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之面無表情的在心裡吐槽一句,帶着人坐電梯去了六樓的餐廳。
錦繡天下不愧是D·G旗下的產業,餐廳的早餐滿足所有來客的口味,每個窗口都有專門的廚師,除了點心一類,其他的早餐全部現做。
兩人各要了一份牛肉麪,找了個靠窗的餐桌面對面坐下。
顧笙不怎麼習慣吃香菜,但喜歡吃牛肉,把牛肉上放的香菜撥到一邊,美滋滋的夾了一塊燉的軟糯的牛肉放進嘴裡。
傅庭之看她一眼,用筷子把她碗裡的香菜夾到自己碗裡,再把自己碗裡的牛肉夾給她。
顧笙鼓着腮幫子擡頭,“老公,你不吃牛肉呀?”
傅庭之不理她,只低頭吃自己的。
顧笙低低一笑,也沒跟他客氣,把夾過來的牛肉放進嘴裡。心想她上輩子腦子指定是被驢踢過,不然怎麼會放着這麼一個長得超級無敵好看,又這麼體貼暖心的老公不要,去逃什麼見鬼的婚。
“夠嗎?”傅庭之終於擡頭。
“啊?”顧笙一時沒反應過來,有些傻傻的咬着筷子看他。
“不要咬筷子,別人碰你一下,你就要戳着嘴。”傅庭之輕輕的皺了一下眉頭,“你不是從昨天開始就沒吃飯,吃二兩牛肉麪夠嗎?”
“額……”顧笙聽話的拿下筷子,笑眯眯的認真想了想,“如果是老公願意再去幫我拿點早餐的話,那我就再吃一點。如果不能,那我就餓着好了。”
“餓死你算了。”傅庭之嫌棄的放下筷子,起身去了廣式早餐的窗口,給她端了一碗魚片粥和一小碟水晶蝦餃,一碟燒麥,一碟腸粉。
顧笙笑眯眯的撐着下顎,眼睛一直跟着他動。
“哇,看到那個男人沒有,好帥啊!”旁邊桌坐着的女生驚豔的眼睛都亮了。
她的同伴嘆口氣,“帥是真的帥,但你仔細看他的腿。”
“啊,是個瘸子啊。”女生有些遺憾。
顧笙瞬間斂了笑容,神色冷了下去,啪的一聲放下筷子起身,走到兩個女生的桌邊。
兩個女生一愣,“你有什麼事嗎?”
“你爸媽沒有教過你們不要隨便評論他人嗎?”
兩個女生臉頰一紅,其中一個梗着脖子道:“那我們也沒說錯,他腿本來就是瘸的嘛。難道他瘸,還不能讓人說了?”
“那你醜,我可以說你醜嗎?”顧笙冷笑,“尊重他人是一個人做人的基本教養,難道你們連做人都不配?”
“另外,我老公怎麼樣,什麼時候輪到你們來對他評頭論足了?”
“誰知道那是你老公,有病!”
“那你們現在知道了。我勸你們下次出門注意一點,別隨便對別人指指點點,不然什麼時候捱了打都不知道。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我一樣好脾氣。”
兩個女生有點害怕,拿起包匆匆離開。
傅庭之端着東西回來,看她站在隔壁桌,“你站那兒幹什麼?”
“老公,你看看這些人,好浪費哦。拿了這麼多的早餐,結果還剩下這麼多都沒吃。她們不知道還有很多地方的人吃不上一頓包飯嗎?”
顧笙哼哼兩聲走回去,“我要給酒店的管理提意見,下次像這種一桌拿那麼多吃的又不吃完的,必須得另外收費。”
“那麼浪費,你可以端過來吃了。”
“那還是算了。”顧笙嘿嘿一笑坐回去,“別人的口水我纔不吃,除非是老公的。”
“咳咳!”傅庭之剛剛重新吃麪,一口面入嘴,要不是他教養好,差點就全部噴出來了。饒是這樣,牛肉麪的辛辣也嗆入了她的氣管,被他嗆的面紅耳赤。
也不知道全是嗆的,還是有被顧笙的虎狼之詞刺激到的。
“哎呀,老公你慢點吃啊。快,喝口水。”顧笙遞杯水過去。
傅庭之喝了一大口,嗓子眼的難受才壓下去,“到底是誰害的?”
“我的錯,我的錯,但我說的也是實話嘛。”顧笙一副知道錯了,但堅決不改的神情,“還有,你喝的這杯水是我的,我剛纔喝過了。你喝的那邊,就是我剛纔喝的地方,上面還有點口紅印子呢。”
“老公,我們這算是間接接吻了吧?”
“婚禮上的那個吻你還欠着我的呢。”
“……”
傅庭之深深的反思自己,他是不是昨晚加班加太晚,腦子出了點問題,今天早上洗漱的時候又不小心往腦子裡灌了點水,纔會帶她來餐廳吃飯。
“老公?”
“你再多說一句話刺激我,你就只有前夫了!”傅庭之咬牙威脅。
“好啦好啦。”顧笙在嘴巴上做了一個拉鍊的動作,“我不逗你了還不成嘛。”
“這麼可愛還不讓人逗,真不講道理。”
到底是誰不講道理?
而且他第一知道,可愛這個詞居然還能放到他的身上。
別人誰說起他,誰不說他脾氣陰晴不定,性格陰鷙冷漠。
傅庭之都要被氣笑了,面無表情的盯着鼓着腮幫子的顧笙,“別人對我的評價你應該也聽說過,你就不怕我?”
“爲什麼要怕?”顧笙一臉莫名,“別人的評價都只能代表他們各自的觀點,而這種觀點通常都帶有濃烈的主觀臆測。他們說你不好,你就不好了?”
“我說他們就是放屁。”
“我老公有多好,在我面前有多可愛,只有我自己知道。”
傅庭之覺得她怕不是有另外一個老公吧?他們一結婚,在婚禮上他就扔下她出差了,而且從沒有主動聯繫過她,更別論什麼言語上的關心,她到底是從哪裡看出他好的?
兩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個的目光明晃晃的說着我老公真帥,一個的目光明明白白的寫着我對面坐的怕不是一個傻子。
“請問,我可以坐這裡嗎?”一個柔柔弱弱的女聲突然插一入,邊說目光還邊往傅庭之身上看,“我喜歡坐靠窗的位置,但是靠窗的位置都有人坐了,我能不能跟你們拼個桌呀?”
顧笙和傅庭之同時轉頭,“不可以。”
“爲什麼呀?桌子這麼大,就坐了你們兩人,我一個人也佔不了多大的地方,我坐這位帥哥旁邊就可以了。”