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月現在藏頭藏尾，連面都不敢隨便露，哪裡還是什麼風風光光的江家大小姐。這話分明就是諷刺。
江心月心裡不痛快，但面上也不敢再表現出來了，“青茗先生，對不起，是我任性沒有考慮全面，以後不會了。”
“江小姐不用委屈自己，想出去就出去，之後我不會再讓人攔着你。時間不早了，江小姐早些休息吧。”青茗說完就走了，連看都沒再看江心月一眼。
鷹奴跟上，“先生，當真就不讓人看着江心月了？”
“江心月不是蠢人，她知道權衡利弊。一旦江家倒臺，不管是傅家還是宋家，想讓她消失的無聲無息都不過是擡擡手指的事情。放心吧，她不敢再出去了。不過可以讓她跟江博遠通通電話和視頻，讓江博遠知道她的容貌會一點一點改變，到時候方便我們行事。”
“明白，那我明天就把她的手機還給她。”
青茗頷首，不再說話，沉默的洗漱之後便上牀休息去了。
這邊，顧笙晚上睡下，沒多久就開始做夢，
夢裡的場景總是雲山霧繞，一切事物都隱隱約約的看不分明。
顧笙走在這樣的場景中，有種十分熟悉的感覺，但她不知道自己身處的地方是哪裡，只一晃神，場景就跳轉了。
一個似乎穿着白大褂的人笑着向她舉了舉手裡的什麼東西，模模糊糊的說了一句什麼話，好像是在彙報什麼結果。
顧笙覺得自己應該是也笑了，結果場景又是一轉，面前的人換了一個。
這人的面目也是模糊的，似乎是坐在椅子上，正向她招手，而那人的手邊似乎盛開着一朵紅色的永生花。
她好像邁步走過去了，結果腳下忽然踏空。
劇烈的失重感讓顧笙猛的從夢裡驚醒過來，她陡然睜開眼睛看向天花板，額頭已經出了一層冷汗。
顧笙重重的深呼吸兩下，終於勉強將胸口的驚悸壓下去，“怎麼會做這麼一個奇奇怪怪的夢，竟然還有永生花。難道是因爲今天在人體實驗組織的研究室裡看到了那朵刻在牆上的永生花印象太深刻了？”
“簡直沒道理。”
顧笙按按眉心，拿起牀頭放着的手機看了一眼，才凌晨兩點多。
一個夢，擾的她睡意全無，莫名的有些煩躁。
顧笙由於睡覺做了噩夢，之後兩三個小時才睡着，第二天自然而然的睡到了中午。
她洗漱好去客廳，封霖不在，只有兩個黑衣人像門神一樣守在客廳門口。
“你們少主呢？”顧笙問。
“孔叔他們發現了密道，少主去鳳凰山了。”黑衣人回答。
顧笙皺眉，“怎麼不叫我。”說着拿出手機給封霖發消息。
【你看到密道了嗎？】
消息發出去沒兩秒，封霖就打了視頻通話過來，顧笙接起來，“你去鳳凰山怎麼不叫醒我？”
“你又不是鋼筋鐵骨，身上還有傷沒養好，哪裡能天天折騰。”封霖嚴肅了語氣，“笙笙，先不說這個，給你看個東西。”
前置鏡頭被轉成的後置鏡頭，顧笙看到了鏡頭下的一個大坑，坑裡堆着一大堆的白骨，有人的，也有動物的，沒有上千，也有九百。
“這是什麼？”
“我們猜測是他們處理屍體的一個地方。”封霖道：“大多都是動物的屍骨，人的倒是不多。宋叔叔正在喊人清理，清理出數量了我再跟你說。”
“小霖子，你撿一根骨頭放到鏡頭下我看看。”
封霖照做，拿了一根他覺得應該死的時間比較久的動物的骨頭放到鏡頭下，“笙笙，能看出什麼？”
“從腿骨表面鈣化的程度看，這隻鹿死了至少有十年了。”
封霖驚訝，“你隔着鏡頭還能判斷出鈣化的程度？而且，你怎麼就知道這是一隻鹿的腿骨？”
“你一個醫學外行，我要跟你解釋專業術語，你能聽懂嗎？”
“聽不懂。”封霖倒是沒有打腫臉充胖子。
“那我還浪費時間給你解釋個什麼。”顧笙嫌棄的吐槽一句，才又正色道：“這麼多的白骨，你隨便拿一根都能推測到十年前，說明他們這個基地至少建了十多年。鳳凰山的前山五年前纔開發出來，可他們早在十多年前就把這個山洞修建出來了，難怪沒有引起一點動靜。”
封霖心說倒也不真是隨便亂拿的，他好歹還是選了一選的。
顧笙接着說：“這麼多的動物白骨，看來他們從一開始就是在這裡進行研發實驗的。”
另外一邊，負責清理屍體的特種兵已經把坑裡的所有人類屍體都清理了出來，“隊長，一共有二十三俱屍體。”
“笙笙，全部清點出來了，二十三俱屍體，你聽到了嗎？”
“嗯。”顧笙皺着眉頭，“你把鏡頭靠近，我看看骨頭鈣化的程度。”
封霖走上前，“宋叔叔，笙笙想看看這些骨頭鈣化的程度，可以嗎？”
宋慶譽伸手，封霖把手機交到他手裡。
“笙笙，你還懂醫學鑑定？”宋慶譽直接將手機鏡頭湊到白骨面前。
“因爲我師妹喜歡法醫學，我閒着沒事的時候就隨便翻過兩本書，看看她研究的是什麼。”顧·凡爾賽·笙完全不知道自己炫耀了什麼，只認真的看着鏡頭裡的白骨，通過一些細小的裂痕和空隙判斷鈣化的時間，從而推算出大概的死亡時間。
“這俱白骨死了至少五年以上。”
三哥說過，張局透露，上面差不多五年前開始追查這個人體實驗組織，難道是因爲那時候發生了大規模的殺人事件？
“爸爸，二十三俱白骨我都要看看。”
“好。”宋慶譽把鏡頭挨個從每俱白骨上掃過。
“這二十三人死亡的時間間隔不大，不過因爲只是肉眼判斷，我也給不出準確的時間。爸爸，你們可以把這些白骨送去市局刑警隊，他們的法醫很可靠，再輔助一些先進的機器，應該可以推斷出這些人具體的死亡時間。”
“我已經給你三哥打過電話，他帶着法醫正在趕過來的路上。笙笙，你昨晚沒睡好嗎？怎麼看起來精神不太好，人都憔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