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卉師姐,請問我師父呢?”
“師公也在的。”阿卉一笑,只回答她的問題,並沒有多說什麼。
顧笙衝傅庭之擠擠眼睛,小聲道:“看來我的操作奏效了哦。師父跟師孃單獨待了那麼久,什麼誤會都該解開了。”
“你最厲害。”傅庭之衝她豎起大拇指。
“別太崇拜笙姐。”顧笙得意的晃晃手指。
兩人跟着去了師孃的住處,顧笙笑眯眯的上前喊人,“師父,師孃。”
“走吧。”鬱音走到前方帶路。
顧笙用眼神跟鍾溫書交流:師父,感謝我嗎?
鍾溫書衝她翻個白眼:一會兒再收拾你。
顧笙衝他俏皮的吐吐舌頭,四人外加一個阿卉,一起往半山腰,那棟孤零零的吊腳樓走去。
他們走到屋子門口,屋門掩着,阿卉先喚了一聲,“老谷主,您在嗎?”
屋子裡並沒有任何迴應。
鬱音走上前,“每天這個時間我母親都會去看父親,不在屋裡的。進來吧。”她一邊說着,一邊輕輕的搖晃了一下手腕上帶着的一對極小的鈴鐺。
鈴鐺叮鈴叮鈴的響了幾聲,看起來周圍並沒有變化。
阿卉跟顧笙他們解釋,“屋子裡蟄伏着許多蠱蟲的,如果隨便踏入瞬間就會被蠱蟲侵蝕,師父搖蠱鈴是在驅散蠱蟲。”
不愧是蠱王谷,如果不是得到允許擅自闖入,只怕什麼都不知道就死透了。他們一行人能一路走到這裡,確實是被默許了的。
四人進了屋子,阿卉就守在門口望風,顧笙擡眼看去,只見整個堂屋擺滿了靈位,而靈位前方都放着有陶土罐子,乍然看去就跟莊寧骨灰或者裝死人白骨的罐子一樣,透着股陰森森的氣息。
鬱音上前,從腰間掛着的布袋裡拿出六個鐵盒,也不用分辨,熟門熟路的將能用上的六種蠱王分別裝進盒子裡。
“鍾大哥,能用的就這六種蠱王,但哪一種能給笙笙解毒,誰也不知道,你們拿着這六個蠱王趕緊出谷吧。”
鍾溫書接過袋子,“我們出谷去了,你怎麼辦?”
鬱音一笑,凝重的神色釋然了幾分,“你能爲我擔心,我就已經很高興了。放心吧,母親最多跟我生氣幾天,不會怎麼樣的。你們快走吧,抓緊時間離開,我擔心母親發現之後會派蠱蟲去追你們。”
“走?拿了我的東西,他們還想往哪裡走!都給我把命留在這裡!”
身穿藏青色苗服的老太太拄着柺杖出現在屋子的大門口,而在門口守着的阿卉此時身上纏着一條綠色的大蟒,蛇身捂着她的嘴,她連說話都說不出來了,也難怪沒有出聲提醒。
“母親。”鬱音下意識的擋到鍾溫書的前面,“這件事情都是我的主意,跟鍾大哥他們沒有關係,您放他們走,要怎麼懲罰我都可以。”
“我早就知道你這個混賬只要見到他,肯定會胳膊肘往外拐,所以早做了準備。”老太太陰沉着臉,“只是我沒想到,你竟然當真敢帶着他來偷蠱王!我們鬱家養蠱兩百多年,定下的規矩你都忘了嗎?”
“蠱王絕不能外借,更不能送給別人,我沒有忘記。”鬱音也沒有退讓,“但是鍾大哥不是別人,他是我女兒的爸爸。”
“好啊,這些年你果然還是沒有死心,你忘記你父親當年是怎麼死的了嗎?”老太太怒目厲喝。
鬱音的臉上浮現了愧疚和自責,“我當然也沒有忘,所以自從我們搬來這裡之後,這幾十年我從不出谷,也沒有去見過鍾大哥和婉婉。當年我生下婉婉就離開,那時候她還沒有滿月。母親,難道您不能理解一個當媽媽對自己孩子的思戀和愛嗎?”
“也是,您不能理解。因爲在您的心裡除了父親,再也容不下別人。當年之所以生下我,也是因爲想用我的血救父親而已。”
“混賬!你這是在指責我?”
“女兒不敢。母親,我只求你放鍾大哥他們離開,以後所有的事情我都聽您的,可以嗎?”
“做夢!”老太太怒不可遏,手中的柺杖一跺,兩條綠色的大蟒緩緩在她身後立起腦袋,“我今天就殺了他,徹底絕了你離谷的念想!大綠,二綠,吃了他們!”
“母親!”鬱音也立刻擡手搖響了手裡的鈴鐺,兩條綠色的巨蟒瞬間停了下來,好像有點左右爲難的。
“好啊,我給你蠱王玲,你現在竟然反過來對付我了!”老太太更加憤怒。
“母親,我只求你放鍾大哥他們走,我發誓,我一輩子都不會離開蠱王谷。”鬱音苦苦哀求,一面是她的愛人,一面是生她養她的母親,不管是哪一個她都不能傷害。
“老谷主,一人做事一人當,蠱王是我要偷的,跟鬱音沒有關係,你有什麼衝我來!”鍾溫書伸手將鬱音拉到身後,毅然決然的擋到前面。
“好啊,我今天就殺了你,正好連着當年的事情跟你把總賬算一算!”老太太又猛的一跺手中的柺杖,柺杖上方掛着的一個古老鈴鐺噹啷噹啷的響了起來,踟躕着不知道該聽誰命令的兩條綠蟒甩動着尾巴再一次游過來。
顧笙和傅庭之踏前幾步擋到師父和師孃身前。
“老人家,你是師孃的母親,按理說我應該尊稱你一聲師奶,但你一不愛護師孃,二上來就對我師父喊打喊殺,實在很難讓我對你生出敬意。”顧笙護着師父師孃,面對兩條逼近的綠蟒毫不畏懼,“今天有我在這裡,你休想傷我師父師孃!”
“那好,我就送你們師徒一起下地獄。”
“那你可能沒那個本事。老人家,現在是惹兵器時代,你以爲還跟以前的冷兵器時代一樣,你的蠱蟲天下無敵?”顧笙從後腰上拔出手槍,“您還是別總待在這個山谷裡了,只長頭髮和年紀,一點見識都不長。”
顧笙擡起手槍朝着左邊的綠蟒砰的開了一槍,另外一邊,傅庭之緊跟着朝右邊的綠蟒也開了一槍。
兩條綠蟒的腦袋被子彈打穿,血液和肉漿一起炸開。
原本氣勢兇兇的兩條綠蟒什麼都沒來得及做就已經嗝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