泣不成聲,“可我不敢確定她是尤許。二哥,我真的很害怕。這二十年來我無數次做過夢到尤許的夢,可夢裡要不就是好不容易找到了但卻告訴我不是。要不就是真的找到了醒來後卻發現只是一場夢。”
慕容靖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小蘭,這次是真的。不是夢也不是假的,她就是尤許。”
“二哥……你爲什麼這麼肯定?我還沒和你說尤許是誰?”
慕容靖愣了一下,“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今天小夏衣服沾染上了果汁我就帶她上樓去換,我看到她脖子後面有和尤許一模一樣的蝴蝶型胎記。”
原來是這樣……
算了,慕容靖心想,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沒有必要瞞着小蘭了。
“小蘭,原本這件事我想等確定了下來再告訴你的。”
慕容蘭心開始砰砰跳,她有一種預感,接下來她會聽到對她來說至關重要的事情。
“夏照午就是尤許。”
砰!
她的心裡像是有一個炸彈陡然爆炸,把她炸的七葷八素。
“我們已經做過你和她的親子鑑定了,她確實是你的女兒。”慕容靖說:“但這其中還牽扯着一些不解之謎,所以我們纔沒有着急告訴你。但現在你已經發現了,我們也沒必要瞞着你了。”
慕容蘭再也忍不住捂住嘴哭了起來。
二十年了,二十年的徹夜心痛,二十年的愧疚與心疼終於在這一天的這一刻得到了救贖和緩解。
那個看着美麗的女孩,那個心地善良的女孩,那個多才多藝的女孩兒…就是她的尤許啊。
有時候她真的要痛恨上天不公,讓她先是失了丈夫後是失了女兒。這麼多年,她無一時半刻不被愧疚折磨。可她現在又覺得上天待她足夠好,終於讓她等到了。
那天她原本是不想去參加馬丁夫人的生日宴會的,但是卻突然臨時起意打算去走走看看。
這一走一看就讓她遇到了自己的女兒。
血脈之間的牽引真的是相當的神奇,當時在人羣裡她一眼就見到了膚白貌美,冷若疏離的女孩兒。
於是她抱着交談兩句的心思過去和人搭話了,沒想這一交談喜愛更甚。
有時候你喜歡一個人真的不需要太多的理由,無論是朋友之間、愛人之間、往往第一眼就已經註定了你們是否有繼續相處下去的緣分。
那一刻,她們之間的緣分就已經註定。
她的女兒,出落的很好,也很有禮貌。
“二哥……”慕容蘭說:“你們……你們什麼時候知道的?”
“半年前。那時候小韶回來告訴了我這件事,當時沒有做親子鑑定,我不敢告訴你。鑑定出來後我打算親自去將尤許接回來,但其中發生了一些事情。沒辦法,我只能過了半年再過去。後來沒來得及說,尤許就來了M洲。所以我和小韶就回來了。”
慕容靖沒有說夏照午昏迷將近半年的事情,只大略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